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青年方要步出,旁邊坐著的少島主好像已明白他的心情,馬上抬手止住了金髮青年。嘴上道:「不錯,這孩子很有前途。你就不要多事了!」
金髮青年只得強按下怒火。躬身退後兩步,低頭道:「屬下知道了!」
金髮青年是怒火難耐,心道:「臭小子,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在我眼裡,你們都是垃圾不如的狗雜種。現在有少島主在,等他走了,老子第一個就找你麻煩!」
金髮青年雖是美國籍,其實卻自小在中國長大,而養大他的人就是此島的島主。他也是在一同長大的三十位同伴中脫穎而出的。
對於這位少島主,金髮青年自小並不認識,兩人成長生活的環境並不相同。對於這位少島主,他是敬畏有加。
金髮青年在島上住的久了,少島主不在時,他就是本島最大的頭目,一切生殺予奪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漸漸養成了唯我是從的自大性情。
現在少島主在,他不敢如何,只要這少島主一走,他馬上就對這些少年想殺就殺,想放就放。心中怨毒地思索著一會如何將這少年捉回去好好折磨一番再宰了餵他的狼狗。
一眾壯漢護著這位少島主,在碼頭上看著甲板上的爭鬥。漸漸地,碼頭上站滿了得勝後下船來的少年。
這些少年們年齡膚色各不相同,一看便知是從各地搜羅而來的。金髮青年見到這麼多少年也暗暗吃驚,不知道這位少島主用了什麼法子,將如此多的少年虜掠來而不驚動任何人。
他其實並不是組織的核心成員,對於自己所處的組織也只有膚淺的認識,否則也不會被派到這孤島上看管一群小孩子了。
金髮青年只知道一點,就是自己的功夫已到了第三層的境界,只要再修練到第四層,就可以自由很多。
而如果他練功到了第五層,那麼就可以也像這位少島主一樣,有自己的屬下,有自己的領地。可以獨霸一方,只聽命於長老會而不用再像現在一樣為了這個少島主莫名其妙的古怪念頭賣命了。
想到這裡,金髮青年心頭火熱,恨不得馬上結束現在的事情,好趕回去練功。更後悔這近一年來在島上浪費了不少時間。
他正在這樣想著。最後一個小孩子已與對手結束了博鬥,被持槍的兩個壯漢尾隨著押下了甲板。
甲板上屍身橫跡,早有人將一些輸了後,躺在甲板上還沒有完全死透的少年一槍槍打穿腦袋,扔入海中。另有一些人開始從海中取水清洗甲板。
金髮青年數了一下擠在碼頭上的少年人數,一共有八十人。這樣算下來,就是說這一次汽輪共帶來了一百六十多個孩子。
在幾年裡,這是最多的一次。以往每一次也大概就是五六十個,或者更少。只有第一次時是帶來了一百個孩子。最少的一次就是上前一次,只有四十個孩子。
金髮青年看著這些孩子,就好像看到一群活著移動的屍體。他知道這些孩子能活到明天晚上的只有不到一半。
因為現在島上只有三十個區域沒有人。何況島上還住著一群早就被他訓練的殺人不眨眼,允滿了獸性的少年。
那些少年可不會輕易讓這些初上島的孩子好好安穩地活下來和他們搶奪生存資源。
金髮青年不知道的是,今天島上這些孩子們已經變得更加聰明,不再是他可以任意擺佈的。
而且這些孩子正在陰謀策劃著一場針對此次新人上島的事件。他們準備利用此島的死亡島規,無聲地抗議和反擊。
給了所有孩子們一個下馬威後的少島主,掃視了一圈這些殺了一人後活下來的孩子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便揮揮手,早有人將金屬項圈拿來給每個小孩子戴上。
有個別幾個孩子甚不服氣地想反抗,馬上被一干壯漢們用手中的槍托擊打的老老實實。不敢有任務反抗了。
等所有人的項圈戴好後,這位少島主便一聲不出地默默上船了。一會功夫,汽輪開動,離開了小島。
金髮青年直等到少島主離開後,才長鬆了口氣。他對於這位少島主,本能地感覺到一種恐懼。
是因為修習同樣密法的原因。只有修習了這種密法之後的人。才能感知道比自己功力高的人的恐怖。
那種生死完全在對方一念之間的感覺晉通人返而是感覺不到的。金髮青年看不透自己的少島主有幾層功力,不過他知道少島主至少有四層以上的功力。
而他修習的密法,每修為增進一層,所能做到的事情都往往是不可思議的,普通人完全無法明白的能力。
金髮青年深深知道這一點,以現在這位少島主的功力來說,若是想殺他,可以在只動一根指頭的情況下就辦到。所以金髮青年對少島主深深地感覺到畏懼。
少島主一走。金髮青年彷彿感覺背上突然輕了很多,身體不覺站的直了。嘿嘿壞笑著將島上的生存條件及這些孩子們未來要怎麼活下去告知了這些孩子。
這種事他做的多了,熟極而流。一會功夫扔下一堆礦泉水和一堆麵包,帶著屬下架著摩托車呼嘯著回島心駐地去了。
