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不到,到了21世紀,這冥婚還能大行其道。
「這是我目前僅有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名分這麼簡單。我可是要讓他繼承我衣缽的呀!」井研為難的說道:
何欽生眉頭一緊,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老井,這事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是因為我想讓我的私生子繼承我的衣缽而麻煩嗎?」井研核實道:
何欽生點了點頭說道:「你對這個私生子關注的越多,那給你造成的麻煩就越大!」
井研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何大師,我這個人算是比較想得開的,這人死不能復生,既然我的私生子死了,那就不要給我製造什麼麻煩了!我現在就可以明確表態,我對已經死去的私生子不再有任何關注。」人人都道舐犢情深,我就沒搞明白,這個井研是怎麼來看到自己的親身骨肉的,那邊「屍骨未寒」,這裡卻已經急於撇清關係了!
那何欽生似乎並沒有因為井研的「世態炎涼」而心存鄙夷,只是笑了笑說道:「因果報業,豈能事後說說就能撇清得了關係的?你那私生子一死,就如同這醋碟裡的雞蛋一樣,終究被另外一個雞蛋『鳩佔鵲巢』了!」
「鳩佔鵲巢?何大師,我不是很理解,你能說得詳細一點嗎?」井研好奇的問道:
「如果把這個醋碟視為是你的運氣話,那現在這份運氣隨著雞蛋的『易主』,而轉到了另外一個人那邊去了。」何欽生說道:
井研若有所思,指了指醋碟中的雞蛋說道:「何大師,你你的意思是,生這雞蛋的主人會佔據了我的運氣?」
何欽生微笑著微微點了點頭。沒肯定,也沒否定。
「那我該怎麼做?」井研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覺得呢?」何欽生反問井研道:
井研徑直伸出手來,拿走醋碟中的雞蛋說道:「將其趕走!」
「好辦法!」何欽生簡簡單單的回答道:
「行」井研毫無表情的點著頭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何欽生見井研準備離開了,突然在那補充道:「老井,你好像忘了留下一些東西?」
井研聞訊,連忙恍然大悟道:「呀呀呀瞧瞧我這記性,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井研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疊一百面值的人民幣,送到何欽生的跟前說道:「這是何大師的辛苦錢,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那何欽生看了看那疊足有一萬元的人民幣,也沒有喜形於色,只是目無表情的朝著井研合十說道:「謝謝老井厚賜!」
井研起身準備離開,快到門口之際,「老井。請留步!」那何欽生突然喊住井研道:
井研覺得有點意外,這事情討教好了。錢也付了。怎麼這何大師還要把自己叫住了呢?「難不成我那一萬元人民幣他嫌少了?」帶著疑惑,井研轉身過來問道:「何大師,還有何吩咐?」
「雞蛋雖然可以被你拿走,但這醋碟終究是空了,人家佔據不了你的運氣,你自己的運氣也回不來呀!」何欽生很有邏輯的說道:
井研一想對呀。這何欽生說的很有道理。但這話為何不早說呢?非要等自己快離開的時候再說,井研隨後一想,當即明白,那何欽生是要看到了真錢。才會真正意義上的給你面授機宜,前面的所說雖然是正確的,但只說了一半,沒有結果,始終是徒勞,現在看到錢了,再把剩下的結果給你說了,算是錢「貨」兩訖,互不相欠了!想到這裡的井研,連忙回到座位,重新虛心求教道:「何大師,被你這麼一說,確實如此,可我這私生子目前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怎麼辦呢?我需要運氣,可不能讓這運氣跟著空醋碟一樣,一直在那空放著呀!」
「老井,莫要著急。很多時候,我得知道你的做法後,才能給你指點迷津呀?剛才你應該明白怎麼讓這醋碟裡的雞蛋離開這個醋碟了,那你能告訴我一下,你準備利用怎樣的手法,讓這醋碟裡的雞蛋盡早的離開呢?」何欽生說道:
井研正準備說,但突然發現何欽生的保姆還在旁邊呢,這就有點不方便。那何欽生心領神會,將保姆支開後說道:「說!」
「我準備把園園所生的那個叫『幸福』的孩子給」說到這裡,井研做了一個手掌做刀勒脖子的動作。
何欽生一臉笑容的說道:「怎麼做?明目張膽的拿著刀還是趁人不備將其勒死、摔死?」
