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芳的口氣是越來越大,甚至直呼師傅為「你」,我不知道這瓊斯德拉維是怎樣處理師徒關係的,我只知道,這要是換做其他師傅的話,就徒弟的這個「你」字,就能活生生的打上兩個耳光。
那瓊斯德拉維應該沒有生氣,對於徒弟俞文芳的責問,瓊斯德拉維反而帶著一點理虧的口吻說道:「真的誤解了,我當初提出『清源』,就是就催眠的發祥與起源做了一個定奪,由於我的身世,即秉承了社會主義陣營的精神分析,也繼承了西方資本主義陣營的行為心理。兩者結合,才有今天我們四個徒弟聚集一堂的結果。但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霍華德和田中秀一來自資本主義陣營,卻在學習催眠的過程中,發生了極為明顯的差異,而你和圓竹,則同時來自社會主義陣營,卻也是意見相左,介於這個大前提,我才會提出『清源』的口號,『清源』的本意是要求大家相互包容,認識催眠的最本質的意義,而絕對不是要求一方服從另一方的意思。」
霍華德在旁說道:「師傅,這麼做有意義嗎?」
「怎麼沒有意義?中國有個成語,叫『數典忘祖』,這個『清源』不搞,等到你們收了徒弟後,還有誰會知道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這年頭,都知道汽車的好,可在享受這汽車方便快捷的時候,又有幾個能知道這汽車的創始人所付出的艱辛和努力呢?」瓊斯德拉維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自己已經辛苦了大半輩子,現下搞這個事情,無非就是想「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他希望所有的後代能記住他。
說到底,瓊斯德拉維只是想通過「清源」來提高自己的名望。但沒有想到,在提高自己名望的同時,這「清源」還產生了一些副作用:內部產生了不和諧的因素。
圓竹大師這個時候在旁邊說道:「按照為師所說,『清源』不過是探本溯源的一個嘗試而已,師傅既然所提,我們弟子理應遵從,老衲不才,在師傅提出『清源』之後,我也瞭解了相關的催眠內容,發現催眠源於宗教。在戰爭年代,是取代麻藥的最好方式,從這一本質上來說,催眠是不折不扣為人服務的一種公益行為,無金錢之往來。無利益之驅使,是一種最為純粹的。救死扶傷的心理行動!」圓竹大師的這番話。還是認定催眠的「清源」就是沒有功利性,它如同空氣一樣,是上帝(佛)賜有的(起源於宗教),那就應當跟空氣一樣,普及眾人,每個人都會催眠。那就是每個人都能減輕很多痛苦。
「師弟的話有失偏頗,催眠畢竟是一門人文科學,它因為具備一定的理論xing,就普及而言。難度極大,掌握這門科學的人,畢竟只能是少數,那既然少數人掌握了,就應該可以成為一種生存的技能,可以用這技能來賺錢,來獲取想要的東西!」俞文芳很篤定的反駁道:
「對,根據現有的法律,用催眠得來的東西,法律是不再干涉的,所以我們這樣做的行為或許不合乎道德,但絕地合法!」來自美國的霍華德,喜歡用法律來說話。
其實霍華德說的沒錯,用催眠的行為來「奪取」他人的東西,法律很難來判斷。譬如這樣說吧,我把一個毫不相識的人催眠了,然後通過製造夢境,在他的潛意識中植入一段借我錢,並一定要償還的記憶,等我把其喚醒後,讓其給我寫了一張欠條。過段時間,他主動還了我這筆錢,你說我拿了這筆錢算犯法嗎?就算是犯法,有證據嗎?所以這催眠就是一把雙刃劍,要是掌控在極少一部分人的手裡,這部分人或許就是法律漏洞下的最大蛀蟲。
「大師兄!你還是過於激進了!」一直跪坐在那邊的田中秀一突然發話了,隨後簡單的說道:「師傅教授我們催眠之前,曾經讓我們發下誓言:不可利用催眠去幹違背他人意願的事情。難道你忘記了嗎?」
霍華德一臉無辜的說道:「我的上帝,我利用催眠賺錢就是違背他人的意願了嗎?師傅,這事你得評評理。」
「這理說不清了,圓竹他們認為這催眠就是應該無私的分享,學不學的會,是所學之人的事情,但教不教就是我們的事情了,你認為教可以,但得給學費,圓竹認為這催眠來源宗教,應屬於大家的,大家只要願意學,就得傾囊相授,不計較任何回報。」瓊斯德拉維說道:
「大師兄」田中秀一對著霍華德說道:
霍華德緊著眉頭,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怎麼了?」
「我就想問你一句,我們師傅教你催眠的時候,你教了多少學費?」田中秀一犀利的問道:
