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教授這麼一說,我們都感到有點意外,除了瘋子六和表舅外,我們幾乎沒有人能做開拓式的思考,沒想到面對表舅和瘋子六都想不出來的問題,單教授竟然能想出來,這真是太出乎我們意料了,連瘋子六和表舅也吃了一驚,把目光投向了單教授。
單教授稍微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然後看著籠子裡的那個巨鼠,這才緩緩說到:「幾十年前,那還是我讀博士生的時候,曾經跟著考古所幾個老師,一同挖掘一個春秋時期的古墓,而在挖掘古墓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件怪事,而那件怪事,和我們現在遇到的有點相似。」
我們都知道,單教授是研究美術史的,對於古代的建築和器物等方面,甚至比表舅研究的更加透徹,聽說他見過類似的情況,我們所有的人都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聽他講下去:」什麼怪事呢?
就是我們在殉葬品裡,發現幾個奇怪的生物,一般的殉葬品不過是人畜之類的,而那個殉葬坑裡的生物骨架,我們卻從來沒見過。
其中一副骨架,乍看起來很像是人,但它的頭卻像是個羊頭,我們當時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類似的人身獸頭的怪物,以前只有在神話故事裡出現過,但現實中怎麼會有呢?
於是,我們便把那副骨架,送到了古生物研究所鑒定,但經過資深生物學家們的鑒定,確定那副奇怪的骨架並不是拼裝而成,而知這種奇怪的生物真的存在過,這讓幾位生物學家們大為震驚,因為從生物學上看,從沒有過這種物種,於是,其中有位古生物學家猜測,這種怪物,其實不過是畸形的人而已。
也就是,那個人發育畸形,他的身體和正常人一樣,但他的頭,確和羊的形狀差不多。
但除了這只『羊頭人身』的怪物外,還有一個『狗身猴頭』的,此外,還有『鳥身猴頭』的,如果只用發育畸形來解釋,好像不太合理,但除此之外,這些生物學家們卻又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在一個墓坑裡既然找到這麼多詭異的殉葬動物,即使那些從事了一輩子的考古學家,也都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後來,根據裡面的石碑上的文字,考古學家們初步確定,那個墓是春秋時一位大將軍的,那位大將軍服務的王國,在咱們這一帶不過方圓百里,但卻是這一帶存在最久的小諸侯國,為什麼存在這麼久呢?
就是因為有這員大將,這個大將軍據稱精通巫術,他手下有很多奇異的怪物,有的人身獸頭,有的則是獸頭人身,這些怪異的東西,有的能吐出極毒的汁液,而這種毒液只要沾上,就會讓人瞬間斃命;而有的怪物,則能發出臭氣,而這種臭氣,也有極強的殺傷力,所以,隨著這個小國兵少將寡,國家也很貧窮,但周圍的諸侯國卻一直無法吞掉它,並且每一次戰爭,周圍的大國都會在這些怪物的攻擊下損失慘重。
所以在這位大將軍的庇佑下,使這個小小的諸侯國,竟能能屹立在周圍的強國之間五十多年。
瞭解到這些信息後,我們都意識到,那些怪物絕對不是畸形,而是一些獨特的物種,但不知為什麼,這些怪異的物種都沒留存下來,並且誰也不知道這些物種到底是什麼,從何而來,又是如何滅絕的,因為歷史上毫無記載。
當時條件比較艱苦,我們只有一台照相機,還壞了,所以,我只能用素描把這些怪物畫出來,想帶回去好好研究。
我在本科的時候,學的是油畫,所以寫實功底比較深,研究過各種動物的解剖結構,你們也都知道,要想學好西方的油畫,必須有很深的寫實功底,尤其是對動物的解剖結構,要有精確的把握,那樣畫起來才能栩栩如生,因此,我不但把那些詭異的骨架畫了出來,還根據骨架,把那些動物還原出來。
我還記得,當我畫出那些動物的復原圖時,我感到很震驚,因為那些動物看起來太觸目驚心了。
想想這些詭異的生物,真的在世界上存在過,我感到異常震撼。
我幸虧把那些奇怪的屍骨畫出來,因為我們送給古生物學家的那些屍骨,不知為什麼,很快就碎末化了,而那時文化大革命剛結束,各種結構還沒正常運轉,因此古生物學家們也沒來得及給這些屍骨照相,而我畫下來的屍骨,算是留下來的唯一證據。
既然那些古生物學家,都不知道那些古怪的動物是怎麼回事,而那些考古學家們更無法破解這個謎團。我後來也查了很多資料,但最後還是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沒想到十多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卻對那些屍骨有了深入的認識,雖然最終仍沒弄清那是怎麼回事。