井研想不到何欽生會這麼說的直白,心裡原有這樣的打算,但現在被何欽生這麼**裸的說出口來,自己全身還是不免一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何欽生見井研不語,就接著說道:「這樣的作案實在是太過明顯,你為了找回自己的運氣而去以身試法,沒有必要!」
井研被何欽生這麼一說,頓時來了希望,畢竟,這個念頭,誰願意動不動就去殺人,而且是殺無辜的孩子。井研的這等身價,如果不是自己的運氣受到了「威脅」,也斷然不會有殺人的念頭。現在何大師竟然這麼說了,井研連忙問道:「怎麼?何大師還有不殺人就能把我運氣找回的更好辦法?」
「這個『幸福』不死,你的運氣就不能回來呀?我想問你,你是寧可窮困潦倒後半輩子還是」還沒等何欽生說完,那井研立馬打斷道:「何大師,你不用說了!我井某人即便是死了也絕對不會要那窮困潦倒的生活。」
「那幸福就必須得死!」何欽生說道:
搞了半天,還是回到了原點,井研多多少少有點失望道:「何大師,那你跟我說什麼『以身試法,沒有必要』之類的話呢?」
「老井,你理會錯我的意思了。其實殺人有很多種方法。有些人,拿著明刀明槍的去殺人,雖能落得痛快,但自己也必將會被繩之於法,有些人,會殺人於無形,警方無法破案,自己的目的達到,還能逃避法律的制裁,這種殺人才是我需要教你的!」何欽生說道:
井研一聽。覺得有理,於是洗耳恭聽的說道:「那有請何大師不吝賜教呀!」
何欽生輕哼了一下,直愣愣的看向了桌面上井研剛放在那的一萬元錢,隨後自己點了一支香煙抽了起來。經常在生意場的「磨礪」的井研看到這一幕,當然心知肚明了:這何大師要教你一些盤外招。你沒有那「盤外錢」怎麼行?於是井研連忙從錢包裡找了一番,除了自己常備的三千元現今以外。還真沒有更多的現金了。井研只能尷尬的拿著那手中的三千元錢對著何欽生說道:「何大師。這事我倒沒有更多的準備,你看這三千」
何欽生看了看那井研手中的三千,似乎並不能入他的「法眼」,「取人性命於無形,這等玄技,三千就能」這話沒等何欽生說完。井研已經心知肚明了,連忙起身說道:「請何大師稍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銀行取錢過來!」
「哎老井,何必要這麼麻煩呢?」這何欽生說完。從身後的抽屜裡拿出了一隻便攜式的pos機,開啟簽到後,直挺挺的遞到了井研的跟前,並對著井研說道:「在這裡刷!很方便。」
這年頭,真是妖孽叢生,算命的、三輪車伕甚至乞丐,都有這pos機的玩意,可見,這些人的生意有多麼的火爆這稀奇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不做評論,單說那井研想都沒有多想,直接拿過那pos機,用自己的信用卡在那機器上一刷,輕鬆輸入金額後,遞給何欽生過目,何欽生看了一下那pos機上的金額,點了點頭表示滿意,這時,井研再輸入密碼,確認成交。至於井研給了多少?這事除了井研和何欽生以外,就無人得知了!
井研爽快的付了錢,那何欽生也志得意滿的又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包東西,遞給了井研道:「老井,這包東西的名字叫『化骨散』,聞之清香舒心,對於成年人可以說是無毒無害,但給孩子聞到,孩子的骨頭必然會受到傷害,年齡越小,化骨就越厲害,你所說的那『幸福』,剛剛滿月,聞了這個『化骨散』,必定活不過兩天!」
井研大驚,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麼「上檔次」的玩意,要是有人利用這個,不知道能傷害到多少無辜性命。井研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不可信,「何大師,這東西是不是太過玄奇了?這這應該有點不靠譜?」
「哎!老井,占卜算命,講究的是心誠則靈,如果你這個時候就開始狐疑懷疑的話,那後面的事情就很難辦了!」何欽生說道:
何欽生終究過於權威,被他這麼一說,井研不敢不信,顫顫巍巍、謹小慎微的收下了那包「化骨散」,隨後接著問道:「那何大師,我把這『雞蛋』趕走了,那我這個『雞蛋』何時才能重回這個醋碟呢?」
何欽生微微仰了一下頭說道:「讓這兩個孩子做成年人的事!」
「讓這兩個孩子做成年人的事?」井研有點糊塗的問道:
「怎麼?老井,你可是一名搞古董的文化人呀,對中國的文化風俗應該比我清楚?怎麼這事情還要來問我?」何欽生多多少少有點在賣關子的意思。
「何大師,這事還真得讓你跟我明說一下,我實在不清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井研很務實的問道:
「兩個娃葬在一起!」何欽生說道:
「這這不是冥婚嗎?」井研大驚道:
「怎麼?原來你明白呀?」何欽生問道:
「這這得幸福的家長同意呀?如果不同意」井研在這一點上,恐怕很難說服園園他們。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老井,不要說我這個人唯利是圖,見錢眼開,這麼多年來。我錢也賺夠了,說實在話,賺不賺錢已經不是我做算卦的唯一目的了!幫你的私生子促成這段冥婚應該是我這個占卜生涯的絕唱,這是我的一點私心,也是我最後的人生追求了!」何欽生竟然會說出這等話。
