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而上,壓在她光潔的背上。
「不——」她反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給扯住,他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掌心,她的手指顫抖,他在她掌心落下親吻,然後反覆親吻啃噬著她粉嫩可愛的手指。
「真是香甜。」他的吻逐漸移向她芬芳的脖頸間,細細地啃咬著她的肌、膚,及其的纏、綿悱、惻。
她的身體戰慄著,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她驚恐,忙羞恥地咬緊了唇。
「真是敏感,原來這裡會讓你發出這麼可愛的聲音!」他邪惡地一笑,繼續在她敏感的脖頸處游曳。
最後他火熱的呼吸停在了她左肩處。
那裡一朵清晰而美好的薔薇花正緩緩,以一種妖嬈的姿態綻放。
那是他專屬的烙印。
想到此,他的氣息不由亂了起來,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那朵薔薇,沙啞著聲音道:「你,是獨屬於我的小薔薇,我的寵姬。看,多麼美的薔薇,多麼美的肌膚啊!」
「不要……伊爾彌,不要碰我……」清央拚命地掙扎抗拒。
他把身體壓低貼緊她,享受著她掙扎所帶來的美妙感覺,「你會喜歡的。」他伸手入內,掬住她胸前的柔軟,溫潤凝脂的觸感讓他喟歎出聲。
洶湧而來的衝動讓他的動作粗暴了起來,狂風驟雨的親、吻落滿了她背部的每寸玉、膚。
可是令清央感到恐懼的是,她的身體居然感覺到一股舒適與愉悅感,在被他這樣對待後,甚至還渴、望得到更多。
「不,你竟然給我……」下藥兩個字,她哽在喉間,如何也說不出口。
驕傲的伊爾彌,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她怎麼也無法想像的。難道今日她當真是在劫難逃了嗎?
身體的反應讓她忍不住咬緊唇,羞恥得低低哭了起來。
她細細聲的哭泣讓他微微皺緊了眉頭,他驀地緊緊捏了捏她高聳的柔軟,她疼得嚶嚀了一聲。
他的身體愈發的火熱灼燙,他驀地把她翻過身子,面面相對,他狠狠地咬了咬她嫣紅的唇,「就算你哭,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不,不,放開我……」清央偏頭躲過他的親吻,也不知道哪裡爆發出的潛力,猛地用力推翻了他,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外奔去。
但她哪裡及得上伊爾彌的速度,她還未奔到門口,伊爾彌就已經站在那處等她了。她只能驚慌失措地把能碰到的東西都拿起來丟向他,水果,盆子,燭台,拿到什麼丟什麼。
而他像矯健的豹子,優雅地邁著步子,躲過了她所有的攻擊,猶如逗弄小老鼠般,看著她可愛的無力反抗。
「不,不要,不要過來了……」她尖叫著把最後一個燭台丟向他。
伊爾彌側頭躲過,但哪知道緊隨著而來的青金石才是最主要的攻擊,他躲閃不及,被青金石滑過他的額角,尖銳的菱角劃破了他的額角,蜿蜒出一道淡淡的血色痕跡。
她的這個舉動顯然刺激到了他。
他的面色驀地一凝,眸色晦暗深邃。他想結束這個貓抓老鼠的遊戲了。
「你竟然把它丟了?」他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瞇,拾起地上那顆流光溢彩的青金石,眼底危險迭起。
說著,他長腿一邁,快步朝她走去,清央的奔逃在他看來就是小貓咪的掙扎,他三兩下就制住了她了兩番,一陣頭昏眼花。
伊爾彌迅速地制住了她,然後攥住她的手臂,她整個人被直接甩到了床上,他的身體隨之覆了上來。
隨著清脆的聲響,他輕鬆地卸下了她的手臂的關節,她的手軟軟地攤著,動彈不得:「我早說過,不要反抗我的。」
他乾脆扯掉了她的袍子,只剩下單薄的褻衣褻褲,他的唇瓣在她圓潤的肩頭摩挲,然後啃、咬了一下做為懲罰,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既讓她疼,又不留下痕跡。
「下次再敢把它丟了,我就砍掉你的手。」他以一種纏、綿的姿勢說著極其殘忍的話語,然後把青金石塞回了清央手裡。
帕也很來。他的手更加放、肆了起來,柔軟被他隔著衣物含住,用力的吸shun著,力道大得讓她覺得疼痛。她的雙腳被他掌控地壓住,她的掙扎只會讓他更加的興、奮。
他鬆開她的柔軟時,一抹粉紅在濡濕的衣物裡若隱若現,朦朧的美感更是激發人的獨、占yu。
他有些情難自控了,一把扯開她的褻衣,單薄的褻衣被他撕扯成兩半,一半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雪白的肌膚上有兩朵可愛,她的肌、膚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所沒有的光潔和白皙,美得讓他幾乎失控。
