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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3章 文 / 天下放歌

    這一夜,她將米糧等物所換的金銀細細計劃了一下,用在碧娘身上的只是其中的十分之一,上次清宮赴宴時穿戴的衣服,又花了一些重生之夢璃。現在算一算,這些剩下的金銀足足還有三百金!

    取出一百金,心中估量了一下,這一去最多三月,我還需尋個去處。

    「桀考,躍碩,今日夢璃有一事相托!」抬頭對上兩名劍客。

    這二人右手握拳,抱於前胸,齊齊回道:「主人吩咐便是!屬下定然遵命!」

    她一雙淺褐色的眸子忽的一閃,微笑著道:「我雖年幼,可這一雙眼,卻是看人極準!」向前走了幾步,道「不瞞你二人,此次入府,最多我只會呆上三月,再往後……」她的眼睛看向窗紗,燭光搖曳中,濛濛的亮光忽明忽暗,便入人心難測。前一刻的恩愛相許,下一刻便反目成仇。這個齊家,這個臨淄,她早已倦了累了。

    「若是你們不嫌棄,我們便尋一處好地,建一處宅子,白日耕作,晚間暢飲,若是悶了,便四野漂泊一陣,可好?」說著,她一雙清澈的星光笑盈盈的看向那兩個劍客。「自然,若是你二人不想就此埋沒於草蜢,亦可……」心中苦笑,自己竟然忘了,眼前的兩人可不是平常的遊俠,其志其心,又怎會如她這般退隱?

    「主人,吾等願意!」二人聽到夢璃的建議,稍稍有些詫異,這月餘的相處中,夢璃修習,撫琴,練武。從不避諱這二人。這個時代的人,武功越是高強,便越會得到武者的敬佩。

    見她迎風起舞於滿園梅海之中,竟無一朵一枝落地,已是聞所未聞,再聽那天上有人間無的琴曲。還有那滿園的黃雀好似有了靈性一般。紛紛圍繞與夢璃身側,二人俱都大奇!

    雖然本已知曉,這位郡主的身手了得,卻不想。世間還有如此優美的劍術,如此絕妙的琴音!這位郡主,真的只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子麼?

    此時。二人對夢璃只有敬佩,自傲,追隨如此一位女子。遠遠勝過那些朱門酒肉,滿腹草包的蠢鈍之物!

    百日耕作,晚間暢飲,四野遊歷,如此豪放自由,在這個時代可謂對了俠士的脾氣。

    何樂而不為?

    兩人紛紛抱拳,再次朗聲道「吾等願意!海角天涯。追隨主人!」

    「即便我不再是郡主麼?」一聲低問,悄然而出。

    「主人。便是主人,無論主人是何身份,吾等一律遵從!」

    二人面色嚴肅,語氣鄭重。

    看著他們的眼神,夢璃這才放下心,看來,這二人可信!

    「這裡有二百金,你二人今日起便去各地查看,替我尋一處安靜處,要有青山,有湖水,給你們三月時間,安頓好後便可來尋我。」

    「主人,吾等若走,只剩下你一人……」

    「無妨!別忘了,我的武功不差呢!」她頓了頓,又說「若是尋我不得,那處宅子便隨你們處置!」

    這句話聲音很低,卻字字擲地有聲。

    兩名劍客慌張抬頭,郡主如何說了這番話來?「主人,你這是何意?」

    「休要多想。」夢璃一笑,「只是說說罷了!明日一早,你二人便動身吧!」

    說著她吩咐一聲「出去吧,喚管事來!」

    兩名劍客怔怔看了一眼夢璃,便再不說話,大步出屋!

    不多時,老叟呼哧呼哧的腳步聲傳來。

    進到屋裡,管事便雙膝跪地,大氣也不敢出了。

    「叟,這段時日,有勞了!」

    世人趨利避害,是常性,是情理,這老叟初始雖然有些怠慢,終歸是忠心護主的人重生之夢璃。自己這一去,連她自己也不可知的,只能萬事小心。

    老叟雙目微濕,有些瑟縮的回答:「郡主羞煞小人了!這看家護院,內外打理,本是小老兒的份內之事。郡主這一回府,老奴,真真有些不捨!」說完,他叩首點地的向夢璃磕了三個頭。

    「叟,這是一百金,我便要你為我辦一件事!」

    「郡主,別說一件,便是百件事千件事,奴也去做!」胡亂擦了一把鼻涕,老叟抬起頭說道。

    「不要讓她死!」吐出這五個字來,每吐一個字,彷彿用盡力氣一般「傳我令,忠我意,若無我吩咐,她不能死!」

    「是,是!奴遵命!」老叟微一遲疑,立刻會意,點頭答應下來。

    夢璃這一夜,直到丑時方才睡去。

    齊家主宅,各處燈火俱熄,東廂房處,一個婦人蜷縮著身體,渾身顫抖。此時,她的雙目緊閉,顯然是做了噩夢,手扶著心口不敢多說一句。黑暗中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能依稀辨別出那口中重複著的喃喃低語「姐姐,姐姐,我錯了!饒命啊!都是我,不!」一聲高呼,滿身驚恐得冷汗淋漓,如一條死魚一般,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多少年了,都沒有如此真切的見到她!齊清!

