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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翟新文的陰謀詭計 文 / 徐浩瀚

    黨代會進入第二天,是分組討論時間。【///】在納愛斯宴會廳吃完自助式早餐後,方圓與謝秉國、楊芳一起,走進了208會議室,坐在一後排的位置上。早餐的時候,方圓就很注意,不與兩位一把手及孫紅軍副書記走得太近,畢竟,級別上的差距讓方圓覺得與他們的交流有心理上的距離感,而且因為充滿了太多的敬畏,而沒有辦法心平氣和或坦然放鬆。同時,方圓清楚,與楊芳或謝秉國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都不會讓翟新文有其他想法。也是從黨代會開始,方圓對翟新文有了一種新的認識,與以往完全不同的,但要清楚地表達出來,似乎也表達不清楚。總之,看著韓局長的時候,覺得她雖然外表嚴厲,但卻可敬;看著翟書記的時候,覺得他雖然外表和藹,但卻可畏。方圓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想試圖改變一下,卻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上午9點的時候,教科文體衛組的黨代表除鄧雲聰之外,已經全部到齊。翟新文笑著說:「各位代表,昨天晚上不知道大家休息得好不好?今天上午,我們的分組會議很重要,就是要討論王書記代表五屆市委作的工作報告,和黃書記代表市紀委作的紀委檢查委員會工作報告。請大家把這兩份報告找出來,再溫習溫習,我們過一會兒就開始討論。小盛,把各位代表的簽到紙收取一下。」盛雅菲說:「好的,翟書記。」

    坐在翟新文左側的是衛生局長俞思壯。他似乎還有一點沒醒酒的樣子,精神上萎靡不振。這也難怪,昨天晚上在金鑫酒店就喝了不少,後面又去趕場,也不知道趕了幾場,但酒肯定喝得不少,是不是爛醉如泥地回賓館或回家,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翟新文看了俞思壯一眼,說:「俞局長,我們一起來主持?」俞思壯有些口齒不清:「翟書記你主持就可以了。」翟新文笑了笑說:「那好,俞局長你就先休息休息,過一會兒你再來主持。」

    見俞思壯沒有反應,翟新文說:「各位代表,現在,我們先圍繞王書記的黨代會報告自由發言。」大家都在低頭讀報告,沒有人搭茬兒。翟新文說:「昨天王書記的報告,回顧總結了過去五年濱海市委所做的工作,也展望了未來五年濱海市的發展,我聽了之後感到特別振奮。咱們這個組是教科文體衛組,韓局長,要不先從您這裡開始?」

    完全是商量的口氣,韓素貞感覺到的是尊重。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其實也是翟新文的一個陰謀。過一會兒,市委領導肯定要到各個組參加分組討論,現在韓素貞說完了,到時候就不能說了,也就沒有了表現的機會。我翟新文想當市委委員或候補委員,按照一個局只有有一個的慣例,你韓素貞上,就沒有我翟新文的機會。市委委員或候補委員,看起來沒有什麼職位或權力,但多的是與市委領導接觸的機會。畢竟,只有市委委員或市委候補委員才有資格參加市委全體會議,有的時候還可以列席市委常委會議。別的不說,至少比其他不是市委市委的處級幹部,多了許多在市領導面前露臉的機會,也就多了許多表現的機會。從參加黨代會開始,翟新文就思忖著一定要成為市委委員至少也要當個市委候補委員,昨天晚上與這些平民黨代表們把酒言歡,為的就是在投票時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今天晚上,體育局組織的活動,翟新文初步打算就是露露臉,然後迅速趕到孔子田所在的人大組,要爭取人大組黨代表們的支持。相信有了老師的引薦,至少也應該多得幾張選票吧。據說今年的市委委員選舉,還是等額,但市委候補委員,實行的就是差額了,自己作為教科文體衛組的代表團團長,必然會列入候選人名單,但自己剛剛晉陞正處才半年不到,能不能成為市委候補委員,還真地很難說,應該說,這前幾天的表現,每一天都很重要,包括今天上午的代表發言。過一會市委領導來的時候,怎麼著也得精彩演繹一番。

    韓素貞發完言,翟新文請科技局局長薛仁清、信息產業局長雷鳴、市科協主席費暢和東海水產研究所所長任軍先後發言。在文化局長鮑春歸發言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市委副書記、代市長宋雲生,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盛治仁,市政府副市長鄧雲聰出現在了眾代表們的面前。

    翟新文坐的位置,正衝著門口,他第一時間站了起來,說道:「各位代表,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宋市長、盛部長、鄧市長蒞臨教科文體衛組視察和指導。」在三個市領導的背後,兩台攝像機迅速地把鏡頭切向整個會議室。

    讓方圓吃驚的是,剛才還半醒半睡的衛生局局長俞思壯,此刻竟然精神抖擻,笑容掛在了臉上,狀態竟然比正常清醒的人還要興奮。高,實在是高啊!

