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偏堂用過餐後,就各自回屋休息了,深夜石玉婷久久難以睡去,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眼前也都是揮之不去的盧韻之的身影。石玉婷歎了口氣坐了起來,望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輕撫著自己烏黑的秀髮,心中惆悵萬分,而這時候房門卻被扣響了。
石玉婷拉開房門,看向房門外的一個同樣美艷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石玉婷讓開了門請女子進屋口中低聲招呼道:「嫂嫂。」
慕容芸菲看著石玉婷說道:「玉婷,慕容姐姐知道你還在想著你和韻之的事情,但是你真的做的不錯,現在起碼不這麼牴觸英子了,說明呀,你長大了。」石玉婷歎了口氣回答道:「那能怎麼辦呢,如果我太過敵對,韻之哥哥會討厭我的,我寧可不能嫁給他我也要一直在他左右,陪伴他如果他討厭我的話,我連最後一點機會也都消失殆盡了。」
「你還是太小了,沒見過什麼男人,以後說不定會遇到更加讓你情志以往的男人呢?」慕容芸菲揣測的問。石玉婷卻看向了慕容芸菲回答著:「雖然沒有,但是我非盧韻之不嫁。」慕容芸菲淡淡一笑,用那白皙玉手掛了石玉婷鼻頭一下,笑著說:「妹妹如此情深意切,姐姐都被你說的感動了,那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可否願意嘗試一下。」
石玉婷睜著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慕容芸菲愣了好半天,才說道:「願聞其詳。」慕容芸菲反倒是賣起關子轉身看向一邊,石玉婷忙拉著她的手搖晃著撒嬌:「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嘛。」
慕容芸菲轉頭看向石玉婷說道:「二女共侍一夫可好?」石玉婷臉色大變說道:「姐姐,此話萬萬不可,中正一脈雖然不是尋常門派,但是門中少有三妻四妾,向來都是一夫一妻神仙眷侶。我身為脈主之孫,怎麼能這樣呢?太丟臉了,再說就算我答應了,我爹娘也不會答應的,而且看現在的情況就算一切皆好,我也會做小的。」
慕容芸菲沒有回答石玉婷接連而來的問題,只是反問道:「為何盧韻之入門時間晚,年紀也小卻可成為你爹爹的師兄?」石玉婷不明所以但是還是答道:「那是因為我們中正一脈非通常門派所能比擬,做事別具一格只看能力,一切皆不論。」
慕容芸菲點點頭說:「說得好,那既然以入門先後的順序分長幼這個規矩可以打破,為什麼一夫一妻不能打破呢?莫非有什麼家規祖訓?據我所知是沒有吧,就算是眾人反對又何妨,大不了盧韻之也還是會帶你浪跡天涯的,憑他的本事還怕沒法保護你嗎?」
石玉婷低頭不語問道:「他會嗎?」「他會的,這幾天他總在逃避你的目光,說明他在乎你,不管是愛還是歉意,但是這的的確確的是關懷,既然你想長相廝守,即使所有人都反對憑著他那一顆看不得別人受傷的心定會帶你走。我覺得你比我瞭解他,他的驢脾氣就是你爺爺他師父石先生呵斥他,估計也會磕上幾個頭後毅然決然我行我素。你說是不是?」慕容芸菲調笑著說。
石玉婷想起盧韻之往日的種種作為,聯繫著剛才慕容芸菲所說的驢脾氣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然後抬眼望著慕容芸菲說:「那我該如何辦。」慕容芸菲撫著石玉婷的秀髮說:「現在最關鍵的人物實際上是英子,盧韻之定會娶英子,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狀況了,只是你能不能嫁給他也要看英子了。這種事情只能你自己出面找英子,跟她說說我覺得英子這個人倒是不錯,定會幫你向韻之提起的,現在的英子說什麼盧韻之都會答應的。至於你說的什麼做小做大的事情,我倒覺得你多想了,你自己都說什麼非他不嫁,難道還擔心做小嗎?」
石玉婷搖搖頭答道:「那明日一早我就找英子問問此事,看看她如何回答。」慕容芸菲微微一笑說道:「那是必然的此事越早越好,我們家族那些事情你也有所聽聞,我都能與你曲大哥在一起,你這點事情還是什麼困難之事嗎?去找英子吧,她定會答應。」
「我答應了!」門外傳來英子的聲音,屋內兩人面面相覷,頓時連一向沉穩的慕容芸菲都有些慌張,片刻時間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門扣響了,慕容芸菲起身打開了房門,把門外的英子拉進屋中,並且親切的為英子倒上一杯暖茶。
