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死意已生,只求一死
「二哥,當年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你也不會被父親逐走?」武柏鋒哽咽起來,突然一下了跪在了武柏泉的腳下,說道。
武柏泉突然一閃,躲了開去,冷冷笑道:「我早已經武煞堡的人了,承受不起你一派。」
「難道二哥還不原諒我嗎?」。武柏鋒突然抬起來,望著武柏泉,緩緩說道。
「不敢!你也少跟我談當年的兄弟交情,別以為你說了,我就會放彭越祖一馬。只要他不歸順我『碧清閣』,照樣也得死。」武柏泉冷冷說道。
武柏鋒心中一震,只覺得耳朵裡一片嗡嗡聲,彷彿有一面銅鑼在他頭腦裡轟鳴,臉上的肌肉也在痛苦得抽搐,縱橫交錯的傷疤,彷彿無數條小蟲啃咬著他臉上的肉,一會兒才自責道。
「我知道二哥仍是在生我的氣,當年我雖然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三十年前,我撞破了武柏寒跟三姨的姦情,武柏寒發現後,就立刻跪下來求我,要我不要說出去。」
「我要是當年敢站起來,在父親的面前揭發武柏寒的罪惡,二哥你也不會成了他的替代羔羊,受了三十多年的冤屈。而我不會被武柏寒囚禁在後山的巖洞中十年,受盡了種種折磨?」武柏鋒悲痛的說道。
一起及當年之事,武柏泉心像被蠍子蜇了一下,一陣陣巨痛,然後仰天一陣狂笑,似深夜鬼在哭嚎,雙眼睛凶光閃閃,竟充滿了怨毒,冷冷說道。
「哈哈……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你這是你自己種下來了惡果。當年無論我如何請求你,要你在那瞎眼的老傢伙面前說真話,可你卻無動於衷。說起來,你還就是武柏寒的幫兇,是一起陷害我的人。」
「……」武柏鋒臉上一動抽搐,聽到武柏泉說的最後一句,心好像被撕碎了似的,疼得難以忍受。
武柏泉她眼裡迸射出仇恨的火花,繼續冷聲喝道:「就怪那個瞎眼的老傢伙,不明事理,任放縱武柏寒。聽說那個老傢伙最後還是被武柏寒逼死的。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呀!」
武柏鋒迅速站了起來,臉上微微露出怒意,喝道:「二哥,就算是當年父親不明真相,將你逐出家門。但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罵他。」
「他早就不是我的父親的,我為什麼不能罵他。自被趕出家門,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弱肉強食,當年我的實力要是強過那個老傢伙,強過武柏寒的話,就算我真的跟那三姨發生了**又如何?那老傢伙敢對我怎麼樣?」
「哼!好在上天眷顧我,雖然讓我在外面流蕩了十多年,但也讓我得了一名高人的指點,拜入了一個強大的門派,修得到一門下階玄品脈功《霸土裂風勁》。在短短二十年內,修煉成為一名脈感五重境的中階脈士。」
說到這時,武柏泉的話鋒突然一轉,臉上露出來譏嘲的神情,說道:「現在看看你,變成了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正是上天對你的懲罰。」
「我承認!這也算是當年我不明事理,一味幫著武柏寒,遭到老天的報應。」武柏鋒也垂下了頭顱,緩緩說道:
武柏泉突然露出猙獰的笑臉,雙目中射出來一股森森殺氣,森然說道:「居然你有如此自知知明,那就讓我來提前了結你,省得你再痛苦下去。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的心是什麼樣子的?」
呼!
武柏泉身軀一動,突然伸手一抓,五指如勾,閃爍著土黃色的光芒,狠狠抓向了武柏鋒的身軀。
這一抓,瞄準了武柏鋒的心口。
似乎要把一下子把武柏鋒的心臟,從身軀中全部抓了出來。
「好賊子,你敢……」
「父親……」
彭越祖和武青梅正在武柏泉的對面,當看見武柏泉的表情時,就有一種不詳的意感,一見武柏泉突然抓下,同時大喝一聲,衝了上去。
彭越祖跟武柏泉一樣,也是一名脈門五重境的中階脈士。不同的是,彭越祖的脈門,僅是普通的,不入品的脈門;而武柏泉卻是擁有中階黃品脈門
「給我退下去。」
彭越祖暴喝了一聲,身子突然高高躍起,一拳砸出,泛起了一片拳影,璀璨奪目,拳影瞬間重疊,迅速得組成了上百朵光彩奪目的蓮花,朝向武柏泉的頭部遭去。
彭越祖見此時要救武柏鋒已經完全來不及了,企圖逼武柏泉縮手自救。如果武柏泉這一爪真得抓了下去,那武柏泉的腦袋也要被他的拳頭擊碎。
「彫蟲小技!」
武柏泉卻是不慌不忙,張口一吐,一片黃金光華被**了出來,形成一道牆光,將彭越祖的拳影擋在外面。
「轟隆!」「轟隆!」
拳影蓮花不停轟擊牆光,一聲聲巨大的爆鳴聲傳了出來,一股恐怖的氣流從交界處擴散開來,形成可怕的罡風,將四擊的籬笆全部刮的粉碎。
牆光雖然被擊碎,但是彭越祖發出的拳勢也跟著消失。
「嗤!」
武柏泉的爪尖一下子插進了武柏鋒胸口,鮮血立刻從五個指縫中汩汩流了出來。此時,只要武柏泉的手往後一縮,不但能將武柏鋒胸口的肉抓了下來,而且還能將心臟也掏了出來。
「給我放開!」
就在這時,梁少衝突然動了,腳下彷彿踏著一片白雲,背後空氣一陣湧動,凝聚出一對色彩斑斕的蝴蝶翅膀,如閃電般出現在武柏泉的身前。
嗡!