井研有些不理解,對著何欽生問道:「何大師,我問一個或許會讓你感到不快的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老井我和你什麼關係?儘管問!」何欽生似乎對於井研的見外有點責備之意:
「你是不是為了完成你的絕唱而讓我故意去害死那幸福,促成冥婚?」井研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覺得呢?老井,你還是不瞭解我。如果我真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應該早就完成了!這個東西都要看機緣巧合的,如果不合適,我也去強推冥婚,事後,是要砸我的招牌的。今天這事,恰好冥婚是你老井的最好選擇。又能彌補我的一個空白。所以,我才會為你做最後的『善後』工作而分文不收的!」何欽生並沒有生氣,穩穩當當的解釋道:
井研一聽,覺得有道理,於是連忙點著頭說道:「何大師,千萬不要怪我多疑。因為這事實在是有點玄乎,所以我才會比較謹慎的!」
「老井,你這搞古董的文化人,應該明白冥婚這個風俗?你倒跟我說說有關冥婚的一些相關內容呢!」何欽生咨詢道:
「何大師。這多見笑呀!你一占卜算命的大師,來問我這個,這這不是讓我有班門弄斧的嫌疑嗎?」井研在何欽生面前顯得有些謙虛。
「不不不我這裡所看待的冥婚是多多少少出於占卜算命的角度去看,譬如說,冥婚有利於福澤子孫後代,有利於穩固家族地位,有利於活著的人驅邪避諱、好運連連你老井,就是塗個驅邪避諱,好運連連,但我畢竟從小就出家了,所受的教育不多,有關這些人文風俗,我卻一片空白,所以也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討教討教於你老井嘛!」何欽生非常謙虛的說道:
井研見何欽生說話說的真誠,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冥婚源於中國,但真正興盛的是在朝鮮半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2011年的韓國女星鄭多彬(編者按:這個事情沒有必要因為避諱而去用化名了,大家可以百度查一下。)去世之後,其父母就為她操辦了一場冥婚,冥婚的對象是一名已經死了九年的文在成。可見,目前而言,韓國那邊依舊非常盛行,而在中國,似乎解放後,這類的事情就很少有發生的了」
「是不是唐山大地震那一會兒,就有很多人給未婚的死者操辦了冥婚?」何欽生在旁問道:
「這個也都是傳說,也無從考證,反正在中國,冥婚到了新中國時期,因為火葬的推行,就很少有了。有關冥婚的稱呼也有很多,像『討鬼妻』、『yin配』、『搭骨屍』、『結yin親』都是冥婚的意思,由於冥婚具有白事和喜事的雙重性質,所以舉辦冥婚的規模遠遠要大於一般的喜事和白事,因為它把白事和喜事的兩個大事給一起辦了。一般的冥婚儀式很繁瑣,先得按照正常人的結婚喜事的流程來操作,迎娶新娘、拜堂、入洞房所有的形式都要走一遍,由於新郎和新娘都是已死的屍體,所以很大程度上,走這個流程非常繁瑣,必須要有兩個『yin人』幫助這兩具屍體來完成這個結婚的流程。這個『yin人』怎麼來?得算好了八字,是跟新郎和新娘八字最沖的兩個人。」井研說道: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頭一次聽說,但我在這裡得先跟你老井打聲招呼,你兒子跟幸福辦冥婚,可不要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複雜,簡單一點,合葬在一起就可以了!」何欽生說道:
「這個都聽何大師的就是,本來冥婚因為各地的風俗不同,就有不同的形式,我們可以不必拘於形式,怎麼簡單有效就怎麼來!」井研說道:
「老井,你現在孩子的屍體在哪裡?」何欽生問到了正題。
「在在醫院太平間裡!」井研似乎有點緊張的說道:
「你今天回去,就把你兒子的屍體帶回家,簡單做個靈堂,隨後你再實施你的計劃,確保幸福早點死去,這樣我就能開展我後面的工作了!」何欽生說道:
「這這不能再拖兩天嗎?有關怎麼取幸福的性命,我想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井研有點不放心的說道:
「你都有了這個『化骨散』了,還從長計議個啥?這事可事不宜遲,我把話都說在頭裡了,至於你聽不聽,那就要看你了,老井,你知道我一上來要跟你說『煙』和『茶』是絕配的事情嗎?」何欽生一本正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