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大宅佔地面積非常大,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位置能有這樣大面積的單獨住宅,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這可不是光憑錢就能維持到現在的,許家在政界的影響力,也相當不俗。
整幢大宅頗有些復古的氣息,但進入客廳之後,才會發現這幢大宅裡頭的裝修佈置,簡直可以用奢華鋪張來形容,各種價值高昂的古董藝術品,被陳列在寬敞明亮的客廳之中,一眼掃去,書香門第的氣息便一覽無遺。
腳下的地毯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反正踩上去鬆鬆軟軟,像是踩在一塊柔軟的棉花上,帶給人足部一種難言的舒暢感受。
沙發也是全世界最頂級設計師的作品,與暗灰色的茶几遙相呼應,自然親切的味道,幾乎瀰漫在整個客廳當中,讓人大開眼界。
楊世軒總算是見識到了真正有錢人家的生活是怎樣一個環境,看著許家大宅的客廳,他就已經能夠想像出來,整幢大宅的價值究竟有多高!
看看這裡,再想想自己在鎮上租下的房子……這簡直如同天壤之別,絲毫沒有半點可比之處啊!
許文剛安排一個女保姆為楊世軒端來了一盞茶,招呼楊世軒在沙發上坐下之後,他這才問道:「道長真人,那女保姆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您是打算現在就問她呢,還是等找到那五根木頭之後,再……」
「直接把人帶過來吧。」楊世軒眼眸中閃過一道淺淺的精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坐在沙發上雲淡風輕地說道:「那五根木頭,已經找到了……二樓樓梯從左往右第六個房間,可是許先生的臥房?」
「呃……」許文剛敢對天發誓。楊世軒絕對是第一次來到自己的家中,這才坐下多久時間,他居然就找到了自己的臥房位置?!
心中對楊世軒更添了幾分好奇與敬畏,許文剛輕輕地點頭道:「道長果然不愧是入世高人,許某佩服!」
言下之意,顯然就已經肯定了楊世軒的猜測,那就是他的臥室!
其實,在楊世軒進門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瞧瞧地施展了通幽神眼這門神仙的法術神通,在神眼之下,整幢大宅對他而言就簡直暴露無遺了。
二樓從左往右第六個房間當中,陰氣瀰漫。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大中午,居然還有那麼強大的陰氣聚集在一個小小的,面朝陽的房間當中,這本身就已經非常不正常了,用大腿都能猜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找到了五鬼竊陰陣的確切位置。心中的最後一絲猜疑也隨即煙消雲散,這個時候楊世軒反倒是不著急了,陣法都已經找到了,還怕對方能翻了天去?這一次。那混蛋可就別想再跑了!
端起茶杯剛剛喝了一口熱茶,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呢。就有兩個身材魁梧的,三十多歲的黑西裝男人。扭送著一個被五花大綁,活脫脫一副被人綁架模樣的中年婦女,從客廳一旁的小房間當中走了出來。
見到這中年婦女衣衫不整的樣子,許文剛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他冷著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讓你們把她捆成這個樣子的?胡鬧!」
那兩個西裝男一臉苦色,聽到許文剛的喝斥,當下就有一人連忙解釋道:「許總別誤會……之前我們接到通知的時候,剛想把她控制起來,這女人就跟發瘋了似地,拚命用指甲撓我們,還大喊著什麼,我是冤枉的之類的話……最後沒辦法,我們只好把她綁起來,以免她損毀這裡的東西。」
聽到這解釋,楊世軒就笑了,而許文剛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就是做賊心虛啊!!!!楊世軒猜得果然沒錯,自己果然被人擺了一道!
如果在這之前,徐文剛還對楊世軒所說的話心存疑慮,那麼這一刻,他就已經完全相信了楊世軒的話,女保姆的反應,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家裡近了內鬼,還是用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來禍害自己,如果不是兒子許志唐意外結識了楊世軒,而自己又恰巧在今天去拜訪楊世軒的話……許文剛簡直不敢想像,自己身上會發生怎樣的意外!
