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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酒桌上的規矩可真多啊 文 / 徐浩瀚

    俞思壯一直在等著孫紅軍敬酒。【///】這個四陪,一直沒有動的意思。俞思壯在翟新文敬酒不久,就站了起來:「鄧市長,各位代表,我給大家敬酒。先敬一杯,然後我要敬每一位代表。」

    天哪!方圓大吃一驚:這要喝20多杯酒啊!這俞局長可真是海量啊!過一會兒大伙再分別敬他的時候,那他要喝多少酒啊?

    俞思壯說:「各位代表,今天下午帶來的體檢卡,是衛生局給各位代表的小小禮物。今天我俞思壯在這裡作一個承諾:以後各位代表如果有什麼急事,需要衛生局來協調的,我俞思壯一定盡力。雖然說我只管生病住院生孩子,也管不了什麼大事,但我為各位代表服務的決心和誠心還是有的。」

    這可是一件大事啊!誰家裡人能不生病?能不住院?誰家沒有親戚生孩子?找一個專家給看看病,找一個專家給作手術動刀子,找一個好醫院生孩子,真地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這位俞局長,真是大度,利用他手中的權力和資源,慷慨地允諾,這是為了什麼呢?現在的方圓不再是沒見過世面的方圓了,在孔子田的耳濡目染下,在幾次高級別層面的接觸和交往中,方圓學會了思考。難道,也是為了幾天後的選舉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局長太沒有原則了,為了仕途的進步,竟然可以把公家的資源當作個人的資源任意的使用,而不管是不是讓更多群眾的利益受到損害。方圓搖了搖頭,喝下這杯酒。

    坐在旁邊的謝秉國說:「小方,什麼事搖頭啊?」

    啊?方圓吃了一驚:這麼一個小動作也能被人發現?方圓連忙說:「謝主任,我只是太佩服這位俞局長的酒量了。我想想自己,絕對是做不到啊!所以,我才搖了搖頭。」謝秉國說:「是啊,這位俞局長的酒量是怎麼練出來的?真是高人啊!」方圓說:「是啊!」心裡卻對自己提了醒:什麼情況下也不要有外在的表現啊!這表現自己雖然是無意識的,但別人卻在一直注意著,如果真地是很關鍵的場面,自己情不自禁地做出了一定的表情,那恐怕真地會給自己帶來許多麻煩啊!

    這俞思壯果然是高水平,全桌22個人,減去他一個人,加上他共敬的那一杯,整整22杯!方圓忽然想起了在網絡裡非常流行的幾句順口溜:喝酒像喝湯,此人上班在工商;喝酒像喝水,朋友肯定在建委;喝酒不用勸,工作肯定在法院;舉杯一口乾,此人必定是公安;一口能幹二兩五,這人一定是國土;喝掉八兩都不醉,這人他媽是國稅;一天三頓不喊累,這幫弟兄是地稅;天天醉酒不受傷,老弟八成在鎮鄉;起步就能喝一斤,準保是個解放軍;白酒啤酒加紅酒,肯定是個一把手;喝酒啥子都不怕,領導必定在人大;成天喝酒不叫苦,哥們高就在政府;一夜喝酒都不歇,老哥任職在政協。俞局長可是工作在衛生局,而不是上面說的幾個部門啊!

    俞思壯有一點搖晃,但看得出神智還十分清醒。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沒有坐下,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臉,說:「鄧市長,各位代表,我有事,先走一下,大家慢慢喝,慢慢聊啊!」雷鳴說:「俞局長是不是還要再趕一場啊?」俞思壯說:「沒辦法,沒辦法的事情。我先走一步。」柳東湖說:「俞局長可要注意身體啊!」俞思壯說:「我有數,我有數。」

    俞思壯走了,敬酒開始了。大家都瞄著鄧雲聰,爭先恐後,包括韓素貞。這二號桌,在翟新文的調節帶動下,氣氛不錯,大家紛紛給翟新文敬酒。方圓看到一時半時還擠不上,就把第一杯酒敬給了坐在翟新文左首的楊芳,向楊芳表達了深深的謝意:「楊校長,如果沒有您,就沒有現在的我。我是打心眼兒裡尊敬您。」楊芳說:「我知道。我對你呀,一直都很欣賞的。其實沒有我,你一樣能夠拿省一等獎、全國一等獎的。」方圓說:「沒有楊校長的培養,沒有您的全力支持,我哪裡會有市一等獎和省一等獎啊?這份情意,我是牢記在心的。」楊芳說:「做個有情有義的人,這是好的。我虛長你二十多歲,還是要多囑咐你一句,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了原則。如果為了情義或者為了其他目的,放棄了原則,或許在近期有些好處,但長遠看終究不是好事情。」方圓清楚楊芳這是對自己的關懷,可能也是對俞思壯言行的有感而發。方圓說:「謝謝校長的教誨,我都記住了。」楊芳點點頭,岔開了話題:「小方,你覺得樂天這孩子怎麼樣啊?」方圓吃了一驚,不知道楊芳為什麼要問起這個話題,方圓對樂天的印象是極好的,於是方圓就把自己所瞭解的樂天的上進、肯吃苦、有鑽研精神、有才氣等方面,猛誇一通。方圓最後說:「楊校長,我個人覺得,樂天將來的發展一定會遠遠超過我方圓。將來做一名校長,這完全沒有問題。或許將來也有機會做個計算機教研員,走上另一條專家型的道路。」楊芳說:「其實我看樂天這孩子也不錯的,小方你這樣說,我就更放心了。」

