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後院,一覺醒來的君音看了看掛在西邊天空的太陽,瞇了瞇眼,這才緩緩起身。
也不要讓喜兒補妝,拿了面紗這在臉上,趁著喜兒不注意,用手又抹了很多脂粉弄在左邊臉頰上。
經過前面小書房時,裙角正好拖過上面的硯台上。硯台上還有她早上起來閒著無事讓喜兒磨的墨汁。
喜兒並沒有注意到,而君音稍稍抬手,速度極快,將硯台上的墨汁盡數弄在了裙衫上。
同時對正在整理朱釵的喜兒道:「喜兒,去給本小姐拿間披風來,要黑色的。」
喜兒連忙點頭,拿了黑色的披風準備給小姐披上,小姐自己取了過去,也不用她幫忙,自己披好了。
「奴婢疏忽了,忘了這會兒天色已經夜了。」喜兒俏皮地笑笑,雖然是夏日,小姐大病剛好,身子骨弱著呢,還是帶著披風好。
「沒事,本小姐記得就行!」君音衝著喜兒瞇眼一笑。
胖乎乎的下手在袖子裡摸了摸,不知摸到了什麼,一口含在了嘴裡。
見自家小姐戴上面紗,喜兒奇怪了:「小姐,今個兒為嘛要帶面紗?」
她家小姐,出門向來不帶面紗的,而且,也不怕被人嘲弄。反正名聲在外,正好給別人一個聞名見面的名副其實感。
轉了轉烏黑的眼珠,君音笑著道:「沒事,本小姐今天高興,想要弄點兒神秘感。」
喜兒:「……」
見喜兒愣在那裡,君音回頭看看她笑笑:「喜兒,走呀。」
喜兒這才緩過神來,嘻嘻一笑,連忙跟了上去。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君府內已經掌燈。君音帶著喜兒到前廳時,瞬間長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不過這會兒差不多已經是傍晚,哪怕是掌了燈,還是有些暗淡。到底,比不上白日裡。
君家老爺瞧著自家寶貝兒疙瘩,連忙起身直接牽了閨女的手:「音音啊,睡好了沒?」
眾位公子瞧著那道黑色的身影,雖然沒有意想中的變得苗條,不過瞧著,確實消瘦了很多。
見過君家小姐的公子不在少數,畢竟君音經常出門,雖然都是坐著馬車,但是向來不拘小節。
這會兒瞧著君音帶了面紗,身形雖然沒有苗條多少,可是那帶著面紗的臉,讓他們格外期待。
君音將在座的公子哥兒的神色盡收眼底,衝著君家老爺微微一福:「音音給爹爹請安。」
君家老爺嘴角一抽,眼底劃過一絲惶恐。不過瞧著自家閨女正衝他眨巴眨巴烏黑的眼,有些明白了。
配合地頷首笑笑,柔聲道:「音音來了,快入座。」
君家老爺疼愛女兒那是出了名的,哪怕是君小姐想要天上的月亮,君老爺也會想方設法去取得。
君音並沒有坐下,視線從眾位公子身上一掃而過,聲音低柔,甜軟,像是比米酒還要粘稠,讓他們心中一陣陣酸軟。
卻又,格外舒服。
「君音來遲了,在這裡以茶代酒,給眾位公子,賠個不是。」
眾位公子一驚,因為君小姐身形的打擊這會兒又活了過來。
從前的君音,怎麼可能給人道歉?哪怕是她無禮在先,可若心情不好,便會讓別人給她道歉。
看來,君家小姐,是真的變了。
這樣溫柔的性子,這樣低柔軟糯的嗓音,眾位公子聽著,眼底的光芒越來越亮。
甚至,有公子含笑開口:「君小姐哪裡話,今日我們能夠見得君小姐,已經是莫大的榮幸,哪裡敢讓君小姐賠不是。」
話雖然這樣說,不過還是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對著君音輕輕一舉,仰頭喝了下去。
君音眼底帶著絲絲笑意,端起面前的茶杯,抬起寬大的水雲繡,遮住了茶杯,輕輕仰頭,掀開面紗,抿了抿。
眾位看著她喝茶的姿態,優雅,自然,舒適,輕靈,不覺眼睛又亮了幾分。
眾位公子想,如今這樣的君音,這樣的品性,知書達理,又懂禮節,主要還是君家唯一的女兒。
這樣的女子娶回去,雖然不待看,可是前程似錦啊。
何況這會兒君小姐還帶著面紗,指不定面紗下面那張臉,也已經有了什麼變化呢。
據說這次君小姐是傷到了頭部,臉頰若是也受了傷,又是宮中御醫診治,臉上的坑坑窪窪治好了,說不定也能看下去呢。
抱著各種心態,還是沒有人離開,反而,看向君音的視線,越發灼熱。
眾人中有公子還是想要確定一下,畢竟這次來都是前來求娶,該瞭解的還是要當面瞭解一下比較好。
「方纔聽聞家丁說,小姐因為裙衫上沾了墨汁,在房中補救,說是在裙衫上作畫。不知我們大夥兒是否有幸,可以一觀君小姐大作?」
說話的是一位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莫家三公子。
前來雖然是逼不得已,若是真的能與君家聯姻,那麼莫家的勢力,豈不是更好?
何況君家就這麼一個女兒,等到君家老爺百年之後,君家所有的財產,都是君音所有。
而他們莫家的兒子去了君家的女兒,君家的財產,自然也就落到他們莫家的頭上。
同時,還避免了君家老爺將君音送進宮,與他們莫家爭奪王后。如此兩全其美之策,哪怕對方是個醜女,他們自然也是會盡力求娶的。
何況聽聞這君小姐如今又是能撫琴,又是能在裙衫上作畫,自然是極其高興的。
為了看看究竟,莫家三少爺站了出來問。
君音微微一笑,望著眾位公子道:「作畫本就是給大家分享的,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眼底劃過一絲狡黠之色,君音聲音軟軟,帶著擔憂:「可是君音擔心,眾位公子看了君音的畫後,覺得不好,難以入目,到時候想要離開,可怎麼辦?」
眾位公子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君家小姐居然會這麼說?
看來,這位君家小姐對自己的作畫水平,到不是很有信心。從來不曾聽說君家小姐作畫,今日既然敢作畫,還是在裙衫上,想必也是不會太差的。
難以入目?怎會?
若是難以入目,君家小姐估計也不好意思帶到這裡來獻醜。
她都敢帶過來,他們有什麼不敢看的?
莫家三少爺是哥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兒,而且又是書香世家,對畫是極感興趣的。
「怎會?」莫三少微微一笑,清俊的臉上露出柔和:「不管眾位仁兄是否離開,我莫三少絕對不會離開。」
一定要博得君音好感,後面與程家人爭奪時,才能有更多的勝算。
可憐的莫三少不知道,一個人說話,尤其是在君家小姐面前,說話一定不要說的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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