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墳前祭拜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了。但如果深夜去祭拜呢?
我記得很清楚,體驗守墓人這個職業的第二天深夜,各種詭異事情就接踵而至,一度讓我只敢蹲守在守墓室中,不敢外出。
但到墓起之時,巡墓這項工作還是不敢忘記,這也是張力國一再交代的,這項工作也是守墓人的意義所在。
如果不巡墓呢?這也是我一直在猶豫的問題。說實在的,真不想走出這守墓室,外面的墓園不知道還發生著哪些詭異的事情呢。
但好奇心和責任心最終佔領了我「思想」的高地。凌晨一到,毅然決然的,拿起裝好電池的手電筒,走出了守墓室。
在巡墓之前,我已經把守墓室裡的各類表單看了一遍,至少對這個墓園的數據上有了一個直觀的瞭解。那些表單不僅告訴了我這個墓園的墳墓總數,還讓我知道了,這個墓園中,「歷史最為久遠的」墳墓,「最為年輕的」墳墓,沒人祭奠過的荒墓,還有發生靈異事件最多的墳墓……
巡墓不是一項技術活,昨天在張力國額指導下,已經多多少少掌握了這項守墓人最重要工作的規律。我按部就班,遁尋這昨天張力國所走的線路,走了一遍,一邊走一邊清點。清點完畢後,發現墳墓的數量和登記的數量相一致,這還算太平,不像昨天和張力國一起,在清點的時候會無緣無故的少二個墳墓。
墓起的巡墓完畢,急匆匆的往守墓室趕。我可不想在這個時間段在墓園裡多呆一分鐘。眼看就要到守墓室的門口,這時半山腰突然有道火光直衝雲霄,甚是耀眼。接下來就是熊熊烈火——著火了
這個意外讓我不寒而慄。**守墓第一天就遭遇火災,那是多大的罪過。於是我連忙拿起手機,撥打火警電話,但很糟糕的是,原本滿電的手機瞬間沒電黑屏,斷了我報警的念想。
「怎麼辦?」得虧我接受過消防演習的培訓。趕忙跑回守墓室,拿起滅火器就往半山腰趕,一邊趕。我的心中一邊打鼓「就靠我手中的這個滅火器,能滅掉那熊熊大火嗎?」「不要英勇就義呀這種狀況不要說評烈士了,有可能還會背上『玩火**』的罪名。」
我心中矛盾之極,但雙腿依舊堅定。三步並成兩步走。義無反顧的趕赴火災現場。
只可惜,這平常只需要5分鐘的路程,我卻趕了10多分鐘還沒到,似乎有爬不完的山路。這個時候我的第一念頭應該是——我遭遇鬼打牆了
鬼打牆,是一種僅有在中國發生的靈異現象。在某個空間裡,有生命的物體(包括人)在不斷的、循環著走著,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它的可怕之處就是在這個空間裡,不知道是怎樣的時間概念?有時,當你走出鬼打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經是五十年過後了。
當然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鬼打牆時事件更為可怕,譬如說2002年的那次華航事件,其實就是飛機在起飛過程中。遭遇了鬼打牆。全機二百多名乘客全部遇難。其最後流傳出死亡的留言其實就是遇難人中有部分人在已經走出鬼打牆的情況下,最後發出歇斯底里的呼救。
正在探尋靈異心理的我,非常清楚現在的這種環境遭遇鬼打牆對我意味著什麼:沒人可以幫我,也沒有任何形式上的東西可以聯繫外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勇往直前的前提下,還要試圖讓自己留血。永遠記住:當你遭遇鬼打牆的時候。不能停下腳步,更不能走回頭路。因為你的背後正有一個死神的巨口,在不斷的吞噬著你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鮮血可以滿足死神的飢餓感同時。還能在為你的前行道路上,留下不可複製(模仿)的「記號」。
我狠了狠心,一拳打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我那破鼻子頓時鮮血如注,也正是這麼一個「偉大」行為,讓我頓時眼前一亮,一會兒工夫就跑到了山腰間——我走出了鬼打牆。
可山腰間哪來的熊熊烈火,我手中的滅火器多多少少顯得有些多餘。
「不可能看錯」剛剛在守墓室門口看到的火光沖天,熊熊大火,現在想來都歷歷在目。「那我現在眼前的這一幕又是怎麼一個情況?」
「我見到的那一幕才是真實的?亦或是我現在所見都是虛假的?」我呆呆的想著:
正在我疑惑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一女子的聲音:「兒啊不要怪你媽媽,媽媽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墳墓(大墓)前,有一年輕女子跪在墓前,哭哭啼啼的。這一幕讓我的臉形不免扭曲,「深夜祭拜,這可是聞所未聞呀」
「難道是女鬼?」我心裡這樣念叨著,但轉念一想,覺得這個判斷似乎又不是很妥當,誰見過鬼祭拜死人的?它們都在冥界,何必要到陽界來祭拜,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的事情嗎?
想到這層道理,我才壯了膽子走到那女子的跟前,看她在唸唸有詞,也不想打攪,等她對著墳墓說完後,我才湊上前去,輕輕的說道:「你晚上一個人來祭拜,不怕嗎?」
那女子回過頭來看著我,滿臉充滿了驚訝之色。我這時接著光亮,湊近看那女子,頓時也覺得詭異異常,那女子一副古人的裝扮,難道是晚上在拍恐怖片?想到這裡,我連忙環顧四周,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跡像是在拍攝影視。
我心中不免一寒,心中不斷寬慰自己「可能是遭遇有異裝癖的神經病了」
但顯然我的寬慰沒有任何意義:那女子自顧自的祭拜,對我視而不見。我深吸一口氣,看向那祭拜墳墓的墓碑,我差點一個趔趄,這個墳墓就是我做夢夢到的那個無名大墓(詳情閱見第121章)。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看看這個女子是否有影子?世人常說,鬼是沒有影子的
我藉著月光和我的手中電筒,看向那女子。那女子顯然被我的手電筒照的晃眼,惡狠狠的對著我說道:「你這人好生無禮,穿著奇裝異服不說,還要拿著這麼一個洋夷玩意在人家面前晃悠,實在是過分。」
女子說完這話,我也看到,這女子有影子,那應該不是女鬼,見她談吐倒也邏輯分明,不像是瘋癲之人,於是我好奇的問道「你為何深更半夜在墳前祭奠?」
那女子又狐疑的看了我一下,隨口說道:「你管我何時祭奠?」她停頓了一下,而後面露恐懼的問道:「你是李家派來的?」
「李家?貌似我做夢的時候,一男一女之間對話,曾有過姓李的隻言片語。」我想到這,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那女子,今年是什麼年?女子驚疑的答道:「光緒十八年呀」
「光緒十八年?」我驚呼道,難道我還沒走出鬼打牆?我惶惶的朝自己的腳跟看去,在皎潔的月光下,哪裡有我的影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