    夢中,她回到了那南院正房,自己還是一個新婦。夫主牽著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打著圈,令她立刻羞紅了面,南院正房,主母齊清的住處。

    在一眾好奇的目光中,婢女掀起簾子,她跟在夫主身後,抬眼間,一張冷冷透著美艷的臉孔出現在眼前。這個婦人面容上有些憔悴,皮膚並不白嫩,許是懷孕的關係,泛著黃,亦有了些許的斑點

    「阿清,這是軟娘!」夫主笑容可掬,在見到這個婦人時,竟然掙脫般撇了自己的手,一臉溫情的看向她。

    「妾,見過夫人!」心中的些許愧疚,令她更加恭敬。

    「啪!」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右臉,便如同現今的傷疤,疼痛難堪。「此處哪裡有你說話之地?」

    夫主並沒有責怪婦人,軟語相勸道「阿清,軟娘溫婉,是個好相與的,你不要……」

    「出去,我身子乏累,想睡下了!」婦人理也不理得揮了揮手,便斜著身子躺下。

    她的態度氣度高貴不可欺,令齊元整整矮上半截。諾諾幾聲後,齊元大步走出,臉色上哪裡還有剛才的恭敬。

    「可惡的婦人!敬酒不吃!」

    夫主的背影迅速異常,她恍然如在夢中,這便是那個說要好好待自己的郎君麼?

    下一刻,那夢境忽變,還是南院正房,只是房中空無一人。唯有自己和病榻之上的婦人。

    眼前的齊氏頭裹著白巾,雙唇發紫,一張臉上滿是憤恨。可口中只能嗯啊的含糊低語,竟是半點真切話語也講不出來。

    「姐姐,你好好的去吧,妹妹自會好好照顧你的璃兒!」婦人眼神一震,哀求的看向她!

    她滿眼的笑意很深,可笑容卻不達眼底,眼光如刀,死死的盯著齊清。

    終於,自己日日端茶,請安,那茶中的砒霜起了作用,齊氏已經臥床多日,眼下,那眸子中毫無光彩,這屋中並無他人,在齊家七年,忍辱偷生,日日恭敬這個婦人,才歇下她的警覺,並非她狠毒,若是齊氏在,自己和嫣兒只會是這齊家的妾,便是那些婢女僕眾,也不會有多少好臉色相看。

    你若不死,我便無生機!

    她手中的藥碗,慢慢的湊近婦人,「姐姐,服下這藥,便可大好些。」說著,她親手扶著婦人的頭,將藥碗湊近那對蒼白的嘴唇。

    「不!不!」齊清搖著頭,狠狠的盯著她。

    「姐姐,快些,快些服藥!這樣,妹妹我,才有活路!」說著這些話,她扣住那尖尖的下巴,硬生生的將那碗藥汁灌下!這一次,蛆毒的份量格外多些。這一次,便是你我的劫數!齊清,你怨我,恨我,怪我都無妨,可是嫣兒還這麼小,我怎好讓她一輩子只能做個不入流的庶女?

    這般想著,她的手指更外用力,狠命的掐入婦人瘦弱的下頜,強令她大口的吞嚥。一時間,床榻上的掙扎聲,木樑的振顫聲音,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嗚咽聲,混在一起。一邊灌下藥汁,她彷彿想起了什麼,衝著婦人耳語「姐姐,你以為,夫主他當真愛你麼?可知,你父齊善因何身亡?都是他啊,哄著我,拿了我田氏一族的藥方,蛆毒無色無味,想必,夫主是早已盤算好了的!你我,都是命苦之人!」眼前的齊清,漸漸地,漸漸地,閉上了雙目,扣著碗口掙扎的雙手也漸漸垂落。

    剛剛鬆了一口氣,突然身前的婦人動了動,她滿心慌亂,想要按住那婦人。還沒有碰上她的雙手,突然,婦人的雙眸睜開,含著憤怒與決絕,雙手宛如鐵壁,死死卡住她的脖頸。她的聲音一出,那滿口的黑漆漆的藥汁盡數噴向田氏。

    「狠毒的婦人,竟要殺我的璃兒,還我命來!還我父命來!」婦人的嘴中噴出黑血,五官挪位,惡臭與血液四濺,染了她一身一臉,她只覺得那藥汁所到之處疼痛異常,可她根本顧不得這些,眼前,齊清的五官變換不停,田氏恍惚間,突然發現,這婦人的模樣竟成了自己!

    她心口通通通跳個不停。望著那黑漆漆,透著些許月光的屋子,驚恐的哭泣出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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