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盧韻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扶住身旁的牆面深深的吐納了幾口,之前的吐血並不是因為反噬舊傷,而是看到石玉婷後心痛難耐,急火攻心吐了一口惡血,此時的搖晃也不是因為反噬,而是因為能量的透支,盧韻之用了無形操控宗室天地之術和御氣之道才發揮了如此大的效果,怒火中燒的盧韻之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正是因為這驚天的效果,所以強大的能量讓盧韻之撐不住了,無法再使出下一招破壞力巨大的無形,
夢魘適時的鑽會了盧韻之的身體,讓盧韻之舒暢了很多,卻聽夢魘叫道:「稍微歇一下再說,這次咱們兄弟二人大開殺戒了,痛快痛快,血流成河極其痛苦,哈哈哈哈。」盧韻之也露出了邪惡的微笑,只是這個微笑在旁人看來,卻是那麼的寒冷而嗜血,
盧韻之暗自運氣,夢魘也幫助盧韻之盡快恢復力量,眾軍士一看盧韻之停止了邁步前進,大地也不再顫抖,使人站立不穩無法下足,於是更是快速的向城外撤去,盧韻之冷哼一聲,猛然騰空而起,小城的四個城門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明眼人能看出來,這力量遠不如剛才的詭異,但是卻也是駭人的很,一時間隊伍被阻撓住了無法出城,
左右兩位指揮使這時候腸子都悔青了,千不該萬不該今天來什麼萬紫樓,更不該腦子一熱召集全部兵馬進城,現在對方徹底殺紅了眼,自己看來是難逃劫數了,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落在張具這個糾察使或者燕北手上,說不定還能死的痛快些,不過看來希望不大,
盧韻之平穩的落在了地上,喘著粗氣看著被大火逼回來的軍士,然後輕聲說道:「夢魘,替我解決他們吧。」夢魘則是傳出一聲古怪的苦惱聲:「哎,原來用無形的宗室天地之術如此耗費能量,我還想替你恢復一番呢,結果我現在也是被吸乾了,真不該寄居在你的體內,這樣吧,咱倆衝進去,你應該還能用些御氣之道和尋常的天地之術,我也能勉強讓他們陷入夢境,雖然慢點也費些事,但是卻別有一番滋味。」
盧韻之點點頭,又露出了一抹殺機勃勃的微笑,石亨全身冰涼,他見過盧韻之動手,卻未曾想到盧韻之如此厲害,看到現在盧韻之自言自語,又想到剛才從他身體裡鑽出的另一個盧韻之,石亨的身體有些顫抖起來,輕聲說道:「阿榮兄弟啊,盧老弟沒事吧。」
阿榮自始至終一直沉默不語,此刻開口講到:「沒事,石將軍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亂說話,我主動了真怒,想來不屠盡三衛士兵,誓不罷休啊。」
燕北離他們不遠,自然聽的一清二楚,看了看身旁的張具,卻發現張具也低下頭來,好似眼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不敢插話,燕北初次見到盧韻之這等神人,萬人的大軍在他面前,視若無物只有坐以待斃的份,燕北雖然心生一絲恐懼,卻依然毫不猶豫的走了出來揚聲叫道:「盧大人,您乃當朝少師,禍不在軍士,而在這兩個貪贓枉法的指揮使和一眾幫兇,請您公正對待這些軍士,停止屠殺。」
石亨嚇得趕忙要摀住燕北的嘴,卻見盧韻之慢慢轉過頭來,用一雙充血的眼睛看著燕北,猛然一揮手,燕北被平推出去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一旁的院牆上,
燕北被撞得頭暈目眩,險些栽倒在地,強忍著吐出幾口惡氣來,依然想再次上前勸諫,卻聽身後坍塌聲響起,那面院牆早已以成為一片粉末,看來盧韻之手下留了幾分力道,否則燕北也就成了粉末中的一部分,
盧韻之的身體雖然現在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但是早年間宗室天地之術的反噬讓他的體格已經下滑,不管王雨露的靈丹妙藥如何管用,卻也是敵不過宗室天地之術對身體已經造成的破壞,加之剛才使出的無形,讓盧韻之已經有些吃不消了,雖然夢魘說的沒錯,就算現在衝入大軍之中也能屠殺個痛快,其實就算不動用宗室天地之術,僅用驅鬼之術也能把整個部隊慢慢蠶食掉,可是到時候自己或許也就動彈不得了,需要半日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本來如此做了就做了,可是盧韻之被燕北一喊,心中也就冷靜了下來,知道不能如此,他需要保證身體還有行動的可能,用以維持身旁無影的存在,否則影魅隨時會冒出來吞噬他的身體,想到這裡,盧韻之自覺地有些頭疼,
不過,剛才那個青年將領的話說的不錯,該死的只有那些貪官污吏和三衛指揮使,這些士兵是無辜的的,雖然他們這些年來也做過些許惡事,但是罪不至誅,想到這裡,盧韻之的心頭怒火稍微有些平復了下來,看著瑟瑟發抖的軍士,揚聲說道:「滾。」
恰時四個城門的火焰已經有了衰弱之勢,士兵們也顧不得灼熱的高溫,連忙用浮土撲滅已經只有半人多高的大火,衝了出去,沒有人疑惑要不要留下更有沒人敢質疑盧韻之,隊伍在安靜卻恐慌的情況下頗有秩序的撤了出去,
三衛本應共有一萬六千餘人,為了貪污糧餉,三衛指揮使虛報人數,只剩下一萬一千多人,本次幾乎是傾巢而出,先前盧韻之所安插的密十三成員撤出了三千人,而大軍擠在狹小的街道上,就算兩面夾擊也只容下了四千餘人,其餘人等則在城內其他地方,四千人中前排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盧韻之殺人的不可思議和凶悍,而約有三千人當場斃命,大多是被御土之術所掩埋的,其餘則是被御水御火和夢魘所殺,剩下的人只有寥寥無幾看到了盧韻之的殘忍以及自己的無助,並且幸運的存活了下來,大多數人只是人云亦云的逃離,除了腳下的震動和盧韻之御氣的怒吼並沒有感覺到或者看到什麼,
殘餘的幾百名目擊者在日後的戰爭中死了不少,活著離開戰場告老還鄉的十餘人忘記不了這個夜晚,這個充滿血腥的夜晚,更忘不了的是那個如同地獄中厲鬼一樣的男人,一個為妻子而憤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