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能只有一更,二更不定。手上事情有點多~
月黑風高,陳奕迅,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這麼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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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自己怕蛇,為何不躲遠些?」
一句話不著深淺,卻在所有人心中漾起各明意味的漣漪。
本就安靜至極的屋內,此刻的氛圍更覺微妙。
卓文依舊面若冰山,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二人。有人去而復返,今後怕是難以太平。
郭南澈眼眸之中難掩狐疑之色,仙樂谷的少谷主竟然在此,個中蹊蹺不言而喻。
褀笙冷眼瞥過,是他柳溪恆當真自恃清高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還是此次前來根本另有其意?
西柚臉色幾分陰暗,之前兩人既已撇清關係,此時出現,又搬出剛才那番話,最終目的莫過於攤牌。
慕容玉眸色一沉,以仙樂谷今時今日的地位,有人舀定了心思,便是想將一切至於毫無周旋餘地。
然也兀得摘下嘴裡叼著的雜草,攤牌便是等於公開她的身份,柳溪恆是瘋了還是憑何篤定?
錦書腦海之中一幕拂過,因為記得不真切,只是愣愣望著他。
「那日後我只有辛苦些,不讓你見到這些東西才是。不見到,便不會怕了。」彼時他臉上的笑容透著柔和的暖意,輕易間驅散心中的恐懼。
好像,若是紫陌在一旁的話,也沒有這麼嚇人了。
他雖一句玩笑帶過。卻是不聲不響間留在了記憶深處。
錦書難以移開目光,此時他眼中的複雜神色,皆若刺痛。
之前憤恨惱怒而去,此後形同陌路,卻在聽聞她誅仙境的遭遇後,去而復返。難道只是為了這句紫陌在旁便安心許多?
而紫陌拋出的一句,也似乎沒有期許她能回答。
她既已忘記,他重提又有何意義?
紫陌眼中複雜的神色一撇。似是最終塵埃落定,一掃往日溫文如玉,便是沉聲開口,「我改主意了,你記得過去也好,不記得過去也罷,你終是要嫁我的。」
一語言罷,俯身貼近她耳旁。小到唯有二人聽清的聲音,「從前錦書一心只繫於我,如今要我如何甘心拱手讓於他人?」
錦書垂眸,他攬她共撫一琴,悠然對月,此時想來卻甚是悲切。
殘念之中的親眼所見與親耳所聞如何說與他聽?
倏忽之間。他已緩緩起身,又恢復以往的溫文清和,一襲白衣不染纖塵。
今日來此,不過將一番話說與她聽。她的反應,也是意料中的事,他又有何糾結,不過波瀾不驚。
而萬分糾結的卻是郭南澈,竟然驚愕得打翻了杯子,也徹底打翻了屋內的平靜。
東橙嫁他?怎麼可能?
郭南澈是越來越看不明白。聖主先前與她親密無間。此刻又避而不見。
避而不見,又三番四次遣他來看。
他來,她也自然想得到背後之人。
只是如此這般,他本以為是兩人鬧鬧情緒。權當情趣,此時卻又突然殺出一個柳溪恆。
偏偏聖主與仙樂谷的關係還非同尋常。
郭南澈是錯亂了,先前這一屋子人的氛圍本來已經夠詭異了,隨著柳溪恆旁若無人的舉動,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
柳溪恆的第一句已經惹來數縷驚異目光,後面一句更是驚世駭俗,最後的一句雖是撿著她耳邊說,但在座的哪一個是泛泛之輩,還不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偏偏這多此一舉,莫過於敲山震虎的意味。如此公然跋扈,柳溪恆意欲為何?
