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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陣法 文 / 夢曉夕

    每年的交流月末,天國學院總會組織其他學院的交流生們到天龍城的各處遊歷參觀。歷史悠久的聖瑪麗諾議會廣場,宏偉大氣的真龍造型雕像,還有浩瀚磅礡的萊茵河主航道。這期間,許多的文明古跡都留下了學員們探索的足跡,當然還有更多的天龍城奇觀,留在了他們的記憶和底片之上。相信,這將成為他們一生都難忘的美好回憶。不僅是景,也包括人和事。

    其中的很多景觀都是母星,甚至是天龍城所獨有的,那些第一次來母星的其他星球的學員們,如何見識過「月湧大江流」的壯觀與豪情。畢竟在外太空,水是很珍貴的。

    當你在日落之時,來到始建於上古時代中期的諾曼比利碼頭時,甚至還可以看到聞名於世的「夕陽晚照」的奇景。

    在落日餘暉的掩映下,浩瀚的萊茵河水面泛起一陣陣金波,遠處孤帆遠影,直通天際,蒼穹之下的碧波上,魚兒爭相躍起,沙鷗爭鳴。水天相接的河道內,漁人歸家,燈火齊明。在天龍城的本土語言中,「諾曼比利」就是歸家的意思。表達了上古時代的人們對於家人回歸的期盼,也表達了遠方遊子對家的渴望。在他們心目中,天龍城就是他們的家。

    當然,遠方來的遊客們是很難體會到這樣的情愫的。那是歷史的積澱,人文的關懷,雖然鬥爭仍在,但人們追求和平的腳步卻從未停止過。只是逝者如斯,如今上古的遺風。或許只能從吟遊詩人的吟誦中,印象派畫家的畫作中,才能夠感受一二。

    如果來得早,天氣就較晴朗的話,遠方來的交流生們甚至還有機會揚帆起錨,到萊茵河中搖曳一番。萊茵河雖然屬於內陸河,但聖安第斯山脈北麓的河道卻水勢平緩,大氣磅礡,給人一種置身於大海之畔的感覺,在加上遠處的點點孤帆。更給整個旅程增添了幾許詩情畫意。

    當天際的長庚星冉冉升起。學員們結束了一天的遊樂,恣意繾綣,對那些如畫的美景逐漸審美疲勞的時候,還可以去繁華的天龍城西部商業區。盡情的購物消遣。在霓虹粉醉中。洗盡一身鉛華。

    這差不多是每一屆交流生,都能夠享受到的一個過程。作為大星系第一服者學院,天國學院的高層們也從不吝嗇在這方面的花費。甚至很享受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其他的服者學院。

    所以,每逢交流月末,學院中總是人影稀落,除了那些準備服者等級考試的六年級學員之外,其他人大都出去遊玩了,甚至連一些授課的導師都不例外。因為交流月期間,相當於有一個月的假期,所以每年的交流月,也被學員們戲稱為狂歡月。

    只是就好像在這個崇尚武力的時代中,總有一些人是走文藝路線一樣。在交流月期間,也總有一些人對美景,美食,甚至是美人無動於衷。

    當葉雨帶著小苔撥開人群,看到空地中央那道火紅色的身影時,敏銳的感知力告訴他,這個女孩可能就是這樣的人。

    挽著葉雨的臂膀,小苔也好奇的向場中望去,不明白這個少女究竟要展示什麼東西。相比於其他較為熱鬧的交流活動,這裡雖然圍觀者眾多,但場面卻冷清的很,只有一個女孩叉著胸口,立在場地中央。「難道是來圍觀美女的?」小苔偷偷看了葉雨一眼,表示很糾結。

    「她在幹什麼呢?」小苔好奇地向葉雨問道。她早已習慣了不懂的事情就問葉雨,而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葉雨也總能給她很確切的回答,讓她增長不少知識。

