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樣都沒有將這人擒住!難道非得要將脈門施展出來,才行嗎?」張執事心中大驚,一連兩招都給對方輕鬆破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此時,張執事似乎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這人的修為至多也不是脈感四重境的中階脈徒,打出的『天猿罡拳』也沒有什麼厲害之處,但它卻蘊含著一股詭異的能量,能死死壓制住我的一身功法。」
原來,在「天猿罡拳」和「血蝕爪」相撞之際,「天猿罡拳」中蘊含著一股奇怪的能量,先將「血蝕爪」死死縛住,發揮不出原來的三分之一的威力,這才給「天猿罡拳」輕鬆破解了。
「最後一招,還不給我乖乖滾過來!」
張執事向前踏出一步,五指一伸一縮,凌厲的真氣組成了五道指罡,沸騰如海濤怒潮,滾滾奔湧,形成了五股潮流,向梁少衝籠罩了過去。
與此同時,張執事身體之中,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浪濤之聲,一股磅礡的力量開始從中激盪出來,一道寬約60厘米,高約80厘米的脈門跳躍出來,衝去了五股潮流之中。
那五股潮流立刻洶湧澎湃,足足漲大了三倍,形成了五股氾濫成災的洪流,捲起了二米來高的氣浪狂湧過去,那陣勢真像千萬匹奔騰的戰馬衝了過去,要將敵人輾死在千萬的鐵蹄之下。
「不好!」梁少衝臉色微微一變,只覺得那五股洪水籠罩了四面八方,如同一個插翅難逃的牢獄,四周染著斑斑血跡,甚至耳邊還能聽到了來自鐵鏈枷鎖呼啦呼啦作響的聲音。
眼見梁少衝就要在這一爪之中,被對方擒住,乖乖朝他滾了過去。
「著!」
梁少衝突然輕喝了一聲,身體如逸雲輕風一般飄然邁出幾步,「先知指」夾雜著「截脈斷魂指」的勁氣,戳了過去。
此時。這一指點出,真是恰到好處。
以一指破萬法之勢,顛倒乾坤!
五股氾濫成災的洪流似乎碰到了一個氣勢豪壯。堅硬的大壩,一下子給擋了回去,破開了一個大口,梁少衝從容地走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張執事愣愣在站在那裡。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原本不被看中的傢伙,一再讓他刮目相看。
「你到底是誰?你絕不是一位垂暮之年的老傢伙。」
張執事銳利如錐的目光,緊緊盯著梁少衝,呈現了一股沉沉的殺氣。
跟梁少衝幾次的激鬥。張執事感覺到對方體內脈力悠長,如滾滾奔騰不絕的長江一般,用之不絕,絕非是一名行將就木的老頭該擁有的氣息。
梁少衝臉上露出一種不可捉摸的神色,輕歎一聲,嚴肅的說道:「我剛才不是告訴了你嗎?你真是貴人都忘事?」
「你幾時告訴了我!」張執事一愣,似乎正在盡力回想剛才的事,就是沒有一絲印象。
梁少衝又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你再告訴你一次。絕不再重複第三次。」
張執事對梁少衝的身份來歷,頗感興趣,當下正容說道:「請說?」
梁少衝立刻責怪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爺爺。我姓你,名爺爺。龜孫子,你還真是太不長記性了!」
「你……我要殺了你!」
張執事雙臉就像是一股閃電要撕碎烏雲般憤怒得狂吼了起來,一再被梁少衝戲弄。讓他決定立刻斬殺了眼前這個傢伙,對他的身世秘密已經絲毫不感興趣。
怒火。在張執事胸膛中熊熊燃燒,並且不斷的積蓄膨脹。好像要從身體內部燃燒起來似的。
「血蝕鬼門!不管你是誰,都先給我去死吧!」
張執事雙目中暴射出一股駭人的凶光,陰狠殘酷,毫無人性,發出來了一聲好像野狼咆哮殘忍的聲音,週身的血霧驟現,三道脈門一起從體內湧現出來,化為一股嘩嘩地流淌著怒河,洶湧奔瀉。
血河愈來愈快,愈來愈猛,就像爆炸了的一座血色雪山一般,奔騰翻捲,如箭離弦,如脫韁的野馬,如猛虎出山,一排排高牆般的血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呼嘯著咆哮著向著梁少衝滾動過來,激起一個個鮮血雪白的浪花,發生一陣陣雷鳴般的響聲。
「好恐怖的氣勢!」
梁少衝心神一陣搖曳,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萬馬奔騰金鼓齊鳴的戰場上。
就在這時,血浪之中,洶湧澎湃,劈出了一道拳頭般大小的血色閃電,一戶足有八米高的血門衝了出來。
呼呼呼!
一具具臭氣熏天的屍體從血門中拋棄出來,似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彤雲密佈的天空中簌簌落落地飄落下來。這些屍體一個個都有2米多高,都比以前梁少衝在李執事施展出來的,都要大上一些。
如萬箭離弦,萬彈齊發,狂風暴雨一般砸在地下!
