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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60 獵物(一更) 文 / 小阿嫵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喜賾一步步走近她,笑容中透著陰沉冷意:「今日即便你走了出去,只要你是孤西流國的百姓,就不能拒絕孤!」

    阮綿綿胸口一頓,幾乎被喜賾的不要臉氣得吐血。

    他每走一小步,她就後退一大步,似乎沒有看到她在一步步向大門那邊後退,眉目含笑,嗓音低沉:「君愛卿還在與鳳公子在玉華殿交流後生意上的事情,君小姐這會兒離開,一路上回去並不安全。」

    回去路上安不安全她不清楚,但是待在這裡,才是最不明智最不安全。

    凝眉望了喜賾一眼,阮綿綿忽然改了口氣,軟糯嬌柔,帶著幾分楚楚可憐:「臣女知道臣女從前錯了,知道臣女不該癡心妄想,不該有窺視高高在上的王。」

    「臣女曾經說,要嫁給天下最尊貴的男子為妻,可是臣女忘記了自身的條件,先天不足的臣女,怎麼可能配的上天下最為尊貴的男子?」

    「臣女方才並不是要違背王,臣女只是覺得,王作為天下最為尊貴的男子,若是被臣女這樣的無鹽女窺視著,甚至不小心觸碰了一根手指頭,那都是臣女的罪過。」

    「臣女也是閨閣少女,期待著美滿幸福的婚姻生活,想要有一個如意郎君。不會嫌棄臣女的無鹽,不會因為臣女是君家獨女而選擇臣女。」

    「可是這麼多年來,臣女從來沒有遇到過那樣的男子,臣女日日等著盼著,可是爹爹不停地為臣女物色對象,臣女知道那些男子都是窺視君家的財產,才會登門拜訪。」

    「臣女雖然無鹽,可是臣女不笨。臣女不想這一輩子嫁給一個不愛自己,只是為著錢財選擇臣女的無心人。可是爹爹擔心臣女無鹽嫁不出去,臣女沒有辦法,才會說臣女要嫁給天下最為尊貴的男子。」

    「臣女想著有這樣的借口,希望能讓爹爹打消給臣女選親的想法。為了讓爹爹相信臣女的決定,所以臣女才進宮想要攔住王,對王表白心意,讓爹爹相信,臣女的決心。」

    阮綿綿的聲音越來越哽咽,越來越低弱,越來越……澀啞。

    臉上的探究之色緩緩隱去,喜賾看著垂著頭身體在微微顫抖的阮綿綿,眉宇間露出幾分豁然之色來。

    「君音。」半響,喜賾淡淡開口。

    臃腫的身體微微一顫,阮綿綿微微抬頭,有些膽怯地看著他。

    原本還在三步開外的喜賾,忽然就直接到了她面前。瞳孔瞬間瞪大,阮綿綿下意識後退,甚至,是準備運用輕功。

    「孤給你這個機會。」將她困在一臂之內,前面是人牆,後面是木牆。

    阮綿綿嚇得微微一抖,什麼叫做給她這個機會?

    她是為了能夠避開喜賾,能夠離開聽風閣,各種瞎編的故事啊。君音喜歡誰,似乎一直都是個模糊的概念。

    君音的記憶中,似乎沒有哪個男子的身影出現的比較多。大多數,都是被她惡整的公子哥兒們的。

    喜賾望著她,含笑道:「孤許你喜歡孤,許你一個機會,三月後的選秀,孤會讓你參加。」

    有些風中凌亂的阮綿綿,指甲狠狠掐著掌心,掌心有絲絲鮮血溢出,她渾然不覺。

    「爹爹不會同意的。」即便編了故事,一定要繼續編到底,而且還不能將自己繞進去。

    陰柔的臉上帶著篤定的神色:「君愛卿會同意的,音音,你不用擔心。」

    身體再次一抖,阮綿綿連忙後退幾步,本又開始暈乎乎的大腦,這會兒因為喜賾的話,還有他連著改變了兩次的餓稱呼,又清醒了些。

    喜賾這是怎麼了,想要用美男計嗎?

    阮綿綿的聲音有些錯愕,錯愕中帶著不敢置信:「您……您說什麼?」

    喜賾溫和地,抬手,一點點握著她的手腕:「孤說,你爹爹,君愛卿,會同意的。」

    「孤不缺美人,正好缺一個王后。」將阮綿綿僵硬的手一點點拉到眼前,稍稍用力,一點點掰開她深深刺入掌心的手指。

    阮綿綿嚇得一個踉蹌,一轉身就要跑開,喜賾拉住她的手,立在原地沒有動,身影卻忽然到了她面前。

    「這麼好看的小手,音音你怎麼忍心用指甲將它戳出這麼四個窟窿?」視線落到阮綿綿掌心滲出鮮血的指甲印上,喜賾歎息地道。

    阮綿綿急忙縮回手:「臣女頭有些暈,怕是因為王的話太深了,臣女想要出去透透氣,王,臣女先告辭了。」

    以為喜賾會阻攔,阮綿綿轉身的時候,速度極快。幾乎是在訓練時魔煞想要取她性命時的拚死一搏。

    出乎阮綿綿意料的,喜賾並未阻攔,而是含笑站在原地,眼底神色深邃,綠眸幽幽地望著她。

    渾身忽然升起各種雞皮疙瘩,出了聽風閣小憩房間的阮綿綿,膝蓋忽然一軟,差點兒直接跪了下去。

    身體一個踉蹌,眼疾手快地她快速扶住旁邊的牆柱,眼前一陣陣發暈,渾身也開始發熱。

    該不會,喜賾在那杯酒中,給下了藥,那藥不是毒藥,而是春藥吧?

    不會不會,她是阮綿綿,即便下了春藥與鳳九幽在一起,本就理所當然,因為他們是夫妻。

    喜賾不會那麼無力,可是這又是發熱又是醉醺醺的感覺,真的有那種春藥的感覺。

    狠狠搖了搖頭,阮綿綿扶著牆壁一邊走一邊費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方向第二層大門走去。

    短短的十米距離,她似乎走了一個世紀。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層大門口,她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王?」黑袍國師不知何時站在了喜賾身後。

    喜賾看著那邊踉蹌著掙扎著向外走去的阮綿綿,勾起唇角,綠意幽幽的眼眸中,透著玩味之色。

    「不會掙扎不會反抗的小鳥,一輩子只能待在金絲籠中,靠著主人的賜食過活一生。可是那樣的小鳥,雖然華美,時間久了,也就膩了。」

    「而一隻美艷的小豬,會掙扎會反抗,比起那些金絲鳥來,雖然不夠美艷,卻有著獨特的韻味。這樣的小豬,越發讓主人,愛不釋手!」

    國師微微蹙眉,心底擔憂:「王,她到底是……」

    是鳳天王朝的皇后,是鳳九幽孩子的母親。這樣的一個女人,王怎麼能將她留在身邊呢?

    陰狠的視線從國師臉上一掃而過,喜賾陰柔地笑著:「是又如何?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這麼美艷的小豬,留在身邊沒事逗逗,多有意思。」

    國師沉默,知道王注意已定,他若是再開口,得不償失的只會是他自己。

    喜賾收回視線,淡淡道:「派人去跟著,直到她回到一品居。將解藥送過去,路上趁著她不注意讓她服下。」

    國師連忙點頭,心裡卻想著那春藥本就是王的意思,也本就是給君小姐準備的。

    這會兒,怎麼忽然改變了注意呢。

    君心莫測,果然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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