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地解釋道:「我是這樣聽聞的。當時佛在捨衛國的祗樹經孤獨園居住,有大比一千二百五十人都住在那裡。一次,釋尊到了吃飯的時間,穿上衣服,拿著缽,進到捨衛城中乞食。挨家挨戶地乞討過後,回來住處,吃完飯,收好衣服和飯缽,洗了腳,可始打坐。」
這時候有個長老名叫須菩提的從眾比丘中起來,袒露右肩,右膝著地,合什向佛恭敬地說:「希有的世人都要尊敬的人,你如同以往一樣,總是善於護持眾人的心念。善於囑咐修行的菩薩們。世尊啊,善男善女們如果想發心求得至高無上的覺悟之心而成佛,那麼他們的心念該如何得到守護,又怎麼來降伏心念呢?」
從古印度傳至中國的佛經,大部分是釋加牟尼的弟子記錄整理的,就好像孔聖人一樣,他傳至今世的論語其實大部分都是他的弟子記錄師傅與眾弟子的言論。而釋加牟尼有一個弟子名叫阿難,這本金剛經就是他記錄的。所以,很多佛經的地一句都會有如是我聞這四個字,這是記錄者說的話,意思是我當時是這麼聽到的。
這樣解釋了一遍,唐少寒又搖頭道:「不對不對,最後這一句解的不對。如果他們是發了大願,為何還要降伏這個心願?應該解釋為用什麼來降伏雜念,得到住定之境吧!」這樣想著,他又接著向下讀道:「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唯然,世尊!願樂欲聞。」
「佛說:『很好,很好。須菩提。就像你說的,如來善於護持眾人的心念。善於囑咐修行的菩薩們。你今天仔細聽好了。我來為你解說:善男和善女們,發出心願,欲求得至高無上的覺悟而成為佛。應該如此住,如此降伏他們的雜念!」「是啊,世尊,這正是我要問的!」
「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佛告訴須菩提說:「諸菩薩應該這樣降伏雜念。所有的一切眾生之類:「如卵生的、胎生的、濕生的、化生的;不論是有色的,無色的,有思想的,沒有思想的,還是非有想的,非無想的。我都令這些進入無餘涅盤而來度他們。這樣滅度了無法稱量的無數的眾生,其實卻生動沒有因我而滅度。為什麼呢?須菩提,如果菩薩有了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那麼就不是菩薩了!」
唐少寒皺眉自解經文,看到第三段自言道:「什麼有想無想,有色無色,其實就是概括所有眾生的意思。可這個無餘涅盤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個滅度又是什麼意思?還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又是什麼意思。不過好像有點懂,『我相』的意思就是自認為有一個自我吧!」他看的頭暈腦脹。將經書收起暗道:「這本經也沒什麼了不起,還是等我長大一些再念吧!」
正要站起,這時突覺身後有人,回頭望去,張師傅不知何時負手立在他身後不遠處。奇道:「張爺爺,你要跟我玩捉迷藏嗎?」
張師傅微笑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唐少寒道:「我在看這本經書啊,我爺爺說這本經是最好智慧的經書。可我看了幾年了,也不知道他到低要講什麼。我爺爺一定是在騙我們!」
張師傅搖搖頭道:「孩子,你爺爺是個聰明的人!他懂得一個很重要的道理。你知道嗎?」唐少寒道:「什麼道理?」張師傅道:「關於這本經書,有一個故事,想不想聽?」
唐少寒雖然聰明早悟,但他必竟小孩子心性,聽說有故事聽,當然拍手叫道:「好啊,張爺爺,你給我講故事聽!」
張師傅慢騰騰走過來,抬頭看看日頭道:「坐在太陽底下,仔細把皮曬脫了,我們搬到門口去坐!」一老一少合力把半塊石凳推至門邊坐下。張師傅掏出煙袋,上了煙絲,點上火。才緩緩開講。可把旁邊的唐少寒急的抓耳撓腮。可又不敢摧,害怕自己一摧,張師傅生氣不講了!
