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些少年肯定是咸陽達官貴人府邸的二代三代們。才敢在這裡如此放肆。有著祖輩的蔭護,自然橫行無忌起來。陳勝在心中不由歎道:「古往今來,這些二代們都一個樣啊!」
陳勝對這些依仗家族勢力,便為非作歹的惡少們甚是反感,若是在閩中郡,被他撞見這種事情,必然會嚴力懲處。但在咸陽這塊陌生的地方,他也無能為力,再說了,這群少年哪一個拉出來會少得了顯赫的背景,陳勝初來乍到,可得罪不起這些少年惡少們的家族勢力。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盧建輝說道:「我們進城去,待會你拿我的牌子,去內史府衙那裡遞個條子,把剛才所見說一下,看他們如何處理。」盧建輝地頭稱是,不過對此卻覺得多此一舉,倘若內史府衙敢管這些惡少們,他們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在咸陽的大道上如此放肆了。
「哼,若不是這些賤民攔住我的去路,最後那十息,我的烈焰必然追上你的白駒!」一個少年忿然說道,翻身下馬,把被馬匹踐踏過的籮筐狠狠飛起一腳。籮筐本來裝著蔬菜,但被踩踏過後,已經變成了一個空簍子,被少年一腳,頓時踹飛,劃了了一個弧度,飛向了人群。人群裡發出了一陣驚呼,紛紛閃躲。
人群裡,一個年邁力衰的老人,正從地上扶起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剛才那群少年縱馬到人流多處才停下來,嚇得眾人亂跑。小女孩在慌亂的人群之中,跌落在人群之中,好在他爺爺情急之下俯下了身子,把小女孩護在了身下,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惡劣事件。
老人看到籮筐飛了過來,情急之下,「哎喲」一聲,連忙弓下本來就已經有些佝僂的腰,把小女孩緊緊護在了懷裡。轉眼間,籮筐便砸中了老人那單薄的身軀。老人的身體晃了一下,硬是一動不動。
「啊……」周圍的人見狀,又發出了一聲驚呼。那少年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腳會惹出如此事端來,一下子便呆了與美女護士同居全文閱讀。
「豈有此理!」在馬車裡乏力了的陳勝,騎了盧建輝的馬。在馬背上看到這一幕的陳勝,怒髮衝冠,狠狠一拍馬臀,受驚的馬匹頓時狂奔起來,朝著那少年飛馳而去!那少年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到了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暴喝,然後感覺到衣領被重重一提,整個人浮空,然後再被狠狠地一擲,扔向了那已經滾到了一邊的籮筐上。
「大膽狂徒!」同行的少年驚呼起來,也有人尖叫喊著「有刺客!」之類的話。幾個聰明伶俐的少年,還團團將那白衣少年護在了中間,作保護狀。幾個膽大的少年,更是縱馬朝著陳勝撲來,拔出腰間的佩劍,準備把陳勝給刺下馬。
陳勝冷冷一笑,拔出嶺南老人給他鑄造的寶劍,隨意一挑,便把圍上來的少年們的武器格飛。
「誰再上來,我可是要殺人了!」陳勝聲音低沉,卻是殺意凜然。久在嶺南打戰,陳勝也不知道自己殺過多少人,身上聚攏了多少殺氣。但咸陽城這些惡少們,都是屬於溫室裡的花朵,哪有過陳勝類似的經歷,聽到帶著濃鬱血腥味的聲音,便已經膽寒,紛紛退卻,不敢靠近。
陳勝冷然環視了這群少年,眼裡大有鄙視的神色,翻身下馬,走向被他扔到幾丈遠的少年。
那少年已經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陳勝走來,,他臉上漲成了紫色:「你敢偷襲我!」少年氣得渾身發顫:「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要殺了你!」
「我管你是誰!」陳勝正氣在頭上,聽到這少年這跋扈的聲音,當即按捺不住,狠狠一巴掌刮在了他的臉上:「讓你縱馬驚人!」陳勝一邊打臉,一邊說道。
「拍拍!」又兩巴掌過去:「讓你欺凌老弱!」
「讓你拽我!」陳勝似乎打上癮了。幾巴掌下去,少年的臉腫得像豬頭一般,血水從口齒之間流了出來。
「住手!」被眾少年護在中間的白衣少年走了近來,眉毛倒豎,怒目圓睜地看著陳勝。
「你也想挨打麼?」陳勝揚了揚蒲扇般的手掌,對著白衣少年說道。
白衣少年看著一臉凶神惡煞的陳勝,心中有些生怯,說道:「我……我是打不過你。但請你放開他,我們可以講道理的嘛。」
「講道理?」陳勝盯著這俊俏地像個小娘們的姑娘,冷笑道:「你們縱馬驚人,撞飛路人財物,還拿東西砸人,這是講道理?這是哪門子道理?」
少年一時語塞,但很快說道:「這,這的確是我們不對,我們會賠償的。但還請你放開他,不然你會惹上大禍的。」少年的語氣裡軟中帶硬。陳勝何嘗不知這群膽大包天的少年應該背景不小。但勢成騎虎,總不可能因為這幾句話便放人了事。
聽到白衣少年這話,被陳勝抓在手裡,極力掙扎卻徒勞無功的少年忽然想起來了自己顯赫的身世,頓時膽子又大起來,用含糊的聲音號著:「對,你知道我是誰麼!我爺爺是上將軍王翦!我爹是太尉王賁!你打了我王離,我要殺你了!殺你全家……啊……」
那一句「殺你殺你全家」剛說出來,陳勝火氣再升起來,狠狠一拳便砸在了王離的小腹。錐心的痛楚讓他無法直立,只得像蝦一般弓著身子,發出慘叫的聲音。
聞言,站在一邊看熱鬧的蕭何、盧建輝等人都變了臉色。王家家世顯赫,在朝廷裡無疑是柱國之石,陳勝剛到咸陽,便找了王賁之子的晦氣,恐怕會陡生事端。
「王離是吧?」陳勝並不因此便懼怕,有了王離這話鋪墊,他反而心安了些。冷笑一聲,說道:「你很不錯啊!」狠狠扭著王離的嘴,陳勝說道:「你現在官居何職?爵位幾等?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膽敢開口殺朝廷命官,閉口要殺滅一郡之守全家!誰給你這權力?!大秦律法給你的?還是皇帝陛下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