他先打翻了茶盞,一念之間思及隨多,卻也不過一瞬的事情。
抬頭便對上柳溪恆的目光,頓覺有人溫文如玉的背後並非全然柔和的氣息,而是隱隱的盛氣凌人。
繼他之後,冷冷發話的卻是褀笙,「我已說過東橙之傷不宜亂心神,既然各位既不願聽也不願走,另請高就便是。」言罷衣袖一揮,回眸瞥了錦書一眼,轉身離去。
行至門口,然從窗戶台上一躍而下,一根雜草攔在褀笙身前,嬉皮笑臉言道,「褀笙大人何必動怒,嘿嘿,我做這第一人可好?」說罷又將雜草叼在嘴中,雙手抱頭,大搖大擺走出去,坦然得很。
卓文也是不動聲色,只面無表情得叮囑一句,「你好好休息。」
郭南澈亦明白過來,雖然好奇心重得出奇,也知再待不合時宜,當下也是拱手點頭,跟在卓文之後。
一個,兩個,三個,褀笙目光一一瞥向剩餘的三人。
只恐怕這三人,才是正主。
西柚瞥過紫陌和慕容玉一眼,只是平靜開口,「三日之後是藍帶使晉級儀式,你好好休息。」
「西柚……」她算開了口。
西柚淺笑,「我已無礙,無需掛心。」
簡潔凝練,卻字字知曉她心意。
她無需開口相問,他已早作答語。
「有勞褀笙大人。」這一句說與褀笙,他畢竟是蔚藍星系青帶上使,說來也不覺唐突。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褀笙亦是客氣。
紫陌望向錦書,已是目送西柚而去。
莫名寒意些許,她不願多言一分,唯獨對西柚不同。
過往種種皆是浮上心頭,東橙西柚,呵呵。
她認識西柚的時間久他不過些許,在她心中,他卻終是比不過西柚。
慕容玉只是黯然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離去。
對於慕容玉,褀笙是記得在鳳啟星圍攻端木榮的時候,他便是和東橙一起的。彼時他為東橙辯護,也只以為他是打抱不平。卻不知他們二人交情深到這種地步。蔚藍星系一待就是一日一夜,也只倚牆不言一語。
待得屋內只剩下紫陌,褀笙才悠悠開口,「前幾日還以為柳少主不識東橙,今日剛一開口便言嫁娶,委實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只是東橙尚在病中寧神為好,風花雪月之事,不如拖幾日來得好。柳少主意下如何?」
紫陌淡然一笑,褀笙說話向來滴水不漏,又是含沙射影。
此番糾纏無甚意義,當下開口,「是我的疏忽,褀笙大人見諒。」
「不敢當。」褀笙親手開門,用意再明顯不過。
紫陌也不久留,只是末了駐足回首。「錦悅姐妹三人在仙樂谷,一切安好。」
「多謝。」一聲淺到不行。
「你我之間,又何須言謝。」一抹輕笑,顏若朝露,卻淡然幾許苦澀。
褀笙覆手掩門,「之前仙靈極度不穩。多一分便是走火入魔。方才人多,我並未提及。」
緩緩行至近處,側坐於床沿邊,「你又出了何事?」
錦書攥緊右手,「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
褀笙微頓,想起柳溪恆方才種種,沒有再多問及。
記起從前的一些事情,若是從前真如柳溪恆所言,她又何必這幅顏色。
「你的生之力和風之痕都拔高了一個台階。看來去誅仙境這種地方歷練也不是沒有好處。已是七品覺仙。我之前的仙源委實可惜了些。」褀笙一席話說來風淡雲輕,錦書已是吃驚不小。
七品覺仙?
仙源探到本息深處,果然深厚了許多,外圍光環均有七層。竟是雙生仙源雙雙突破七品覺仙。
想到此處,錦書卻是微微一頓,愣愣開口,「我好像突然記起失憶之前,風之痕似乎到過一品上仙仙位。」
褀笙右手微顫,「羽曾提過,蘀你解除封印的時候,你的風之痕不過下仙品級。封印不會抹掉你的仙位品級,晉級失敗,也不會從一品上仙跌落到下仙水準。若是你沒有記錯,便只有一種可能。」
錦書斜目望他。
「你將風之痕的修為盡數渡給一人,本源之息仙位跌破谷底,形如廢柴。」褀笙冷冷一語。
風之痕修為盡數渡給一人,錦書搖頭,「記不得了。」
褀笙一絲淺笑,「那便不要再絞盡腦汁,該想起的總會想起,何苦為難自己。」
彼時錦書才有一絲笑容浮上心頭。
褀笙起身,仙靈一起,一股蓬勃的生之氣息襲來,柔和舒暢瞬間席捲全身。週身的撕裂和疼痛在這股鋪天蓋地的生之力氣息面前,逐漸消融殆盡。
心念一動,復靈真身赫然出現在眼前,仙靈大半分至復靈真身,只剩些許在本尊處。
褀笙瞥過一眼,復靈真身完好無損,除了一身裝素,和本人幾乎全然相同。別說以假亂真,就算說是本人,也無懈可擊。
「你這是做什麼?」褀笙並未停下,只是好奇。
「褀笙大人不是說治療的時候要寧神的好嗎?我到復靈真身中來,本尊一定寧神百倍。」錦書嘻嘻一笑。
褀笙臉色一沉,「在你眼裡我果真如此好糊弄?」
錦書尷尬一笑,撓撓額頭,「我看褀笙大人兩次用的治癒術都很厲害,我也是生之力仙源,效果卻大相逕庭,便思忖著在一旁看看。若是我聰明些,說不定能學會一星半點什麼的。之前的生之力奪命,生之力木殺,褀笙大人都是傾囊相授的,如今偷偷學一點點,褀笙大人應該也是不介意的……」
褀笙側目,不虞之色溢於言表。
「要是介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有人補了一句。
「此種仙術名喚生之力,挽。以自身生之力調做引,調和周圍空間中的生之氣息,源源不斷引入被治癒者體內。施術者本身仙源可以有限,四圍空間中的生之氣息若是充裕,亦是可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