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鼻中嗅到了一絲消毒藥水的味道,全身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臉上有些清涼,應該是塗了某種消腫祛瘀的藥膏。
看到周圍熟悉的場景,他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這裡是學校的醫務室,當初軍訓的時候,蘇銘在這可是躺了好幾天。
一醒過來之後,喉嚨很乾,並且全身酸疼,而且自己的小腿肚也疼的厲害,至於被打斷的肩膀,已經接上去了,微微低下眼睛往下看去,脖子上的招魂燈已經好好的繫在那。
張小茅那一掌,還真不含糊,幸好自己的身體夠健壯。
頭頂開著一盞昏黃的小檯燈,柔和的橘黃色等忙傾灑著,勉強照亮周圍,能夠看清。
除了李慕白之外,旁邊還有一張床,上面躺著那笙,那笙呼吸很均勻,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睡得很香甜。
他動了動手,發現床邊還守著一個人,一看,便知道是蘇銘。
可能是這不經意的動作,立刻就驚動了蘇銘,蘇銘抬起頭,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見到李慕白甦醒過來,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這個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不想連累你們,今天發生的一幕,我早就算計到了,死不了。」
李慕白露出自信的笑容,因為他知道白寒的性格,一切以利益為主,自己現在實力雖然很弱,但是有招魂燈在手,就足以奠定自己在捉妖公司的地位,並且自己才加入捉妖公司,就為公司掙了一筆,所以白寒不會讓自己出事的;至於莫離,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是對方能夠守護自己十八年,就絕對非同小可了,對於這件事,又怎麼可能不相救?
一切只是時間問題,只要自己拖了時間,他們就會趕到,自己還是算準了這一點。
「你就是嘴硬,要不是殷司來報信,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
蘇銘無奈的笑了笑,李慕白什麼都胸有成足,比起之前更加的沉穩了,但自己卻不同,他很渴望實力,想要自己變強。
「呵呵,讓你們掛心了,不過咱們是兄弟嘛,他們呢。」
李慕白知道,既然蘇銘在,那麼陸飛和黃月郎白寒他們肯定也來過的。
「陸飛和月朗在另外一間房休息了,月朗和如初聯手起來,再讓你這麼快甦醒的,如初說白寒走了,倒是那個莫離,到底是什麼人?和你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招魂燈也是他幫你掛上去的。」
蘇銘想了想之後,開口問道。
「說真的,我也不清楚他。」
李慕白老老實實地說,因為自己和蘇銘從小就認識,但是莫離從未現身過,他也以為一直都是夢境,故而沒有講出來。
「好吧,你好好休息。」
蘇銘聳了聳肩,微微一笑。
「她怎麼樣了?」
李慕白看了一眼那笙,再次輕聲開口了。
「只是心力交瘁,怒極攻心,導致昏迷了,並無大礙,你先管好自己吧。」
蘇銘瞪了一眼李慕白,有些悶悶不樂的離開房間。
李慕白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次天大亮,傷需要慢慢養,蘇銘已經幫他處理好事情了,也講了學校發生的事情。
讓他有些無語的是,月牙湖草坪那兒破壞的嚴重,校方解釋打算在那放幾座雕塑;而許文和那個中文系的少女也被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的,因為他們摟在一起,被早上出來鍛煉的同學發現了,當天上午許文就辭了職離開了這裡,倒是這個中文系的女生依然不懼傳聞,甚至比起之前更大膽了。
而那笙早上來看了一眼他,心事重重,和他說了幾句保重的話,就不辭而別,當然,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蘇銘,也不知道蘇銘用了什麼法子,愣是要那笙帶上她一起,據韓如初所說,應該是去某一個地方修煉了,二人都是不以學業為主的傢伙,自然不會顧及什麼,直接休學。
莫離在李慕白養傷的時候來看他,然後說要去調查茅山和天道宗,為李慕白解決闖下的禍。
因為夏洛和張小茅各自返回了自己師門,兩道宗門的掌門聞言勃然大怒,當然知道韓如初是元道宗的門下,頓時把目標轉向李慕白,李慕白現在的情況,莫離是看在心裡,隔天後就悄然消失了。
算了算去,就只有陸飛陪在自己身邊,陸飛典型的沒心沒肺,除了來送自己飯,其餘的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聽同學說,這傢伙迷上了網絡也遊戲,天天和隔壁班的同學去網吧通宵。
黃月郎真實身份是陰差,永和市這麼大,每天都忙,白天還好,偶爾可以看到人影,但是晚上就不見了。
不知不覺,中秋佳節到了。