「真美。」他忍不住掬起一方,用手指輕逗著那點可愛,看著她臉上或痛苦或愉悅,以及眼底的驚恐和厭惡羞恥,「看來,你也要忍不住了吧!」
「……卑鄙。」清央咬緊唇瓣,洶湧的感覺讓她差點兒脫口呻吟而出,嬌嫩的唇瓣被她咬出一道血痕。
她嬌弱而盈軟,貝齒咬著柔嫩粉紅的唇,水色長髮映襯著她可愛柔軟的身體,如小兔子般濕潤可憐的黑亮眸子,這在在勾起了他強烈的情、yu,他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
「小薔薇,不要引、you我……」說著,他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他結實的肌肉已經緊貼上纖弱的她。
他狠狠地吻上了她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柔嫩嘴唇,貪婪又肆、意地rou、躪,唇間是屬於她的獨特香味。引得他愈發的沉溺,他忍不住又加深了親吻,她的白嫩柔軟都因為這猛烈的動作而急促欺負,摩挲著他的胸膛,肌膚柔滑綿軟,不停地刺激著他。
「不,不……伊爾彌,求求你,不要,放過我,不要這樣……」身體裡陌生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手臂處傳來的疼痛更是讓她面色蒼白,她驚恐著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但她不知道,這種嬌軟柔美的模樣,只會更讓男人更加地想要rou躪她、zhan有她。
「這都是你自找的了。」他急促地呼吸,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脖頸間,他驀地分開她水嫩的腿,故意把自己的驕傲隔著褻、褲抵在她的花、瓣上,再微微一用力,一部分的布料也被頂、入她的身體裡,有微微的涼意透了出來。
「看,我的小薔薇,你shi(濕)了…」
下面被攻擊,一股奇異的感受瞬間傳遍她的全身,讓她發出嬌嫩的聲音。但隨之而來的羞恥感,卻讓她痛哭了出來。
晶瑩的淚滑過她的眼角,她咬緊唇低低哭了起來,臉頰紅彤彤的,猶似雨中海棠,嬌艷欲滴。
「連哭都這麼的美,你的眼睛可真是漂亮。」他停住了動作,她的甜美險些讓他控制不住地失去自制。
他低頭親了親她濕潤的眼角,舌尖舔了舔她圓潤的淚珠,「鹹的。」
這樣的她也很養眼,讓人很有繼續下去的衝動感。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緊,不知道真的進去後,是不是會讓人xiao、魂蝕骨?」他勾了勾唇,驕傲邪惡地抵住她的。
她的身子一顫,忙道:「請你放過我,不要,請你不要這樣……」明明知道只是枉然的求饒,可是她卻如此這般的做了。
他啄了啄她嬌嫩的紅唇,「可以,只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她顯然沒想到他會答應,抽噎著道:「真的?你不會再食言了?」
「我從來沒有食言不是嗎?若是你不信,我們可以繼續,這件事也並不是非你不可。」他淡淡道。
「莫尼,小莫尼呢?」她急切地問道。
他捏了捏她的柔軟,冷笑道:「你對他倒是念念不忘,放心,我允諾一直有效,事成後,我會脫離你和莫尼的奴隸身份,放你們離開尼尼微。」
「好。」清央咬了咬唇,「是什麼事?」
他邪肆地一笑,靠近她,「很簡單,我要你為我跳一支舞,並且,獻上你的身體,來換取你們的自由。」
清央的面色一白。
「你是要把我當成獻禮是嗎?」她喃喃問道,「在街上我就看到一片喜氣洋洋,是亞述王的壽辰來臨了,你是想把我獻給他是嗎?」
他緩緩坐了起來,努力平復著自身的騷、動,聞言,回眸挑眉道:「你的注意力很敏銳嘛,沒錯,你這樣的美人,他一定會喜歡的。」
「當然,若是你能盡力保住你的身體不被人所擁有,我會另外給你獎賞的。」他模稜兩可地道。
「不過,你也可以不選擇。」他勾了勾她水色的長髮。
那麼,她現在就會失去她的清白。
清央閉緊了眼,遮住了眼底的痛苦,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低低一笑,「好,我答應。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自然。但是,你要配合我一件事。」他低首親了親手裡的髮絲,嗅著她獨特的清香,「我要你把這個下到帕拉沙爾四世食物裡。」
一個柔軟的羊皮捲裹著東西,被塞入她的掌心裡。
清央面上的血色驟然褪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
他竟是要……
「聰明的小薔薇,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事成後,我會如約放你離開,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他撫摸著她的長髮,清清淡淡地誘惑道。
她啞然而笑,面色慘白,「我知道了。」
她本來就沒有了選擇,知道了這件事,趟入了這淌渾水,哪裡還能全身而退?