張師傅見他猴急的樣子,呵呵一笑道:「從前啊,在中國的南北朝時代,有一位大大了不起的三藏法師,名叫鳩摩羅什,他不僅精通梵文,更精通漢語。」
唐少寒瞪大著眼道:「南北朝?」
張師傅道:「對,是中國的南北朝時期。唐少寒又問道:「那三藏法師不是唐僧嗎?我看過西遊記,裡面就有唐三藏!」
張師傅哈哈一笑道:「你錯了,這三藏呢,並不是某個人的專用名字,他指的是佛教裡通曉經、律、論三藏經典的大智慧者。(如來佛所說的教法典籍,是經藏。所說的戒律典籍,是律藏。所說的法相問答,及佛弟子或佛滅後,諸菩薩所解釋的經義,與辯論法相的典籍,是論藏。)三藏經文繁如大海,能夠精通這三藏經文的法師,都是非常聰明,非常厲害的人物。」
唐少寒哦了聲道:「原來是這樣!可電視裡,那個唐三藏一點也不厲害,也不聰明,還誤會孫大聖,誣賴他打死了人,其實他打死的是妖怪,唐三藏笨的要死。我很討厭他!」
張師傅見他一點就通,也十分開心,撫著他的頭道:「電視裡拍的假的,這位鳩摩羅什三藏**師的父親是印度的一位宰相,名叫鳩摩炎。本來出了家做和尚。可是呢,鳩摩托羅什的媽媽是一位公主,名叫什婆,逼著他還了俗。跟他生了鳩摩羅什!誰知道生了孩子沒多久,這位公主自己卻跑去出家。
「宰相鳩摩炎不答應啊,說:『你把我拉還俗,現在我為了,所有的戒行都破毀了。你現在卻要出家,這算什麼事?』鳩摩羅什就是這樣一對父母生下來的孩子,所以呢,他對於佛法有天生的稟賦,領悟的非常快。他七歲時就跟隨母親出家,每天誦一千偈,三萬多言。二十歲時,受戒,學習《十誦律》。遊歷各方。在印度北邊的罽賓地方,從槃頭達多學小乘教。又在疏勒國,從須利耶索摩學大乘教。以後回到龜茲,又從卑摩羅義學律。從此就在龜茲,宣佈大乘教。他的母親曾告訴他,將來他會去往東土傳經說法,途中將歷盡坎坷磨難。很小的時候,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時候,他便已經悟道了。」
「後來三十多歲的時候,在姚秦建元三十九年。有一個皇帝,名字叫符堅。他聽說在龜茲有這麼一位**師在。就派驍騎將軍呂光,帶領十萬大軍去迎接鳩摩羅什。」
唐少寒皺眉道:「姚秦?我只知道中國有個秦始皇,這姚秦是秦始皇的後代嗎?」張師傅哈哈一笑,搖頭道:「不是。這個姚秦也有他的故事,有名的肥水之戰就是他和他的敵人打的,可惜。他被人擊敗了。在鳩摩羅什還沒有被迎接回來的時候就失去了國家!」
「這位迎接鳩摩羅什三藏法師的呂光,到了西涼,便聽說了姚秦失國的事情,於是只好在西涼停留下來。可是呢。取代了符堅的姚萇的兒子姚興,又打到了西涼,將呂光打敗殺死了。然後迎接著這位**師來到了西安。之後,這位**師就在西安的西明園開始他的翻譯工作。」
張師傅講到這種裡道:「我考考你,你說我講了這麼多,你想到了什麼?」
唐少寒搔搔頭道:「這些人為了迎接他,不知道了死了多少人。真不應該!」
張師傅呵呵一笑道:「你小小孩子到懂得這個,是啊,世間的事,本來有很多是不需要去做的,可是卻有很多人,不顧一切地去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麼。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會知道了。」
「為了迎接一位佛法的**師,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應不應該呢?人類追求精神的解脫,遠比尋求吃食穿著更為重要啊!」這一點,張師傅是有感而發。深深歎了口氣。
在中國,也曾經經歷過那樣一段時光,人們為了思想的鬥爭,進行了長期的運動,弄得中國幾乎民不聊生,後來中國人終於有錯誤中吸取了教訓。開始建設自己的國家。
可是,如今一年年過去,思想的毒芽又開始萌動。太過於注重物質經濟的中國。卻似乎少了些精神的承載,如此看來,如今的中國,還遠遠沒有相應的知識文化來消化貧富變化帶來的負面影響。
唐少寒不解道:「張爺爺,你的意思是這些人為了一個法師,害死了無數人,是對的嗎?」
張師傅搖搖頭道:「這種事情,無論對與錯,都不是我們能評定的。」
唐少寒哦了聲道:「那些人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做的事一定有他們的原因吧!」
張師傅笑道:「嗯,不錯,你小小年紀就能體諒別人。很不錯。那你再說說看,聽了這個故事,你還知道了什麼?」
唐少寒細細想了想,一拍頭道:「啊,我知道了,爺爺你前面說講的這個故事和我的金剛經有關,你剛才又說鳩摩羅什法師在西安翻譯。那這本金剛經就是他寫出來的嘍?」
張師傅哈哈大笑道:「是他翻譯的,可不是他寫的!」
唐少寒問道:「翻譯和寫的有區別嗎?」
張師傅道:「區別大了。翻譯的是把本來就有的,用另外的語言照本宣寫,可不是自己創作的!這是大大不同的!」
唐少寒道:「那書裡那個老和尚,到低是什麼人?為什麼人們都那麼尊敬他,他還要自己去要飯呢?」
張師傅微愣,面有難色道:「這個怎麼跟你解釋呢?你長大一些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