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回過頭,易娉在那嘗試擋著阮悅天的視線,而阮悅天則裝扮成一副出行的模樣,傻傻的、有點尷尬的站在了客房門口。
我都能看到阮悅天,那阮悅天能看不到我這裡嗎?我見這事也瞞不住了,索性讓阮悅天把客房的門帶上趕緊進來,以免其他的節外生枝。而這時的阮悅天依舊是傻傻的在那邊解釋,這個客房門是一直開著的,他絕對不是故意硬闖進來的。
易娉一邊走向阮悅天處,一邊將客房門帶上,並說道:「剛有酒店的服務員來過,可能出去的時候,沒有把門關上,這事沒怪你,你先到沙發上去坐一會兒吧!」阮悅天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並走向了沙發,他每走一步都很驚心,我想他應該是越來越近的看到我手中按著的是什麼東西了。直到那阮悅天走到了沙發處,瞧得仔細了,連忙驚訝的喊道:「這是」就在這時,易娉關好客房門眼明手快的將阮悅天的嘴巴摀住,隨後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是亂叫,信不信我在這裡就把我幹掉了?」
這話一出口,把我愣了一下,你易娉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讓我覺得匪夷所思。而那阮悅天的驚訝狀並沒有因為易娉的捂嘴和威脅而「消失」,反而劇烈的擺動身體,似乎在向我和易娉證明,他有很多話要說。
易娉見狀,看了看我,似乎在詢問我的意思,我見這事總不能這樣相持下去吧?一來大家時間不夠,二來這人頭得盡快解決,於是我朝易娉努了努嘴,意思是先放了阮悅天。讓他先「發表意見」,易娉理解我的意思後,雙手一鬆,放了阮悅天,但即便如此,易娉還是跟阮悅天保持著半步的距離,以防生變。
解了敷的阮悅天,連忙跑向了我,看著我捧著的人頭,激動的說道:「蔣這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阮悅天看著人頭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出乎我和易娉的意料之外,我對著易娉說道:「怎麼?昨天晚上他說普通話還挺溜的,怎麼今天說這普通話就變成結巴了?」易娉對於我這樣的冷幽默,顯然是無暇去顧及體會,而是怔怔的問阮悅天道:「阮悅天。你看到這人頭怎麼會是這樣的情緒?不對呀!難道你知道什麼秘密嗎?」
真不愧是法醫出生的易娉,所問的話如此的精闢。而且一點就透。果不其然,阮悅天帶著激動的淚水說道:「你們都是大大的法師嗎?」
對於這樣「無厘頭」的回答,易娉只能是搖了搖頭,而我也只能繼續冷幽默的說道:「怎麼?你昨晚玩了一個晚上的網絡遊戲嗎?」阮悅天見我會錯了意思,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的身份。真實身份!」這問題一問,我和易娉立馬警惕問道:「怎麼,你問這個幹嘛?」
阮悅天激動地說道:「你們怎麼會找到我父親的人頭?」
「你父親的人頭?」我和易娉差點脫口而出的說道:
阮悅天見我倆一臉的驚訝和困頓,連忙說道:「我是一名混血兒。父親是美國人,母親是越南人,上世紀九十年代,我父母相戀並懷上了我,但由於美越兩國的政治問題(編者按:美越兩國在1995年建交。),兩國之間的自由通婚還是有一定的障礙的,我母親跟我父親沒有結婚,就懷上了我,這讓我母親的家人非常的不能接受,但我母親始終頂住壓力,沒有將我打掉,將我生了下來。由於當時我的父親在美國,因此,養育我的重任都壓在我母親一個人的肩上,母親的家人對於我這個私生子又極其的牴觸,概不承認和接受,我母親實在沒有辦法,在我一歲的那年,找了一個身有殘疾,但尚有些家底的男人做了我的後爸。我母親原以為這樣做後,能至少讓我衣食無憂,但實際的情況顯然並不是想像的那樣,那個身有殘疾的男人,對我的母親天天摧殘,家庭暴力在我的眼前不曾斷過,我到了7歲後,母親見我懂事了,就將我有個美國父親的秘密告訴了我。」
阮悅天說到這,停頓了下來,看著那人頭,眼睛突然紅了,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只怪我父親回來的太晚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易娉關心的問道:
「在我12歲的那一年,有一天,母親突然偷偷的告訴我要帶我去見一個人,我想都沒想,就跟著母親走,母親就把我帶到了這洲際大酒店,敲響了這裡的房門」阮悅天說到這,我和易娉都驚訝的說道:「什麼?你父親就住在這裡?」阮悅天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以前這裡的客房沒有你們所住的套房,都是一個個普通的客房,這套房是後來改造出來的,我只記得,當時我跟母親去的那個客房其位置跟這個差不多,但房型肯定沒有現在的大。」
聽了阮悅天的解釋,我連忙催促道:「那你跟你母親來到這洲際大酒店幹嘛呢?」
阮悅天接著說道:「是我美國的父親回來了,我母親帶我見個人,就是見我的美國父親。當我的美國父親看到我的時候,非常的興奮,不斷的和我在交流溝通著,另一方面,對於我而言,缺少了12年的父愛,現在父親出現了,讓我頓時有了依托感,我把所有的感情和委屈都變成一個死死的擁抱,將這美國父親緊緊的抱著,正當我們三人享受著天倫之樂的時候,客房門被人踹開了,一個人惡狠狠的站在了客房的門口。」
「那惡狠狠的人是你的後爸嗎?」易娉判斷道:
阮悅天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是的,那人正是我的後爸,他一路尾隨,跟著我母親來到這酒店。
ps:不要以為,久別重逢都是以眼淚拉開帷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