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響起的鑰匙聲,被關在裡面的於爽,心頭不由得一陣緊張、激動。
她在心裡,不由自主地叫道:「是不是你來了,你來救我了……老公……你現在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卡!」
就在於爽在心中不停地祈盼之時,囚室的大鐵門的被推開了。
房間內的燈光暗淡,於爽定睛觀瞧,她多麼希望,出現在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可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於爽的心,一瞬間跌入谷底。
原來,出現在門口的人,並不是她心中祈盼的丈夫,而是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在警察後面,還有一個人,是一個女人。
「進去!」
警察嚴厲地喝了一聲,然後側步閃到一邊,緊跟著,在他身後的女人,緩緩走進囚室。
於爽看的清楚,這個女人能有四十多歲,身材不高,有些削瘦,只是臉上,儘是凶色,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今晚你就睡這兒!」
警察喊了一嗓子,隨即伸手將門關上,逕自離開。
「呵……」凶色女人在警察走後,出一聲輕笑。轉而她的目光,就凝注在對面的於爽身上。
她的面相的凶,目光同樣凶狠,盯得於爽,心裡直毛。於爽不敢和她打招呼,現在雙腳越來越涼,整個身子都開始打起哆嗦。
「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凶色女人衝著於爽撇了撇嘴,大咧咧地說道:「這幫人可真夠狠的,對你這麼秀色可餐的小娘們。也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於爽沒敢吭聲。因為她不明白。對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同情,這嘴裡的話,實在是不太好聽。
「喂,你是不是以前沒進過這裡呀?」凶色女人突然又問了一句。
「沒有。」於爽這次給予了回答。
「我估計就是。」凶色女人撇嘴說道:「其實進了這裡面的,不認你也得認,不低頭你也得低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麼!」
女人說完。轉身朝一旁的鐵床走去,坐到床邊,翹起了二郎腿。
「我也不是不認,可進來之後,他們什麼也不問,直接就把我關進這裡,還這麼銬著我。我是白天來的,現在都晚上了吧。」於爽恨恨地說道。
「這還不是你不服軟,如果你服軟了,他們肯定會放開了。」凶色女人說道。
「我現在已經服了。可我怎麼和他們說呀,他們也不在這。」於爽委屈地說道。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服了。
「如果你真的服了,我可以幫你招呼他們。」凶色女人說道。
「那好……你幫我招呼他們吧。大姐,謝謝你,只要這件事一了,我一定有所酬謝。」於爽真摯地說道。
「酬謝倒是不必,我只是不知道,你是真服還是假服。」凶色女人來了這麼一句。
聞聽此言,於爽心中一凜,對方這話的意思,似乎不善。但眼下到了這個份上,她知道自己不能衝動,先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再作計較。她心平氣和地說道:「我是真的服了。」
「你若是真的服了,那就好辦。昨天晚上,被你打的那個人,現在顱內出血,重傷害躺在床上。這個罪名,你起碼要承認下來是不是。」凶色女人淡淡地說道。
「我認。」一瞬間,於爽什麼都清楚了,對方這麼做,無非是逼自己認罪的。現在的她,被銬在這裡這麼久,飢寒交迫,身心疲憊不堪,死的心都有了,認罪又算得了什麼。不管怎麼說,必須要先離開這個地方。
「你既然認罪,那起碼要給受害者一定的賠償吧。」凶色女子又說道。
「賠償……」於爽猶豫了一下,隨即便道:「沒有問題,他要多少錢?」
「人家也不是缺錢的人,你的那點錢,人家也看不上眼。對人家來說,面子才是最重要的,提錢白扯。」凶色女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面子……好,我給他面子,他想怎麼樣?」於爽又問道。
「人家一共提出來兩個條件。第一、陪受害者睡一覺;第二、你不是有一塊龍什麼大師的佛牌麼,把那塊佛牌也給人家。」凶色女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麼?」一聽到這兩個條件,於爽登時火起,她本來冷的渾身就打顫,現在氣的更是哆嗦,她咬著牙,狠狠地說道:「那塊佛牌,已經賣了,即便沒賣,他也休想拿去!至於另外一個條件,更是白日做夢!」
「你的性子還挺烈……嘖嘖……」凶色女人冷笑一聲,說道:「這個世上,通常烈性的女人,死的都快。我看你現在的樣子,恐怕已經是遭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這種滋味,鐵打的漢子都吃不住,更不要說是你一個柔弱女子了。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你就慢慢的熬著,我量你也熬不過今晚。呵……」
