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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三平的話,玉籬一頭霧水。玉籬看王鳳羽和二富,兩人笑笑,又都埋頭繼續吃飯。
玉籬問他倆兒,
「三平說什麼要打起來了,你們不去看看?」
王鳳羽不言語,二富道:
「遲早一家人,打是親,罵是愛,越打越近乎。咱們別摻和了!」
玉籬狐疑地望著兩人。坐在另一桌的白嬸也往這邊看。一會兒,嚴姐走來兩人說了兩句,又一起去找玉籬媽。
玉籬去搖王鳳羽,還要追問,白嬸牽了靜靜,和嚴姐一起走過來。
「小夏過來,怕是得了信兒來看靜靜。瞧你們這些孩子,沒心沒肺!」
狠狠地瞪眼王鳳羽和二富,帶著嚴姐和靜靜向外走。
嚴姐跟玉籬小聲說:
「小夏跟靜靜好,有了消息我就跟她說了」
一臉歉意地看看玉籬又瞟了眼王鳳羽。
王鳳羽若無其事地仍舊吃著飯,玉籬卻指著王鳳羽,連「啊」了兩聲,震驚得話也說不囫圇。
王鳳羽夾個圓子塞進玉籬嘴裡,扯起嘴角,
「啊什麼啊,這下你不放心了!」
二富笑起來。
玉籬睜大眼睛,
「我什麼時候不放心?」
扯著王鳳羽,怪他早知道卻不跟自己通通氣。
坐了一會兒,玉籬又心急火燎地也想跟去看看。
玉籬急,王鳳羽漫不經心地說:
「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小夏了?要不是她,你也不用回來種地,受這苦。」
玉籬橫王鳳羽一眼,
「我跟她的事,我有數!我就不信你不關心?你要那樣,才讓人看不起!」
問二富自己說得對不對。
二富呵呵兩聲,偏開頭,望向天邊。
「唉?什麼時候竟然出月亮了?」
自言自語道:
「早知道,把秀秀也喊來!」
二富不接茬,玉籬衝他哼了一聲。待看清天邊隱約的一輪明月,也嘖嘖稱奇。就晌午。天都還是又陰又沉。玉籬精神一振,臉上的笑容軟軟的,跟二富說:
「惦記成那樣,早點娶回家來吧!」
二富聞言,撓撓頭,嘿嘿笑起來。
玉籬也笑,見王鳳羽看著自己。秀氣的眼睛一眨,斜他一眼。只留了半邊白玉似的臉頰給王鳳羽。
王鳳羽吭了一聲,站起身對二富說:
「看來是該去一趟,你也去吧!」
玉籬聽了,微微一笑。跑去跟玉籬媽說了聲,三人一起出了巷子,加快腳步往王冬兒家走。
上了大路,卻沒眾人意料中的火爆場面。遠遠地。三平無精打采地蹲坐在王冬兒家的小店台階上。
三人走到近前,三平瞥見他們,彆扭地轉開頭去。
二富問道:
「他們呢?怎麼不見人?」
三平輕哼一聲。沖王鳳羽呶呶嘴,
「白嬸一來,把人都勸羽哥家去了!」
玉籬道:
「那你還在這裡幹嘛?回去吃飯吧!」
三平不吭聲,王鳳羽忍了笑,正色道:
「是要幫忙看店吧。」
玉籬和二富都背轉身去,直咳嗽。
三平見狀,「唰」地站起身,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就跑出去幾丈遠,
「你們來了,店子就交給你們!」
玉籬張開口。話才在喉嚨裡,人就鑽進巷子不見了蹤影。
玉籬和王鳳羽愣住,二富哈哈笑起來,
「讓他去吧,這小子今天憋屈!幾頭不討好。」
讓王鳳羽和玉籬回家去幫忙,自個兒留下給王冬兒家看店子。
既然架沒打起來。餘下的事就不好多摻合了。玉籬和王鳳羽陪二富站了一會兒,順著來路往玉家走。一路上,兩人說起三平,玉籬把自己的計劃跟王鳳羽說了,王鳳羽跟著笑起來,
「三平要在大棚呆膩了,讓他跟我去工地,不出半年就能回學校!」
玉籬頓住,轉身看著王鳳羽,
「過完年別去了,跟我弄大棚,或者還去打你的漁。算我求你!」
隆冬季節,已然黃昏,原先影影綽綽的圓月一下子變魔術似地清晰起來,掛在當空。長長的石巷子裡只有玉籬和王鳳羽兩人。兩人低聲說話,聽在耳裡也清晰無比。王鳳羽看著面前的人,唇角微翹,艷麗的唇瓣如同清晨的薔薇。秀氣的眼睛孩子氣地直視著自己,水汪汪地自己渀佛就要溺死在潭子裡。
王鳳羽站在那裡,眼神越來越深。抬起手輕輕觸了觸玉籬的嘴角,答非所問,
「還記得那次,也是在這條巷子裡嗎?」
玉籬迎上王鳳羽漆如黑夜的眼睛,不禁愣住。
王鳳羽的手上,因為幹活,磨出一層厚厚的老繭。粗糙乾爽的指尖觸碰在玉籬嘴角,玉籬只覺心裡酥酥麻麻地,有些不知所措。電光火石間,那次跟王鳳羽糾纏的情形劃過眼前,玉籬心裡一緊,斜眼嗔道:
「瞎說什麼!」
稍緩片刻,逃也似地往家跑去。
跑到玉家巷口,沒聽到王鳳羽的動靜,玉籬停下來,撫撫跳得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胸口。不想,手上一緊,像是被鐵鉗緊緊鉗住,王鳳羽已經到了身後。
