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店舖有什麼關係。」董德有些疑惑的問道。
方清澤微微一笑答曰:「當時這件事的具體操作者是我和楊准,楊准邀請他們,而我則是派人協助看守和押送以及地道修建,所以楊准已然在南京混不下去,這才被盧韻之調到了北京。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也是如此,雖然我是幕後掌櫃的,可是也頗有名望,生意到處被那些釋放的官員排擠。若說是戰時,說殺就把那些官僚殺了,可是現在一切安定的情況下,我還真拿他們沒辦法。再說他們只是沒事騷擾一下店舖,或者攔路盤查上兩三天貨物,耽誤了商機,倒也沒犯法,咱們總不能仗著勢大就壓他們吧。你則不同,只要不露面,秘密操控那些商舖即可,就算他們知道老闆叫董德也沒人認識你,更不會想到你就是京城的董德。說來,你家主公還真疼你,金陵這麼一塊肥肉就讓給你了,我真不開心,你小子可得請我喝酒。」
董德知道雖然其中有盧韻之的照顧,但是也算是方清澤的無奈之舉,自己得到南京這個地頭名正言順,於是臉上也樂成了一朵花,忙說道:「好說好說,方二爺別說讓我請喝酒,就是要入股分紅」話說到這裡卻見方清澤眼中精光一閃,董德趕忙把話收了回來:「入股分紅倒是不行,喝酒管夠,哈哈哈。」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諷刺方清澤和董德滿身銅臭,他倆倒也不在意,反而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總之于謙既然已經開始請求援手了,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需早做準備,我想這個龍掌門既然圍攻京城的時候沒有幫于謙,此時下山必有隱情,我們找到薄弱環節攻破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即可,不必強衝強打。」盧韻之講道。
盧韻之聲音頓了頓掃視著眾人又說道:「至於別的方面,咱們這幾年苦心經營之下,倒也不怕于謙,大哥的安南兵力我覺得不用調動,放在南疆更有威脅性。最後是關于于謙的情報工作,這方面就交給我來處理吧,雖然不能保證一草一木的波動瞭如指掌,但也能盡力而為,其中詳情為了保密,我現在不便說起,望各位見諒。」
眾人有討論了一番應對之策和軍國大事,這才散去各自又奔赴繁雜的工作了。盧韻之昨夜新婚,今日就奔赴鄉團練兵,又進宮與朱祁鈺和曹吉祥等人攀談了一番,忙的焦頭爛額,倒是勤勉的很。
夕陽西下之時,王雨露攜唐家眾人來京了,盧韻之忙問可是路上不順,王雨露卻是搖了搖頭,盧又問為何姍姍來遲,徐州和京城離得哪裡有這麼遠,雖然拖家帶口慢了些,卻也太過誇張,足足比盧韻之等人晚了十幾天才到。
王雨露無奈的指了指身後,盧韻之看去頓覺哭笑不得,除了王雨露的藥材和器皿丹爐之外,還有數十輛車,唐家夫婦這是沒法拆房子帶入京城,不然或許一磚一瓦也不放過。不過還好盧韻之為唐家老夫婦安排的是一間較大的宅院,比之中正一脈宅院雖不及,但在京城也屬不錯了,故而運來的這些東西還有地方擺。總之這一忙活,又是半天,英子歡天喜地,一時間歡騰的很,一改平時較為穩重的樣子,偷偷的抱著盧韻之親了好幾口。
深夜,中正一脈宅院之內,在一個小偏院的一間側房裡,盧韻之高坐堂上,推門走入兩個人,乃是晁刑和阿榮,兩人紛紛抱拳叫了聲:「天。」這是密十三成員中對盧韻之的稱呼,現在不光在外人員,就連在京的下屬私下也稱呼盧韻之為天。
盧韻之點了點頭,待兩人落座,盧韻之站起身來,拱手抱拳彎腰行禮對晁刑曰:「侄兒拜見伯父。」一碼歸一碼,先是尊卑之禮,再是長幼之序,在這裡秩序森嚴馬虎不得。
盧韻之給晁刑拜完回到座上,恢復了主公應有的威嚴問道:「伯父,你這次出行效果如何?」晁刑講到:「雖然路途奔波,但是效果甚佳,我按照你說的要求,挑選各支脈中青年才俊讓他們進京到中正一脈來學習,各支脈欣喜若狂,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更是巴結咱們的好時機,於是不敢怠慢,我想過兩日各地的人員就該來了吧。」
盧韻之點點頭說道:「他們的教育由我親自任教,而且學習的地方我也找好了,我在城外西山找了一處有花有草地方建了不少房子,到時候來中正一脈見過師父之後就都領到哪裡去。」
「我不太明白,你自己不收徒,卻教別人的徒弟這是什麼道理。」晁刑問道。
盧韻之笑稱:「這個我先不說,因為我不想騙您。至於我師父那裡,我得想個理由搪塞過去。」
阿榮抱了抱拳說道:「主公,我那邊進展也不錯,不過錢財方面恐不夠用了,您看」盧韻之點點頭說道:「近來花銷較大,我又不便讓二哥他們知道,這些都是咱們的殺手鑭,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你們之間我也下令不准互相交流此事,所以阿榮你再周旋一陣,我這幾日想想辦法,我結婚的時候有不少賀禮,三天之內我就兌換出來,先給你湊齊四十萬兩,若是不夠你儘管張口。這方面千萬別省錢,會有回報的。」
阿榮答道:「明白,我不會讓主公失望的。」晁刑面容之上雖有疑惑,但是既然盧韻之之前有令他也不便多問,幾人又閒聊幾句,盧韻之又單獨給兩人各自交代了一些事情,直至深夜這才分開回去休息。
盧韻之行至自己所住的院子內的時候,看到屋內燈已經熄了,院子內也是一片黑暗。看來英子和楊郗雨已然睡了,看到兩人親如姐們毫無爭風吃醋之事,盧韻之對此深感欣慰。自己在外辛苦謀劃,家事安定是對盧韻之最好的安慰,得雙良妻,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