帕拉沙爾四世剛剛即位五年,這位亞述王崇尚和平,但他對規則很是看重,他制定著很嚴苛,只維護貴族的律法。他在位的期間,伊爾彌某些戰略思想都和他很合拍,所以伊爾彌的陞遷很順利。而相應的是,他的制度太過嚴苛,導致貴族橫權,平民生不如死,這讓民間都甚是怨聲載道。
再來就是他非常的安於現狀,沒有足夠的進取心。這與亞述人骨血裡印刻的暴戾好戰因子相勃,要不是伊爾彌等人甚至崇尚戰爭,亞述根本不可能再繼續擴張,而有可能被像鄰國波斯帝國,埃蘭和巴比倫所侵略。
這次是帕拉沙爾四世二十八歲的壽辰,亞述舉國同慶。
伊爾彌看著女僕用明亮的紅色顏料細細沿著痕跡勾勒出清央左肩處的薔薇,瞬間一朵妖艷美麗的薔薇在她圓潤潔白的肩頭輕輕伸展著枝葉妖嬈綻放。
然後,女僕給清央穿上了一襲淺粉色的舞衣,手臂被遮擋得嚴實,但卻在肩膀處開了一條縫,露出她光潔的香肩,而那朵妖冶的薔薇也在衣服下若隱若現,舞衣的邊緣用亮麗的金線描邊,腰部微微收緊,露出她性、感纖細的柳腰。
下身則穿著貼身的長褲,膝蓋以下則是採取喇叭花的樣式,隨著她的走動猶如盪開層層漣漪,甚是美好。
她的臂彎處搭著一條長長的白色絲帶,胸口帶著大串大串的晶瑩剔透的紫水晶,手上和腳上也帶上了同色系的水晶鏈子。
她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既禁慾又性、感的氣息,美麗的充滿東方異域神秘氣息的臉孔,和晶瑩勝似黑曜石的琉璃眼眸,當真是讓人忍不住靠近的迷人誘、惑。
「很好。」伊爾彌滿意地走上前來,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的紗織面幕,上面綴著細小的水晶和一些亮片,可見做得很是用心精緻。
他低首為她戴上面幕,火熱的氣息充滿侵略性地撲面而來,「你真是美好得讓人想要一口吞掉。」
清央慌忙退後一步,避開了他進一步的靠近,垂首道:「將軍,該走了。」
伊爾彌拍了拍手,馬上有女僕捧著一襲白色的斗篷走過來,女僕們小心地抖開斗篷為清央披上,遮住了她耀眼的水色長髮和傾城的容顏。
兩人是乘著車輿進的宮門,亞述的皇宮是以堅硬的大理石為外圍而建造起來的,整個皇宮看起來既壓抑又雄偉。
伊爾彌這次穿的是一襲白色描金長袍,披風肩上的紅寶石熠熠生輝,金色的長卷髮猶如海藻般傾斜而下,俊美絕倫的面容,以及金紅色的眸子,他英挺俊美勝似傳說中的阿舒爾神。
耀眼而神秘。
伊爾彌一下車就引來各方的注意力,特別是當伊爾彌扶著被遮住面容的清央下車時,眾人都開始注意起身材嬌小的清央,暗自猜測著她的身份。
「伊爾彌大人,歡迎您回來。」馬上有人上來諂媚地道。
伊爾彌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還未開口,斜裡就衝上來一個滿面絡腮鬍子,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怒氣沖沖的指著伊爾彌就罵道:「伊爾彌,你這兔崽子,居然敢傷西德亞?現在西德亞正昏迷發熱,若是祭司大人無法順利救回他,你就等著陪葬吧!我已經告知了王,王他會懲罰你這個充滿罪惡的人的。」
伊爾彌彈了彈衣角,面容沉靜,冷淡道:「是嗎?我想王會感激我的。」
「你——」波諾薩米大臣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正待動手,就聽得有侍衛傳王到來的訊息。
眾人忙跪倒在地,恭迎亞述王的到來。
但伊爾彌和方才找他麻煩的中年男子,以及另外一個人都站得筆直,並未行禮,只有待得王走到跟前時,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清央站在伊爾彌背後,也並未跪倒,她偷偷地抬眼看了眼那個傳說的帕拉沙爾四世。tzpa。
他竟是出乎意料的年輕,臉上並未蓄須,面容是屬於亞述人獨有的輪廓,英鋌而健朗,頭髮是自然的棕色短卷髮,眼睛是深褐色的,一襲華貴的白色長袍,上面繪著代表力量的鷹。
「伊爾彌,你終於回來了。」在走過伊爾彌時,他停下了腳步,聲音裡傳來了淡淡的驚喜。
「王,是的。」伊爾彌微微行了個躬禮,就站起來淡淡答道。「祝您生辰愉快!阿舒爾神會保佑您,保佑我們亞述的戰士。」
「謝謝。」帕拉沙爾四世點頭,他的視線掠過他身後的清央,清央見此忙低下了頭,學著伊爾彌,單手按在胸口,垂著頭,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躬禮。
帕拉沙爾四世也不在意,往上方擺放的金色座椅而去,座椅上用黃金雕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藍色的青金石鑲嵌成雄鷹銳利的眸子。
帕拉沙爾四世一到場,便是宴會的開始了。大臣們都各自坐了下來,清央跟著伊爾彌坐在第一排的最下首,然後,許多穿著清涼的侍女們露著小蠻腰,頭頂金色盤子入了內來,盤子裡放著各種各樣的肉類,金黃色的麵包條,以及新鮮的水果。
晶瑩漂亮的琉璃杯盛著琥珀色的葡萄酒,輕輕搖曳,鮮艷欲滴的水珠一滴滴地滑落,甚是吸引人的食慾。
但是,宴會裡最讓人注意的,卻不是食物,而是那些衣著清涼的美麗侍女,她們穿著薄薄的紗衣,小蠻腰上掛著各種飾物,穿著七分紗織褲子,露出結實健美的小腿,赤著的腳上戴著鈴鐺,隨著走動而響起一陣陣清脆的鈴聲。
亞述王帕拉沙爾四世先行攬了個美姬在懷,然後滿意地喝著美人喂的美味葡萄酒,而階梯下的大臣們也無所顧忌,一個個把看中的美人攬入懷裡,肆意地玩弄。
清央甚至看到一個男人已經猴急地扯掉了一個美麗侍女的衣服,大手在侍女高聳的胸脯上揉來揉去,引得侍女臉紅得一陣嬌吟喘息。
清央嚇得面色一白,忙轉首看向一側,哪知旁邊的男人竟然把手伸入給他倒酒的侍女的下身,她忙垂下了頭,暗自罵道:這裡哪裡有給王祝壽該有的嚴謹,根本就是個淫、窟狼穴。
伊爾彌身形筆直,面容冷淡,就算有美麗的侍女藉著倒酒的便利靠近他,也不知道他是裝君子還是真沒興趣,居然眉頭沒挑一下,兀自喝著酒。
清央在心底冷冷哼了聲。明明是真小人,何必裝君子呢?