學校又放假了,不過x大的學生來自各大省市,很多學生都懶得回家,打算在學校過個中秋。
李慕白躺在床上,百般無奈的拿起手機跟自己老爸講道:
「爸,我都說了,中秋不回去了,你去我外婆那吧。」
他哪裡敢以這模樣回去,非得被揍死不可。
「算了,你也這麼大了,有自己的獨立生活,我管不了你了。」
李建國的聲音很悲傷,從電話那頭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真不是,我其實和同學一起組織去旅遊了,一直都沒和你說,我們現在就在外面的賓館了,現在我們剛吃完飯。」
李慕白皺著眉頭撒了個謊。
「哦?原來你們去玩了,那好,叫蘇銘跟我聊聊,這小子好久都沒跟我匯報情況了。」
李建國那邊露出恍然之色後,再次開口了。
「他去廁所了,我們過幾天回,到時我來找你,好了,我先掛了,那邊催的急,得去旅遊景點了,喂,你們等等。」
李慕白扯著嗓子尖叫起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他才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一笑。
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他已經能夠勉強能夠下床走動了,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渾身暖洋洋的,躺了三天,身上都要發霉了,現在陽光照進來,說不出的順暢。
只是他有些不太適應,一下子,大家彷彿都消失了一樣,獨留自己一人在此。
他低聲歎了一口氣,又躺回了床上,這時候門忽然開了,一個身材壯碩的女生,被兩個身材嬌小的女生扶了進來。
這個體型龐大的女生留著兩根麻花辮,穿著樸實,進來之後就躺在了李慕白旁邊的床鋪上。
她捂著胃部,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臉色蒼白的厲害。
這裡原本是有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的,但是過節了,就只留下一個小護士了,現在這個當值的小護士已經去吃飯了。
「同學,這醫生去哪兒了?」
其中一個嬌小的女生開口問道。
「去食堂吃飯了,待會就回了。」
李慕白笑瞇瞇的說到,這幾天還真是悶得慌,現在有人來了,他自然樂得開口了。
「謝謝同學啊,妞妞,你就現在這等醫生,別亂跑,我們有點急事,先走了啊。」
另外一個女生臉色有些著急,李慕白話音剛一落,她便急著開口了。
「你們去吧,我沒事。」
妞妞粗聲粗氣的開口了,聽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她的捲舌音很重,她此刻手已經放開,呼吸恢復平穩,臉上帶著一絲勉強的笑意。
另外兩個女生聞言,倒也不多說什麼,把手裡的袋子往旁邊一放,接著快步離開了醫務室,好像是躲瘟疫一般,這行為舉動看的李慕白眉頭大皺。
這個叫妞妞的女生看起來至少有一百八十斤,臉圓圓的,眼珠很大,很明亮,鼻樑也十分高挺,她轉過頭衝著李慕白一笑,忽然從自己的袋子裡面拿出一個巴掌大笑的月餅往李慕白遞過去,道:「同學,還沒吃午飯吧,我這裡有月餅,今天是中秋佳節,怎麼能不吃月餅呢。」
「謝謝。」
看著這個自來熟,熱情大放的少女,李慕白也不客氣的接過了月餅,這還是他中秋第一次收到的月餅,還是從一個不熟悉人身上收到的。
「同學,你叫啥名字,我叫王妞妞,她們都叫我胖妞,嘿嘿。」
妞妞咧嘴一笑,笑的很純真,很燦爛,李慕白好久都沒有見到這種讓人心情愉悅的笑容了,短時開口道:
「我叫李慕白,你可以叫我慕白,或者小白都成。」
「還是叫小白,咱老家以前養了個小狗,毛髮特白,跟我關係很好,也叫小白,你們真有緣分。」
王妞妞同學絲毫沒有在意李慕白那有些僵硬的表情,自顧自的說起來。
「對了,是妞妞同學吧,你怎麼來醫務室呢,生了什麼病?」
李慕白收起月餅,開口問道,不轉移話題,這缺根筋的姑娘,不知道要講到什麼時候去。
「其實吧,也沒啥的,就是吃多了,胃吃撐了,吊吊水就可以了。」
妞妞倒也樂觀,十分熟悉自己的病情。
「哦,以後注意點,女生吃太多可不好哦。」
李慕白半開玩笑的說道。
「其實……其實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以前也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少女,但是幾年前,幾年前我胃口忽然大變,怎麼吃,都覺得塞不了自己的胃,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什麼病,也不怕你笑話,你知道,我這種身材已經受到很多同學的嘲笑了,但是沒辦法,哎。」
妞妞說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從袋子中掏出一個月餅,撕開包裝袋,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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