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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眾望所歸問江東 第四十一章 堵截朱然 文 / 暮古

    更新時間:2013-04-09

    在吳郡,從吳縣要想抵達無錫,明面上只有一條大道可行,而這條道途徑上方山。可是還有一條隱秘的路不為眾人所知,就是在這條路上,當初孫翊率軍把上方山上的賊匪堵截在了峽谷中進行殲滅。

    三月下旬,已經是春暖花開。這條隱蔽的路上,一匹黑馬呼嘯而過,向那峽谷的縱深處飛奔而去。不多時,一匹白馬從山上的林子中慢悠悠的走了下來。單人匹馬,正好堵在了這峽谷的入口處。

    這人十**歲年紀,騎在馬上氣定神閒。並沒有穿盔帶甲,只是手中的一把長刀泛著森然的寒光。望著那匹黑馬揚長而去,他的眼神若有深意。

    不是別人,正是孫翊的結拜兄弟——徐盛。而那騎著黑馬而去的年輕將領,正是他奉陸遜之命前來斬殺的人——朱然。

    雖然距離上次陸府書房的密議已經過去了好多天,但是此時清風之下,徐盛仍然清楚的記得那一日陸遜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朱然此人重義氣不假,但更看重前程。他兒時交好孫權,大後入行伍投奔孫策,再後來為求出身跟隨大哥叔弼,雖然他們都是孫家的三兄弟,但也不得不說他是屢屢另投他主。

    如今他不知道大哥還活著,這還好說。他能夠秉承著死者為大,忠義為先的品德不會把一些隱秘的事告訴孫權。然而如果他一旦知道大哥尚在人世,那麼他為了個人的前程著想,一定會把瞭解的所有事都告訴孫權。那麼就是一場禍亂的誕生。

    按時間推算,大哥無論大事成敗與否,都應該已經返回江東,不日就會抵達吳縣。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回來之前,肅清一切對我們不利的影響。如今我們還有劉三公子作為內應,敵在明、我在暗,要殺朱然可謂是手到擒來!」

    徐盛再度把那一日陸遜對他的諄諄告誡回憶了一遍,神色出奇的冷峻,長長的呼了口氣。

    陸遜知道朱然的武藝高超,若是單打獨鬥,徐盛難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他建議徐盛在得到確切消息的時候,暗中偷襲,從而達到一擊斃命的目的。

    但是徐盛卻沒有同意。可以說在孫翊、陸遜、徐盛、朱然他們這個小集團中,與徐盛脾氣最合得來的就是朱然。

    孫翊太陰沉,陸遜不夠陽剛。只有朱然,豪爽、直率、勇往直前,跟徐盛的性子頗為相似。而且他和朱然在「許家村」的時候,就曾經共患難過,在他心中,一直都把朱然當做兄弟來看待。

    即便是孫翊屢屢教唆,即便是陸遜屢屢陳明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徐盛的豪傑氣息,可以說是義薄雲天!

    只不過孫翊、陸遜、徐盛三人如今已經是結拜的異姓兄弟,他們三人間的這種鋼鐵般的情誼讓徐盛不得不做出選擇。

    所以他下定了決心,為保大哥的安危,必須殺掉朱然。

    只是他畢竟和朱然兄弟一場,如果進行一場暗殺,讓朱然那樣平庸的死去,徐盛覺得太對不住這種兄弟情義。所以他沒有接受陸遜的建議,而是決定了一次冒險。

    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如今的上方山四周已經被孫策的士兵層層包圍,因為他明天就要上山狩獵,祈福生子。

    袁成的五百士卒也早已經在陸遜的授意下離開。只不過他們連為什麼要離開都不知道,因為陸遜怕袁成乘虛而入,在孫策受傷之際殺出,破壞了大局的形勢。

    劉鈺已經傳來消息,許貢三門客、周泰和朱然今天就要去打探一下地形,明日進行一項最重要的使命——刺殺孫策。

    官道不好走,人多眼雜,所以朱然選擇了這條隱蔽的路,從側面上山。

    遠處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徐盛的眼神卻是冷冷瞇了起來。

    殘陽如血。

    這一等就是半日,傍晚的時候,徐盛再才度看到了那個讓他既希望看到、又十分不願意見到的身影。朱然騎著那匹黑色的戰馬在這峽谷中迎風而來。

    徐盛的動作輕緩,看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他輕輕的解開了馬韁,翻身上馬,提著大刀,靜靜的等候著朱然的到來。

    「吁……」忽然見到前方有一個白馬青袍的壯士立在峽谷的出口處,朱然高喝一聲,勒緊了馬韁,胯下戰馬前蹄立即高高舉起,一人一馬的形象,竟如天神天馬。

    此時已經是傍晚,這峽谷內更是缺少陽光照射,昏暗異常。朱然慢悠悠的策馬而來,走近了這才發現,阻擋住他去路的人,竟然是徐盛!