    敬完了楊芳,方圓看到翟新文略微有了「喘息」的機會,連忙走過去:「翟書記,我給您敬酒。」翟新文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方圓的肩膀:「你敬的酒,我全喝。」方圓說:「我岳父不止一次告訴我,他與翟書記您關係深厚,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方向。我對岳父說,翟書記關心我,培養我,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請翟書記放心。」翟新文笑著說:「我放心的。有孔老師的點撥,我相信你會更快地成長!有的人會做錯事,但只要大方向不錯,錯事也不算是錯事;有的人很少犯錯,但如果大方向錯了,哪怕是針尖大的事,恐怕也會追究到底。小方,好好工作,多出成績,協助你的校長,把68中學辦好。記住,每一點成績都是你進步的資本。」方圓與翟新文碰了杯,誠懇地說:「謝謝翟書記,您的話我都記住了。」

    方圓又分別給孫紅軍、謝秉國等本桌的其他人敬了酒。翟新文則利用這個時間,到了一號桌俞思壯坐的位置坐下,與鄧雲聰和其他局長、會長、所長們把酒言歡,看起來不亦樂乎。二號桌一時間少了領軍的人,大家把目光都望向一號桌,卻不知道該怎樣過去。

    楊芳看了看孫紅軍,說:「孫書記,帶我們過去,給韓局長敬杯酒吧。」孫紅軍笑著說:「應該,應該,我剛才已經敬過了,我就不去了,還是楊校長你們自己去吧。」方圓有些疑惑:這哪裡像在邊防一團軍營招待晚宴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孫書記啊?他這是怎麼了?

    楊芳見孫紅軍不想出頭,心裡也有些詫異,對謝秉國說:「謝主任,要不我們過去給韓局長敬杯酒?」謝秉國看看孫紅軍,說:「孫書記,還是您帶著我們去比較好。」孫紅軍說:「你們都給翟書記敬過酒了嗎?」楊芳說:「敬過了。」方圓也點頭,謝秉國也點頭,其他幾個人都點頭。孫紅軍說:「好,我就和大家一起,給韓局長敬杯酒。說好了,只給韓局長敬酒啊!」

    大家呼拉拉地向一號桌走來。鮑春歸說:「人家二號桌的代表來敬酒了,大家歡迎一下。」眾人都鼓起掌來。但孫紅軍卻沒有看向鄧雲聰,也沒有看向其他局長,而是直接來到韓素貞的面前,說:「韓局長,我和謝主任、楊校長、方校長,還有其他幾位代表,給您敬杯酒。」韓素貞笑呵呵地站了起來,說:「怎麼著,是一個人一個人地敬,還是集體上啊?」孫紅軍說:「韓局長,我們想集體敬。一個人一個人的敬,您喝的太多,對身體不好呢。」韓素貞說:「對,那就集體上吧。」眾人一一與韓素貞碰杯,都把杯中酒喝了。

    方圓覺得不妥。放著主陪鄧市長不敬,這本身似乎不太合適啊!其他局長,以不熟悉這個理由可以搪塞過去,但不敬鄧市長,這絕對不對啊!這時候,岑文本已經端著酒杯,向鄧雲聰走去。其他幾位非教育的代表也沒有想回去的意思。孫紅軍說:「各位代表,你們自由敬吧。我和幾位教育的代表留一留。」轉過身,孫紅軍說:「翟書記,韓局長,您二位領導是不是帶著我們四個,給鄧市長,給各位局領導敬杯酒,表示我們的敬意啊?」

    方圓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規矩在這裡啊!孫書記不敢做看起來似乎是越位的事情啊!讓翟新文、韓素貞率領著,再敬誰,說什麼話,就不違背規則了。唉,酒場上的規矩可真多啊!自己今天上午,就因為與韓素貞一起進了會議室,引得翟新文書記好一番猜疑,孫書記天天夾在兩個一把手中間,恐怕這滋味也不太好受吧。

    看到孫紅軍這樣的表現,翟新文似乎很滿意。他站起來,說:「韓局長,要不您和我一起帶著他們幾個給各位領導,敬敬酒?」韓素貞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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