好在很快就是給亞述王帕拉沙爾四世獻禮的時候了,所以那些男人就算再猴急,都還是忍著,意猶未盡地留著等宴會結束後再繼續。
大臣們獻禮不過都是珍寶美人,帕拉沙爾四世開始還興致盎然,到後面就有些興致缺缺了。
最後,波諾薩米獻出了一尊以完整的深紫色青金石雕刻的美女像,得到了亞述王的讚賞。
波諾薩米得意地掃了眼伊爾彌,恭敬道:「王,您應該知道了,昨日伊爾彌剛回尼尼微就遇見了我的大兒子西德亞,兩人一言不合,伊爾彌竟然出手把西德亞刺成重傷。阿舒爾神保佑,他現在還臥病在床,發熱不起,請您一定要為西德亞討回公道啊!重重的懲罰一番狂妄的伊爾彌!」
帕拉沙爾四世皺眉,看了眼面容冷清矜貴的伊爾彌,為難地道:「不知伊爾彌是為何西德亞起的衝突?」
波諾薩米忙搶話道:「王,這還要問嗎?伊爾彌素來和我不合,此次不過是懷恨在心,只是可憐了我的西德亞,居然被他傷成那樣,王,您一定要為西德亞做主啊!」
正在帕拉沙爾四世左右為難之時,便聽得門口的侍衛喚道:「格納沙大人,您來了。」
清央為這個耳熟的名字而抬起了頭,她記得伊爾彌曾經提過這個名字的。
來人穿著宮廷裡侍衛的白色長袍,露出古銅色的結實手臂,白色披風曳地。
他有著一頭漆黑如夜的長髮,五官精緻而深刻,竟不是屬於亞述人特有的深邃感,而是帶著東方異域神秘色彩的俊美,狹長的眼眸是晶瑩剔透的天藍,猶如最幽暗的深淵,暗沉而晦暗,仿似連光也透不入。而眼尾微微上翹,明明是一張冷漠如雪的臉,竟是透漏出一股淡淡的妖媚邪佞。
饒是清央也忍不住驚歎,這個人十分地符合她的審美觀。
他走上前一步,微微俯身行了一禮,恭謹道:「王,是維諾特王子突然發病,無法敢來參加您的壽辰,特地讓我來說明。」
「嗯,讓祭司大人去為他祈福,並帶去我的問候。」帕拉沙爾四世囑咐道。
「是。」格納沙點頭。
「那麼,王,您現在是不是該懲罰目中無人的罪惡之人——伊爾彌了。」波諾薩米見縫插針道。
帕拉沙爾四世為難地蹙著眉間,轉向面容自始至終淡定自若的伊爾彌,「伊爾彌,對於波諾薩米的指責,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清央偷偷看了看伊爾彌,見他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慢悠悠抬起頭道:「王,我覺得西德亞該死,我沒有一劍殺死他,是為了讓王來懲罰犯下彌天大錯的他。」
「哦?」帕拉沙爾四世揚眉。
「你撒謊,你強詞奪理,明明是你犯下大罪,攻擊上等貴族是何等大的罪名,豈容你在這胡言亂語,你也不過是個下等的奴隸……」波諾薩米大怒。
「波諾薩米大人。」格納沙抬手攔住了欲要衝上前去拚命的波諾薩米,語氣冷淡地提醒他注意場合。
「波諾薩米,我想聽聽伊爾彌的理由。」帕拉沙爾四世制止了惱怒的波諾薩米,轉而看向伊爾彌,「伊爾彌,你說。」
伊爾彌卻轉向清央,清央心裡咯登一跳,還未來得及後退,便被他逮住,然後白色的斗篷被扯落,她一頭順滑的水色長髮宛似瀑布,披瀉而下。
水色的長髮在燭光下閃爍著五光十色的晶瑩光芒,好似夏日陽光下碧波蕩漾的底格里斯河的河水,美麗得讓人睜不開眼。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頭長髮所吸引,驚歎連連,連眼都捨不得眨一下。
半晌,帕拉沙爾四世才回過神來,他驀地站了起來,驚喜地看向伊爾彌,「啊,伊爾彌,你是在哪裡找來這樣的女子,我的阿舒爾神啊,這簡直就是塞米拉米絲女神的化身,她是底格里斯河賜給我們亞述的禮物吧!這頭髮……」
「她的頭髮是真的,王。請您稍等,接下來,她會給您獻上一支舞,我想,您一定會喜歡的。至於西德亞的事情,等她跳完了,我們再說可好?」伊爾彌提議道。
