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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5蘭玉滿庭芳 文 / 麥子其

    今日二更奉上~

    過了這章就要出浮生境了,下次再回來,就有小魚兒了,端木小魚,這個名字倫家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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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竹屋,兩人也沒能真的出去走走,不過是讓端木和櫟游獨處的托辭。

    明日便是吉日,裡裡外外需要佈置的東西繁多,哪能有時間去閒聊天地。本來只需要仙源凝聚,如端木當日一般,隨袖一揮,便是星辰滿目,亭台樓閣。

    幻化千百般,終究不是真實,錦書寧肯親歷親為,端木和櫟游比不得外人。

    總動員中,大大小小的寵物都得上陣,就連負傷的笨笨虎也被遣來做些輕活,打打下手。

    既是新婚,自然也要換一個新住處,浮生境中除了此處竹屋之外,還多有空餘。早些年的時候,閒暇時候櫟游隨興建置,沒想到到今日方有了用途。端木素來喜歡雅致,櫟游便挑了一處木柵欄的院落作為新房。

    「倒是個好地方。」西柚竟有些出神,想起築醇星中自己的小院落,火樹銀花幾分浮誇,倚著院中亭梁落坐,卻是別有一般景致。

    遠離所謂的塵囂,只留一份靜心,卻是最求不來的奢望。他抬頭望她,難以想像,若非從密探使開始認識的人不是她,自己還能否有此心境?

    【前日在清水月亭,景宜莞爾,「奕秋,如今的你。真的很好。有些事情又何苦執著,不如學榮兒一般,才是娘親最願看到的。」

    他起身,拱手行禮,臉上竟是一絲笑意。有那麼一瞬間,他被這種想法左右著。腦海中浮現是錦書下廚的時候。手忙腳亂,遂後一刀插入柚子,洋洋得意的場景。

    笑意逐漸斂去,只留一絲淺到不行的痕跡。「娘親,多保重。」

    景宜點頭,目送而去。奕秋長大。和奕戈越來越像,尤其是這道背影,輕易便要人濕了眼角。

    一入風眼。永世不返,此時你可安好?眸中一絲暖意,眼前的背影,恍然是當年那道白衣斗笠的身影。

    清水月亭中繁花似錦,他於遠處回眸,「照顧好秋兒和榮兒,等我回來。」

    她淺笑垂眸。清水月亭中的溪水卻悄然乾涸。】

    「柚子……」錦書舀著兩個大紅色的「囍」字在他面前晃悠,直到他回過神來。「近日倒是頻頻發呆,可是有事?」

    西柚接過,按照她指的位置貼上窗戶,入眼甚是喜慶,「想起以前很多事,有時候茫然不知對錯。」

    錦書尋一對稱處,貼上另一「囍」字,「那就不去多想,隨意些便好,何故自尋煩惱。三界之大,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大不了,躲到浮生境來,所幸與端木櫟游作伴,也是一翻美事。」

    西柚竟然笑出聲來,好一個三界之大,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錦書剜他一眼,所幸不再搭理他,又繼續貼手中的「囍」字。有人緊隨其後,自覺從她手中接過,尋對稱處貼上。即便無語,也是默契無比,有時候相視竟也會心一笑,依舊各自忙碌去。

    約莫到了半夜,院落中的佈置,讓驚喜萬分。

    再捧幾大把桂圓,蓮心,花生撒在新床上。咩咩羊剛一貼上,便被錦書拎了出去,「這些都不能吃,說了一百次了,信不信把你嘴粘上。」

    小機靈鬼在一旁樂得前仰後後,錦書另一手拎起它,「近日你是和咩咩羊學壞了。」她自然指的是生水那一幕,還有錦然臉上的兩巴掌。

    只有紫鶴寶寶在一旁撲騰撲騰翅膀炫耀自己沒有被主人呵斥,新房本來就狹小,被它這麼一撲騰,好好的婚床簾櫳和裝飾都攪成了一團,場面一團亂七八糟遭。

    錦書滿頭黑線,猛地放下左右兩手的東西,「是你們自便,還是我來?」

    三個小寶貝拚命搖頭,溜得飛快。

    看著她氣得面色微紅,西柚甚是有趣,「所幸離天亮還有時間,再佈置一遍也是來得及的,來。」

    一個來字,足以讓她良久,「西柚,你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他哭笑不得,只剩啞然,最後乾脆笑而不語,只管自己去收拾眼前的凌亂。今日的柚子卻是不同些,她亦去搭手,偶爾偷望他,都是面帶笑意。

    中途他卻突然開口,「錦書為何不問我與端木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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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書莫名其妙看著他,「你們若是想告訴我一早便說了,我何必自討無趣去問,是不是?」

