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將火柴盒大小的小匣子打開,裡面趴著那只肥胖的金線蛆。這小傢伙的生命力果然夠頑強,從來不用吃喝,就在盒子裡睡覺,而且還不會死。跟著,高玨又從兜裡拿出兩個小瓶子來,黑色瓶子裡是祛死的藥膏,紅色的是生肌的。
瞧了一眼,然後將紅色的先揣進兜裡,拿著黑色的瓶子,高玨又看向平躺在椅子上的何瓊。何瓊的身材確實嬌好,一對大胸脯,因為心情的緊張,輕輕起伏,頭頂的秀髮,由於是躺著,擋在左邊面頰上的已經滑下去許多,露出那道猙獰的刀疤。
刀疤是從眉骨一直連到將近嘴角的位置,如此長度,哪怕是用激光打下去,也會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如果但看右邊的臉,何瓊絕對是一個美人,可若看到左邊的,不管是誰,都會嚇得望而卻步。
高玨並沒有害怕,上輩子何瓊給她的印象是一個極為仗義的女人。況且,受人點水嗯,應當湧泉報,一飯之恩雖然不能說是特別大的恩情,奈何實在高玨最為困難的時候給予的。所以這份恩情,高玨上輩子臨死前都沒有忘記,這輩子還依然記得。
他將黑色的小藥瓶打開,倒出裡面的藥膏,輕輕地塗抹到何瓊左頰的刀疤之上。將藥膏塗好,將小瓶子擰好,揣回兜裡,跟著把金線蛆放到何瓊的臉上。
何瓊平穩的躺著,在高玨用藥膏塗到她臉上之時,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高玨的動作很溫柔,或許是因為還不曾有男人摸過她的臉。摸過她臉上的這道猙獰的疤痕。這叫她不禁更為緊張。面頰微微發紅,心跳的也更快了。除此之外,她的眼皮更緊。其實她心中充滿了好奇,想要看看,摸自己臉的這個男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但她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說好了不能睜眼,她就絕對不會睜眼。緊接著,她就感覺到疤痕之上。有了感覺,很燙,火辣辣的燙。
沒一刻,她又發現,有一條不知是什麼東西,被放在自己的臉上,此刻正在蠕動。她可以確定,這條東西,絕對是一個活物,但在做什麼。她卻不知道。漸漸,她發現了。這條東西正沿著她臉上的疤痕,慢慢向上蠕動。似乎這東西所過之處,自己那蚯蚓般的疤痕好像不見了,隱然變得平整。
金線蛆是貪吃**之物的,而且是不吃則已,一吃就必須將面前的**之物全都給吃光。金線蛆和普通的蛆相比,就是身上有那麼條金線,大小和普通的蛆差不多。可是當它吃起東西的時候,就可以發現,它和普通的蛆是不同的。隨著蚯蚓般的疤痕被它啃食的越剩越少,它的體積也是越來越大,這個造型,好似喝飽了血的水蛭。
閉著眼的何瓊當然看不到金線蛆的模樣,可她卻能感覺得到,臉上的那個東西,好像是比先前大了,而且大出很多。
張佩是看的仔細,他簡直想不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他不禁佩服起高玨來。在他的心目中,高玨高高在上,自己的一切都是高玨給的,而且高玨就好似一個神人一般,能夠從一個婦聯的小幹事,短短幾年的功夫,一直幹到正廳,這是根本無法想像的。現在見到高玨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令他覺得高玨更是高深莫測,心底更加堅定的認為,一定要跟著高玨。
又過了好一會,金線蛆終於將那條蚯蚓般的疤痕吃了個乾淨。可能也是有點吃多吧,趴在何瓊的眉骨之上,一動也不動。高玨將長大的好幾個的小傢伙拿了下來,有放進小盒裡,如此身軀被放進去之後,小盒子裡面再無半點縫隙。將盒蓋蓋上,放回兜裡,高玨又紅色的藥瓶,將裡面的藥膏塗上被啃噬完的皮膚上。這上面,是一條淡粉色的痕跡,紅色的藥膏塗上之後,高玨將藥瓶踹了回去,微微點了點頭。
旋即,他轉過身子,走回原先原先坐著的位置,坐回椅子上,仍是背對著何瓊。
「你可以把眼睛睜開了,不過記住,先不用手去碰你臉上的患處,等到第二天睡醒之後,自然會有驚喜。」高玨溫和地說道。
聽了高玨的話,何瓊馬上將眼睛睜開,一翻身,站了起來。她現在不知道臉上到底什麼樣子,只是覺得有些漸漸呼呼的,好像粘著什麼東西。因為要表示誠意,她穿的是特別緊的衣褲,兜裡面什麼也沒踹,不用去摸,看就能看出來。