越想越氣,越氣臉色就越難看,許文剛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眼神冰冷地掃過那滿臉慌亂的女保姆,幾乎是從牙縫間蹦出了一句話,「把她嘴上的膠帶撕掉,我倒要看看,是誰跟我過不去!!」
身上陡然間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氣場,連楊世軒都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許文剛,似乎對他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場頗感興趣。
左邊的西裝男子撕掉了女保姆臉上的膠帶,但並沒解開女保姆身上的麻繩,好不容易才有了開口講話的機會,這做賊心虛的女保姆,根本就用不著許文剛問些什麼,就自己把自己給嚇得臉色慘白,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魔障了似地,不斷說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想幹的,是一個中年人逼著我這麼幹的……我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這時候,楊世軒朝其中一個西裝男子招了招手,「你過來。」
「這……」這西裝男子注意到楊世軒這樣的舉動,就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坐在楊世軒身旁的許文剛。
而許文剛這個時候已經對楊世軒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哪裡還會在意楊世軒這種反客為主的舉動?當下便說道:「道長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是……」西裝男子這才放心大膽地應了一聲,屁顛顛跑到了楊世軒的面前,學著許文剛對楊世軒的稱呼,朝他問道:「道長,您有什麼吩咐?」
「附耳過來。」楊世軒衝他勾了勾手指頭,待他將腦袋伸過來後,這才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什麼話,然後揮手道:「去吧。」
西裝男又下意識看了看許文剛,見許文剛沒什麼反應,也就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一聲,小跑著上了樓,進了許文剛的房間。
那女保姆癱軟在地上早已被嚇得面無血色,許文剛也注意到,這樣一個心理素質的女人,怎麼都不可能會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之一,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她被人利用了……
臉色依然難看,聲音也顯得非常冰冷,許文剛朝著女保姆說道:「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不要試圖跟我談任何條件,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癱軟在地上的女保姆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滿心惶恐的她,哪裡還會再隱瞞什麼?當下就跟倒豆子似地,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交待了出來。
原來,這女保姆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小棋子而已,對方以十萬的高額酬勞,『逼迫』她答應了這門差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麼事情,反正拿到定金之後,她就開始在對方的遙控指揮下,像個木偶人似地,拍下照片、傳出照片,再按照對方的指示,把五根木頭塞進了五個角落……
沒有太多有用的線索,對方非常謹慎,從女保姆口中只能瞭解到,跟她接觸的那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留著八字鬍,臉型比較圓,笑起來像個慈祥的老者……
除此之外,女保姆也只剩下知道自己賬上已經多了十萬塊錢,並打算再過幾天就辭職不幹,帶著這筆錢回老家去蓋房,讓家裡的兒子娶上媳婦,這輩子就打算不再出來了,呆在家裡頤養天年。
可以說,女保姆提供的這些線索,對整件事情的摸排工作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而且,她在倒豆子似地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後,還把自己的銀行卡也給拿了出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許先生,所有錢都還在我的銀行卡上,我可以告訴密碼給你們知道,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些錢我一分沒動,求求您放過我吧……」
十萬塊錢在許文剛的眼裡等於什麼?無非就是一次還算鋪張的家宴而已,毛毛雨一樣的小錢,他又怎會放在眼裡?
但對方的這筆錢,卻是建立在坑害他許文剛的基礎上,才得以入手的……從這個角度出發,許文剛覺得,拿走她的錢,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畢竟話說回來,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貪心的話,又怎會被對方以金錢逼迫,進入許家胡作非為呢?這些錢,沒收了也是理所應當!
因此,許文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就在他伸手準備把銀行卡接過來的時候,手腕卻忽然一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坐回到了沙發上。
楊世軒面色淡然地看了一眼許文剛,鬆開他的手腕之後,便抬手輕輕地指了指地上的女保姆,輕歎道:「讓她把這筆錢帶回去吧,至少給她家裡人一份念想。」
許文剛微微一愣,有些不太懂楊世軒話裡的意思,他不由遲疑道:「道長,您這話的意思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