頓時之間,天在搖,地在顫!
猶如千百門大炮昂首齊吼,天地似乎要裂開了一般。
每一具屍體,在地面上爆炸,好像突然冒起了一股噴泉似的,泥土和沙塵一起飛上了半空,到處瀰漫的蒸騰的沙霧,好像末日降臨一般。
「壞了,此人的脈力比那個李執事厲害多了!如果不使出高階天品脈力根本就抵擋不住。」
梁少衝心如火灼,最終還是決定隱藏下來,僅施展出高階玄品脈力,全都湧入右手食指之中,《截脈斷魂指》的第三招「御龍撐舟」夾雜著「先知指」,帶動著洶湧澎湃的氣流,衝進了那八米多高的「血蝕鬼門」。
這一指點出,化為一股螺旋氣勁,雖然沒有呈現出四季變幻的景色,但也非常厲害,形成了萬馬飛奔的氣勢。
「血蝕鬼門」突然震得了一下,屍體再沒有從中拋了出來!
可過了一眨眼功夫,「血蝕鬼門」之中,又突然傳來轟隆之聲不斷的爆炸,屍體噴射得更是兇猛,似一群跳蜢似的一齊飛落下來,所走之處,一片滿目瘡庚的景象。
緊接著就是『轟隆隆隆』一陣陣驚天震地的巨響,好像山崩崖塌一般,屍體一個個炸開,爆裂出一陣陣血焰。
血光映紅了半個天空,大半個趙大世家被摧毀,到處是一片殘磚碎瓦的景象。
梁少衝施展出《影蝶飛柳步》,背後凝聚出一對色彩斑斕的蝴蝶翅膀,在炸開的屍體之間不停穿梭而過,灑灑揚揚,靈巧舞動。
可所有炸開的屍體所釋放的能量氣流,連接在一起,似一排一排滾滾的巨浪,千軍萬馬席地而卷,在吶減、在嘶鳴著齊奔過去,梁少衝一下子成了能量的中心。
「不好!」梁少衝臉色慘變。
眼見梁少衝就要被這股洶湧澎湃的能量流轟得粉身碎骨,一道青線迅疾滾來,伸出嫩白纖細釣手臂,抓住了梁少衝的衣領,冷聲喝道:「快到我這裡來。」
來人是一位青衣少女,梁少衝極為眼熟,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多想,立刻朝她身後跳去。
嗡!
只見紫光四射,五色光華不停閃爍,一個橢圓形的光罩升騰了起來,籠罩住了梁少衝和青衣少女兩人身上。
這護身光罩之上,呈現出一條曲曲流下的明亮玉河,洶湧澎湃的河水,出現一道又一道的漩渦氣流,波浪一個跟著一個滾來,翻著白花,冒著白沫,濺起萬朵燦然的銀花,像千萬朵永不凋謝的白色花朵。
「轟隆轟隆!」
「辟里啪啦!」
屍體和能量氣流砸在了光罩之上,響起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雷霆之聲。一股磅礡的力量爆發了開來,璀璨耀眼的光芒如翻滾的波濤一般,打得護身光罩不停搖曳,似乎隨時都要崩裂似的。
「這是紫光玉河珠!」梁少衝一呆,一下子看清楚了青衣少女手中的那顆白色的珠子。
這紫光玉河珠,幾天前還在他的手中。
自比武大賽跟何芸芸分離後,這珠子就一直在她的手中,而此時,卻出現在青衣少女手中。
這青衣少女雖然有些眼熟,但此人並不是何芸芸。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幫我一把,向珠子輸入脈力。」青衣少女轉頭對著梁少衝,柳眉倒豎,冷冷地喝道。
一見到青衣少女的這副表情,梁少衝立刻想起了此人的來歷。
在十幾天前,武青梅正被武柏寒劫持,威脅困在山洞中的武柏鋒時,就是眼前這位青衣少女告訴了他,武青梅的具體下落?
只是當時兩人的交往並不愉快,青衣少女非得要梁少衝跟他比試,才告訴他武青梅的下落。雖然最後,梁少衝小勝一招,最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青衣少女的身影了。
而現在,青衣少女居然手中握著「紫光玉河珠」,必然跟何芸芸脫不了干係。
梁少衝心中一突,想道:「難道青衣少女跟何芸芸一樣,都是第三股勢力之人?」
可想到了這裡,梁少衝又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暗道:「青衣少女是完全知道,武柏鋒被困在山洞中的事。自我再回來之後,武煞堡就被一群修道者摧毀了,而武柏鋒和武青梅也從自失去了蹤影。只有在山洞中留下丁不點大的字,告訴他們安全。」
「可字體和語氣卻是完全不相襯,顯然武柏鋒前輩想暗示我,他其實是被人劫持的。而劫持他們的人,最有可能的,便是眼前的青衣少女了。」梁少衝心中豁然開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