帕拉沙爾四世現在的心思全在清央身上,雖然她帶著面幕,但是她有著一雙漆黑猶如水洗過的黑珍珠般的明亮眸子,光是如此就可以想到面幕下的臉應該也是美麗無雙的。
聞言,他忙點頭,「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可見他心情的激動。
「去吧。」伊爾彌拍了拍她微露的香肩,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笑:「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最後一句話低不可聞,但清央卻聽出了裡面飽含的警告。
她微微頷首,便慢慢往大殿中央走去。
格納沙原本只是慵慵懶懶半睜半閉的狹長眼眸,在見到清央那頭美麗水色長髮時,驀地大睜,瞟了眼沉靜的伊爾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微淺弧度。
清央並不會跳舞,只是她以前在唐朝也看過不少歌舞,唐朝時的歌舞已經有了一個新的進展,她照瓜畫瓢還是會的,再融合她的劍舞,剛柔並濟,倒也很是新穎又新鮮的。
她拍著手掌,柳腰輕擺,她的腰肢很柔軟,絲織隨著她的動作蕩漾出陣陣美好的弧度,猶如被輕風吹起陣陣漣漪的湖面。寬敞的喇叭褲隨著她的動作而飛揚,水晶在舞蹈中,配合著她的舞步擊打出泠泠的清脆聲響,宛似玉石相擊般的清靈。
身子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衣袖飛揚,水色的長髮飛舞,閃爍著各色的光芒,妖冶美麗的紅色薔薇在她香肩若隱若現,甚是誘人。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停止,清央緩緩直起了身子,額上浮起細密的香汗,她微微喘息,俯身輕道:
「恭賀王的壽辰!」
眾人還沉迷在她的舞蹈中尚未回神,方纔那些侍女與絕色的她一對比,簡直就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差別,不少人都失態了。
而她的聲音此時在偌大的殿裡異常的清脆響亮。
伊爾彌微微瞇了瞇眼,垂下眼遮住了那一刻險些控制不住的佔有慾,勾了勾唇,優雅地一笑,「這是我送的獻禮,王,可還滿意,來自底格里斯河的福音。」說著,他走上前去,輕輕地拿走了清央臉上的面幕,露出了她傾城絕艷的面容。
清央只覺那一刻伊爾彌擦過她臉頰的手心滾燙如火,似是還隱隱顫了顫。
她的臉頰因為方才劇烈的運動而染上了一朵嬌艷的紅暈,紅唇如斯,臉是這個時代女子所沒有的白皙細膩,五官秀麗精緻,再配上那雙弧形美好的純黑眼眸,身體嬌小,惹人憐愛,她渾身散發著東方的神秘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擁抱佔有的美好。
伊爾彌看著這樣美麗的她,有一刻幾乎是想要馬上後悔,想要立刻帶著她離開這個充滿污穢的地方,再不讓她暴露在眾人充滿淫、欲的眼神嚇。
可是理智卻佔了上風,他如是說著:「王,喜歡嗎?」
格納沙攥了攥手心,疼痛使得他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眼底是飛閃而逝的驚艷和佔有慾。
帕拉沙爾四世這才恍然回神,眼底是滿滿的驚艷和喜悅,他推開懷裡的美人,連連點頭,「滿意,滿意,不愧是伊爾彌,竟然能夠找到這樣的絕色!過來,過來,我的美姬。她叫什麼名字,我要冊封她為側妃。」後面的話,他問的是伊爾彌。
眾人在帕拉沙爾四世驚喜的聲音中回過神來,眼底俱是失望之情。這樣的美人被王看中,哪裡還有他們的份呢?當真是可惜,可恨啊!