那次,我們院裡為了分配的新房子,於是我需要搬家,當時搬家,還沒有現在專業的搬家公司,都是找親戚朋友自己搬,於是,我就找了幾位學生幫我搬家。
在搬家的時候,一位學生忽然發現了我的那份畫稿——就是我畫的那些詭異的、殉葬屍骨的,並且還有復原圖,我的幾位學生看見有點吃驚,他們說沒想到還會畫科幻畫,並且想像力還如此豐富。
還沒等我解釋,另外一位學生正在忙著的時候,出於好奇,也湊過來看了幾眼,他這麼一看,便吃驚的叫了一句:『哎呀,單教授,我們家也有這樣的畫,是我爺爺的,怎麼您這裡也有呢?』我聽他這麼一說,也吃了一驚,但同時也感到一陣興奮——居然有人也有這樣的畫,那就說明可能有人知道這些怪物是什麼。
於是,我就向那個學生打聽了一下,才大概瞭解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爺爺有一本書,而那本書裡就有類似的畫,並且他爺爺平時視若珍寶,很少拿出來,只在天氣晴朗的時候,才偶爾拿出來晾曬一下,而我那位學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翻看了一下那本書,那本書全部是繁體字,並且是豎排的,看起來好像是本古書,所以他沒看懂那本書的內容,但書裡那些畫因為畫的動物非常怪異,所以讓我那位學生印象深刻。
我我那位學生講完後,心裡狂喜,並且在暑假裡,我跟著那位學生回了老家,去拜訪他的爺爺。
他們的家,也在這座大山裡,按照地理位置看的話,在這裡的正北方,大概離這裡有三四百里吧,他們的村子不大,而我那位學生是當地唯一考上大學的學生,而我作為一名教授跟他回家,因此他們整個村子裡都震動了,有很多村裡的鄉親還特地來看我,因為在這些淳樸鄉親們,從沒見過大學教授,在他們心目中,教授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我那位學生的家人,更是待我如上賓,拿出最好的飯菜招待我,等到了晚上,我和我那位同學的爺爺在一起喝酒,我邊和老頭閒聊,邊思考著該如何問關於那些古怪的動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到了我那位學生家後,我才知道,我那個學生自小父母雙亡,正是他爺爺含辛茹苦把他帶大的,並且供養他上了大學,爺孫倆相依為命。老頭快八十歲了,但身體看起來很好,聲如洪鐘,頭腦也很清楚。
我們聊得很投機,這麼一聊,我才知道,這個老頭竟然學識、見識都很廣博,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鄉村老頭,後來,一細聊我才知道,果然,這個老頭上過私塾,並且年輕時走南闖北。
聊來聊去,就聊到了那種詭異的屍骨,我便講起來我如何在墓坑裡看到那種屍骨,並且還把我畫的那幾張畫拿出來給他看,老頭接過來我那幾幅話後,帶上老花鏡,仔細的看了起來。
他看了好久,一言不發,表情異常嚴肅,並且眉頭緊鎖,一臉的嚴肅,好像在努力思考著什麼,又好像回憶著什麼。
就這樣,過了足足有五分鐘,他才長出一口氣,把那幾張畫遞給了我,並且說了句:『我勸你不要再對這件事追根問底了,這樣下去,對你沒好處的。』我看到老頭這種反應,就更加好奇了,於是便堅決的對他說:『謝謝您的好意,我絕不會放棄的,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長途跋涉,來到您這裡,就是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老頭看我態度這麼堅決,又長長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無奈地說:『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說完,他站起身來,進了裡屋,出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個小匣子,然後把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面前。那時,我的那位朋友已經回屋睡了,屋裡只有我和老頭兩個人。
老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把金晃晃的小鑰匙,把匣子上的那把鎖打開,然後剝開一層層包裹的油紙,還有綢緞等,最後拿出一本書來。老頭把那本書拿出來,然後很鄭重的看了我一眼說:『你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這本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