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以為輕音死了,江湖上的人,都死了嗎?」這一句,阮綿綿眼底已經帶了冷意。
伸手將柴老九富起來讓他靠著樹幹坐好,阮綿綿轉身望著鷹四哥:「鷹四哥,當年輕音雖然沒有殺你,可是天字號是第一個要除掉你的。」
「你們當家的為了救你,才立那樣的誓言!」微微一笑,阮綿綿淡淡道:「怎麼,如今輕音死了,所有的道義信用,都可以不講了?」
見鷹四哥的面色不停地轉變,阮綿綿輕笑道:「輕音是死了,可是,四大護法還在呢。」
鷹四哥面色更加陰沉,眼底的殺氣更加濃烈。
不等他動手,阮綿綿笑道:「我既然敢度獨自一人上山,對當年的事情還知道的這麼詳細,你覺得,你可以殺了我?」
鷹四哥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一人倒是有問題,可是如果是整個天門寨的人呢?」
尚未來得及吹口哨,身體某處忽然一痛,鷹四哥眼底露出驚恐和不敢置信之色:「你……」
阮綿綿柔柔一笑,面紗下那雙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當年天字號說的不錯,你這樣的人,哪怕是過個三年五載的,確實不會有什麼改變。」
「既然這樣……」阮綿綿略略思索。
柴老九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拉住阮綿綿的衣袖:「這位……這位俠女,求,求您饒了鷹四哥。」
耳邊忽然傳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阮綿綿眼底劃過一絲光芒,直接將手中的銀針沒入鷹四哥的胸口,一手擰起柴老九直接向山寨大門那邊躍去。
柴老九一驚,大喊出聲:「鷹……」
阮綿綿蹙眉,直接封住了柴老九的穴道,壓低了聲音道:「我問你,這附近到底有多少朝廷的人?」
柴老九眼底露出疑惑之色,似乎不知道阮綿綿在說什麼。
阮綿綿知道自己問了也白問,不過還是想要試試。不過這答案,不用說也知道了。
「鷹四哥不是當年的鷹四哥,也不是天門寨的鷹四哥。」阮綿綿一邊一邊跟柴老九解釋:「他是朝廷的人,不過是在天門寨做個掩護。」
「我解開你的穴道,你帶我去找你們徐當家的。再遲,整個天門寨就會危險了。朝廷的人,是不會放過每一個知道真相的人的。」
說罷,阮綿綿擰著柴老九的衣領,示意他到底同意不同意。
超老九眼底儘是憤怒,一張臉因為動彈不得而漲得通紅。
阮綿綿壓低了聲音道:「你若是這個時候張口叫人,我敢肯定,天門寨的人,會死的更快!」
柴老九瞪大了眼睛,絕對的不相信。
阮綿綿無奈,蹙眉朝中林中某個方向看去,同時擰著柴老九,直接躍上了樹梢。
當柴老九看到樹林中那些整齊有序的士兵時,眼睛瞪大宛如銅鈴。
阮綿綿擰著他的衣襟壓低聲音道:「鷹四哥應該是投靠了朝廷的五殿下鳳承傲,這會兒五殿下想要在十里坡與九殿下動手。」
「若是成了,天門寨算是功臣,可是即便是功臣,那也是見不得人的功臣。除非你們願意一輩子躲在大山裡不見人,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若是敗了,不用說,自然都是死在了九殿下的手上。」阮綿綿說的漫不經心,似乎不管她的事一樣。
事實上,確實不管她的事。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與鳳九幽賽馬,偶然從小道經過,看到那裊裊炊煙才想起當年的天門寨,她怕是不會想起,這山頭還有一個山大王。
又或者不是徐當家徐睿言而有信,雖然佔山為王,但是並未做強盜之事,她今日,也不會出手幫他一把。
對於強盜,身為暗門門主的她,怎麼可能姑息?
不過知過能改者,她自然會搭救。
見柴老九額頭滿是汗水,阮綿綿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不用著急,鷹四哥不能去找你們寨裡的弟兄下山來對付我,你們弟兄,只要呆在山寨裡不出去,下面發生什麼,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有事。」
「不過這天門寨,從今日起,應該是不會存在了。」
想著鳳九幽的性子,若是知道這裡有一處山寨,而且還是鳳承傲藉著山寨之手想要除掉他。
這天門寨,自然會被他用來對付鳳承傲,到時候即便在朝殿上鬧開了,也可以將罪名推到天門寨一群強盜身上。
「如何?同意就眨兩下眼睛,不同意閉上眼睛。」望著面色漲得通紅的柴老九,阮綿綿淡淡問道。
見柴老九不停地眨巴著眼睛,阮綿綿有些好笑。
解開了柴老九的穴道,阮綿綿連忙伸手摀住他的嘴巴:「你想死的快一點兒,大可以嚷嚷。」
柴老九低頭一看下面的侍衛,連忙伸手摀住了嘴巴。
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將手覆在面前女子的手上,一張臉又紅了幾分,尷尬無措地移開手。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好了,他們都過去了,我們下去。」
將柴老九從樹上擰下來,注意到他一點兒武功也不會,阮綿綿有些欣慰。
鷹四哥雖然沒變,但是徐睿麼,倒是個不錯的人物。
柴老九面色紅紅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女子,小聲道:「徐當家的這兩天不在寨子裡,寨子裡都是由二當家的說了算數。」
阮綿綿想了想:「二當家的,可是姓許,單名一個行字?」
柴老九滿臉驚訝地望著阮綿綿:「姑娘怎麼知道?」
阮綿綿笑了笑,並未回答柴老九的話,而是直接轉移話題:「時辰不早了,再不去找你們二當家……」
後面的話,不用她說,柴老九自然也明白。
「姑娘,您跟著俺來,俺這就帶您去找二當家的。」
阮綿綿跟著柴老九一路向上走,發現天門寨倒是沒有什麼變化。若真要說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上山來的路上,哨位增多了十來處。
如果不是柴老九守在下面的路口,真到了這上面,鷹四哥不用說話,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直接落在了那些哨位的眼中。
柴老九倒是沒有注意那些,一邊走一邊急急問:「姑娘,您剛才說的朝廷的事,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阮綿綿看了看天色,她在這邊耽誤了這麼一會兒,按照鳳九幽的速度,應該已經到了十里坡。
「再過一炷香的時間。」
柴老九一聽渾身一顫,直接拉著阮綿綿的手,快速向前跑。
阮綿綿想要將手抽回來,無奈柴老九拉得太緊。想要說時間還來得及,可是看柴老九的狀態,似乎多說無益。
搖了搖頭,只能加快腳步,跟著柴老九直接進了天門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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