    西柚若有所思點頭。

    錦書卻湊上前去,悄聲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的。」

    西柚側目望她,錦書一笑,「你不惜耗損魔源本息救端木,又去端木母親那裡取景釵,這等關係,當然是……」

    「是什麼?」他追問,便等她說出來,一口應承。

    不想她開口便是神秘莫測,「這等關係,當然是,生死之交!」

    這一刻,西柚突然很想死,他還是高估了眼前之人的思維,亦低估了她的想像力,「是,錦書果然看得明白。」

    有人得意了好久。

    約莫還有一個時辰天亮的時候,一切都收拾妥當了。院落是主要場地,其餘浮生境中便可幻化而來。

    他微微掩上柵欄,「我需呆在此處等候,你該去櫟游那裡了。」

    「嗯……」錦書揮手道別,此刻,她算櫟游娘家人。

    迎親花轎尚未出發,錦書蘀梳櫟游梳頭,用絲線絞去臉上的絨毛,化妝,然後飾上鳳冠霞帔。蒙上紅布蓋頭,等待迎親的花轎。櫟游握她的手,略微有些冰涼,錦書知她緊張,不斷陪著說會兒話。

    抬頭看看天色,端木那邊也該出發了吧。

    時辰一到。西柚鳴炮。喜慶之時,當然要有喜樂,再舀出「鼓瑟吹笙」。櫟游小時候,仙樂谷主曾送了一份大禮。便是一幅「鼓瑟吹笙」。平日是畫卷,攤開之時,畫卷之中近百餘人的躍然眼前。心意一動,便是奏出樂曲。

    鳴炮,奏樂。便是發轎迎親。新郎騎馬、樂隊、還有花轎通通出發。

    到竹屋的時候,錦書亦是鳴炮相迎。稍後便攙扶著穿戴整齊喜慶的櫟游出了竹屋,端木迎在門口,神色有些緊張。

    錦書忍俊不禁,扶了櫟游上了門前的八抬大轎,八抬,尋了浮生境中八株仙草。啟了靈根化成。八株仙草承了這份恩情,感恩戴德。也是一樁善事。

    端木上馬,身後是轎子,錦書跟在轎子旁。又是鳴炮奏樂,迎親的隊伍,便往新居處趕去。

    「錦書……」轎子簾櫳中,櫟游伸出手來,錦書知道並非端木,櫟游也是緊張。

    「新娘子,一切都好呢!」錦書幾句調侃,櫟游才算有了幾分笑意。

    一路之上,皆是幻化的喜慶場景,並不突兀,不多時分,便到了新院落。

    西柚已迎在門前,端木下馬,錦書扶櫟游下轎,一群仙寵湧上來,往新娘子身上散花,。

    拜堂處,已是香案配備,香煙繚繞,紅燭高燒,喜慶之色四起。

    端木櫟游各持喜帶一端,進了大堂,錦書在一旁攙扶她。

    婚禮司儀一職,自然便由西柚擔任。

    一拜天地,面朝屋外便是跪拜天地,兩人皆是俯身。

    二拜高堂,本在浮生境中,此時便不再轉身,仍朝之前面朝處,再俯身。

    夫妻對拜,此時才面對對方,雙雙俯身,直至頭碰頭。

    禮成,送入洞房,此時便已是端木上去牽她。

    眼前這一幕太溫馨,錦書摀住嘴,端木和櫟游一路走來,皆是不易。

    從最初的仙魔二界水火不容,到大打出手拼得你死我活,再是文鬥武鬥樂鬥,由此而來的知音難求。

    秉去身份,促膝長談,便可拋去雜念。高山流水,半是知己半是友。

    玉帝擇婿賜婚,她大膽逃婚,第一個找的便是端木。心境不同,合奏之樂,卻依舊琴瑟和鳴,宛如天籟,竟開啟五音樂境。

    從此浮生境中相伴左右,細水長流,世外之境,撫琴譜曲,看盡草長鶯飛。

    直到今日,錦書拭去眼角淚水,之前總覺得話本裡的故事千篇一律,此刻看來卻是大圓滿結局來的好。端木和櫟游能走到一起,實在難能可貴,從此都是甜甜蜜蜜就好。

    竟然哭成這個樣子,西柚淺笑,伸手攬過她,「大喜日子,開心才是。」

    她也不應他,這個時候的懷抱太過溫暖,只管依靠其上,大哭一場,「他們真的很好……我就是忍不住……大爺的……今天怎麼了……」

    「那就別忍。」他的聲音宛若四月的暖意,絲絲滲進心裡。

    新房之中,他揭開她的蓋頭,她的一抹淺笑,是他見過最動人的笑顏,而此刻開始,便是執手。

    端起一旁的喜酒,理應交杯。絲絲入口,半醉浮生。

    「我這輩子做過最明智的事情,便是六百年前,到鳳啟星尋那把「如顧」,若非如此,哪能遇到你,也唯有抱憾終身。」端木放下酒杯,目光之中幸福之色溢滿。

    「我亦聞得,「如念」在仙樂谷柳溪恆手中,心中便想,若是尋得另一把「如顧」該有多好?我亦慶幸當年私逃出來,為尋那把「如顧」,才遇到端木你。」

    「如今方知,如念如顧又如何?心之所至,才有琴瑟和鳴。櫟游,此生有幸,能娶你為妻,從此往後,我們便真的是結髮夫妻了。」

    「但以時光為尺,丈量浮生一段,同撫琴,共閱卷,憑欄處,盡此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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