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玲丹聽了晁刑的話笑了笑並沒做聲,畢竟其中牽扯了太多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說道:「咱們回到正題,亦力把裡的城池到底好不好攻取呢。」
晁刑點點頭說道:「他們建設城池的原因,第一就是我剛才所說的習俗改變的問題,第二就是為了防止風沙,並不是真的為了禦敵,故而城牆並不是太堅固,不用火炮投石機就能摧毀,有外敵入侵的時候,他們還是多出城迎戰作為防禦的。」
亦力把裡比瓦剌和韃靼條件更加惡劣一些,風沙較多草地較少,所以晁刑說這個他能夠理解,既然如此那城池的數量絕對不在少數,因為只要人口聚集地就要阻擋風沙的侵害,遂需要修築城池阻擋風沙,甄玲丹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晁刑給予了肯定的答案,的確亦力把裡的城池分佈密密麻麻,就連去過亦力把裡的晁刑也說不太清楚,
甄玲丹瞭解到了情況後突然壞笑起來,然後問道:「晁老弟,你說若說你是亦力把裡人,我只開炮圍而不攻,並且包圍圈打開一個缺口,你會怎麼樣。」
「敵方要多與我軍數倍,自當逃出去啊,反之同理,你現在把他們打怕了,哪裡還敢與咱們正面交鋒,有缺口定是倉皇而逃。」晁刑說道,
甄玲丹點點頭又說道:「那我再問下,亦力把裡有特別堅固特別大的都城嗎。」晁刑好像明白了,也笑著答道:「當然有,亦力把裡就是我們根據他的都城而對他命名的,都城即是亦力把裡,那可是座堅城。」
甄玲丹站起身來對著地圖說道:「明日咱們就開拔出城,亦力把裡的蒙古人不少,他們是遊牧民族,只要是壯年男子都可以一戰,就連小孩騎上馬拿上弓箭也可以殺害我大明戰士,故而他們兵員很好擴張,甚至不用進行訓練就能上陣,不過即使再快,他們也不可能在幾天之內招滿大軍,弓箭馬刀糧草都需要準備,好,咱們給他們準備的時間,逐個擊破把他們逼到都城去,然後一網打盡。」
「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分兵過後,若是敵人剩餘的兵力找咱們其中一支隊伍硬對硬的來一場,怕是咱們分兵之後無法進行大陣仗的排兵佈陣,面對敵人的騎兵是要吃虧的,第二,為何我們不直搗黃龍,直接拿下敵人的都城,從而摧毀伯顏貝爾的政權呢,這樣豈不是來的更快捷一些。」晁刑問道,
甄玲丹答曰:「一,敵人現在沒有膽量這麼做,你說得好直搗黃龍,咱們就是要給他一種壓力,派兵馬匹間隔馬尾拖樹枝,旌旗高展迷惑敵軍,認為這支是大軍直逼他們都城,不出意外的話,伯顏貝爾會盡快收縮兵力,據守京都,咱們的先遣部隊到了以後不攻城,修築高寨與敵人耗上一耗,等咱們周圍的計策實施完了,我另有妙計,故而因為他收縮兵力,所以咱們分兵之後的各路兵馬會格外的輕鬆,我想正如你先前說的,只要開上一炮轟破城牆就能逼走他們。」
「至於第二點,為何不現在直搗黃龍,我們要的是打敗亦力把裡,而不是推翻伯顏貝爾的政權,擊敗他個人不是目的,征服他們整個民族才是我們的根本,只有一網打盡,才能夠徹底讓他們偃旗息鼓,臣服於我們大明,總之就一句話,要麼不打,要打就一次性把他們打改了。」甄玲丹揮動著拳頭,帶著一絲罡風說道,
晁刑略帶疑慮的說道:「你都說了,不出意外的話,可是萬一出了意外那怎麼辦,咱們兵也不多,經不起這麼折騰啊。」甄玲丹笑了笑說道:「兵行險徑,打仗就要出其不意,還有就是一場賭博,關於手下士兵性命的賭博,賭對了咱們大獲全勝,若是賭錯了大不了我和將士們一同赴死,就看伯顏貝爾能不能猜透我的意圖了,這是一場關於幸運的較量,我輸了也無怨無悔。」
晁刑思考良久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陪你玩這場賭局。」兩人指著地圖開始構造進攻計劃,直到日落,
準備了一日後,第三日,明軍大軍出城,兵分四路,一路裝作大軍直逼亦力把裡首都,另外三路則分辨選擇那些小城進行攻擊,戰局正如甄玲丹預測的那樣十分順利,亦力把裡的小城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抵抗,往往是明軍還沒又殺到之前就已經倉皇而逃了,蒙古人男女老幼幾乎都會騎馬,逃跑起來也不含糊,明軍只要趕到一座城池便可以進入空城歇腳,因為城裡哪裡還有人啊,早就跑光了,
十五日後,明軍各路大軍匯聚亦力把裡城下,最初前來的大軍已經修築了好了城寨,明軍從容進入,並沒有急於攻城,一來是甄玲丹沒有下達命令,二來是實在沒法攻城,因為亦力把裡首都亦力把裡之下圍滿了這個國家的居民,他們都嚷嚷著要進城避難,甚至有人打著要去參軍的名號進城,往日裡只有抓壯丁才能補齊兵力的情況掉轉了個個,
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沒有人可以進入城市之中,大門緊緊地關閉著,因為三天前,都城就已經人滿為患了,現在的城內比城外更加水洩不通,
隔著亦力把裡的百姓,甄玲丹仰望著這座城池,笑道:「跑遍了一個國家終於見到一個像樣點的城池了。」
「是啊,要想攻進去,怕是有些難啊,更何況前面隔著這麼多人呢,萬一伯顏貝爾把這些人都召集起來,共同對付我們,咱們不是自投羅網了嗎。」晁刑擔憂的望著城下多於自己數倍的百姓說道,
甄玲丹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要走這條計策的一大原因,咱們若是最初直搗黃龍奇襲他都城,怕是都城沒打下來,反被人在外側包圍兩面受敵,現在,咱們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只需要牢牢的圍住,有火器和弓弩投石機的配合,我們還需害怕這些手無寸鐵的韃子嗎,而亦力把裡的主力也出不了城,他們同樣被堵在城裡,都城固然堅固,可是這些圍在城外的百姓就是咱們的第一波武器,很可能一波過後咱們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打入京城。」
「咱們是敵人,城內是族人,遇到危險人的第一反應是往親人身邊跑,你是想」晁刑驚訝的看著甄玲丹,
甄玲丹卻是冷冷的點點頭:「非我族人,我又何須心存善念,晁老弟休要怪我,我就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