    「文向?」朱然有些吃驚,不過神色間卻展露出了幾分喜悅,欣然道:「你我兄弟好久不見,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裡巧遇!」

    看到他笑的樣子,徐盛的心裡更是酸楚無比。不過身負重大的任務,讓他不得不放棄了與朱然間的情義,臉色拉了下來,冷冷的道:「這不是巧遇,我……已經在這等你半日了!」

    「等我?」朱然的神色閃過一絲迷惑,不解道:「等我做什麼?有什麼事,大可以去吳郡的太守府尋我,何必在這裡苦等?」

    徐盛心中愴然一歎,高聲道:「因為這裡說話方便,辦事……也方便!」他本是刀尖點地,這話說完,刀尖已經指向了朱然。

    朱然頓時一愣,大驚失色道:「這……你這是何意?」

    徐盛一聲冷笑,肅容道:「看不出什麼意思嗎?你我決一……死戰!」

    朱然就好像十天半個月沒有睡覺一樣,眼睛頓時佈滿了血絲,不可思議的高喊道:「文向!你在說什麼?我是朱然朱義封啊!我們是兄弟啊!」

    「兄弟?」徐盛扭過頭去,不屑去看朱然,凜然道:「自從你投靠孫權那一日起,我們……便再無一絲的兄弟情義!」雖然他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可是只有徐盛自己知道,他的心,在流血。

    朱然頓時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頹然間險些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他的臉上寫滿了落魄,淒聲高喊道:「七尺男兒,本就該建功立業,建立一番不世功勳!我投奔孫權,乃是人之常情,有什麼錯的?」

    徐盛怒容道:「難道你不知道那孫權狼子野心,意圖加害叔弼嗎?」

    朱然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成者王侯敗者賊!歷史永遠屬於成功者!」

    「成功者?」徐盛忽然笑了,笑的很輕蔑,也很失望,「你就這麼篤定他孫權才是成功者?」

    朱然痛心疾首道:「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看清局勢嗎?我朱然一直拿你當兄弟看,也不瞞你。明天孫策就要上山狩獵,也就是他的死期!他此時還沒有兒子,兩個親生弟弟中又僅有孫權一人獨活,也就是說這江東的勢力以後就會屬於孫權!

    這些你懂嗎?我常常跟你說過,要想在亂世生存,僅僅有一腔熱血,滿腹豪情那絕對不行!就跟行兵打仗一樣,一定要動腦,用計謀!」

    朱然的確是把徐盛當兄弟對待,話語中也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徐盛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朱然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深厚的情義,卻不忍去看,輕聲道:「我還是堅持我的原則。我只是個粗人,只需聽從主公、軍師的計謀便可,我的任務,便是殺敵而已!根本不需要去想那麼多!」

    朱然歎息著道:「文向兄啊,你怎麼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明天,最晚後天,這江東就是孫權的了!回頭是岸啊文向兄!」

    「誰說這江東會屬於孫權的?」徐盛一聲不屑的輕笑。

    朱然歎了口氣,無奈的道:「難道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都沒聽到嗎?明日我、周幼平、還有許貢的三個門客同時出擊刺殺孫策,他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我不想讓孫策死,這才是我今天把你堵在這的目的。」徐盛眼睛豁然睜大,目光如炬。

    「哦……」朱然頓時恍然大悟,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你已經投靠了孫策,聽從他的命令……」

    「真是笑話!」徐盛胸膛一挺,傲氣十足的道:「孫策算個什麼東西,能支配我徐盛?」

    朱然這下可懵了,眉頭不禁皺起,不解道:「你不跟隨孫權,又不聽從孫策,那你為何把我攔截在此?」

    徐盛一臉正氣的道:「難不成你忘記當初我們的軍師陸伯言了?」

    提到陸遜,朱然就是一肚子氣,「嗤」笑一聲,不屑的道:「陸遜?那小子算什麼軍師?仗著他姑姑是叔弼的女人,才得到重用。有何德何能在我之上?」

    徐盛是個粗人,並不怎麼擅於察言觀色,聽到朱然這話,才知道他竟然對陸遜是隱隱的不滿,不禁問道:「你瞧不上他?」

    朱然傲然道:「當然!當初叔弼在江東闖下『巡查使』的赫赫大名,不全是我一人之功?論武他不如我,論文我也不輸於他,憑什麼他地位要位列我之上?」

    「那你是不是連叔弼也要一同埋怨呢?」徐盛好像知道了當初孫翊為什麼疏遠了朱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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