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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殯儀館核驗員(十三) 文 / 蔣凱

    王師傅搖了搖頭說道:「經過那事我才明白,洩露天機的事情真不能幹,現在每晚睡覺都會夢魘,痛苦的很呀。我這咳嗽的毛病就是從那件事過後給落下的。看也看不好。遭罪啊」

    菊姐也搖著頭說道:「王師傅他們這種情況叫『鬼惦記』,他們洩露了天機,一些孤魂野鬼以為他們真有預知的能力,所以個個前來『造訪』他們,以此來獲得『天機』。」

    「徐師傅回去跟他兒子『打工』後又怎樣了?」我問道:

    王師傅說道:「那還得說肖館長交代的1000個骨灰盒的事情。肖館長當初前來交代,只要滿1000個骨灰盒必須毀掉的指示我們下邊人壓根就沒有重視,以為是肖館長和那個徐總私下的數據統計,便於回扣。但何曾想,肖館長倒不是很重視,重視的是徐總的一個女秘書,姓李。」

    我點了點頭,心中想道:「應該是李秘書,和她性命攸關的事情,她本人能不重視嗎?」突然,我細細一想,「徒努力,湊千盒」是不是和李秘書1000個骨灰盒有關聯?還沒等我往下想,只聽王師傅繼續說道:「那個李秘書天天核對骨灰盒,不容有一絲一毫的分差,她認為我們在骨灰盒上統計的不精確,特別是常常會忽略掉死者家屬自帶的骨灰盒數量的統計。為此,我還和那李秘書較過勁,說他們也太斤斤計較一些回扣了,一兩個骨灰盒的來去,裡面的回扣能省多少?想不到這話真把那李秘書給逼急了,她竟然脫口而出的說道是和她自己的命有關,隨後就說了一通雲裡霧裡的話,我當時也沒整明白,只知道有一點:就是如果不把整1000的骨灰盒給毀掉,那個李秘書就會暴斃而亡。」

    「對於這樣的借口我也是頭一回聽說,當時就覺得在撒謊。」菊姐也在旁插話說道:

    「後來,邛師傅找到了我,跟我說了那『保全屍,覓黃袋,張家禍,必躲過,顯同根,有大難,徒努力,湊千盒,誰來做?磨洋工』的讖語,其中就特別說明了『徒努力,湊千盒』和李秘書有關係。」王師傅說完後,乾咳了兩聲。菊姐趁著王師傅在乾咳,連忙搭著話說道:「邛師傅其實是早就知道了,因為那句『顯同根,有大難』當時已經應驗了。」

    「應驗了?」我有點意外的說道:

    王師傅接過話,說道:「是的,蔣醫生,『有大難』不難理解,誰有大難?你想想看『顯同根』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似乎感覺能猜得出來,但還是不是很自信的說道:「猜不出來。」

    還沒等王師傅接過話,菊姐就在旁搶過話說道:「就是李秘書的父母,他們是那屍變者的親戚。」

    王師傅對於菊姐的搶白,白了一眼說道:「要你搶著說,趕快化你的妝,馬上第一批要火化的死者家屬就要來了。」菊姐也白了王師傅一眼,隨後就自顧自的繼續給手頭的屍體化妝。

    這時我基本上明白了八九分,但有些細節還不是很明白,我於是問王師傅道:「這個三十字的讖語,那李秘書知道嗎?」

    王師傅想了一想,說道:「這還真難說,這讖語在殯儀館早就謠傳開了,連這後來的阿菊都知道了,我估計那李秘書多多少少應該能聽說過。」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王師傅的推斷,但昨天李秘書跟我講這個有關1000個骨灰盒的事情時,為何沒有跟我提及這三十字的讖語呢?或許她對我還是有些保留吧?

