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3
蕭天晴牽著鄭小倩緩緩行禮,拜過天地,敬過高堂及一眾賓客,在喜氣熱鬧的場面下準備帶著鄭小倩回喜房。他似乎不介意她跟趙雲金的關係。
胡小海這個人雖然很俗,可是很講義氣,趙雲金沒有來參加婚禮,他卻說要來看看熱鬧,其實他是想搞點破壞,現在見蕭天晴那張活殭屍般的臉上蕩漾著笑意,而鄭小倩居然什麼都欣然接受,越想越生氣,全然不顧龍欣的勸阻,手藏在袖子裡眼神狠辣,頓時一粒微小的石子朝鄭小倩膝蓋而去。
鄭小倩似乎一心一意都在蕭天晴身上,全然不知道發生什麼,而蕭天晴則不斷和他的一些好友打招呼,眾人皆沉浸在歡樂的喜氣裡,全然沒顧上那粒微小的珠石子。
待石子襲上膝蓋,鄭小倩一個沒站穩,緩緩便要倒下,蕭天晴趕忙伸出另一隻手牢牢挽著她,止住跌勢,但頭上的白色輕紗卻飄飄而落。
週遭頓時一片驚歎聲,輕紗落下,現出一張絕色靚麗的臉。
鄭小倩如玉的面頰上頓時泛起緋紅,如水明眸透著些微窘迫,蕭天晴望著她嬌羞模樣心情大好,也沒去深究是誰設計,俯身便吻上小巧殷唇,頓時一片口哨聲,眾人皆含笑看著。
一襲紅衣,男子俊朗如玉,戀戀不捨放開心愛的人,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往新房走去,安置好新娘蕭天晴轉出大廳迎接來往賓客。
酒肆三巡,待大家散去,蕭天晴醉醺醺的被幾個伴郎扶了進來放到床上。
鄭小倩見他喝的這麼醉微微皺著眉頭,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準備遞給他,誰知剛走進,手腕被蕭天晴握住,杯子跌落在地,而鄭小倩也跌進瘦削的胸膛,俊朗的容顏帶著些微笑意望著她,明眸毫無醉意。
「沒喝醉?」鄭小倩繼續皺著眉頭。
蕭天晴伸手撫上她的眉道:「這麼好的日子,哪捨得醉,況且你老公千杯不醉!」說完這話摟著佳人一個轉身將她覆在身下。
**帳暖,一室旖旎。
兩個月後。
鄭小倩獨自在相距清風苑一里路左右的一座簡單但很乾淨的屋子裡嗑著瓜子,她所以住的這麼近,是因為她要隨時掌握那個代替自己的人的動向,她不能讓她破壞了自己的計劃。為了萬無一失,她找來的還是一個懷孕時間跟自己差不多的單身女人。白天她去清風苑換那個替身,晚上就讓替身去換自己陪蕭天晴。最近她都很少出去,不是因為她安心做蕭太太,而是她不能到處走了,因為她懷孕了。可惜這個孩子跟蕭天晴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是夜,一彎殘月掛在天際。
月光透過花樹傾瀉而下,灑落一地斑駁的碎影。
鄭小倩抬頭望著那彎殘月,那皎潔的月光,那清泠的氣息像及了某個人,很想問問他是不是因為內疚才接近自己,很想問問他要是他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而不是蕭天晴的他會怎麼樣,可是她卻終於沒有勇氣拿起電話,更沒有勇氣去找他,所以只能每天都呆在這寧靜但略帶寂寞的屋子裡,看著自己的肚子一點點的大起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淡然灑脫的心已經深深為他牽掛。
在這裡一直守護著她的那幾個人,都是她自己請回來的奶媽和月嫂,幾人在蕭天晴離開之後都變得異常多嘴起來,此時正坐在屋子裡嚼著舌根子。
「那肚子看起來最少有四個月了,為什麼林先生(蕭天晴的假姓)還是認為是自己的,他跟她結婚明明只有兩個多月的。」其中一個這樣說道。
另外一個眉頭微微一皺,道:「你能不能背後別說老闆的是非?」
眾人一陣沉默,似乎這是她們這一行的忌諱,可是沉默不到一分鐘,那個阻止別人說的女人,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話一出口,大家都又活躍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女人時奶媽,此時可能是奶。水脹的難受,一邊撫摸一邊道:「聽到你們剛才說的這消息我也差點被嚇死,要真的是這樣,那老闆豈不是要傷心死,以後我們的日子可就難受了!」
最先說話的女人既困惑又耐人尋味的道:「還以為你喜歡老闆呢,或者你真的喜歡老闆也說不定,看你平日裡在老闆面前總是賣弄風騷,老實說你是不是經常像現在這樣,在老闆面前摸自己的這對奶牛!要是老闆喜歡你,看著你這幾分姿色,說不定會悄悄的收你做小妾呢?」
奶媽一掌拍過去恨聲的道:「妾你個頭,老娘像是甘願做妾的人麼,老娘這性子別說是老闆的小妾,就算老闆的後媽老娘都不在乎,若不是自己願意,誰能強迫我,就連我未來老公亦不敢!」
最先說話的那女人咳了聲點頭表示同意。
而另外一個則繼續耷拉著腦袋問道:「不知道老闆什麼時候回來……」
