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等人點的菜餚,很快端上。可菜是端上來了,等了半天,卻不見酒端上來。
眼瞧著菜都上齊了,酒卻遲遲不到位,高玨心想著,這什麼意思呀,就算現在,老子暫時停職了,但和酒店有啥關係呀,吃飯又不是不給錢,用不著你們也跟我玩人走茶涼的吧。
夏德來、王若林、王贛、鄂劍光也都納悶,以前吃飯的時候,從來沒有說,菜都上齊了,酒還沒上的道理。今天是整的哪一出兒呀,不會是聽說高書記停職了,就見人下菜碟吧。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對呀,高書記就算停職了,我們大伙還都在位呢,你這酒店不想在通江混了,還敢這麼玩。
包房之內,總共坐了八個人,高玨兩口子,許嚴、婁朗,以及夏德來四位。十二個菜,擺滿桌子,又等了大概能有五分鐘,仍然沒有服務員進來送酒。這一來,王若林可有點急了,這要是公安系統內部吃飯,估計早有警察出去,呼喝服務員了。可是這種場合,王若林也得顧及身份,他看向高玨,低聲說道:「高書記,我出去問問,看酒是怎麼回事,為何還沒上。」
「好。」高玨點頭說道。
王若林馬上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出,來到門前,王若林拉門,不料房門突然朝內推開。王若林連忙向後一讓,只見房門打開,幾個人影,出現在面前。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衣著打扮很有風度,一臉的和氣。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個服務員。
「你是」一見到中年人氣度不同。王若林客氣地問道。
「你好,我叫關之森。請問高書記在嗎?」中年人同樣禮貌地說道。這個人的普通話不太標準,帶著香港口音。
「原來是關老闆親自駕臨,快快請進。」高玨坐在大圓桌正手的位置上,門口進來人。他也發現了。現在一聽說對方報上名號,便熱情地開口說道。
關之森是香港人,他說話的味道,與眾不同,高玨很容易就能聽出來。這位關老闆,就是這家通江酒店的東家。當初在此投資,買下酒店,高玨曾經和他有過一面之緣,還建議關之森將酒店的名字改為通江酒店。
關老闆十分有錢,在通江幾乎不露面,當初買酒店的時候。都不是自己親自出面。也就是給高玨這個區委書記點面子,二人曾經見過一面,吃過一頓飯。王若林、夏德來等人,也沒見過關老闆的尊容。
王若林見高玨請關老闆進來,便和關之森客氣了一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先自行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關之森面帶微笑地走進包房。兩名女服務員,跟在後面,一同進來。這兩個服務員的手裡,就抱著一個酒罈。酒罈不大,估計一個酒罈也就是能裝二斤酒吧。酒罈的封口,都是用紅綢子包的。
走來桌旁,關之森面帶笑容,看著高玨,高玨也是一臉笑容,站了起來。客氣地說道:「關老闆,聽說你很少過來,今天吹的是哪陣風呀。」
「得聞高書記大駕光臨,令小店蓬蓽生輝,我怎能不親自接待。對了。高書記,這有兩罈酒,是內地的一個朋友送我的。而我這人,又喝不慣白酒,一聽高書記到來,索性借花獻佛。」關之森也是笑著說道。
說完,他做了個手勢。馬上,一名女服務員將酒罈打開,往在場所有人的酒杯裡倒酒。這服務員很有眼力,先給高玨倒,然後再給袁婷倒上,跟著是夏德來、王若林四個,最後才給許嚴和婁朗倒上。
這酒一入酒杯,便可看出十分的醇厚。酒香四溢,一等一的好酒。只是這酒罈上面,也沒有名字,實在不知是什麼牌子的酒。
高玨拿起酒杯,嗅了一下,說道:「關老闆,我高玨並不懂酒,但我這不懂酒的人,都能看出,關老闆的酒實在是上等的美酒。讓我粗人來喝,會不會是暴殄天物。」
「高書記謙虛了,您是人中龍鳳,這酒能讓您來品嚐,是它的榮幸。關某來通江區的時間不是很長,所識的朋友也不多,只有高書記一位。高書記高瞻遠矚,又親厚愛民,如此風範,實在令人欽佩。」關之森說到此,輕輕頷首,跟著又像服務員做了個手勢。
服務員立刻會意,在桌上拿起茶壺,又到一邊,取了個乾淨的茶杯,給關之森倒了杯茶水,然後恭恭敬敬地呈給關老闆。