    正當我在沉思之際,菊姐湊上話說道:「小蔣,我和你說過,這事裡面,有你大小伙感興趣的內容,想聽不?」

    菊姐說的感興趣的內容我估摸著和李秘書多多少少有些關係,想到昨天李秘書可以隨隨便便陪人上床,想必菊姐說出的那些事也不堪入目,所以我搖著頭說道:「菊姐,關於李秘書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能說說讖語中『誰來做?磨洋工』的意思嗎?」

    菊姐和王師傅均相視一笑,菊姐更是笑的合不攏嘴,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說道:「怎麼了?有問題嗎?」

    王師傅咳了兩聲說道:「蔣醫生,這『誰來做?磨洋工』的意思就是阿菊剛要和你說大小伙會感興趣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呆呆的說道:「這『誰來做?磨洋工』看來還是很『複雜』嘛」

    菊姐帶著一種神秘的口吻說道:「小蔣,這『磨洋工』是一個人名,你能猜得出來嗎?」

    我想了半天,沒想出來,王師傅在旁說道:「徐干。」

    「徐干?慢慢的干,對,有點意思,能應和『磨洋工』的字面。」我心裡想到。

    「徐干是誰?」我問道:

    菊姐說道:「在這裡,一般是不能直呼其名的,生怕『鬼惦記』。但這裡我們也不妨說一下,這人靠死人賺錢,說說他的名字也無妨。」

    王師傅點著頭說道:「阿菊說的沒錯。徐干就是徐師傅的兒子,專供殯儀館骨灰盒的徐總。」

    「原來是他」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菊姐笑著說道:「『誰來做』這個『做』字做何理解?想必不用我說明了吧?反正李秘書和徐干的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大家猜都能猜的出來。」

    聽他們這麼說李秘書,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忍,畢竟通過昨天和李秘書在客房裡的私密相處,瞭解了李秘書背後的故事,多多少少都對李秘書帶有一種天然的同情。於是我淡淡的說道:「我們也不用去想人家風花雪月的事情,李秘書為了自己的生死,委曲求全,也是能理解的。」

    王師傅對我所說,點頭表示理解的說道:「這女娃子被人操縱生死,確實不容易啊」想不到菊姐卻帶著恨恨的口吻說道:「這女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今天跟肖館長上床,明天和張副館長苟且,我看還不如死了算了。」對於菊姐這樣的惡話,我也不方便說什麼,只聽到王師傅在旁指責菊姐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人家這樣做也是為了生存。哪像你,一會兒喜歡上肖館長,明天又愛上了張副館長,典型的水性楊花。」菊姐被王師傅這麼一說,也不做辯駁,只是勉強的說了一句:「喜歡一個人,難道有錯?」

    我一聽,既覺得意外,也覺得王師傅和菊姐的可愛,但如果再這樣讓他倆糾纏下去,又不知道會爆出多少料來。於是我趕忙說道:「王師傅,我想去火化區域看看。」

    王師傅也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於是就朝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幫阿菊換好這一具屍體,就帶你過去。」

    菊姐在旁突然說道:「小蔣,去火化區域看看可以,但呆的時間不要太長,因為今天發生了詐屍,你也看到了,弄得我一身都是。」

    我疑惑的問道:「詐屍和火化區域呆的長短有關聯嗎?」

    王師傅和菊姐異口同聲的說道:「有關聯。」

    王師傅連忙對我解釋道:「詐屍,多為陰魂不散。火化區域,是屍體終結的地方,陰魂不散的詐屍當然不願意被火化,所以有『囂』的說法。」

    「囂?」我確認道:

    「嗯,『囂』是一種象形字,你想想看,囂像什麼?」菊姐提示道:

    我想了想說道:「像極了一個人被捆綁了四肢。」

    王師傅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它的最本意就是將死之人發出最後的叫聲。囂是多音字,可念[xiāo],也可念[ao],但不管怎麼念,都是叫聲的意思。所以詐屍到了火化區域必定要囂。」

    「那會怎樣?」我好奇的問道:

    菊姐說道:「被『囂』到的人,三魂七魄去兩魄。」

    菊姐這麼一說,我反而更糊塗,王師傅看了我鬱悶的表情,連忙對著我說道:「阿菊說的太簡單,我來和你詳細的說一下魂魄和囂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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