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卞家大院,肖容便拿出電話給金雅蘭打了過去,果然,前兩個電話都沒有打通,一直占線中,最後一個電話才打通了。
傳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禮貌的聲音:「你好,我是康民集團金總的私人秘書,我們老總正在開會,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肖容哪裡能跟秘書說這事,她想了想,問道:「請問你們金總什麼時候能開完會?」
「對不起,這個不確定!如果你有急事,麻煩你講一下姓名,我可以去會議室通知她,好嗎?」那女秘書說道。
經過一番波折,肖容剛才在家裡的一番怒氣已消了不少下去,如今已冷靜了些下來,仔細想想,那事也不見得就是金雅蘭做的,所以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理智說道:「也不太急……我叫肖容,麻煩你請她會議結束後給我回個電話吧!」
「好的,我會按你的意思做的,請問還有其他要求嗎?」秘書的態度實在好得讓人無語可說。
「沒有了,謝謝!」肖容掛了電話,慢慢向家裡走去。
這事到底是誰做的?王阿姨說得對,這事如果沒有人去舉報,工商局是不會來查的,但一般的顧客用了面膏並沒有出事,反而覺得好,她們也不會去舉報,那麼金雅蘭的嫌疑就大了。
雖然肖容也不想懷疑她,可事情也太湊巧了,昨天她才因為面膏的事來過,今天就出事了,況且想起她說的那些話也讓人懷疑!
肖容分析。金雅蘭這樣的做的目的無非有兩個,一是因為她在面膏上吃了虧,所以仍懷疑面膏有問題,或是純粹就是遷怒做面膏的自己。二是因為她想借工商局查店這事來顯示她實力,逼迫自己向她妥協。
這樣想著,肖容對金雅蘭的懷疑又堅定了幾分。她打定主意,如果等會兒金雅蘭不給自己回電話,她也會再跟她打過去。
但她還沒有到家,金雅蘭便給她回電話了,開口便說道:「小姑娘,你想通了?」
肖容一聽,按捺下去的火氣又升了起來。她冷笑說道:「你使出那樣的手段就是為了逼我想通麼?」
「……你什麼意思?」金雅蘭不解問道。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麼?」此時的肖容對自己先前的懷疑篤信不疑。
「小姑娘,你把話說清楚!」金雅蘭也不是個脾氣好的人,不過她畢竟是出入大場合的人,總比肖容冷靜得多。
「還有什麼好說的?」肖容沒好氣說道:「我們家的店難道不是你讓人舉報的?查就查吧,還非要停業整頓。還不說具體日子,我好心給你們做面膏,你不至於做這麼絕吧?」
「什麼舉報?」金雅蘭在電話那頭說道:「我看你是有些誤會吧?」
「誤沒誤會只有金總你自己最清楚!」肖容以為金雅蘭故意不認帳,冷冷說道:「我雖然不敢斷言,但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一點兒,昨天你才帶了人來查面膏,今天工商局也帶了人來查面膏;昨天你對人提出要求,今天人家便不讓我們母女倆生活,金總你說。這中間的誤會在哪裡?」
「什麼工商局查面膏?」金雅蘭說道:「我糊途了!」
「不管金總是糊途也好,清醒也好,但我希望金總能清醒地認識到一點,那就是我肖容絕不是什麼威脅手段就會屈服的人!」
說完,肖容掛了電話,她這番話並不是提什麼虛勁兒。雖然她知道金雅蘭惹不起,但她現在手裡握著自己和方玉晴兩人的幸福,她憑什麼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屈服?
被查出三無產品了,有什麼要緊,罰點兒款就是了!停業整頓也不要緊,總有開業的那天!得罪了金雅蘭也不要緊,大不了她再設幾個陰謀,讓她們母女吃些虧而已,實在過不了的那天,她和方玉晴也就是變賣家產離開這裡,另謀生路而已,如果金雅蘭以為這點手段就能讓她屈服,那她還真是看錯人了!