英子還是那一身紫衣,在月光下顯得倒是如紫霞仙子一般脫俗,她走上前去一手挽起慕容芸菲,一手拉著石玉婷說道:「我並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我們食鬼族常年位居山野之中,自然需要很好地聽覺和視覺,否則會有性命之憂。今夜我本想來找玉婷,但是我剛走出房門不遠就聽到了兩位對話,走到門口不遠的時候也正好聽到慕容姐姐的話,因此回答失禮之處請兩位恕罪。」
石玉婷有些尷尬,忙說:「英子姐姐找我何事?」英子盯著石玉婷的眼睛想了想說道:「其實說來,我也抱歉得很,不得不承認我從第一次見到盧韻之倒是被他迷惑了,白面書生卻又是鐵血男兒一般英雄豪氣,我前所未見只是卻搶了玉婷你的心上人,這我也不想我一直在譴責著自己。可之前我的確心情太差,加之的確因為玉婷的一些話有些生氣所以一直沒找你好好聊聊。你與韻之情投意合兩小無猜,我想讓你嫁給他,我甘願做小,或者只是服侍在你倆左右也好,我不想奪玉婷之所愛,也不想讓盧郎為難。」
聽到英子這說,石玉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說道:「英子此事萬萬不可,你要執意如此,韻之哥哥肯定以為是我逼迫你的,到時候生我氣了就一輩子不會理我了,我覺得慕容姐姐說得有理,誰大誰小都無妨,你我都對韻之哥哥如此一往情深,我們姐們若能相親相愛,誰打誰小又何妨。」
慕容芸菲笑了起來,說道:「嗯,我也覺得等我們回京之後再慢慢商議為好,不必急於一時,只是今夜你倆相交甚歡,冰釋前嫌實在是太好了,我們三人定要好好聊聊,這一路上也沒怎麼好好說話,倒是壓抑的緊。」
時間回流,一炷香的時間之前,在院落的另一個跨院之中,朱見聞和韓月秋兩人說了今日與朱祁鋼秘密商談的事物,明日帶朱佑相白如柳夫婦二人一起上路的決定,韓月秋已經答應,現在要聽聽曲方盧三人的意見。
盧韻之問到:「為何他們要跟我們一起上路,我們此去危險重重,朱脈主不知道還是另有緣由?」方清澤一拍桌子說道:「這個老狐狸怎麼想的你還看不出來,雖然危險,但是卻能跟著中正一脈學到不少東西,等接駕回京之後,不僅也算是救駕功臣,更能在中正一脈留宿多日,到時候所得的利益比起這點危險來說,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老小子沒做生意,如果做了肯定是奸商一個。哎呦,老朱,不好意思忘了那是你叔叔了。」
朱見聞則是擺擺手說道:「無妨,這個皇叔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要不是我父王要求我前來拜會,為利益之爭我也不會來此地,咱們自家兄弟我也不瞞你們,有什麼咱們都說出來就好。只是我不知道二師兄為何如此爽快的答應朱祁鋼的請求。」
韓月秋微哼一下,冷冷答道:「其一是中正一脈自古就有接受其他支脈學習交流的慣例,所以我答應,其二是你們也說了路上危險,自然是人多力大,而且他兩人皆為丹鼎一脈,能力也有再說還是林倩茹的徒弟,於情於理都改帶上。其三就是玉婷最近心情不好,見到他們也能心情好轉一些,正」突然韓月秋停住了話語,有點發愣一般。
方清澤疑惑不解,剛想張口問,卻看到盧韻之也是如此,自己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忙調轉五感,集中注意力搜尋著身邊的一舉一動一聲一響。尋鬼之術講究的是五感靈敏,最高境界的五感全失,倒不是說這人無感全部消失,而是已經達到一定境界後,就要用心用氣用自身的靈去感受了。
一屋子的五個男人紛紛愣在那裡好似泥塑一般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方清澤哈哈大笑起來,狠狠地錘了盧韻之一拳說道:「三弟,好艷福啊,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這麼融洽,二女共侍一夫真行,二哥羨慕你啊。」原來幾人都是一代精英,自然周圍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目,更何況是不遠處的三位女子呢,當然韓月秋不愧為二師兄第一個察覺到了,只是一改往日的鐵面形象,也關心起別人的這些兒女情長起來。
盧韻之面露尷尬,只得嘿嘿笑幾聲不再說話,幾人都強忍住笑意,連韓月秋雖然面色冰冷,身體也在不住的顫抖,曲向天潰鬼之術最為精通,當與韓月秋最為密切一些,此刻說道:「二師兄,別繃著了,想笑就笑吧,要不傷身體。」屋內眾人齊聲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盧韻之臉紅脖子粗的來回踱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