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少爺被襲擊,歐陽錄立刻發飆,一點不帶含糊。手下一招,一群家丁護衛就已經把紫發男子和銀旗圍了個嚴嚴實實。
這著實讓兩人煩惱了一陣,因為兩人觀察了一圈,竟然連一個【幻境界】都沒看到,真心不好意思出手虐菜。
「哎呀,管家大人,年輕人之間的比試我們老一輩就別插手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閃現到歐陽錄身後的禿鷲一隻手勾著老管家的脖子,一隻手拿著酒瓶,就那麼漫不經心地說笑著。看上去,禿鷲似乎就只是隨便在說笑而已,但是歐陽錄感覺得到這傢伙的殺氣。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讓這群兵衛前進一步,這傢伙的酒瓶就能立刻把自己的腦袋給砸個粉碎。
「錄叔,你退下。」就在這個時候,被轟飛進側屋的黃金戰士再次衝了出來。雖然身上蒙上了灰塵,卻依舊金光閃閃,他一臉霸氣地看著被團團圍住的兩人,王霸之氣沖天而起,「你們一起上吧,讓我好好盡興。」
紫發男子和銀旗看著他,又對視了一眼,紫色的光羽和銀色的盾片突然同時消失。
「不打了,累了。」
「婉轉的愛情啊,還是別染上痛苦的淒愴。」
兩人同時收手,像是沒事人似地回到原本就餐的地方,反正不只一張桌,被紫發男子打碎的那張不能坐,換張新的坐坐就行,但已經吸引過來的仇恨可不是換個地方就能消除的。
自覺被耍了的歐陽角兩眼漲的通紅,金色的體液不斷從毛孔湧出來,為他披上一層鎏金的戰鎧,特別是雙臂上的部分,幾乎可以媲美荒野巨獸【軒野猿】的兩隻巨臂了。
歐陽角的【魄】能力名叫【血鋼】,要解釋其作用的話非常容易,就是將自身的血液更換成液態金屬,正常而言用水銀應該是最具有性價比的方式。但是以歐陽角的騷包,硬是用了【精金液】這種一頓用一頓金子提煉說不定能提煉出一克的貴重液態金屬來替換血液。
這樣子揮霍方式雖然被真正的戰士們所嘲笑,但卻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至少防禦力就比水銀高了不知多少。
此刻,他就像只發狂的金毛猩猩一樣怒視著銀旗和紫發男子,看上去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和兩人扭打成一團。
歐陽少爺的威嚴不容挑釁,誰敢觸及這條底線,誰就得付出代價。
「既然你們不打了,那就我來吧。」
不料他還沒先讓這兩傢伙付出代價,已經又出來一個傢伙不知死活地一腳踩在了那條線上。
夏宛兒捋了捋頭髮,右手一甩,液態的火焰如同袖間竄出來的絲帶一樣出現在她的手上,就像兩條火焰長鞭。她朝蓄勢待發的歐陽角動了動手指,「你就來當第一個吧。」
一直站在屋子裡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最好讓大家都當自己不存在的夏銘淵到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站出來了,但他根本沒那個機會拉住夏宛兒。
後者話剛說出去,人就已經躥了出去,手中兩條火蛇一陣舞動,就直直地朝著歐陽角抽過去。
歐陽角也沒想到夏宛兒會這麼不給面子,但攻擊已經到了他也不得不防禦,金色巨臂一轉,護到身前,體液不斷地從體內溢出,片刻就在手臂處化成了一面巨盾。火鞭甩在盾牌上爆裂,完全不破防。
「宛兒,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你不要出手。」
夏宛兒完全不聽歐陽角廢話,第一次進攻沒有奏效,當即轉換火焰性質,第二鞭甩出去,竟然黏在了盾牌之上,用力往後一扯,以她那纖細的個頭竟然有力量把歐陽角拉出一個趔趄。
「喔,這妞威武。」禿鷲不知何時又回到了餐桌那一邊,喝著酒評論者場上換人之後戰鬥。他就是來看戲的,一開始目的性就很明確,反正和【巢組】給他的任務沒關係,他也樂得在這裡好好娛樂一番。
而零鼓則在一邊悄悄詢問銀旗剛才得到了什麼消息,不過銀旗只是搖了搖頭,以他們的默契,零鼓知道這個動作有兩個意義,一個是指他不想說,另一個是指他現在還不能說,所以零鼓也就沒有再多問,拿著手裡的肉找到禿鷲表聊邊看,票友的姿態做的又滿又足。
「這女娃子練的是【液態火焰】吧,這活我記得【本界】裡這個能力練得最好的是你們【巢組】的百靈鳥吧。」
「不一樣,不一樣,百靈鳥那娘們辣多了,根本不用鞭子,甩過來就一柱子粗的火龍,還能追蹤,還能爆炸,還能分身,不過倒是沒有這女娃子火焰的粘性。那金毛小子的能力我倒是沒見過,你見過嗎?」
「好像以前去【虎邦】的時候見到過,我也沒什麼印想,不過這小子實在暴發戶,竟然全身都用【精金液】,看得我好想想把他宰了賣了。」
禿鷲點了點頭,「感覺就好像在荒野上看到了【寶猛犸】那樣全身是寶的稀有獵物一樣。說起來我大概有十年沒吃過【寶猛犸】的肉了,【北蚩尤之戰】之前明明還挺多的,到現在南邊幾乎找不到了。」
「我連吃都沒吃過,你快講講那東西什麼味道。」