    「是陣法。」這次葉雨也不例外,指著那紅衣少女腳底下的線條,對小苔說道:「看到她腳底下的那些線條了嗎?那是陣法的矩陣線,也叫做陣型,就好像模具的模型一樣,是組成陣法的基本結構。由特殊的陣法矩尺畫就而成,當你在各個陣腳之上壓上化晶,並用特殊的化晶能量石封住陣眼時,整個陣法就會被激活,同時起到相應的作用。不過這個陣應該是個死陣,就算被激活,也只能起到困人的目的,應該威力不大。」葉雨對陣法瞭解不少,粗略得看了一下,便有了自己的判斷。」

    「那什麼是死陣?」

    「就是沒有陣腳和陣眼,不能夠被激活的陣法!」

    「一知半解,胡吹大氣!」雪無雙在一旁聽了葉雨的解說,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此等高深的陣法,豈是你這樣的人能夠看得出來的!」

    葉雨也懶得跟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剛準備拉著小苔離開,就聽場中的那個紅袍女孩忽然開口道:「請問還有誰願意嘗試一下?」聲音清冷,卻如同黃鸝一般,很是好聽。那雙智慧,又略帶冰冷的眸子掃了四周人群一眼,見找不到再敢嘗試的人,又逐漸沉寂了下來。

    從女孩的口氣,和四周人紛紛議論的言語中,葉雨知道,之前大概已經有人嘗試過了。可能還吃了一個不小的虧。不過令他奇怪的是,這明明是個死陣,如何能夠開啟呢?莫非就是照著這陣型,口頭破陣的。他覺得還真有可能,熟悉陣法的人,口頭破陣和實際操作,其實也差不多的。就好像當棋藝達到一定的境界,就算沒有棋盤,沒有落子,也可以照下不誤。陣法也是一樣的道理。不過陣法一途,莫測高深。葉雨雖說略微精通,卻也沒有真正的鑽研進去,所以,他自覺有些判斷,也不一定就十分準確。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交流月快結束了,不去領略一下天龍城的良辰美景,卻在這裡擺下陣法,口出狂言,很明顯是不給天國學院面子。而整個大星系能夠挑戰天國學院權威的,就唯有東域愛丁堡皇家學院了。

    每年的交流月,這兩大學院總相互算計,相互刁難對方,看來今年也不例外。這樣的情景,葉雨之前也已經見識過了。

    還好小苔還沒忘記他們來這兒的目的,他們是來幫小女孩找哥哥的,習慣性地向四周望了望,這時,她才發現,他們並不知道小女孩的哥哥長什麼樣?

    小女孩此時倒是不提找她哥哥的事情了,反而饒有興味地立在小苔的身旁,挑釁地瞥了葉雨一眼,嘴角還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彷彿對即將發生的事情胸有成竹一樣。

    「小妹妹,看到你哥哥了沒有?」小苔低下頭,向小女孩問道。

    雪無雙昂頭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指了指葉雨道:「你問他。」

    小苔狐疑地望向葉雨,卻見葉雨眉頭一皺,冷冷道:「你是雪無涯的妹妹吧!既然你知道你哥哥在哪兒,為何還要引我們過來。」說著,他眼睛電光一閃,瞥了身旁不遠處,那道白袍身影一眼。

    在他看來,這女孩雖然年小鬼大,但畢竟年紀尚小,若有什麼目的,也肯定是那個雪無涯在背後指使的。千方百計想把小苔引過來,若這傢伙真的有了什麼不該有的非分之想,他倒不介意給他放放血。此時葉雨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雪無涯的妹妹!」小苔驚訝地摀住了嘴巴,那這個女孩不就是八大家族之一,北域雪族的小公主嗎?這個顯赫的身份,小苔總不能將她與先前的那個小丫頭聯繫起來。不過她也就純粹的驚訝而已,倒沒有什麼特別的誠惶誠恐,論身份,家族地位,阿瑞斯?瞳心也要比她顯赫得多。畢竟瞳心是已經確定的,未來阿瑞斯家族的繼承人。

    葉雨也沒有把什麼雪族的小公主放在眼中,他連阿瑞斯族的小公主都揍過了,又豈會顧忌什麼雪族的小公主。

    「我們走吧!」葉雨拉著小苔的手,轉身便欲離開,既然她哥哥都已經找到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留下。

    就在此時,小女孩忽然扯開青澀的嗓子,對著場中喊道:「薇兒姐姐,他說他可以破你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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