女人說完,又是輕笑一聲,腿一台,躺到床上。床上就木板,什麼行李也沒有,不過她好像並不介意,看似已經習慣。
於爽自打將高跟鞋脫下來之後,身子就更加吃不住了,時不時地抬起腳,奈何雙臂被反銬,想要跺跺腳,活動一下都吃力。甚至,她都已經認為,這個身軀彷彿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但是,腰酸、背痛、小腿轉筋,種種痛楚告訴她,這個身子,還是她的,只是她對於現狀無能無力。腳是生命之源,腳底的冰冷刺痛,讓她有一種冰寒透骨的感覺。沒吃東西,沒有喝水,她的胃腸本就不太好,這一刻更是鑽心的疼。乾裂的嘴唇,炙熱的喉嚨。漸漸令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真的想死。彷彿現在活著。都比不上立刻死了。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
如此痛苦之下,她不由得想起對方提出的兩個條件。佛牌已經賣了,在那個人的手裡,我不認識他。
想到佛牌,於爽不由得想起了高玨,「他這個人好怪呀……昨天一個勁地盯著我看……他是在看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我不認識他呀……還有那塊佛牌,我明明買給另外一個人了……怎麼會掛在他的脖子上……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不知不覺。高玨的模樣,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當時她只看到高玨的側臉,那張臉很堅毅,彷彿這個世上,有再多的困難,擺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畏懼,他都不會退縮。
「你叫什麼名字呀……你能救我麼……呵呵……我在想什麼……這個時候,誰又能夠來救我……我連自己的丈夫。都指望不上……又怎麼能夠指望上一個初次碰面的男人……再者說,他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在這裡……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他……」
想要這裡,於爽無奈地搖搖頭,無助地眼淚,奪眶而出。
「誰能救我……誰又能救我……」
於爽苦笑,她的笑容,真的好淒涼。「人,還是要靠自己……還是讓我自己解脫吧……他不是想要我的身子麼……好……」
一瞬間,她的目光中,閃出一絲怨毒的光芒。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她清楚的很,自己今天遭到如此待遇,只怕警察也不可能放她出去。她可以預見,哪怕自己真的答應了對方的條件,自己最輕也要坐牢,甚至會死在監獄之中。更有可能得是,自己會稀里糊塗地死在這看守所內。
她緊緊咬著牙,在心中狠狠地說道:「哪怕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我一定要讓你斷子絕孫!」
於爽轉頭,看向床上的女人,用哀傷地語氣說道:「你睡了嗎?」
「沒有,一直在等你呢。」凶色女人平淡地說道。
「佛牌我已經賣了,現在並不在我的手裡,買主我也不認識。不過另外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於爽委屈地說道。
「這個時候,我也相信你不會撒謊。不過,你只答應一個條件,我也做不了主,我看要不然這樣,你和受害者商量一下,我想,只要你能夠把他伺候好,把他服侍舒服了,他應該不會計較。你呀,想得開就好。你說說,你若是昨天晚上就從了人家,哪能受這麼多的委屈……」
凶色女人說著,站了起來,慢慢地朝牢房門口走去,鐵門之上,有個小窗,她走到門前,衝著鐵窗外喊道:「人已經答應了,快過來開門!」
聲音落定,沒一刻功夫,門外就有腳步聲響起,隨即便是掏鑰匙的聲音。
「卡」地一聲,牢門打開,一個警察出現在於爽的眼前。
「人已經答應了。」凶色女人對警察說道。說完,她閃到一邊。
警察微微點頭,看了於爽一眼,說道:「你答應了?」
「我答應了。」於爽無力地說道。
「男人都沒有幾個能熬過今晚的,更別說是女人了。」警察說完,從兜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於爽就聽眼前的警察說道:「喂,邱所長麼……我是陳傑……事情已經辦成了……人已經答應,你現在可以過來領人了……不用客氣,應該的,日後邱所長高昇,小弟還要多多仰仗呢……」
這個電話過後,警察就站在門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於爽,他也不動彈,根本沒有給於爽打開手銬的意思。
等了能有將近半個小時,又有腳步聲響起,不過這一次,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幾個人。很快,有三個便服的男人出現在牢房中,這三個人的樣子,哪怕化成灰,於爽都認識。正是早上抓他到這裡來的三名警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