「去吧。」伊爾彌垂眸,輕輕推了推她,清央咬緊紅唇,只能一步步朝著亞述王走去,「王,她叫清央。」
清央在走過格納沙時,眸子微微動了動,卻並且停頓分毫。
帕拉沙爾四世卻似是等不及了,不等她靠近,便湊近一步,猛地把她抱入懷裡,鼻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哈哈,好名字,那我就封你為塞米拉米絲側妃,你一定是阿舒爾神賞賜給我的珍寶!」
塞米拉米絲,聽說她是底格里斯河的神祇。她曾經誕生於亞述,成為了第一任亞述王的王后,她智謀過人,協助丈夫贏過很多的戰爭,而且她的美貌也聞名於整個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但是,她有著不輸男人的智慧,卻也有著不輸給男人的野心,她殺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登上了王位,成為了亞述歷史上第一位女王。雖然她在位時間很短,就被其他王位繼承人推翻了,卻無法撼動她在歷史長河中的崇高地位。
亞述崇尚武力,多數男人都為這段傳說中美麗無雙的塞米拉米絲而著迷。此時帕拉沙爾四世封清央為塞米拉米絲側妃,可見他對清央的極度喜愛。
「伊爾彌,我很滿意你的禮物。你想要什麼樣的賞賜呢?無論如何,我真的無法表達我對你的滿意之情。」帕拉沙爾四世高興道。
清央雖然對他的觸碰感到抗拒噁心,卻也只能咬緊了唇,忍耐住。她低垂著頭,並不答話,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眼底的嘲弄之情。
她就是個獻禮,一個物品,沒人顧忌她的自尊感受,她只能沒有任何選擇地被他們來回贈送。
「王喜歡就好。關於先前西德亞的事情,我現在有必要說明下,開始西德亞蓄意的挑釁,我並沒有在意,只是他竟然想要強行掠奪我要獻給王的獻禮。很抱歉,這是我無法忍受的,我沒有當場殺了他,而只是刺傷他,也是因為他是波諾薩米大人的兒子的原因。」伊爾彌面色淡然的解釋道。
帕拉沙爾四世聞言,面現怒意,「西德亞當真如此?當真是混賬,波諾薩米,你竟然還敢拿此事污蔑伊爾彌嗎?我當真是對你很失望。」
任何一個男人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覬覦。
清央勾唇冷冷一笑。只有她才知道這一刻伊爾彌話裡的真實度。明明是西德亞侮辱了他,他肆無忌憚地傷了西德亞,現在卻變成了為她出頭,他可當真是會利用時機。
伊爾彌果然不僅僅只是個武藝高超的粗人,他的心思很深也很細。步步謹慎,寸寸算計,說他腹黑一點也不為過。
「王,不……不是……」波諾薩米面色一白。
「你還要詭辯嗎?難道還要讓祭司大人來分辨你們話語的真假嗎?好,來人,請祭司過來。」帕拉沙爾四世冷笑道。
祭司代表著神的旨意。西德亞的確是想要強奪伊爾彌身邊的女子,他回來時奴隸就匯報給了他,他只想著扳倒伊爾彌,卻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獻給王的。而且還是如此的絕色,若是請出祭司,到時候若是指出他的謊言,他一定會被剝奪貴族地位的。
「不,沒有,王。是我記錯了,我回家會好生教訓西德亞的。只是他現在臥病在床,生死難辨,還請王能夠從輕懲罰。」波諾薩米忙道。
「很好,等他好了後,讓他親自來見我。」帕拉沙爾四世滿意地點頭。得到了這麼一位絕色佳人,他的心情很好,也並沒有多加糾纏苛責,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清央身上了。
一整晚帕拉沙爾四世都情緒興奮地把清央抱在懷裡,開心地餵著她吃各種食物,晚宴因為他的心不在焉而結束得很快。
清央被帕拉沙爾四世抱著往後宮走去,她還記得離開時伊爾彌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只是他轉頭時眼底的光芒她卻瞧得一清二楚。
那是,狩獵的光芒。
「王,王后聽聞您封了位側妃,現在邀請您去她宮裡,並讓我帶塞米拉米絲側妃去沐浴,按照規矩,今夜您應該宿在王后宮裡的,塞米拉米絲側妃明日才能侍寢。」在回臥室的路上,一個身材高挑的侍女攔住了帕拉沙爾四世他們的路,恭敬地道。
帕拉沙爾四世皺眉,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他轉身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侍衛長格納沙道:「格納沙,你今晚就在屋外替塞米拉米絲側妃守夜吧!」
本來守夜不是格納沙的活,只是他實在放心不下其他人,想來想去,也只有他最信任的格納沙最適合了。
格納沙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躬身禮,「是。」
清央輕輕一掙,從他懷裡靈巧地跳了下來,「王,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帕拉沙爾四世剛剛為懷裡失去的溫暖而失落,聽得她清麗乖巧的聲音,忙點頭道:「好,那你先去寢宮裡等著我吧,我去去就回。」
清央掐了掐手心,才沒有脫口而出讓他不用回來的話語,她輕輕一笑,笑容秀麗,「王,您應該按照規矩宿在王后宮裡,不然王后和大臣該說清央不懂事了。請王不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讓清央為難。」
帕拉沙爾四世看著她的笑容,傻愣愣地點點頭,忍不住俯身去親她紅潤柔軟的嘴唇。
清央狀似不經意地偏頭,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腮邊,他砸吧砸吧嘴巴,只覺所觸碰到的地方一陣滑膩芬芳。
「王,您該走了。」那侍女警惕地掃了眼清央,提醒道。
帕拉沙爾四世不耐煩地揮手,最後在離開時,又對格納沙下了遍讓他好生護衛清央的命令,才跟著侍女一步三回頭地往王后宮裡而去。
