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國,莫月城,君府。
這會兒的君府很熱鬧,因為君家小姐自醒來後,除了那張臉沒有變,性子幾乎脫胎換骨。
我們的君家老爺子比較惶恐不安,等到聽到御醫的話後,也慢慢安了心。
而那些聽聞君家小姐傷了腦子變了性子的兒郎們,眼睛忽然亮了亮。
君家小姐雖然長得難看了點兒,胖了點兒,可是那是君家幾千畝地上的一根獨苗啊。
還苗根正紅,難得的奇葩。
君家的大門,再次被踏平了。
前來的人五花八門,不過統一的特點,不是皇室貴族,便是達官貴人,也有大商賈。
為了以便這傳聞的真假,很多少爺們親自到了君府做客,想要一睹君小姐尊容和品性。
尊容可以當做看不到,直接無視就可以了。品性才是最重要的,若不是之前君小姐品性太過,這會兒早已經嫁作他人婦。
為了防止新換上的門檻再次被踏成粉末,君家老爺子發話了,挑選一個好日子,想要前來拜訪君府的,都可以到君府一聚。
所以這會兒,平日裡門庭若市的君府,到了現在,被圍得水洩不通。
前去拜訪可以,遞上帖子。得了君家老爺子點頭,再由小廝親自領路,帶去前廳。
坐在閨房中由著喜兒打扮的君音正種皺著眉頭,把玩著手指,她的聲音是甜膩的。
「喜兒,你說,今日本小姐用什麼方法好呢?」
小姐醒來後有些改變,不過是變好了。喜兒自然高興,而且小姐也沒有以前那麼難侍候了,喜兒更加高興。
醒來半個月,小姐對她極好,而且說話也非常溫柔,不過整人的心思,還是層出不窮。
小姐不喜歡婢女太過疏遠,所以這十幾日來,她和小姐也熟絡起來。
「小姐是不想嫁嗎?」喜兒有些糾結,小姐已經及笄了呢。
憑著君家的地位入宮給王上為妃子倒是沒有問題,可是小姐的性子,不適合王宮啊。
君音稍稍側頭笑瞇瞇地看著喜兒:「喜兒,你說本小姐,漂亮嗎?」
喜兒:「……小姐,漂亮的,小姐心善,心善最美,心靈美。」
君音半瞇了瞇眼,打了個哈欠:「可是世人都只看表象呢,若是他們懂得本小姐的心靈美,本小姐這會兒早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親了。」
喜兒嘴角抽啊抽:「小姐,您這才剛及笄呢。」
「小姐,一會兒出去了,萬不可這麼打哈欠,會嚇著那個公子的。」喜兒有些擔憂啊,老爺的意思,是在這些公子中給小姐覓一個好夫君呢。
君音懶得聽,直接轉移話題:「喜兒,還沒好麼?再不好,本小姐就這麼出去了喲。」
喜兒一愣,哎喲,她這會兒還沒有給小姐將頭髮盤好呢。
君音雖然長得比較胖,現在若仔細看,其實五官是很精緻的。如果忽略臉上的疙瘩,那是一位美人兒。
只可惜,君音小姐,天生好吃。而且總覺得吃不飽似的,一天要吃十頓飯,晚上還要吃夜宵。
不是很愛玩鬧,出門做馬車,回到院子裡唯一的愛好就是睡覺。
喜兒瞧著已經好了,臉上露出喜色來:「小姐,好了。」
君音已經昏昏欲睡,夏日炎炎,正好眠啦。
那些個公子哥兒,打擾本小姐睡覺,本小姐會讓你們記住這個教訓的。
「喜兒,我有些發困,我休息會兒,一會兒若爹爹那邊差人來催,你就按照這個上面的做。」
說著,君音將一個小本子丟給喜兒,不顧剛剛整好的妝容,起身,登登登的去了裡面的床榻上。
喜兒急得面頰通紅,連忙打開小本子,這一看,懵了。
在前廳候著的公子們啊,左等右等,右等左等,等到太陽從東邊到了正中央,然後從中央到了西邊,還不見君家小姐出來。
而坐在主位上的君家老爺子一邊笑瞇瞇地跟他們聊著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一邊不停地遣人去寶貝兒疙瘩去催催。
而前面去催的結果,如下:
半柱香過去了,家丁回來說:「小姐正在梳洗,說是今日這麼多客人來,想要不失禮人前。」
眾位公子想著,這位小姐,倒是真的比從前不同了。從前的君家小姐,才不會想著什麼失禮不失禮呢。
於是,他們理解地笑笑,繼續等著。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家丁滿頭大汗地跑回來時說:「小姐正在更衣,說是之前的衣服大了一些,讓人去蘭一閣訂製了,這會兒衣服還在路上。」
眾位公子想著,看來這君家小姐近來因為病痛,消瘦不少。之前是個圓球,不知道這次消瘦後,會不會窈窕迷人?
於是,他們繼續理解地笑笑,甚至心底隱隱帶了期待,繼續等著。
半個時辰後,家丁又回來了:「老爺,小姐在等衣服的閒著無聊去撫琴了,這會兒剛撫完琴,正準備換裝。」
眾位公子中有些坐不住的公子,在聽到小姐閒著無聊去撫琴後,眼睛猛然一亮。
君家小姐會撫琴,他們聞所未聞。甚至,事實上,這位君家小姐名聲在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與琴棋書畫掛上半邊。
這會兒正好日行正中,他們來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那些原本焦躁的公子,心慢慢安定下來。
看來這位君家小姐,確實性子變了。知道撫琴,而且時間那麼久,想必定是一曲極為精妙的曲子,聽得那些婢女陶醉,這才忘了時間。
他們又忍了,甚至很多公子,這會兒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君家小姐了。這一個多時辰,等等也是值得的。
何況這麼多號人,還沒有一個離開的,彼此都較著勁兒,誰都不想先離開。
甚至,他們從彼此眼底,都看到了些許期待的目光。
兩個時辰後,君家小姐還沒有露面,跑去詢問情況的家丁回來說:「小姐換裝時,有丫環不小心打翻了小姐近期在作畫的硯台,沾上了衣服,小姐這會兒正在補救。」
眾位公子好奇了:「補救?如何補救?」
染了墨汁的衣服,若是洗不淨,就只能棄掉了。而君家小姐為了等那間衣服,都等了半個時辰呢。
滿頭大汗的家丁氣喘吁吁道:「小姐自然有辦法補救,小的來的時候,聽見小姐的貼身丫環說,小姐將外袍脫了,正在外袍上作畫呢。」
在沾染了墨汁的衣服上面作畫?那需要多大的技巧啊。
眾位公子中,舞文弄墨的很多,非常多。聽到家丁這話,眼睛越發亮了。
看來這位君家小姐醒來後的改變,並非作假。又是撫琴又是作畫,這品性自然是極好的。
所以,哪怕是等到日薄西山,都沒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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