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十三,已然成為天下第一的情報機構,他牢牢地控制著大明的方方面面,官吏、商人、農民、幫會、儒生、僕從乃至下九流的行業,密十三並不干預一切的發展,它只是引導著大明往欣欣向榮的方面發展,把一切暴亂和不安因素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天順六年八月,魯南發生暴亂,盧韻之並不在意,他掐指一算便知是誰,三天後暴亂被鎮壓了下去,
盧韻之坐在院子裡,看著盧勝和盧秋桐,正在考究他們的所學,突然夢魘在盧韻之體內說道:「老盧,秋桐的影子動了一下。」
盧韻之不動聲色,繼續問這問題,猛然他御氣成劍直逼盧秋桐而去,盧秋桐根本沒有看見速度這麼快的攻擊,口中依然在回答著問題,但身邊的影子卻猛然跳動了起來,護在盧秋桐的面前,把盧韻之的御氣成劍給擋了下來,
一時間院子裡安靜了下來,盧韻之收回了御氣而成的劍,盧勝則是看看盧秋桐再看看盧韻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明白盧韻之為何突然出招,而盧秋桐又是用了什麼擋下來的,
盧韻之冷冷的看著盧秋桐,盧秋桐低頭不語,過了許久才抬頭說道:「父親。」眼光之中已然含淚,
「哭什麼,給我憋回去,好男兒流汗流血不流淚,有什麼要跟為父說的,就直來直去的說,父子之間還要隱瞞的話,那這天下就沒有可信任的人了。」盧韻之講道,
盧秋桐點點頭,鼓起勇氣說道:「是父親,秋桐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最近總感覺自己的影子在動,而且每天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加劇,就好想要從地面上跳出來一樣,我剛開始以為是我休息的不好的緣故,後來我發現並不是這樣的,我怕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怪物一樣,就好像一年前咱們去漠北碰到的那個怪物一樣,父親,我有些害怕。」
盧韻之站起身來,把盧秋桐摟入懷中說道:「好孩子,不要怕,那個怪物是父親困住的,他耐不得咱們父子如何。」說著說著,盧韻之自己的眼淚反而下來了,看向呆站在旁邊的盧勝,盧韻之也伸手攬入懷中說道:「勝兒,為父和你弟弟可能過一陣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兩位母親也跟我一同前去,嗯,你譚清姑姑也一起去,這個家就要交到你的肩膀上了,有事兒的話找你舅舅豹子和龍清泉,他們足以信任,你要記住,不管是董德還是阿榮都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為父之前交給那些御人之術你都學會了嗎。」
盧勝點點頭說道:「父親,我記住了,你們去哪裡,為什麼不帶著我去啊。」
盧韻之含淚笑了笑答道:「因為你兄弟還太小,而為父是必須去的,家裡要有個當家做主的人啊,你就是咱們家的小男子漢,所以你要留在這個家裡看家,在爹沒回來之前要撐起這個家。」
「那父親,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盧勝又問道,
盧韻之答曰:「我會回來的。」
正唏噓期間,突然有人走了進來,乃是密十三隱部一好手,只見那好手抱拳道:「啟稟天,屬下已經把作亂的頭領押來了。」
「帶他上來。」盧韻之背身抹了下眼角的淚水平復心情說道,
「是。」
過了片刻,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瘦瘦矮個男人站到了盧韻之面前,這個男人雖然年齡已有三十幾歲了,可是看起來依然猴裡猴氣的,可是那男子昂首挺胸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給人以天下英雄的錯覺,讓人不再注意他的樣貌,盧韻之讓盧勝和盧秋桐先下去了,然後才做到了椅子上,喝了口茶猛然揮手,一股風刀刮起頓時砍斷了那男人身上緊縛的繩索,
「呵呵,盧韻之,你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無影無形,殺人於無形之中,就如同你的心一樣惡毒。」男人說道,
盧韻之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並沒有接他的話反而反問道:「你為什麼要造反,難道你不知道不管任何戰亂的開啟,受苦受難的都是百姓嗎,再說了憑你的本事你以為你能獲勝嗎。」
「我沒想獲勝,我只想給你添堵,我起義之前就在想,如果我起事一定是會失敗的,但這樣的話我就會見到你,臭罵你,噁心你,你這個忘恩負義滅絕人性的白眼狼。」男人大喊著,他的越說越激動,隨即歇斯底里起來,指著盧韻之吼道:「我不服,我伍好不服,你盧韻之就算想要天下,就算是和曲向天爭天下,你為何要殺他,你們是兄弟你知不知道,朱見聞呢,朱見聞在哪裡,高懷又在哪,秦如風哪裡去了,咱們這幫老兄弟都在哪裡,,你告訴我,你既然能打敗他們,為何不囚禁他們,而非要殺了他們,方清澤是你的二哥,被你逼到什麼地步,他千錯萬錯也是你二哥,罪不至死吧,何必要苦苦追殺,方清澤幫了你這麼多,就連這些小事你都容忍不了,這就是你的氣魄和胸懷嗎。」
此人正是伍好,經過一連串語氣嚴厲的質問之後,伍好深深的喘息了幾口,然後說道:「方清澤當告訴我你的所有罪行後,我就決定反你了,我即使只拉起來幾千人的隊伍,即使我從開始到結束只不過幾天時間就被你剿滅了,可是我依然不服,你不是想斬草除根嗎,好吧,好吧,我自己送上門來了,師父得死是意外,他們的死是必然,就剩下我了,來殺我吧。」
盧韻之搖了搖頭講道:「我沒有想殺方清澤,可聽你說此次還是我二哥挑動的啊,那好吧,看來我必然要殺他了,若他不是我二哥,千刀萬剮難以抵消他犯得罪過,為富不仁當殺。」
伍好一愣,渾身顫抖面色鐵青,盧韻之只是揮了揮手說道:「你走吧,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燕雀又豈能知鴻鵠之事,伍好,我不想殺你,但請你不要作亂了,如果你不爽你大可堵著院子罵我,我盧韻之絕不說二話,但是你若是因為你無法理解的一己私恨,而讓百姓付出生死代價,便是我無法容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