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也只是陳勝自己的私自揣度。皇帝到底傳達的是不是這麼一個消息,陳勝可拿不準。但既然皇帝發話了,自己自然不能夠落皇帝的面子了,盡力爭取了。自己打戰治國,或許可以剽竊一下後人的戰術和舉措,但這行獵卻並不是最擅長的,而且大秦帝國人才濟濟,比自己厲害的人肯定有不少,而那些平時無所事事的王公貴族們,平時都是聲色犬馬度日,打戰這些人或許無能為力,大行獵作樂,功底應該不淺。
陳勝對行獵的規矩也所知不多,好在王離這個世家公子,對這些卻是熟悉得很,難得有機會充當一回陳勝的老師,給陳勝解釋了不少皇家獵苑裡狩獵的規則。
夜色漸濃,營地周圍燃起無數篝火,皇帝的行獵自然奢華無比,燃燒的都是上等的松木,再加以檀木進去,燃燒的時候能夠散發出陣陣香味,而很快,一陣鐘鼓之聲也響起,王離側耳傾聽一陣,便喜道:「夜宴的時間到了,老師,我們該出去了。」
看著王離如此興奮的樣子,陳勝對這夜宴很是好奇。便仔細詢問起夜宴相關的內容。王離看了陳勝旁邊的凌素韻一眼,頓覺尷尬,支支吾吾的地道:「老師,您去了就知道了。」然後便閃了出去。
凌素韻臉色也忽然一紅,顯然是知道這夜宴的性質。陳勝大覺好奇,只好詢問凌素韻。見陳勝果真一臉無知的模樣,只好附耳跟陳勝說了。
行獵之前的夜宴,是由少府組織,但卻只有未婚的青年男女才能夠參的宴會,當然,這其中條件也會適當放寬,王子王孫們即使已經有了原配,也可以出席在這宴會之上,遴選自己的側妃。
夜宴的實際意義,本來就有讓各府邸的公子小姐們有接觸的機會,每一年在此一見鍾情而喜結連理的,也不在少數。這也便是,為何行獵活有那麼多的貴族家眷跟隨。
而夜宴的習俗,卻是延續了古時奔放的習俗。三代以來,人口稀少,為了鼓勵人口的增長,對於婦女的貞潔要求並不如後世那麼嚴苛變態。而每年春秋師時節,男女野外踏青或者慶祝豐收,若有鍾情者,便可互相相邀共枕,當一宿的露水夫妻,此行為稱之為野合,翻譯為白話文,這就是「打野戰」,估計大伙對這個詞不會陌生。據說萬世師表孔子,也是這樣而來的。
當然,秦人素來奔放,在夜宴之後,那些看對眼了的公子小姐們,會不會效仿古人這種行為,從王離的期待和羞澀之中,陳勝也應該清楚瞭然。
凌素韻給陳勝去繁就簡,但聽了這話,陳勝也不禁血脈賁張,無比神往。當然,陳勝可沒有好高騖遠,和凌素韻都已訂婚,但兩人在某方面的進度還是相當的緩慢,陳勝只能在手腳上佔一點便宜。不是陳勝不想把事情給辦妥了,而是天不遂人願,每每快要得手的時候,便會有事情阻梗。而近來陳勝新官上任,各種忙碌,雖和凌素韻近在咫尺,卻見面的時間都不多,想推倒凌家小姐這想法卻無法實施。
或許,今晚是個機會?陳勝心中猛然跳著,看凌素韻的眼神也變得無比熱烈起來。
「壞蛋,你想幹什麼?」感覺到陳勝眼神的炙熱,凌素韻自然明白陳勝的想法,心裡也是砰然跳動著。
「嘿嘿,今晚你就知道了!」陳勝深吸一口氣,嘿嘿笑著。但說完這話,陳勝忽然想起了什麼,召來盧建輝,附在盧建輝的耳便說了幾句什麼話。
盧建輝一邊聽著,頻頻點頭,一臉「我懂了」的樣子,笑容滿面,連忙去著手安排陳勝所需要的東西。
陳勝又走出了幾步,臉上突然變了一下,再次叫住了盧建輝,凝重交代道:「告訴樊跖那廝,今晚我要是不回來,千萬不要去找我!不然我把你們的腿都打折了!」
有了很痛的覺悟之後,陳勝便知道,想成其好事,首先要避開的便是他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們。
覺得已經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陳勝才重重吁出一口濁氣,嬉皮笑臉地走到了凌素韻的身邊,說道:「走吧,咱們去見識一下這夜宴?」
……
「尼達,把這錦捆好,還有枕頭,尼達,你帶幾個人,到獵苑外面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盧建輝可是舉一反三的好手,陳勝只是要求他備一匹好馬和一套被服便可,但心思縝密的盧建輝,能夠得到陳勝的賞識,又豈能只是老闆安排什麼就只做什麼的庸碌之輩?很快便指揮人手,給老闆準備一個安樂窩。
不得不說,或許尼達這些斯巴達人在戰場上足夠英勇,也更看中榮耀,但操持日常事務,卻無法和展昭這些崑崙奴比擬,這些曾經的王侍們,除了悍勇之外,做細活也一樣出色。做到的比陳勝提出的,盧建輝要求的還要多。
看著大伙忙上忙下的,樊跖想過去幫忙,卻被盧建輝攔住,說道:「樊哥兒,走,咱們喝酒去!」陳勝可是交代過,不能讓樊跖靠近半分,但以樊跖對陳勝的依賴,一時半會見不到陳勝,肯定會去刨根問底,決解樊跖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給灌醉!
要想灌醉樊跖可不容易,為此盧建輝早已經準備妥當,自己的酒罈裡的酒都是摻水的,給樊跖喝的卻是純正的鳳酒,一爵就可以放倒酒量一般的酒徒。就算是酒中餓鬼,也撐不了三斤!而盧建輝卻準備了十斤裝的!三壇!為了完成陳勝交代下來的任務,盧建輝可是下了心思準備。
篝火堆裡,無數的青年才俊已經出現在其中。大多年輕的公子們身上的衣飾無比華麗,油頭粉面者有之,佩瓊戴玉者有之。也有身上依舊披著盔甲的青年,像驕傲的小公雞一般,在篝火旁邊走來走去,吸引著小姑娘們的眼球。
「老師,這裡,來這裡!」王離遠遠便招呼陳勝和凌素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