    第一排還有空的位置,但這個時候,領導總是要坐在主要位置上的。翟新文、俞思壯趕緊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加上誰也沒有坐的鄧雲聰昨天坐的位子,三位領導以宋雲生居中,盛治仁在右,鄧雲聰在左地坐在了主位上。翟新文和俞思壯坐在了前排還空餘的其他位置了。

    翟新文說:「宋市長,盛部長,鄧市長,我們教科文體衛組正在討論昨天大會的兩個報告,教育局韓局長、科技局薛局長、信息產業雷局長、市科協費主席和東海水產研究所任軍所長先後作了發言,各位領導進來的時候,文化局鮑局長正在發言。從前面幾位領導的發言看,代表們對兩個工作報告都評價很高啊!」宋雲生笑著說:「好,我來這裡,也是與大家一起交流、討論這兩個報告。鮑局長,你繼續發言吧。」鮑春歸有些激動,說:「好的,宋市長。」

    翟新文心裡暗自得意:最重要的競爭對手,就是韓素貞。這裡表過態,她已經發言完畢,可以肯定地講,她已經再無發言的機會了。我就是要讓她有一種想出拳卻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有力也使不出。

    鮑春歸發言後,市體育局柳東湖,市體育總會史克強、市衛生局俞思壯先後發言。宋雲生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但沒有更多的表示,這讓俞思壯感到很鬱悶,這發言是自己剛才在半睡半醒之時,精心打腹稿構思出來的,宋市長似乎不太感興趣啊!俞思壯發言結束後,突然就冷了場。宋雲生說:「坐在二排的代表,我也想聽聽你們對兩個報告的看法。」

    坐在二排的代表們,有許多人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見到濱海市政府的一把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開口。翟新文心裡有些急,這個時候,就得靠自己的人出面來維持好這個局面啊!要不然,自己這個召集人實在太無能了。翟新文笑著說:「楊校長,你來說說吧。」

    翟新文相信楊芳能夠很好地表達自己的看法。不提孫紅軍,這也是用人之道,對於副處以上的幹部,要既使用還要防備。從上一次68中學與濱海市邊防一團搞活動這孫紅軍不向自己匯報看,對他也不能完全相信啊!

    楊芳雖然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坐在市長面前,但在教育崗位上打拼了三十多年的她,經歷了風風雨雨無數。她知道自己如何說,說什麼。楊芳說:「剛才各位領導都談得非常好,我對兩個報告也有許多自己的看法,結果我聽了各位領導的發言後,覺得領導們的發言已經把我的感受都說出來了,而且說得比我深,比我好。如果說我還想說些什麼,那我就把我作為一個基層教育工作者的感受說一說。」宋雲生說:「這位代表,先介紹一下自己吧。」楊芳說:「宋市長,我是濱海市第三中學的校長楊芳。」宋雲生的態度是那樣的親切:「好,楊校長,對於你們這樣來自基層、來自一線的代表,我們是特別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啊!」楊芳說:「最近幾年,濱海市教育事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我在想,這得益於什麼呢?聽了王書記的報告,我深切地感受到,正是由於濱海市委一直以來堅持科教興市戰略,一直把教育事業擺在優先發展的戰略地圖,堅持財政投入的『三個增長』,為濱海教育事業的發展提供了堅強的後盾。在報告中,王書記把教育事業擺在了社會事業的首位,提出了建設現代化港口城市,教育是基礎,是前提。這讓我這個基層教育工作者感到振奮。我決心在市教育局的領導下,把濱海3中建設得更好,打造出在省內有影響的知名中學,為濱海市教育事業添磚加瓦。」

    宋雲生第一次作了完整的表態:「楊代表的發言讓我感動。我們黨的事業,要全面依靠全市50多萬黨員,全面依靠全市600多萬人民的智慧與努力。光靠我們這些領導,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楊代表作為濱海的名校3中的校長,要爭取將學校打造成省內的名校,這就充分體現了一個黨員幹部的進取精神、奮鬥精神。如果全市50多萬黨員都能這樣想,這樣做,我們濱海市一定會創造更加輝煌的業績,在全國率先實現建設小康社會的目標,一定能夠實現。」

    方圓注意到,剛才攝像機鏡頭還東拉西扯,現在已經完全定格在宋雲生的臉上,生怕漏了一個字。正在看攝像機呢,方圓忽然聽到宋雲生說:「方圓代表,你也說說吧。」

    啊,我也要說?這大大出乎方圓的意外。今天的分組討論,方圓很快就看清了形勢,發言的機會都是前排領導的,哪有自己這樣普通代表的份兒,乾脆就是專注地聽,多學多看。現在突然被宋市長點名要發言,方圓的心一下慌了:我該說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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