高玨知道,她肯定是想照鏡子,當即說道:「張哥,你帶鏡子了麼。」
張佩早有準備,馬上說道:「我這裡有。」
說完,從兜裡掏出一塊小鏡子,跨步走到何瓊的面前,將鏡子遞給何瓊。
何瓊連忙接過,用鏡子對準自己的臉,只一瞧,她不由得興奮地叫出聲來,「沒了!我的疤痕沒了!」
她一臉的激動,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條淡淡的紅色膏藥塗在原先的疤痕之處,疤痕已經徹底不見,卻也不知,藥膏下面的皮膚是什麼樣的,只是讓她感覺癢癢的。
張佩沒有說話,默默地走回高玨的身邊站著,看著何瓊。以防有什麼突發事件。
過了好一會,何瓊激動的心情才算平復一些,但仍是結結巴巴地說道:「謝謝、謝謝」
她的聲音,很是顫抖。
「不必言謝,這是我答應你的。我這個人,說過的話,答應別人的事,永遠作數。我對你的承諾,已經完成,以後就看你自己的了,好好做事,不要讓我失望。」高玨溫和地說道。
「你放心吧,我何瓊一諾千金的人,答應了你的事情,也一定算數。莫說你還給我十萬塊錢的年薪,哪怕是不給錢,我也照樣為你效犬馬之勞」何瓊真摯地說道。
「犬馬之勞就算了,你應該比我大兩歲,如果日後有機會見面,咱們姐弟相稱就好。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記得我說的話,今天不要去碰臉上的藥膏,明天早上醒來之後再看。另外,過兩天我會聯繫你的,到時候會告訴你去找誰。」
「我知道了,大恩不言謝,我就告辭了。這些天,我會一直恭候您的電話。」何瓊仗義地把話說完,然後便轉身朝倉庫外走去。
高玨一直沒有回頭,只有張佩在盯著何瓊的背影,待何瓊出了倉庫,張佩才低頭在高玨的耳邊小聲說道:「人已經走了。」
「好!」高玨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說道:「咱們也走吧。我現在要回北安一趟。」
「我陪您回去。」張佩馬上說道。
「嗯。」高玨微微點頭,轉過身子,朝門口走去。
張佩跟著高玨身邊,快走出倉庫大門時,接到手下打手打來的電話,向他匯報,何瓊現在已經帶著她的人離開工廠。張佩將事情轉告給高玨,高玨只是微微點頭。
出了倉庫,二人到倉庫後面取了車,但沒有馬上走,而是等了一會,再次得到消息,何瓊一行已經坐車走遠了,高玨和張佩才駕車離開。
二人前往北安,後面自然還有打手跟誰,來的時候,高玨和張佩是各自駕車,可走的時候,張佩的車是由手下開著,而他則是給高玨開車。
高玨坐在後排位置上,脖頸昂起,閉著眼睛。車子開出了一會,高玨突然問道:「張哥,你可知道,北安縣現在班子裡的人都是誰呀?」
對於北安縣北安縣班子裡的人,高玨知道一部分,但有一部分已經換了人。他曾經聽許嚴聽過,不過有的卻忘記了。
「這個我倒是知道。」張佩馬上答道:「書記是李向斌,縣長是吳培,副書記是寧國棟,常務副縣長是池德軍,紀委書記是施宏雷,政法委書記是蘭英弼,組織部長是聞可濤,宣傳部長是李晶,武裝部長是賈東安。」
聽了張佩把人名報完,高玨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九名常委之中,一半以上是老熟人,也就是組織部長、宣傳部長和武裝部長換了人。另外,原先的組織部長施宏雷被輪換到紀委當了書記。
其實這很正常,班子裡面,但凡干夠一屆的,如果不能陞遷,也不能讓你在原先的位置繼續干,必須要輪崗。從組織部長換到紀委書記,就是平調,正常輪換。
另外,原先紀委書記韓正南去哪了,高玨倒是聽說了,因為肖振寬走了,他又沒有得到提拔,李向斌瞧他不順眼,和吳培做了個交易,便將韓正南調到縣政協當第一專職副主席了。政協主席正縣級,因為縣裡面沒有正縣級的幹部退下來,所以由吳培兼著,政協主席這個位置,級別也是正縣級。第一專職副主席就是副縣級,韓正南倒算是平調。只是沒有了常委了身份,在政協這裡面,也沒啥實權,如果不發生什麼變故,估計也就是等著退休了。
九名常委中,池德軍是高玨提拔的,寧國棟即便算是高玨正了八經有名分的老丈人,其實也差不多,高玨和蘭英弼的關係也是相當不錯,這三名常委可以算是高玨這邊的人。
高玨琢磨了一下,要想把繼嵐賓保住,全得靠蘭英弼幫忙,所以,是自己必須要見的。還有,也得去寧家看看寧國棟。(……)
更新快純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