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秦陽。」「軍中職位?」「預置中軍校尉。」「性別?」「……」
「我在問你性別呢!」
「我擦!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信不信老子現在剁了你!」秦陽已經被這個老神在在的中軍官徹底激怒了。他是來西園參加最高軍事會議的,沒想到竟然遭遇如此盤查。難道帝都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都這麼囂張?!
負責門口盤查的中軍官並沒有被秦陽的氣勢所嚇倒,斜眼瞄著登記竹簡上職位一欄中「預置中軍校尉」的字眼,不鹹不淡的說道:「少廢話!這是帝都,你囂張什麼?你要是不想登記就滾遠點,你後面還有一堆預置校尉等著呢!鄉巴佬……」
「就是啊!你能不能快點?老子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校尉,可不是為了在這排隊的……」
「他問你性別你就說唄,有啥難為情的?……」
秦陽身後,足足有上百個身穿校尉官服,吊兒郎當的帝國官員不耐煩的嚷嚷道。他們這些人,不是帝都之中紳商富賈的子弟,就是全國各地來帝都「鍍金」的土財主。大漢帝國設置西園校尉統領禁軍,十常侍自然在其中撈取了不少的好處。反正預置校尉只是一個虛職,只要給的錢足夠,給誰當不是一樣?
「我擦的……」秦陽滿腦門黑線,不禁咬牙切齒。就在昨天他還對趙忠感激涕零,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封了一個這麼「大眾化」的官……
「前面的可是秦陽大人麼?」就在秦陽即將爆發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你是曹操……曹大人?!你也是來排隊的?往後站站,別插隊啊,現在輪到我了……」
「鄉巴佬閉嘴!」中軍官見到含笑走過來的曹操,立即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騰的站起身,腰板拔得筆直,瞪了秦陽一眼之後大聲說道:「卑職恭迎曹將軍!將軍請進,上軍校尉大人正在議事廳等待曹大人和各位校尉大人呢。」
「嗯,我知道了。」曹操隨口敷衍了一下恭敬異常的中軍官,笑著對秦陽說道:「曹操聽說漢中牧,關內侯秦大人入主西園禁軍,正想著恭賀一下呢,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真是緣分啊!快隨我去議事廳吧,估計各位校尉大人已經等急了……」
說著曹操拉著目瞪口呆的秦陽,便向著西園之中行去。門口的中軍官在聽到秦陽那一串名頭之後,當即嚇得噤若寒蟬,別開眼睛不敢阻攔。
「曹大人等一下……」秦陽緩過神來陰陰一笑,說道。
「小子,現在知道我是誰了麼?」
「知,知道了……」中軍官冒著冷汗。
「我是誰?說!」
「您,您是漢中牧,大漢帝國關內侯,秦大人……」
「職位!」「預置,預置中軍校尉。」
「性別!」「您……您老人家沒填……」
「我擦!我現在就給你填!老子不但給你填,還要讓你深切體驗一下!你他娘的別給我跪下!剛才不是很囂張麼?哭?哭也沒用,老子我今天廢了你,擦的!在帝都當官很牛逼麼?狗眼看人低……」
曹操笑瞇瞇在一旁看著秦陽收拾中軍官,不發一言。待到秦陽累了之後,才開口說道:「秦大人,算了吧。如今十常侍把持朝綱,買官之人太多了,別說西園就是朝廷之中也是烏煙瘴氣的,什麼樣的人都有。難免這些守衛們輕視我大漢帝國的官員。唉……」