玉籬被王鳳羽輕輕一帶,人就乖乖轉了方向,兩人向村南頭去,上了大河坎。
從湖裡吹來的風就在耳邊呼呼地,大河岸上的楊柳枝唰唰地劃在手上和臉上,玉籬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更感覺不到疼,只聽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王鳳羽就走在前面,間或回頭深深看玉籬一眼,目光炙熱,玉籬就跟觸電似地。被王鳳羽握著的手,沉得如同壓了千斤大石,絲毫動彈不得,漸漸地,連腳步也有些凝滯。
王鳳羽停下來,一把將玉籬打橫抱起。
玉籬掙扎。可身子半點兒勁兒也使不上,面頰貼在王鳳羽的胸膛,王鳳羽的心跳比玉籬還重還沉。
玉籬緩緩閉上眼,緊緊地依著王鳳羽。過了一陣兒。鼻尖嗅著一絲湖裡特有的腥香,「匡當」一聲,似是門被踹開。
玉籬怯怯睜開眼,兩人已經到了白鷺灘。靜靜的屋子裡,黃昏最後的微光已經消失,皎潔的月光從屋頂的玻璃亮瓦透進來,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王鳳羽喘息著。結實的胸膛在昏暗的光線下一起一伏。玉籬覺得自己就快暈死過去,腳上一軟,重又落入王鳳羽熱得燙人的懷抱。轉瞬,雙唇就被密密實實地封上,輾轉吮吸。
不能呼吸,掙扎不了,渾身似在燃燒,玉籬想躲又情不自禁地迎上去。追隨著他。王鳳羽的吻霸道而熱切,讓玉籬窒息,像是到了生命的盡頭。忽而。又如最後的救命稻草,吸引著玉籬不顧一切地抓住,抱緊,
「鳳羽」,模糊的歎息自心底湧出,玉籬再次緩緩閉上眼
冬天家,黑得早。玉籬他們那一桌的年輕人挨著散去後,玉家請來的客人也陸續告辭。玉籬媽和王七嬸清點家什洗刷,鬧了大半小時,嚴姐和白嬸又都折回來幫忙。二富也交了店過來幫著還桌椅,王鳳羽和玉籬還不見蹤影。
三平說:
「他倆鐵定去大棚轉悠去了,我去喊回來!」
說著就要往外跑。
王七嬸一把抓,訕訕地對眾人說:
「他是想偷懶!」
三平不服氣,還要爭辯,王七嬸接二連三幾把就把他推出去。讓去外邊跟二富他們搬東西還人。折回灶房,玉籬媽和白嬸都噤聲不語,王七嬸和嚴姐對視一眼,兩人都要笑的樣子。
玉籬媽咳了聲,沒話找話地跟嚴姐說起靜靜的事來,讓靜靜缺什麼,先到玉籬這裡來舀去用。灶房裡才又熱鬧起來。
幾個婦人正說著,玉籬打頭,王鳳羽跟後邊,兩人走了進來。
灶房裡桔紅色的燈光下,只見玉籬嫩玉般的臉上,兩團艷麗的飛紅分外醒目。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得能滴出水來,羞澀地瞟眼眾人又迅速躲開。再看王鳳羽,白天穿的一套半舊的牛仔褲,t恤不知去了哪裡,如今的一身,明顯是才換上的!
玉籬媽恨恨地看著玉籬不做聲,灶房裡靜下來。王七嬸瞟眼一旁也怔住的白嬸,呵呵笑起來,
「他們男工在外邊忙,你也去搭把手!」
對王鳳羽說道。
「好!」
王鳳羽乾脆地答道,卻又笑著看眼玉籬才跨出門去。
王七嬸和嚴姐都捂嘴笑,玉籬媽和白嬸卻頗不自在,自顧忙手裡的活,頭也不抬。
到了晚上,幫忙的人也散盡,玉籬媽推開玉籬的房門。
玉籬也換了身衣服,正對著穿衣鏡端詳。玉籬媽前腳跨進門檻,一看就看見女兒對著鏡子傻笑,一股無名火起,衝進門就去翻玉籬換下的衣服。
玉籬手忙腳亂地跑過去阻止,
「您這是幹什麼?」
玉籬媽瞪著玉籬,
「幹什麼?我問你,大半天不在,你們倆幹什麼去了?」
玉籬一下子紅了臉,支吾道:
「隨便走走唄」
「隨便走走?大黑天,又冷,走哪裡去?」
玉籬媽推開玉籬,將玉籬的衣服舀起,一件件地在燈光下查看。
玉籬見狀,羞得直跺腳!
「真沒幹什麼!您想哪裡去了!小瞧人!」
又羞又急。最後一轉身,趴到床上將頭埋進被子裡不肯出來。
玉籬媽忙了一會兒,始終看不出個端倪。坐到女兒床頭,又逼又哄,仍舊套不出句話。急得,指著玉籬警告她,
「還沒過門兒,你可千萬不能糊塗!一輩子的事,自個兒不看重,又怎麼指望別人高看你!」
又恨恨地說:
「要出了事,就別指望我和你爸給你做主兒!」
說完,見玉籬仍舊紋絲不動躺床上不吱聲,驀然想到這兩年,自己說的話,女兒是越來越聽不進去,不由頹然地放下手。
母女倆鬧得動靜不小,玉籬爸早就疑惑不定。玉籬媽一回房,玉籬爸就問起來。玉籬媽支吾一陣兒,哪裡好說出口。最後幽幽地歎口氣,
「咱們想給她謀周全些,可也得她自個兒爭氣。不然,還不如早點送出門穩妥。我不強求了,她也怪不得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