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呀周桐,你並非是無所不能的。天大地大,能人眾多,天外有天樓外樓,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不斷地在心裡這麼告誡自己,一點都不喜歡按照別人安排好的路子走下去,他慢慢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喜歡無拘無束,想選擇走自己願意走的路,不能不說是一種任性。
「師兄,你覺得我們現在如何進行下一步比較合適?」周桐認為目前的決定權應該交由王傳志更為合適,剛愎自用是最愚蠢的做法。
王傳志發覺周桐產生了想法上的積極轉變,不禁流露出讚賞之意。「光靠我們兩個人成不了大事,我跟其他人在這個腐爛又墮落的鬼地方待太久了,有的人在長年累月裡被腐化,有的人跟我一樣默默地等待著重新做回自己的機會,就連現在我也不知道哪些人變了,哪些人沒變,只能按照聯絡方法挨個去試探。」
「如果打草驚蛇了,怎麼辦?」周桐點出不利的地方。
「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和消息,事態緊急,顧不得這麼多了,指不定還可以順帶揪出包藏禍心的傢伙。你就說你幹不幹吧?」王傳志直接攤牌。
周桐考慮了一下,「好吧!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聽你的。這兩個女人你認為如何處置?」
「她們是你捉來的,由你看著辦。」王傳志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們現在完全失去了抵抗力,我覺得封印起來比較好,屆時再轉交給道觀裡的長老們關起來禁閉。咦?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王傳志收起像看怪人的眼神,「你有能耐封印她們?你可知道她們是誰?」
「是誰?不就是一隻蜘蛛精和一個肥得流油的女人。」周桐對此滿不在乎。
「也許你真的可以把她們封印起來吧!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對待造孽的人或者精怪,一勞永逸的做法只有就地正法。」王傳志說得斬釘截鐵,充滿了強大的說服力。
周桐反問道:「那你何必推卸給我呢?」他該不會是想誘導我犯下殺孽吧?日後的道心豈不是會受到嚴重的影響?他獨自推想。
王傳志笑而不答,笑容裡似乎摻雜著少許意味不明的意圖,轉而流逝,再也瞧不出半點異樣。「那你就照著自己的想法辦吧!」
對方居然如此好說話?一定有古怪。這下子,周桐變得有些舉棋不定,思前想後,到頭來還是覺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比較穩妥。
啪呲!辟啪!雷光罩突然閃亮了一下,馬上驚動了王傳志與周桐。
「呵……你們醒了?偷聽完後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好算盤!」周桐冷笑連連。
「你知道她們在裝暈?」王傳志那雙露在蒙布外面的眼睛頓時瞪得非常大。
周桐平靜如常地回答他:「剛知道,不過她們偷聽不見什麼,這點你可以完全放一百二十個心。」
「當真半句話都聽不見?」眼中殘留驚異不定的王傳志半信半疑道。「不行,把她們殺了一了百了。」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梅娘與血棠之所以會清醒過來,其實是周桐在背後搗鬼,他始終覺得這個『死而復生』的王傳志不可盡信,與其讓這個傢伙掌握主動權,不如將對方逼迫到一個易於控制的明面兒上。「慢著!我認為沒有那麼嚴重吧?現在不是應該急著要去找人嗎?」
王傳志的聲音沉到了谷底,「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要你幫我牽制住她們的行動。」
「什麼?你說話怎麼出爾反爾?」周桐很反感別人命令他。
梅娘和血棠開始用身體去撞擊困住她們的雷光罩,歇斯底里的梅娘又吼又叫,血棠顯露出蜘蛛身只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夠脫困。
「嗯?怎麼變成手無縛雞之力了?」王傳志望著她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近幾步聚精會神觀察,上半身稍微往後,隨時做好以防不測的狀況發生。
周桐自信地來到他身邊,「這下子你放心了吧?不用太緊張,小題大做了不是?」
或許是眼前的景象說服了他,又或許是顧及周桐的情緒,不管哪一種,反正王傳志不再堅持殺人封口的決定。
「看樣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失敬了,周師弟。」王傳志拱手施禮,猶如他們之間初次見面一樣。
周桐也不矯情,大大方方回禮道:「謬讚,謬讚。」他隱約感受到對方服帖了不少。
「就照周師弟說的辦吧!為了小心起見,懇請師弟再添一層禁錮以備萬全。」王傳志的神情相較先前簡直判若兩人,若是有旁人在場看見他這副恭敬有加的態度,搞不好會誤會周桐是他的長輩。
頷首表同之後,周桐單手擊出一道霞光,匯入藍光爆閃的雷光罩中,絲毫不見任何排斥,勝似同根本源的丹元靈氣一般。
王傳志簡直大開眼界,他看著被困在其中的梅娘與血棠兩女漸漸昏昏欲睡,原本因撞擊而震盪不止的雷光罩立馬得到有效的平息。他下定決心以周桐馬首是瞻,不敢再輕視怠慢,那略微有耳聞的救世主名頭在胸中基本上坐實了下來。「不知周師弟認為眼下可否方便動身前去聯絡他們?」說話間,他的眼睛不時地往雷光罩的方向瞟去。
「怎麼了?」周桐十分不解地追尋他的目光看向源頭。
吞吞吐吐之下,王傳志厚著臉皮忍不住問道:「你的丹元靈氣是什麼屬性?怎麼與我的雷屬性一點都不排斥?」
「什麼屬性我不清楚,有點特別吧!跟其他師兄弟們的也不排斥,我覺得挺好,沒必要去糾結是哪種屬性,連我師父都搞不明白的事情,我也就更加懶得理會了。對了,你知道哪裡有隱秘的地方可以藏人?」
不愧是在這個地方做了多年的情報工作,在王傳志的指引下,他們很快找到了一條不起眼的地縫,臨走前幾番逼問無果,無奈下只能將她們暫時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