「哼!你小子給我小心點!快起來登記,不是給我,是那些個登記,一會我回來檢查,連身高體重三圍祖孫三代都給我登記清楚!要是有一點遺漏的地方,老子今天廢了你!什麼?不知道三圍是啥?自己琢磨!少跟我廢話!」秦陽沒有理會曹操的試探,再次「威脅」了一遍中軍官之後,才十分囂張的向西園之內的議事廳走去。
這小子……。曹操望著秦陽大步離開的背影,目光閃爍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隨著秦陽一起走向議事大廳。
今天是西園校尉所舉行例行最高軍事會議的時間,也是秦陽第一次作為大漢帝**官進入西園校尉所。此時的議事大廳之內,各個校尉早已到來,不時相互低聲談笑著什麼。
「典軍校尉曹大人到!」「預置中軍校尉秦大人到!」
守衛的聲音響起,議事大廳之中頓時一片寂靜,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門口相繼走進的兩道身影。
「孟德,你今天可是來晚了哦!」袁紹坐在那裡,雖然是和曹操在調侃,但目光卻一直盯著曹操身邊秦陽。
「晚了麼?會議不是還有十分鐘才開始麼?正好在門口遇到了新任預置中軍校尉秦大人,出了點小意外,各位見笑了。」曹操一笑,隨後面對秦陽說道:「秦大人,就讓曹操幫你介紹一下同僚如何?」
「呵呵,有勞曹大人了。」秦陽環視了一下四周,隨意說道。議事大廳之中除了秦陽和曹操之外在座的一共八個人,大將軍何進與秦陽曾經在襄城之下遠遠的見過,此時何進的目光正在不斷的審視著秦陽。在首位上坐著那個沒有鬍鬚面目甚為彪悍的,應該就是蹇碩了,其餘之人秦陽一個都不認識。
「秦大人,這位是西園上軍校尉,帝國禁衛軍總統領蹇碩大人。」果然曹操第一個介紹蹇碩。
「秦陽見過蹇大人。」秦陽微笑施禮。
蹇碩見到秦陽,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縫,趕忙站起身來拉著秦陽說道:「秦大人太客氣了,咱們可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多禮呢?在西園之中大家都是為陛下效力的兄弟,以後有什麼需要秦大人自管說,老哥哥我一定幫忙……」
蹇碩的熱情似乎過了頭,絲毫沒有一個禁衛軍統領的架子,而在他眼中秦陽彷彿也不僅僅是一個帝**中毫無實權的軍官,而是一個他垂涎許久的美女一般。秦陽勉強笑著,努力克制著想把蹇碩一把甩開的衝動。蹇碩身體上傳來的那股極為奇怪的味道,讓秦陽難以忍受,這種味道他在趙忠身上也領教過,據說是宦官特有的。
「咳咳……秦大人,這位是預置上軍校尉,大將軍何進大人。」曹操皺著眉頭,打斷蹇碩的親熱,順便很同情的看了一眼秦陽說道。
「秦陽見過何大人。」秦陽急忙閃開蹇碩,來到何進身前不遠處微微拱手。
「呵呵,秦大人好。」何進也是一笑,佯作剛剛認識秦陽。襄城之下的慘敗是何進心中永遠的痛,再次面對秦陽,何進不覺間也有些不自在。
「這位是西園中軍校尉,袁紹袁大人。」
「袁大人你好……」秦陽對剛剛出言調侃曹操的袁紹笑道。
「嗯,秦大人就不要客氣了,你是預置中軍校尉,我是中軍校尉。咱們官職一樣,只有我出了什麼差池秦大人才有可能上位。恐怕秦大人心裡不會那麼希望我有多好吧?」袁紹瞥了一眼秦陽,鼻孔之中哼了一聲說道。
這個袁紹,沒看見蹇碩在那邊正在極力拉攏秦陽麼?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樹敵,豬腦子麼!曹操見袁紹無禮,不由得眉頭一皺,卻不好多說什麼。
「呵呵,袁大人說的極是。既然大人已經洞悉了秦某人的心思,那大人可要好好小心了哦。」秦陽絲毫不給袁紹的面子,不鹹不淡的說道。
「什麼?!」袁紹眼中寒光一閃,冷冷說道:「怎麼?難道你區區一個暴民頭子,還想要威脅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