他還沒有走開,便聽到後面一眾小孩衝上前搶奪礦泉水麵包的叫嚷聲。不覺臉上又露出一絲壞笑。
暗想著:「今晚上,還有很多意外在等著你們呢!」他現在是沒有心情去整剛才那個囂張的孩子了。被少島主刺激的他只想馬上趕回去練功。
金髮青年方一離開,從他路過的一棵大樹之上,露出了一個少年人的頭來。這少年一雙精目目送著摩托車的離開。
又轉向一眾少年望去,伸手在嘴中打了個呼哨。過了好一會,遠處的密林中,隱隱露出幾名少年的身影。
幾名少年快速地奔近,聚在一起。用手做著手勢,互相點點頭,又再次悄沒聲息地沒入了叢林之中。
這時,那八十位孩子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三個兩個地一批批四散開向密林走去。這些孩子年齡最大的有十三四歲,年齡小的只有**歲。
有些沒有搶到食物和水的小孩子,呆呆在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島上的一切對於這些自小在家衣食無憂的孩子們來說,就是一個無比恐怖的惡夢。
這樣過了有二十分鐘時間,一干孩子才漸漸地走的差不多了。原地只剩下九個實在不知該怎麼辦的小孩,在哭個不停。
這時,一個長瘦的人影從密林中走了出來,向著這些孩子們慢慢地走近。黑布包裹著的面孔只露出一雙黑漆閃光的眼睛。
這人影漸漸走近眾小孩,有些孩子發現了來人,但對來人毫無警覺,只是有些害怕地看著此人走近。
有兩個孩子稍微有點警覺性,停止了哭泣,呆看著來人,不知這人是幹什麼的。有人心中甚至以為來人會對自己有所幫助,準備上前求救。
人影走到碼頭上後,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好像是得意地微笑了一下。接著,這人影突然間在腰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向幾個少年揮去。
只在兩個呼吸的功夫,九個少年的脖子上便分別留下了一道刀痕。誰也沒有來得及哭喊,這九個少年的脖子流出了鮮血。接連地軟倒下去了。
他們至死也不知道此人為什麼要殺他們。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送到這個鬼地方,在一瞬間成為了九個孤魂野鬼。
人影一旦得手,馬上轉身快步地向密林奔去,似乎對於他來說,殺死九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就像殺死九隻雞兔一般,對於他來說是毫無影響。
不一會功夫,這人影便消失在黑夜的密林中。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只留下地上的九具屍體。
先前那個大膽的想挑戰一切的孩子,此時正與一個同伴在黑暗中摸索前進著,少年名叫高峰,今年十三歲了。
他的家是在中國福建省靠海的一個小村裡。他還記得那一晚,自己晚上去海邊放夜鉤,想鉤上幾條大魚好給自己買塊手錶。卻被兩個黑衣大漢攔住。
自己被對方手中的一塊手帕的怪味迷倒了。接著就被帶到了一條船上。經過近月的航行,來到了這個島上。
一路上,他結識了現在在他身邊一起走著的另一個名叫東子的孩子。這孩子與他一樣,也是被人迷倒後送到船上的。兩人同處一室,語言互通,一路上互相照顧著才活下來。
兩人明白自身的處境後,第一個衝上去搶到了四瓶水和十個麵包。現在他們準備盡快地走到島的另一頭去。
找到無人的區域活下去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想法。他們不知道在島上會遇到什麼敵人。更不知道哪裡才是無人區域,只能盲目地向前走著。
高峰突然看到前面很遠處有火光傳來。他心頭微喜,向東子道:「東子,快看前面有火光!」
叫東子的少年比他小了一歲,身材也矮上一截。也同時看到了火光。也是欣喜道:「我們過去怎麼樣?」
高峰突然感覺那火光有些不對。可是不對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正在想著還是不要去的時候,那火光突然消失了。
兩人有些詫異地停下了步子,靜靜的黑暗中只有倆人粗重的喘息聲傳出。正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高峰猛然感覺有人正在向自己走近,本能地與東子向後退出幾步,顫聲驚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