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盡情的喊著,可是三衛的統領們都知道若是指揮使倒了,也就沒人有人能夠庇護自己了,到時候換個新指揮使,更換己任剷除異己,自己那點髒事兒也就瞞不住了,於是儘管石亨如此賣力,卻一句回音也沒有傳來,
兩個指揮使相視而笑,都覺得甚是可笑,石亨怎麼能如此天真,而且如此天真的人還爬到了這麼高的位置,就在這時候,卻聽身後隊伍大亂,連忙派人查看,卻見一名千戶倒戈相向,緊接著又是兩路兵馬兵刃反向了三衛軍士,
盧韻之發現了敵軍陣隊大亂,冷哼一聲揚聲高喝:「天在此,爾等速速退下,交給我解決就好,我要大開殺戒。」眾人不明所以,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叛軍殺到跟前卻突然出手相助,原來倒戈的幾名千戶,正是盧韻之秘密送入各個部隊的密十三成員,通過左指揮使的描述和石亨的呼喊,斷定他們的敵人是自己的主公盧韻之,這才起兵相助,故而盧韻之高聲喝退了他們,盧韻之御氣而吼,聲音並不刺耳卻能傳遍整個小城,悠悠不絕於耳,
小城百姓早已被大軍入城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緊閉家門唯恐惹禍上身,萬紫樓中的其他客人慌作一團,一間屋中推門而出一個大漢怒吼道:「不知道你們海爺在嗎,媽的吵到我休息了。」李大海敞胸露懷,威風凜凜,剛才睡得正香,絲毫沒聽到外面的吵鬧,直到盧韻之御氣而吼才被吵醒,於是便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可是剛走入大廳便看到了怒發微張的盧韻之,卻嚇得趴到地上不敢動彈,
石亨有些急了,心中責怪道:「這個盧韻之,我費力勸解好不容易有援軍相助,怎麼還讓人撤離呢,太不自量力了,援軍應當是衝著我的號召,知道造反無望,才臨陣起義,希望博個功名,你又豈能指揮的動,還有什麼天,難道他想造反嗎。」
可是接下來令石亨大驚失色的事情發生了,那幾路援軍大搖大擺的撤了出城去,聽從了盧韻之的命令,
左右指揮使大驚失色,卻沒有立刻圍剿,反而傳令讓開道路,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想等滅了石亨等人再回頭收拾那幾個敢臨時倒戈的千戶也不遲,
盧韻之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笑聲中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隨著空氣蔓延開來,突然左右指揮使發現,這種血腥味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因為眼前的鐵甲兵,不管是鐵甲還是重盾都形同虛設,被不知名的東西切割開來,然後身體被斬成兩段,血流湧注,大隊之前血霧升騰,
三衛軍士們都看傻了,這場戰鬥是他們無法理解的,直到許多年以後僥倖生存下來的那些老兵還總愛講起這個故事,雖然年輕人都嗤之以鼻並不相信,可是每每講起這個故事,那些老兵們都有種從頭到腳,如同墜入冰窟中的寒意傳遍全身,
盧韻之漫步走向眾士兵,眾人如同看到洪水猛獸一般紛紛向後退去,但他們都是經過訓練的軍士,雖然向後撤退,卻開始彎弓搭箭向盧韻之射來,箭矢被狂風刮開了,沒有一支能夠近身,而盧韻之依然在狂笑,大地在這時候顫抖起來,同時烈火升騰而起,焚燒在數百名士兵的身上,那些士兵不停地翻滾著,試圖撲滅身上突然冒起的火焰,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撲不滅,
不管是用沙掩埋,還是用水撒去,這些火焰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就這樣,這支先頭部隊在數千人面前被活活燒死,慘叫之聲此起彼伏,漸漸衰弱最後油盡燈枯,小城街道上寂靜一片,只有火焰霹靂啪啦的燃燒聲,和那一具具如同焦炭一般的屍體後,士兵不停顫抖的鎧甲聲,
盧韻之繼續向前走去,第二批是士兵沒有放箭,而像如潮水一般湧向了盧韻之,可是他們奔跑了兩步卻再也邁不動步伐,低頭看去自己的腳被牢牢的凍在了地上,緊接著是手臂,是身體,被凍住的士兵沒有感到一絲疼痛,可被冰包裹的地方也毫無知覺了,皮肉漸漸呈現出紫黑色,
盧韻之的身旁出現了數把氣化而成的劍,穿梭於被凍住的人群裡,尖刀之處並不把人懶腰斬斷或割掉頭顱,而是輕巧的擊碎了那些包裹住四肢的冰,冰破碎開來,同樣破碎的還有已經被凍成冰的四肢,軍士躺在地上,發瘋的狂叫著,看著自己的肢體被一點點敲碎,直到身子也被完全凍住,他們才停止了喊叫,而表情也停留在了驚恐的一瞬間,
大地依然在顫抖,而且愈演愈烈,在眾軍士面前先頭的近千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一地的碎冰和具具不成人形的焦炭,終於人們反映了過來,發瘋一一樣的逃竄,即使眼前只有盧韻之一個人,不他不是人,而是從地獄中爬出來來食人的惡鬼,
盧韻之正對的數千人轉頭狂奔逃竄,只恨爹娘不給自己多生出一雙腳來,而身後的堵截他們的隊伍也往後撤離,就在此時,更令普通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從盧韻之的腦後又出現了一張盧韻之的面容,然後慢慢地那張面容脫離了盧韻之的身體,猛然竄入身後包抄堵截的天津三衛軍隊,
很快隊伍中就有人拔出利刃,不停地剖開自己的腹部,掏出大把的腸子內臟給扔向四周的人,面容之上卻掛著滲人的微笑,絲毫不感覺到疼痛,空氣中血腥味更濃了,準確的說,空氣中只剩下了血腥味,
盧韻之狂叫著:「沒有人可以逃走,沒有人。」大地塌陷,裂開道道深淵,大批的士兵掉入深淵之中,慘叫聲越來越遠,而逃竄之中的左右衛指揮使則被兩條地下延伸而出的樹根抓起,動彈不得,大地的裂痕開始癒合了,掉下去的人也就徹底於是隔絕了,除了盧韻之,所有人都在顫抖,死亡離他們是那麼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