關之森伸手接過,又爽朗地說道:「高書記,所謂詳情不如偶遇,我這人不擅酒力,而白酒更是飲不得的,所以此刻只能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好!關老闆如此盛情,高玨怎能辜負。來,咱們乾一杯。」高玨也是豪爽地說道。
當下二人碰了下杯,便將杯裡的茶水和酒一飲而盡。高玨就是這脾氣,喝酒基本上都是一口乾,不管是什麼酒。
關之森這酒,可真是好酒,入口甘甜,進到喉嚨,也十分柔和,不過這酒的度數,顯然不低,進入肚腹,好似一條火線,令人火辣辣的舒服。
高玨現在已經被停職,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不少,幾乎整個區委區政府的人都知道了。下面的機關單位,各個局,也基本上都知道了這事兒。關之森作為通江區內上數的大老闆,能夠知道消息,其實也很正常。不過,他絲毫沒有體現出來,自己到底是否知情。
又和高玨客氣了幾句,高玨向他介紹了自己的夫人,和在座的眾人。關之森一一打了招呼,著重誇讚了袁婷的貌美,隨後便告辭離開。
高玨也沒有拿架子,這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高玨離席,送關之森出門,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與眾人談笑起來。
因為袁婷懷孕了,不能喝酒,她的酒,自然由高玨來喝,自己喝點白開水,以水代酒,跟著高玨一起敬在座眾人。
再說關之森,出門之後,便行坐電梯上樓,前往頂層,自己的辦公室所在。
電梯來到頂層,關之森才一出來,就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等在那裡。男子一見關之森,馬上向前迎了一步,恭敬地說道:「表哥」
「有什麼事嗎?」關之森平和地問道。
「我剛剛聽說,你把岳先生送給您的兩壇北國之春送給高玨了。您是不知道呀,高玨今天已經被免除了市委常委的頭銜,就連區委書記的職務,也被暫停了。瞧這架勢,是永無翻身之地了。而現在在通江區,說的算的是區長尚布屈,尚區長也在咱們酒店吃飯,聽說是下面的人向他賀喜。您這酒送錯人了」男人誇誇其談,向關之森闡明形勢。
關之森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橫了男子一眼,不過沒有說話,而是朝走廊左側走去。
見關之森轉身就走,男子不知合意,連忙追上一步,說道:「表哥是我的錯,沒來得及提前告訴你,這酒送出去了,確實也不方便再要回來了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我記得您還有別的好酒要不然,給尚區長拿兩瓶」
「哼!」關之森本來只是沉著臉,現在一聽這話,不由得怒哼一聲,冷冷地說道:「我做事,用不著你來教我,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
言罷,再也不理男子,只是徑直往前走。
男子討了一個老大的沒趣,抬手撓了撓頭,滿腦子裡都是霧水。他在心中嘀咕,「我沒說錯話呀本來就是麼高玨現在已經不行了,過氣了,根本沒有巴結的必要尚區長正是得意的時候要是想和區裡的領導搞好關係,理應巴結他才是呀」
通江酒店,作為通江區最大的酒店,幾乎承攬了所有通江區的高檔宴會。
今天晚上,高玨請夏德來、王若林這些人到此吃飯,但不曾想,蔡洋今天晚上也在通江酒店擺宴,慶祝尚布屈榮升區委書記。
別看尚布屈現在只是暫代區委書記,主持區內全面工作,但幾乎誰都知道,尚布屈只需盡快完成四城聯創項目,令上面滿意,便會順理成章的接任區委書記。
蔡洋給尚布屈慶祝,請了不少人,副區長以上的幹部,幾乎全部到期,另外還請了一些他們這邊的局長。本來麼,夏德來、王贛、鄂劍光、王若林也在邀請範圍之內,蔡洋都通知了。可是因為高玨請客在先,四人一琢磨,都認為既然做出選擇了,那就走到底吧,所以便推了蔡洋的邀請,晚上來赴高玨的宴請。
蔡洋請客,也是在通江酒店,這一點夏德來四人都知道。可在酒桌之上,並沒有和高玨說。雖然說了這話,也算是賣好,但恐怕也是給高書記添堵。再者說這種事情,估計高書記用不了一天,就能知道。要是現在主動說,反而顯得小人。(。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