「看吧,不是我發騷,是有人發小母狗春了。」奶媽浪聲浪氣的笑了起來。
真是不知道蕭天晴是真的喜歡這一口,還是怎麼的,居然找了這麼淫、蕩的一個奶媽回來,奶未來的兒子。
她們這裡風花雪月,而在另外一座入天的大樓裡,蕭天晴正面沉似水,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此時居然鐵青的嚇人。
看著蕭天晴如此沉重,蕭寒雨一本正經對著兒子說道:「老狐狸搞了個什麼驚天慶典,據說有很多名人和美女,我們去看看去,你覺得怎麼樣!」在這裡是蕭天晴最大,就算是蕭寒雨也不能不用下屬的語氣跟他說話,畢竟他們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父子。
蕭天晴看了一眼父親,然後沒好氣的白了一直坐在自己旁邊,老是用腳蹭自己腿的秘書一眼,沒有說話,倒是那秘書見老闆不溫不火,似乎對這個挺感興趣接口道:「驚天慶典是什麼?」
蕭寒雨一笑道:「你不知道也不怪你,那時你們都還小不知道,驚天慶典是驚天貿易集團為了紀念他們的主席夫人每隔三十年舉辦一次的大型盛會,而這個主席夫人並不是林天昊的老婆,他是林天昊的爺爺的外公的爺爺的老婆,也就是鄭小倩的曾曾祖父。」
蕭寒雨喝了口茶繼續道:「據說這個老夫人不光是當時的第一美人,還是第一女強人,驚天貿易集團之所以從國外到國內數百年不倒,完全都是因為這個老夫人打下了堅強的底子。不過說回來還是有些丟人,當初驚天貿易起家卻是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出去做公關,招來的大豪投資,才發展壯大的。」
會議室裡,有不明白的人歪著腦袋問道:「為了一個公司成功就把自己賣了,會不會太沒骨氣了?那男人也受得了?」
蕭天晴氣得一瞪眼睛,嘴裡憤憤道:「什麼叫沒骨氣,你以為那夫人是什麼樣的人都肯接近的嗎,能成為她的裙下之臣的都是頂尖的大豪,據說當時做他入幕之賓的只有三個人!」
「哪三個人?」
大家都看著蕭天晴,只有蕭寒雨一聲不吭,連看都沒看一眼他。
蕭天晴卻接道:「那單個人便是三個現在已經連骨頭都爛沒了的死人。」
「……」
鄭小倩走出清風苑,走出這處看似仙界的地方。
行了一段時間,來到一處山谷,鳥語花香,泉水泠泠,小溪蜿蜒直至遠方。鄭小倩在這座城市生活了這麼久,居然不知道清風寺外的清風山居然有這麼美妙的地方。
溪畔長了幾顆花樹,沒有葉,只有白色的小花,花在凋零,鄭小倩行於花樹下,白色花瓣隨風而舞,落滿衣襟,輕輕撫過她的發,她的眉,襯著她俊秀的容顏多了幾分飄然。
鄭小倩自從知道自己懷了孩子,性格便變了很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時時刻刻的都為自己獨自裡的這個小生命擔憂和著想。
「好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只是誰也想不到居然會是你鄭小倩!」
憑空傳來一個暗啞的聲音,只見錦繡的繁花從中,在綠葉的隱襯下一個人的模樣的身影若隱若現,一身黑衣,帶著鬼面,漸漸清晰。
黑衣人說完這話單手起了個古怪手勢,霎時,樹上的白色小花紛紛而落,這些花瓣就像是一片片雪刃飛向了鄭小倩。
鄭小倩雖然有孕在身,可是動作卻依舊矯健異常,騰的站起身來,揚手折斷一根花枝,霎時帶起一片劍花,空中的那些雪刃紛紛而落待接觸地面便轉瞬消失。
樹下,黑衣人提著東洋劍,肅穆而立,醜陋的面具上畫著怪異的條紋,一雙眼睛凌厲非常,黑衣人飛身而來,在接近鄭小倩時突然調轉方向朝山坳裡飛去,鄭小倩一個走神飛身追去,可哪裡還有黑衣人的身影。
鄭小倩站在花樹下,喃喃道:「他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恨我,難道是他派來的!」
就在她喃喃入神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他一定不是他派來的,而是他看到他來了,才離開的!」
「你……!」鄭小倩抬起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但是現在卻覺得很陌生的臉,這個人臉上帶著一絲壞壞的嘲弄的笑意,可是他的眼神裡卻帶著一絲憂鬱,正是趙雲金。
趙雲金淡淡一笑,接著道:「你都做了別人的新娘了,幹嘛還這副模樣?是不是在那裡過的不開心,要是不開心,我就來接你走,怎樣!」
「真的?」鄭小倩睜大了嫵媚的大眼睛,看著趙雲金,多想趙雲金能說出「真的」兩個字。可惜她眼中的那一絲深意,趙雲金卻沒注意道。
可是趙雲金終於沒有說,因為他眉頭微微一皺後,說了句:「他來了。」便晃身消失在花海裡,比剛才那黑衣人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