「那麼,接下來就拜託格納沙大人了。」清央最後把視線落在格納沙身上,她的眸子不動聲色地掃過他絲綢般滑亮的黑髮。
格納沙微微一笑,「我的榮幸。」說著,就走在她的一側領路。
清央的眸光往他的肩膀掃過,輕輕道:「格納沙大人看起來不像亞述人呢?」
「哦?」格納沙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厲光,「為什麼這麼說?」
「黑色的長髮在亞述很少見,說起來至今為止,我還只見過格納沙大人一個人是黑髮。」清央笑著解釋道。「格納沙大人在王面前當差,想必劍術肯定很高超吧!」
因為格納沙的身形實在很像那日圍城的黑髮男子。
「不比伊爾彌將軍。」格納沙謙遜道,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問道:「說到髮色,似乎您的頭髮更加讓人驚艷詫異呢!我能知道,您的長髮為何如此美麗嗎?難道您真的是傳說中塞米拉米絲的化身嗎?」
清央的笑容滯了滯,想起那時候中毒時,她師傅與師兄到處奔波為她找尋解藥時的辛勤奔波,以及解毒後,髮色變異時,師傅的擔憂。
而今,這個世上卻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再也沒有人會那樣無私地為她奔波操勞了,只剩下她一個人苦苦掙扎。
「怎麼,讓您為難了嗎?那真的很抱歉,請您原諒。」格納沙看到她嘴角凝聚的苦笑,很有風度地停止了追問。
兩人邊走邊聊,倒是很快地到了宮殿,宮殿不大,坐落在帕拉沙爾四世主殿的旁邊。以堅硬的大理石築造,裡面的柱子都採用了白玉石柱,上面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圖案,鑲嵌著昂貴漂亮的青金石,地面鋪著華貴的波斯地毯,整個宮殿甚是華麗。
「你的臥室在這邊。」格納沙應她所求,並沒有再用敬稱。
臥室很大,放著一張象牙大床,粉色的紗幔輕輕垂落,隨風而飄蕩出漂亮的弧度,角落放著一張木製桌子,上面用金盆盛放著新鮮的水果,琉璃瓶裡裝著不知名的液體。
「今日你也累了,稍後會有侍女來為你沐浴,還請你稍後好生休息。我想接下來,你會很忙的。」格納沙最後一句話很是意味深長。
「謝謝。」清央點了點頭。
「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可以叫我。」格納沙說完便退了出去,白色的披風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清央還未來得及坐下,便有侍女魚貫而入,準備給她沐浴。
她們都是王后手下的人,清央的話一概不聽。清央無奈,只得在她們伺候下,沐浴完畢。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人,清央才暗自鬆了口氣,她低垂著眸子,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不禁苦笑了起來。
疲憊襲擊著她,她忍不住彎下了身子,摀住了眼睛,「真是狼狽得可以……」
可以說,自從來到這個公元前七世紀的亞述帝國,她就一直處於一種狼狽不堪的境況,無論是伊爾彌還是帕拉沙爾四世,都是因為她美麗的臉和稀奇的髮色而產生的佔有慾,他們根本就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只是一味地掠奪。
她不是沒想過逃跑,一是根本沒有機會逃走,二是因為莫尼還在伊爾彌手裡。她想起慘死的艾莫和西娜,不禁咬緊了唇瓣,以伊爾彌的手段,若是她有任何逃跑的心思,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死莫尼的。
她只能說,伊爾彌抓住了她的弱點。至少,她實在無法拋下莫尼而逃走,艾莫和西娜的死帶來的負擔已經夠沉重了。
她想起伊爾彌遞給她的東西,忙從舞衣的內袋裡掏了出來,她拔過牆上掛著做裝飾用的精緻小匕首。
她解開小布包,裡面是白色的粉末,她先是嗅了嗅,然後又用匕首挑起粉末放在油燈上烤了烤。
空氣裡瞬間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粉末瞬間變成了黑褐色。她的手指一頓,立馬鬆開了手,匕首掉落到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發生什麼事了?」格納沙聽到聲響,幾乎是立刻推開門衝了進來。
清央忙手忙腳亂地把東西收了起來,塞到自己的袖子裡,「沒,沒事……」
格納沙看到只穿著一襲睡袍的清央時愣了愣,燈光下的她,水色長髮泛著淡淡的光暈,臉頰緋紅,嬌嫩宛似玫瑰。
他斂了神色,目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疑惑地看向清央。
「我,我只是看這把匕首很好看,就拔下來看了看……只是這樣而已……」清央慌忙解釋道。
格納沙垂下了眼眸,眼尖地看到了匕首上沾染的黑褐色粉末,臉上揚起冷淡矜持的笑,「嗯,那請看後歸還原位,那我先出去了。」說罷,轉身離開,只是轉身的剎那,臉上的笑意頓斂,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對了,伊爾彌將軍對你還好嗎?」他突然問道。
清央琢磨不透他的意思,頷首道:「將軍人很好。」
「哦?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他揚眉,步了出去。果然,不愧是伊爾彌呢,手段就是高超。
他還記得那日,大敵當前,伊爾彌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吊在城牆上。只因為她射偏了那一箭,而現在,她竟然為伊爾彌入宮來刺殺帕拉沙爾四世。
伊爾彌,他當真是忍不住了呢!