左手食指一點,指尖爆發出一道耀眼的紫光。
如同千條瑞彩、萬道霞光,像是一輪璀璨奪目的太陽一般,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琊魔真神」幻影,突然衝向了武柏泉的面門。
這「琊魔真神」,頭上出現長達七寸的聖角。
武柏泉大驚,立刻抽出抓進武柏鋒胸口的手臂,向後一跳,躍出三米,一臉驚悚的望著梁少衝,怒聲喝道:「洪飛逸,你瘋了,怎麼幫著別我來對付我?」
「我沒有瘋,瘋的是你?」梁少衝身子又是一晃,扶起了武柏鋒,向後退去。
梁少衝本是站在武柏泉的身後,見他們兩兄弟三十年沒有見面,本以為有什麼話要說,卻沒有想到,武柏泉卻一直記得當年的仇恨。
更讓梁少衝沒有想到的是,武柏泉居然不顧血脈之情,要將武柏鋒的心臟挖了出來。
梁少衝雖然是最後行動,但卻後發先制,恰到好處,及時從武柏泉的手中救出武柏鋒來,這才沒有遭成悲劇的發現。
「武柏泉,你居然敢殺我的弟子?你也拿命來!」彭越祖氣得眉毛鬍子都抖動起來了立刻怒吼了一聲,衝了出去,身上一股勁氣爆射出來,雙手如刀,迅速舞動起來。
狂風乍起,勁氣逼人!
只見一道道刀罡從彭越祖的手掌中劈出,刀刀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如怒海潮湧,帶著近乎毀滅的殺戮氣息,籠罩住了武柏泉的全身。
早在十年前,彭越祖就看中了武柏鋒,一直想將他收為弟子,但是還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為了考察此人,故意將《天猿罡拳》交給他,並吩咐說,沒有他的吩咐,不准私下修煉,更不准傳授他人,讓他一年以後,來彭門城外找他。
可是也讓他沒有想到,這一考察,居然足足等了十年。
最後知道發生在武柏鋒身上真相之後,彭越祖也深深感動,此人居然為了當年自己考察他的一句諾言,遭受親哥哥十年的折磨,也一樣恪守諾言。
這樣的人品,全天下也沒有幾個。
同時,彭越祖心中也十分內疚,要是當年沒有那場考察,憑武柏鋒的天賦,早已經邁入到了脈門一重境了,成為一名潛力非凡的脈士。
那像是現在這個樣子,成為一名殘疾人。
此時一見武柏泉要殺自己的親弟弟,彭越祖心中的怒火,也「騰」地一下子衝到了天靈蓋,施展出自己的絕技,轟殺過去。
「哼,就憑你!」
武柏泉冷笑了一聲,身子一動,快速對拍了幾拳。他雖然對梁少衝有些忌憚,但是卻一點也不怕彭越祖。
拳拳如潮水湧流,排山倒海,拳勁狂捲,如萬獸咆哮,一波一波,永不停歇,擊殺了過去。
「轟隆隆!」
「轟隆隆!」
空氣就好像一鍋煮沸了的熱水一般,沸騰了起來,激起了一股強烈的旋風周的籬笆和樹林全部折斷,滿天飛舞,就連不遠處的『聽風樓』也被吹得東倒西歪,發出咯吱吱聲響。
梁少衝完全沒有理會現場的打鬥,扶住武柏鋒向後退去,卻發現武柏鋒氣息如絲,臉色慘白,眼神無力。
武柏泉的那一爪,雖然沒有將武柏鋒的心臟掏了出來,但是他傷了他的心臟,更重要的是,武柏鋒哀莫大於心死,心境完全沒有了活氣,一顆心似乎也已經毫無生機,充滿死意。
大哥武柏鋒為了一門「天猿罡拳」,折磨他十年多,弄得他生不如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現在,二哥為了當年的仇恨,居然也要他死。
這心境,跟許文君失去那個兩兒子完全相同,感覺這世上,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他留願,每日痛苦的活著,不如早日死去,求得一個快活。
此時,武柏鋒已意已生,滿腦中儘是只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