「那味道,我跟你說,【寶猛犸】的肉啊,生的時候還是肉的顏色,你一煮熟啊,它就變成金黃色的了。那滋味,我覺得要是把這小子燉了差不多也能吃出那味道。」
「屁,你這不說了個白說嗎,要我說,我覺得這什麼夏家小姐倒有點像海裡的【火王蟮】,我記得那東西的兩條觸手也是這樣又軟又粘的。」
「【火王蟮】,這我倒沒吃過,海貨吃的比野貨少的多,那東西臨海比較多吧。」
「臨海也找不到,路過深海才有可能遇到,有錢也買不到啊,味道絕對不會比【寶猛犸】差。」
在場中央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要是聽到這邊兩貨正把他們比作食材,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估計會立刻轉頭殺過來吧……
現在的局勢,夏宛兒稍稍佔據這上風,她大概從什麼人那裡學過鞭法,兩條火鞭在她手上如同變成了活物,無論怎麼刁鑽的角度都能出其不意地攻擊,完全不知道該去防禦哪裡,歐陽角被這密集的攻勢壓制得死死的完全沒有回手的能力。
不過仗著自己防禦力驚人的金龜殼,看起來似乎被打的找不到北,但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他根本沒受什麼傷,反倒是讓夏宛兒的體力消耗了不少,這樣下去,局勢很快就會逆轉。
「你說這【火王蟮】還有沒有後手?」禿鷲自然也看得出來,抬了抬下巴問零鼓。
「估計有,要是沒有也不會那麼自信,這男的真心就一草包,要這麼被娶走了她下下半輩子估計得憋屈死。」
「那你說【寶猛犸】還有沒有後手。」
「這就難說了,你別這麼問啊,搞得我真想上去把他們兩宰了燉了。」
禿鷲哈哈大笑,好哥們似的拍了拍零鼓的胳膊。也就在此時,場上的局面發生了變化。
一直都處於守勢的歐陽角突然張開一直緊閉著的護盾,從裡面冒出密密麻麻的一簇金刺朝著夏宛兒攻去,這一下著實打得夏宛兒有些措手不及,完全沒有防備就被擊中了胸膛。
不過歐陽角畢竟還是知道和自己在戰鬥的不是真正的敵人,所有金刺的頭部都是圓弧形的,這一下打下來看起來似乎很恐怖,卻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但這麼一來,勝負就明明白白地分出來了。
歐陽角心中大喜,他也沒想到夏宛兒會這麼難搞,此時勝負一定立刻笑著跑向夏銘淵,連能力都來不及收,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看得禿鷲直嚥口水,這怎麼看都和燒出油的【寶猛犸】一樣啊。
「糟蹋了。」零鼓看著癱坐在地一臉失神的夏宛兒,搖著頭歎息道。說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
「還不如煮來吃了。」禿鷲搖著頭歎息道,說出了他和零鼓的心聲。
就這麼,結束了?
夏宛兒感覺自己的意識一下子不能接受眼前的情況,自己還沒有用到全力啊,自己還沒用出底牌啊,只不過一時失了神,就這麼輸了嗎?
就要嫁給這草包了嗎?
夏宛兒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紫發男子和銀旗那邊,自己留著實力,無非就是為了等一下與他們兩對戰的時候更有把握一些,但兩人都此刻就好像忘記了剛才為了她大打出手的事情,只是在自己的位置歎著氣,一點也看不出打算出來扮個英雄救個美。
不要,絕對不要!
夏銘淵這一次總算是及時地看出女兒的企圖了,夏宛兒才剛動一下,夏銘淵就急匆匆地衝到她邊上,兩手扣在她的肩膀上,限制住她的行動,但表面上看,卻像是慈父把心愛的女兒交給女婿一樣把她拉到歐陽角的身前。
「以後宛兒就交給你了。」
聽到夏銘淵的話,歐陽角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再看剛才還搶的興高采烈的兩人此時也沒什麼反應,只當是剛才比鬥費了太多力氣現在不敢出手,大大方方地就要拜謝伯父。
他那躬才鞠到一半,剛剛還一臉歎息沒什麼反應的紫發男子突然間「騰」的站起身來,比之剛出現時還猛烈的氣勢激散而出,好像以他為圓心爆炸開一團無形的瀑布。
眾人只覺得心中一凜,只當是這個一開始就說要搶親的傢伙終於要行動了,拿水果的拿水果,添瓜子的添瓜子,只當第二幕就要開始了。
卻沒想到這傢伙完全不理會立刻一臉戒備轉過身的歐陽角,目光直直地看向大門口。
「誰?」
他的喝聲落下,一股比他更雄渾的氣勢拔地而起,像是半空中捲起了一條氣龍一樣,一個一臉冷漠的黑衣男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進歐陽家的大門。
「我嗎?」他看了看滿臉嚴肅如臨大敵的紫發男子,又把目光轉向一臉詫異的夏宛兒,淡淡地笑了笑,慢慢的以一種凡事盡在掌握的語氣說道,「我是來搶親的。」
噗……
噗……
東方杏和藏卿在心裡同時吐出一口老血。
你那矯揉造作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你那狗屁倒灶的山寨是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