清央看著他離去,不禁深深鬆了口氣,忙拾起匕首,用帕子細細擦淨,又用水洗了洗,才歸還原位。
還好他沒有起疑。
她不敢再多做事情,忙收拾了一番就爬上床去睡。
雖然她極度恐懼第二天的到來,陽光還是如期而至。
可是她沒等來帕拉沙爾四世,倒是等來了王后萊沙絲的邀請。
她瞇了瞇眼,垂眸笑了笑,便跟著傳話的侍女去了。
王后萊沙絲的宮殿住得不遠,而且充滿了異域風情,院子裡種著大棵的芭蕉,還有高聳的椰樹,以及碧綠茵茵的草地。
王后萊沙絲很妖冶美麗,是獨屬於亞述人的美。與東方神秘色彩的清央自然是兩種不同的美,說得更明白點,就是萊沙絲是屬於美艷妖姬型的,而她穿得也很富有異域風,紅色紗織的長袍,露出她健康色的細腰和她修長的雙臂,頭上戴著的紗幔隨著她波浪般的暗紅色卷髮傾瀉而下,鼻子處掛著一個金色的鼻環,輪廓很是深邃,畫著濃妝,立體感十足。
她看著靜靜佇立,一身白色描金露臂長袍的清央,瞇了瞇輪廓深邃的眸子,「你就是昨天的那個舞姬?」
她看著清央潔白如玉的肌膚和水色的長髮,眼底劃過一抹妒忌之色。這樣宛若水晶般剔透的肌膚和美麗的長髮,難怪王會對她這般在意,連昨日在她這裡都心不在焉。若不是今天她讓人支開了他,恐怕他一大早就會去找個女人。
清央點點頭:「是的,王后殿下。」
萊沙絲慢慢地走了下來,她繞著清央走了一圈,惡劣地嘲諷道:「除了這別有特色的頭髮,也不怎麼樣啊?長得還沒我的奴隸好看。什麼東方美人,也不過如此而已。」
東西方的審美觀肯定是會存在差異的。雖然清央的確很美,而最吸引男人們的是,清央那股子獨屬於東方美人的神秘感,而且,清央有著這種時代女人絕對沒有的細膩光滑的白皙肌膚。
這些獨一無二,對男人來說,是一種絕對致命的誘惑。
清央也不惱怒,淺淺一笑,任由她對她的一番惡劣的評頭論足。
萊沙絲看她還笑,心底的怒火不由更熾了起來。這種用盡力氣拚力打出一拳,卻只是打在軟綿的棉花上的無力感,真的很讓人惱火。
「你在嘲笑我?」
「沒有,」清央搖頭,無辜道:「我只是對王后的評論虛心接受罷了。」
「你——」萊沙絲自然聽出了她話裡的嘲諷,忍不住指著她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嘲笑我……」
亞述人素來手隨心動,她心裡憤怒,說著,手一抬竟是要給清央一個耳光。
清央輕巧地退後一步,避開了她那一巴掌。
一手落空,加上亞述人骨子裡的戰鬥欲,萊沙絲愈發羞惱起來,她竟是不管不顧,直接拔了一把裝飾用的佩劍,朝清央砍去。
亞述是允許女人為了丈夫進行私鬥的,這更證明了那個男人是很充滿魅力的。
清央沒想到她竟然會拔劍,腳下動作雖然沒亂,但萊沙絲劍術也不弱,她又手無寸鐵,終究是躲多過於反擊。
格納沙在一旁背著手看得津津有味。
萊沙絲抓住了一個機會斜刺了過去,清央趁機避開,手指則飛快地按住了她手腕處的麻穴。她只覺手一麻,佩劍就脫手而出,清央撈住站在一側。
「你——」萊沙絲氣得面容惱紅。
「王后,請不要再為難塞米拉米絲側妃了,不然我也會很苦惱的,畢竟我是側妃的護衛。」格納沙隨即站了出來道。
「格納沙,」萊沙絲見他說話,才面色緩和了下,只是目光如鷹,陰鷙地刺向清央,「我看塞米拉米絲側妃也不需要任何護衛,你還是好好保護王吧!」
「抱歉,王后,這是王下的命令。」格納沙俯身行了個風度十足的躬禮。
萊沙絲咬咬厚唇,美艷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霾,拍了拍手,喚來侍女道:「今日伺候塞米拉米絲側妃好生沐浴,並教她一些事,晚上帶去給王侍寢。」
聞言,清央心裡不禁咯登了一聲。莫不是,當真這麼快就來了嗎?給帕拉沙爾四世侍寢……
格納沙微微勾了勾唇,長如蝶翼的睫毛遮住了他天藍眸子裡的一切情緒。
是夜。
清央被打扮妥當,身上和長長的頭髮上都被塗抹上了芬芳催情的玫瑰精油,強制性地被要求穿上了薄如蟬翼的紗織,然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等著帕拉沙爾四世的臨幸。
她渾身僵硬,她驚慌得想要立刻就跳起來逃走,但是卻終究不敢亂動。她用盡一切辦法躲過了伊爾彌的強行掠奪,卻無法拒絕帕拉沙爾四世的臨幸……
難道,她今夜注定要**了嗎?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串沉穩的腳步聲,她的神經一瞬間也不由緊繃了起來。
怎麼辦,他來了,逃不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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