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亂世重任
這保鏢被謝正虎勒住後,馬上全身開始抖動,顫聲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
謝正虎聽到這句話,不由想到好像在周星馳的哪個電影中聽到過這種台詞,不覺好笑,繼續出言危嚇道:「既然不想死,就帶我去找你們的老闆。不然我馬上殺了你!」
保鏢顫道:「好,我帶你去,你千萬手下留情!」他的漢語竟也是相當精通。謝正虎聽他會漢語,方便了不少。
將這人胸前口袋裡插著的一方手帕取下來,又順手摘了保鏢的手槍,用手帕包住道:「好,你的車呢,你在前面帶路,如果敢返抗逃跑,你這手槍可是帶消音器的。叫你死都不被人知道。」保鏢連聲應是,絲毫沒有一點想反抗的意思。
兩人一前一後向保鏢所在的車子行去。此時,街上人頭湧動,不少印尼人正在舉旗遊行,高喊著口號,抗議政府。
兩人行在人群中。謝正虎道:「你們在哪裡落腳!」保鏢報出一個地名,竟是距離中國大使館只有五十多米遠的一家旅館的名字。
謝正虎一聽,微微一愣。咬牙切齒地道:「好小子,果然有膽識,躲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不知道。」他前幾天多次出入大使館,想不到這貪官竟敢躲在大使館不遠之處,看來賈投機果然是個聰明人,躲在這種地方,正是想給追捕他的人來個燈下黑了。
兩人上車後,謝正虎割斷保險帶,將保鏢的手反綁了個結實,這才稍稍放心些。對保鏢道:「你要是敢說謊話,到地方我找不到人,一樣打爆你的頭。別以為我們中國人就不會隨便殺人,何況你這種保鏢,手底下也一定有幾條人命,我殺你會毫不猶豫。」
保鏢連連點頭道:「英雄,我絕不敢說謊,我也知道我何護的是什麼人,出賣他,我雖然在這行再也混不下去,不過我也問心無愧。」
謝正虎有些意外,哼了一聲,發動車子道:「你還敢說問心無愧。」
街人遊行的人漸漸多起來,遠處路口有很多印尼警察在設置路障,企圖阻止人群任意進入重要路段。
謝正虎暗暗皺眉。心道:「帶著個人去抓人實在不方便。白狗又受了傷。」此時冷靜下來,他才感覺到手臂骨頭隱隱生痛。是剛才與那個金髮青年動手時受的傷。想到對方的快如電閃般的身手,此時仍是心有餘悸。幸好現在抓住的人不像剛才那個保鏢一樣厲害。
繞過一個路口,謝正虎被一位印警攔下來。謝正虎掏出證件,向他說明自己是國際刑警。正在押送一個犯人,然後問道:「發了什麼事情!」
警察聳肩道:「你們這些中國人,還是快躲起來比較好。」
謝正虎見他神情極其古怪,甚至似乎對自己十分厭惡的樣子,便不再多問。慢慢開動車子心中暗道:「這人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
他旁邊那個保鏢先哼了一聲道:「印尼若不是有中國人的經濟支緩,還不知道窮成什麼樣呢,這些混蛋!」
謝正虎向這保鏢看去,才發現他雖然也是金髮,卻長著一張黃種人的臉孔。試探著問他:「你是中國人?」
保鏢搖頭道:「不是,我是印尼籍。不過我奶奶是中國人!」
謝正虎道:「你也仇視中國人嗎?」
保鏢搖搖頭道:「我幹嘛仇視中國人,不過中國人在印尼也太不像話了。有錢人全是中國人。印尼大老闆不喜歡啦!」
謝正虎自從進入印尼後,於印尼的局勢也大致瞭解,知道印尼人對中國華僑普遍存有仇富心態,而印尼政府往往在治理不當,引發國民騷亂的時候,便利用一些民族主義者進行動華人的破害活動。這樣矛盾轉移後,他們便有各種借口接著無事般統治國家了。
謝正虎對印尼的這種政策不太瞭解,聽了保鏢的話,只是搖搖頭暗思:「快點抓住那個混蛋。回國後就可以見到寶貝兒子出世了!」他想到自己的老婆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心頭不覺冒出一股甜滋滋的美意。更加迫不急待地要抓住目標了。
腳下正想加大油門,突然間身旁的玻璃窗啪地破碎,謝正虎本能地縮身側躲,原來是一塊磚頭飛來砸在了車窗上。
從破碎的窗口向外望去,謝正虎見到數十個印尼青年,穿著各色不輪不類的短袖t恤衫。手中拿著砍刀木棒,罵罵咧咧走來。當前一個小個子還手指著他哇哇吼叫個不停。
剛才謝正虎正在想心事,被這一聲響驚了一跳,幸好磚頭沒有砸中他。不然說不定就會受傷了。他忙向後面看去,剛才那個攔住他的警察卻不見了。
身旁的保鏢急道:「快給我鬆綁,這些人說你是中國人,要砸車呢。快下車,我們跑!」
謝正虎不怒反笑,沒想到自己在這當口,竟會遇到小流氓惹事。他帶上墨鏡,開門下車。喝道:「你們想幹什麼?」印尼青年們見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大,又帶著個墨鏡,頗有黑社會的味道的壯漢,一時沒一個人敢上前了。