想到這裡,肖容打起精神,快步回到家裡。方玉晴已將屋子收拾停當,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愣。
「容容,你去哪裡了?讓媽媽好擔心!」方玉晴見了她,忙站起來說道。
「出去轉了轉!」肖容不想讓她擔心。
「唉……」方玉晴歎了一口氣,反過來安慰肖容道:「我也想通了,今年咱們的運氣本就不好,這短短半年來,可出了不少的事情,但這些比起暑假時你被撞的事來,都算不了什麼!所以說啊……」
說到這裡,方玉晴拉過肖容坐在沙發讓,勉強笑著說道:「停業就停業吧,媽就當在公司上班放年假了,容容你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咱們少賺些錢也不要緊,大不了今年不做生意了,媽媽還存了些錢呢,咱們娘倆兒什麼也不做,也還是可以抵兩年的,所以你也別太擔心了,只專心讀書,別想太多,知道不?」
「媽,我知道了!」肖容點頭說道。
「唉……」方玉晴又歎了一口氣,摸著肖容的頭,喃喃道:「你小小年紀,跟著媽吃苦,委屈你了!」
「媽,委屈什麼啊,這是有吃有穿的!」肖容笑著安慰方玉晴道。
方玉晴憐惜地看著她,搖頭說道:「是媽媽能力不夠,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家裡的事情讓你比同齡的孩子早懂事那麼多!」
肖容好笑,卻又不便辯解,只笑著逗方玉晴道:「別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懂事呢,偏偏你卻認為我懂事早了是害!」
「媽也沒有說是害呀,」方玉晴笑道:「只是做母親的,都希望兒女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啊!」
母女倆正說著,卻聽門外有停車的聲音,很快,見金雅蘭走了進來,依然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戴著口罩,後面跟著上次的那個秘書。
肖容很是驚訝,她警惕地站了起來,心想,她這麼就過來了?她來幹什麼?莫非她露出真面目了,是來逼迫她們的?
「金總……你這是?」方玉晴也奇怪地看著金雅蘭,打著招呼。
「你女兒說今天工商來查你們家的店,是我指使人幹的,我這覺得太冤枉了,是來興師問罪的!」金雅蘭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對方玉晴說道。
「啊?」方玉晴很是驚訝,她看了肖空一眼,這才明白剛才女兒出去是打電話找金雅蘭去了。
「這個……實在對不起……」方玉晴賠笑著金雅蘭說道:「我女兒她年齡小,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在方玉晴看來,莫說這件事不確定是否是金雅蘭做的,就算真是金雅蘭指使人舉報了,依她的財勢,自己也難以與她抗衡,只得吃個啞巴虧,讓金雅蘭出出氣也就算了,所以金雅蘭這一說,方玉晴便忙不停地道歉。
「你且莫忙著道歉,」金雅蘭笑著說道:「既然你女兒懷疑這事情是我做的,那我也成當事人,那麼下面我們就來調查一下這事的真相吧!」
說完,她便轉過頭吩咐秘書道:「你以我的名義,打個電話請工商局的傅局長來一下。」
秘書點了點頭,迅速地翻出個號碼來,打了過去,轉達了金雅蘭的話。
「我看事情就算了吧……」方玉晴是個膽小的,她覺得為了自家小事興師動眾,若問出並不是金雅蘭干的,就怕他們會對肖容不利。
方玉晴常聽人家說有個什麼誣蔑罪,更何況象金雅蘭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若冤枉了人家,定不會輕饒過肖容,所以她小心地對金雅蘭說道:「想來金總也不會跟我們這些小戶人家過不去,我女兒不懂事,胡亂猜測而已,停業就停業,罰些款就是了,怎麼能讓人家工商局長也過來?」
「方女士,你想算了,你女兒可不想算,」金雅蘭說道:「況且我的聲譽也在裡頭,所以今天這事非得查清楚才行!」
方玉晴愣了愣,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喚了一聲:「容容……」希望她能服個軟,讓這事過去算了!
肖容也沒有想到金雅蘭會專程過來調查這事,見她一臉「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樣子,她心裡也打起鼓來,看樣子似乎並不是她做的一樣,可既然話已出口,她也不好收回來,想了想,肖容決定耍賴皮,心想:反正我現在的年齡,也就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而已,做出些不負責任的事情來,也屬正常。
於是她裝作天真的樣子說道:「媽,我又沒有說一定是金總做的,既然事情成這樣,凡是跟這事有點關係的人,都總是可能懷疑的,金總昨天派人來查咱們家的面膏沒查出問題來,今天就有工商局來查,所以誰又說得清楚呢?不過,既然金總要叫人來問,那倒是最好不過了,證明清楚了最好,也免得街坊鄰居說閒話,畢竟金總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很多人都是認得的,所以總是特別注意影響的吧?」
金雅蘭一聽,哭笑不得,說道:「小姑娘,你剛才在電話裡可是認定了就是我做的,現在怎麼又變了?」
「我哪有?」肖容哪裡會承認。
正說著,剛才出去的秘書領進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進來,肖容猜想便是工商局的傅局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