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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七章 弒師之罪 文 / 夜半微風之老鬼

    石方怒火中燒,憋紅了臉,手指略微有些顫抖的指著盧韻之罵道:「你還敢拉我的椅子,我沒法動了就不是你師父了,,還要你來教訓我,先前咱們家破人亡是因為攝政,我就不信咱們歸隱山野與世無爭,于謙還能趕緊殺絕不成。【無廣告全文字】」

    盧韻之奔波回來,早已有些疲憊,石方自從身體不好之後脾氣逐日見長,加之年老身弱已經有些是非不分了,聽到石方這番言論,盧韻之此刻心中也是有些慍怒,於是口氣略顯僵硬的說道:「師父您糊塗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只要咱們還是天地人的主脈,還有那麼一絲威望,于謙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石方不怒反笑:「我糊塗了,難道你就不糊塗嗎,你這一做天下又會陷入戰火之中,百姓流離失所難道就好了,中正一脈的意義何在,如此的中正一脈還不如亡了呢。」

    石方邊說邊手上用力,想要轉走輪椅,石方雖然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但是經過耐心調養力氣恢復了不少,卻依然敵不過身強體壯的盧韻之單臂阻擋,石方喝道:「你給我鬆手。」

    盧韻之依然跪在地上說道:「師父恕徒兒不孝,剛才冒犯了師父,可是您知道您這樣做的結果嗎,咱們敗了,面臨的就是死,您或許不怕死,但我怕,您是我們的師父,對我們有再造之恩,可是您卻不能讓我們一起陪著您赴死,我和于謙的鬥爭該有個瞭解了,輸的一方必須要死,我死了沒什麼,我的三位妻子怎麼辦,手下的兄弟們怎麼辦,做人不可不自私,也不能太自私,總為了一己私慾或者好名聲就不管不顧的逞英雄,看起來光明磊落,實則只是逞匹夫之勇罷了,師父啊,我寧願當個真小人,也不願做個偽君子,我不想痛苦,也不想死,更不想做個隱姓埋名只會隱忍的狗,隱忍是一種策略而不是目的,我要活的像個人,這就是我,盧韻之。」

    石方冷冷的看著盧韻之,冷哼道:「果真開始教訓我了,中正盧脈主,哼,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想法,若是今天我非去不可呢。」石方執拗的很,這幾年有增無減已經達到了偏執的地步,

    盧韻之並不答話,但是手卻依然死死地抓住了輪椅的把手,同時方清澤也伸出手抓住了另一邊,兩人跪地不起頭低低垂著,根本就不看石方,

    石方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來吧,讓我領教一下你的心決和無形。」說罷口中唸唸有詞,大地猛烈震動起來,從地下突出兩塊尖銳的巨石直插向方清澤和盧韻之,兩人連忙跳閃開,幾個翻轉騰挪後卻又被一堵從地下冒起的牆擋住了去路,緊接著無數石筍整齊排列著砸下兩人,

    方清澤大叫一聲:「三弟,出手。」盧韻之點點頭,此刻若是再不出手難免被亂石穿胸,盧韻之催動心決,動用無形的天地之術眼前的石筍紛紛破裂開成粉末,身後竄起的土牆也被盧韻之強壓了回去,緊接著從石方和盧方兩人中間升起一面高達兩丈的石牆,緊緊地卡在院子正中,擋住了出去的路,

    盧韻之隔牆喊道:「師父,弟子不孝,您先冷靜一下,稍後我再來看您老人家。」方清澤也說道:「師父今日之事就請即恨我吧,切莫怪我三弟,他也有苦衷。」

    牆那邊沒有聲音,盧韻之略有疑慮,低聲叫道:「師父。」依然是一陣沉默,盧韻之看向方清澤,方清澤眉頭微皺說道:「要不咱們先走吧,師父看來在生咱們的氣呢,不願意理咱們。」

    盧韻之點點頭,卻又有些慌張的說道:「師父行動不便,剛才大地震動如此劇烈,別再跌倒了,咱們還是看看吧。」還不等方清澤回答,盧韻之再次使用御土之術,退去了石牆,

    果然,石方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方清澤一個箭步就要衝上去,口中還叫道:「師父,您怎麼跌倒了。」

    方清澤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盧韻之一把拉住,轉頭看去,只見盧韻之臉上一片煞白,略一感知卻發現盧韻之手上也涼的可怕,盧韻之鬆開了拉扯方清澤的手,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口中不聽的喃喃自語道:「不會這麼巧吧,不會這麼巧的。」

    方清澤這才定睛向著石方跌倒的地方看去,可能是剛才石方御土不足,有些石筍從地上出一半就因後力不足留在地上,只是在地面上突出一個尖頭,後來盧韻之為了阻擋憤怒的石方,不讓他再做傻事就升起了石牆,想阻擋石方的進攻,讓彼此冷靜一番,卻未想大地震動的力量讓石方的輪椅跌倒,石方從輪椅上摔了下來,後腦正中石筍尖端,

    現在看去,地上的石尖湧著鮮血,地上黃的白的紅的什麼都有,而石方無力的瞪大雙眼,猝不及防的死去了,並且死不瞑目,

    盧韻之面色煞白百念俱灰,弒師,大逆不道,眼前飛速的展現著一個有一個畫面,師父領著破衣爛衫的自己走入中正一脈,坐在養善齋裡給自己訓話,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還有看到自己時那自豪且和藹的目光,以及自己和英子玉婷大婚之日,師父那滿面紅光的場景,師父是愛自己的人,是自己的親人,可是此刻,卻因各種機緣巧合一手導致了師父的死,

    盧韻之還想到了風谷人,也明白了那時候風谷人的懊惱和悔恨,石方是錯了,可是他依然是自己的師父,盧韻之站起身來,他沒有選擇和風谷人一樣自斷雙臂,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正如他所說的,他是個自私的人,卻不是個自私到可以不顧別人生死的人,

    「二哥,你看到了什麼。」盧韻之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方清澤咳了幾聲,又嚥了嚥口水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盧韻之點點頭,走到石方已經漸漸冰冷的身體旁邊,細細查看起來,已經沒救了,和英子的死不同,石方的軀體已壞,憑著盧韻之的醫術難以復原,想來王雨露也是不行的,盧韻之跪了下來,衝著石方的遺體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冷冷的對方清澤說道:「二哥,你帶煙斗了嗎,我想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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