一個青年突然說了幾句話,這些青年轉頭便無事般去了。謝正虎鬆了口氣,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他雖然武功高強,可也不希望和這些毫不懂事的毛孩子群挑,何況自己要趕去抓人,要是去晚了,賈投機再逃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務。到時候自己老婆生了孩子自己還回不去,老婆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
正想到這,突聽身後一聲尖叫,一位中國女子被剛才那幫青年驚嚇住。抱頭尖叫,驚慌失措地逃開了。那些青年得意地哈哈大笑不已,接著在馬路中間向前囂張地走去了。
謝正虎怒想:「青天白日,若不是我有重任在身,絕不叫你們如此放肆。印尼警察都幹什麼去了!」
開車加大油門,向大使館飛奔。遠遠行到離大使館還有一里遠的地方,便被前面黑壓壓的人群擋在了外圍。只見中國大使館外面的街道上已站滿了印尼百姓,人頭湧動,至少有上萬人。大使館門外停著數輛警車,數十名印尼警員和中國大使館的警衛人員,緊緊捏著搶,將人群隔離在大使館十數米之外
不時有示威民眾突然從人群中衝出,向警車扔出一塊石頭,或是磚頭。人群叫囂。有個印尼官員模樣的人,拿著個大喇叭,躲在警員們身後,神情緊張地不停在講著什麼……情勢竟是異常緊張。
謝正虎拉起那個保鏢道:「前面帶路,只要找到人,我就放了你。」
保鏢連連道:「不要拉,不要拉,你的目標就在那邊旅館的三樓308室。見到人你一定要放了我啊!」
「見到人自然會放了你,難道我還能把你也引渡回中國嗎?」謝正虎不再和保鏢囉嗦。押著他從人群中慢慢穿過。
此時,遠處突然一聲巨響,一輛汽車不知何故猛然爆炸。車旁本站著數十人,被爆炸產生的巨浪遠遠拋了起來。失聲驚叫聲傳來。數萬人的街道頓時沸騰了。人群中無數磚頭扔向警車,向大使館沖逼過去。
謝正虎和那保鏢也被夾在人群中,竟是身不由己地被帶得靠向大使館。這時,他旁邊一人突然叫道:「這個人是中國佬。」
數十雙眼睛向謝正虎望來。他旁邊的保鏢急忙道:「胡說八道,他是我朋友,他是韓國人!」
印尼人才紛紛不在理采謝正虎。謝正虎雖不懂印尼語,但從方才眾人的表情也知道是怎麼回來。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那保鏢道:「你不是壞人,我知道!我可不希望你被人打死在這裡!」
謝正虎道:「你還有是非善惡之心,為什麼要保護壞人?」
保鏢聳聳肩道:「他有錢,請我保護,我就保護了,難道我還要查清他是什麼人再去保護他嗎?」
謝正虎想想也對道:「這一次你出賣僱主,以後在保鏢這行一定幹不下去了。以後還是找個好點的安穩工作比較好,這種打打殺殺的行業不適合你!」
保鏢搖搖頭道:「我除了這個,還能做什麼,現在失業的人那麼多!就是去找個掃大街的活,我也沒有門路啊!」
謝正虎想想道:「不如這樣,一會你不要露面,這樣你的僱主就不知道是你出賣了他,沒人知道這事,你一樣還可以再找個僱主去保護!」
保鏢一聽喜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那一會到了旅館,你就放了我!」謝正虎點點頭。
數十米的距離,兩人行來卻是異常艱難。好不容易擠過人群。兩人來到旅館的門前,卻見那旅館的大門上的兩塊玻璃已被爆民打碎,一地玻璃碎屑。
謝正虎暗思不妙,不知到目標逃走沒有。鬆開保鏢道:「算了,你走吧,我知道你是不會說謊的!」
保鏢聽他說讓自己走,甚是意外道:「你真的放我走?」
謝正虎道:「難道我還和你開玩笑嗎?」
那保鏢喜極道:「我就知道中國人一向講信義。」轉身就走。
謝正虎深吸一口氣,正要進屋。誰知那保鏢卻在身後道:「你是好人,我不能害你,其實我剛才說謊了!」
謝正虎微愣。那保鏢極難為情道:「其實308沒有人住,裡面有埋伏,是我們所有保鏢和老闆事前商量好的,如果被你們抓住,就把你們引到那裡,裡面有兩個槍手埋伏!」
謝正虎神色一變,伸手扭住保鏢的手,保鏢痛呼道:「唉,輕點,輕點!你的手勁太大!」
謝正虎道:「你說實話,你的老闆人在哪裡?」
保鏢道:「他在308的隔壁310。我也是不忍心你這好人死,你別不識好人心啊!」
謝正虎放開保鏢哼道:「就算他有十個槍手埋伏,我也不怕!」保鏢連連道是!謝正虎才鬆開他的手道:「你去吧,以後找個好人保護,不要找這樣的國際通緝犯。」
保鏢連連說好,急急混入人群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