這個問話頓時讓霍華德窘迫不已,俞文芳看不下去了,在旁說道:「天賦,天賦就是給師傅的最大學費,師傅,你說對嗎?」瓊斯德拉維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全天之下,能學催眠的人,無外乎就這麼幾個,按照圓竹的意思,學習催眠的門檻極高,完全可以把催眠理論公之於眾,大家能學就學,不能學也不要勉強。」
這話題他們談論到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了,瓊斯德拉維已經到這個年紀,這個地步了,金錢對他而言已經可以說是過往雲煙了,名譽名望這東西對他來說,還是相對比較實在的。那如何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將瓊斯德拉維的名望再一次的迅速提高?這相對於「清源」中,傳統派要遠優於商業派,其實這個道理非常的簡單:前者是將教材公之於眾,讓所有的人來「頂禮膜拜」,而後者是要花錢才能夠去一窺催眠的奧妙,顯然傳統派的受眾群要遠比商業派的受眾群體要多得多。
瓊斯德拉維的意思也很明確,支持催眠公之於眾,那就等同於支持圓竹為首的傳統派。
「我想跟大家所說的,以前如何,為師可以不再計較,從今天開始,我的所有門徒不能再以學習催眠為名,肆意攬財。」瓊斯德拉維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絕不,師傅,你這樣做,讓我已經報名的那些學生怎麼辦?他們可是付了高額的學費才獲得了學習的資格,你現在這麼說,讓我如何處理?是退錢嗎?不可能,他們的學費我都用於開銷了!根本就還不出來!」霍華德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吼道:
「霍華德,怎麼?為師講的話你不能理解嗎?難不成還要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剛說的話?」瓊斯德拉維生氣的說道:
「大師兄,看來你回美國得宣告破產了!」俞文芳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無疑在等同於挑撥霍華德和瓊斯德拉維之間的師徒關係。
霍華德本就是一大大咧咧的美國人,被俞文芳這麼一說,那還了得?「霍」的一下從地上爬起,指著包括瓊斯德拉維在內的所有人說道:「我懶得來理會你們,我只關注的是《合同法案》,我給人家付出了我的心血,那我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回報,這個我都在合同裡標注的明確清晰,怎麼可能給你們這一幫老頑固的一句話所改變?你們把法律賦予我的權力看做什麼了?難不成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嗎?上帝呀」
「霍華德,我不管你的《合同法案》,也不管你的法律精神,更不會管你那耶穌上帝,在這裡,我是權威,我是你們的師傅,你們就得老老實實的聽我的,如果你們有忤逆我的意思,我就廢了你們。」瓊斯德拉維很冷靜的說道:
這話,基本上就把霍華德和瓊斯德拉維維繫師徒關係的最後一層紙給捅破了。霍華德完全不屑的說道:「呵呵,老頑固,你還廢了我?笑話,就你教我們的那些催眠伎倆,還有誰能不會?我跟著你學了將近三十年了,你那點道行我能不清楚,還廢了我?怎麼廢?你來試試看,我就站在這裡給你廢!」
「大師兄,不能這麼說話,瓊斯德拉維好歹是我們的師傅!」那俞文芳在旁「煽風點火」的說道:
「讓霍華德坐下!」瓊斯德拉維對著霍華德說道: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這是跟我說話?還是這話是對我的催眠導入?」霍華德一邊數著手指防止被瓊斯德拉維催眠,一邊冷嘲熱諷的說道:
可話音未落,霍華德一個下蹲,非常利索的就坐下了!除了圓竹大師以外,其餘人等都驚詫不已,俞文芳更是在旁說道:「大師兄,你你可真聽話呀!」
霍華德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坐在那邊目瞪口呆的說道:「是誰?是誰把我給摁下來的?」
「你覺得是誰把你給摁下來的?」瓊斯德拉維冷冷的說道:
ps:審美疲勞了,先暫停這個故事吧,說點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