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曉東與曾福水都在門口看熱鬧,本以為可以借此事搞臭高玨的名聲,趁機將高玨趕出進修班。可萬萬沒想到,高玨跑得太快,沒有被捉姦在床。現在逃到袁婷的房間,袁婷更是不惜名聲,一力擔保,事情如果鬧大,真的追查下來,誰也不敢保證,王順能夠頂住壓力,不把受曾福水指使的事交待出來。
尤曉東抓了把曾福水的衣袖,把他拽到一邊,用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你進去,馬上將事情平息。就說……就說那女的是小偷,到高玨房間偷東西。」說完,又推了曾福水一把。
曾福水也明白這個道理,立刻分開圍觀人群,擠進房間。幾步來到王順面前,假裝不認識,先從兜裡掏出警官證,說道:「我是市局特行科的副科長曾福水。」
王順見曾福水這般,立刻會意,假裝接過警官證看了眼,換個曾福水,笑瞇瞇地說道:「原來是曾科長,您好。」
曾福水微微點頭,說道:「你好。這位同志,剛剛我一直在門口瞧著,發現你們這案子有些疑點,所以進來說上兩句。」
「曾科長,您請講。」王順連忙說道。
「你說接到匿名舉報,說這裡有人****,既然是匿名舉報,就很有可能是惡作劇。你麼,也是的,為了貪圖點罰款,就擅自越界抓人,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背個處分,在所難免。至於這個女人,說高玨同志**,簡直是胡說八道。不說別的,就說高玨同志是在袁婷同志的床上,便能證明他是清白的,人家兩位處對象,也不犯法。我看這女的,絕對有問題,搞不好是個小偷,十有**是到高玨的房間偷東西,聽到你們查房,見無法走脫,才胡說八道,加以陷害!應該好好查查她!」曾福水一臉正色地說道。
「是呀……」王順聽了這話,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身看向楊小翠,大聲問道:「是不是你入室盜竊,見我們查房,無法走脫,才胡說八道,惡意陷害!」
楊小翠也是風月場中的人物,見曾福水這般說法,隨即明白,馬上哭了起來,順桿說道:「我這也是因為下崗,沒有辦法,才尋思出來投店。我這是第一次,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政府寬大……」
「你膽子不小呀,被抓之後,還敢惡意陷害,連累我們。走,跟我們回所裡!」王順虛張聲勢地叫道。
這般做作的樣子,高玨與袁婷瞧在眼裡,現在哪能不明白,到底是誰陷害。只是,高玨剛剛已經說是和袁婷在一起,總不能再改口供,而袁婷也是這麼想到,此事也只能就此作罷。
但是,袁婷也不想輕易放過他,笑著說道:「回所裡,回哪個所呀?」
「當然……當然是把人交到永春路派出所……」王順反應倒快。
「那用不用我們去協助調查呀?」袁婷問道。
「這個……現在案犯已經供認不諱,我看就不用去幫忙協助調查了……」王順小心翼翼地說道。
說真的,王順心裡發虛,袁婷同樣也是投鼠忌器。自己一個國家公職人員,與一個男人沒有結婚,就鑽進一個被窩裡,這種事,在這個年代,那可是好說不好聽的。她也不希望事情鬧大,傳揚出去,影響自己的名譽。別看對像處了不少,那也就是玩玩,還從來沒說整這事兒。
袁婷琢磨一下,還是決定就此罷手,說道:「那也行,不過還是先檢查一下,高玨是否丟了東西,如果少了什麼,程序可是半點少不了的。」
高玨一窮二白,能丟啥東西呀,高玨也猜出她是不想多惹是非,隨便到房間意思一下,也就作罷,讓王順把楊小翠帶走。是否真的去永春路派出所,他們也不管了。
高玨的衣褲都在隔壁,回房間時,就穿著褲衩、背心,看熱鬧的人不少,可他也沒法子。待警察走了,房間內只剩下他和袁婷、曾福水三人。當然,門外還有一大群看熱鬧的。
他迅速地穿上衣服,袁婷瞅了曾福水一眼,說道:「沒你什麼事,你就走吧。」
「你們兩個慢慢聊。」曾福水咬著牙,含恨而去。心中不停咒罵,「高玨,算你這次運氣好,咱們走著瞧。」
走出房門,分開人群,與尤曉東碰頭,二人一起回房。不過,門口看熱鬧的,並未散去,一個個津津有味,袁婷幾步走到門口,大聲說道:「看什麼看呀,沒見過搞對象的呀,大晚上的,不困呀,都回去睡覺吧!」
說完,「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
外面的觀眾見沒戲看了,只能悻悻離去。可是,一個個都在交頭接耳,「高玨這小子,有兩下子呀,這才一個禮拜,就把袁大美女搞上手了。」「袁婷也是瞎了眼,怎麼能看上一個鄉巴佬呢?」「真他媽的讓人來氣!」「你是不知道呀,我可聽說了,袁婷可是有名的浪蹄子,可她處過對象的人多了,都不知有多少人和她睡過了,和這鄉巴佬在一起,也就是玩玩,可能是看中他身上的鄉土氣息也說不定。」「對了,沈風,你和袁婷處過,有沒有和她睡過呀……」
大傢伙議論紛紛,也不知是那一位,最後來了這麼一句。沈風也在看熱鬧的人中,本以為是抓**的,誰曾想,竟然引出高玨與袁婷睡在一起的一幕,這把他氣的,肺都差點炸了。試想自己和袁婷也處過幾天了,可連手都沒牽過,這小子倒好,下手可真快呀。奶奶的,要是我也能和袁婷幹一下,也算值了。
聽到這位的話,沈風更是氣不打出來,罵道:「它媽的,睡沒睡過,該你個屁事!」
「呦呦呦……還發脾氣了,一聽這話,肯定是沒睡過。真丫的廢物呀。」……
「你說誰呢?」沈風嗚嗚喳喳,瞧那架勢,又想動手。
肖毅和唐飛走在一起,肖毅小聲說道:「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這幾天感覺高玨挺本份個人,沒想到幹這事可不含糊,下手可真快呀。看來,我得跟他取取經,學習學習。」
肖毅心中有他的算盤,寧小芸傾向高玨,他看的出來,但他本著風度,和公平競爭的原則,也沒如何。而且,那天在高玨家吃飯,他也看明白,高玨應該是喜歡那個閆冰,心裡並沒有寧小芸。既然這樣,又何必吃醋。只是他納悶,高玨論長相,也不比他帥,論身份,更是相差甚遠,女人怎麼就喜歡他呢。寧小芸如此,袁婷也是如此,才認識一個禮拜,便跟他睡了,看來高玨真是深不可測呀。必然有泡妞的手段。這樣也好,他有了袁婷,加上閆冰,怎麼也不可能再去喜歡寧小芸了,等抽空,我跟高玨學學,也盡快把寧小芸搞上手。
唐飛是真的吃醋了,可是沒辦法,當初自己不是沒機會,畢竟袁婷那個時候,就坐在自己身邊。可惜呀,自己沒有把握,將機會拱手讓人,這又怨得了誰。他沒有多言,只是默默無聲地走著。
外面七嘴八舌,房間內,高玨已經把衣服穿好。看向袁婷,真切地說道:「袁婷,謝謝你。」
「不用客氣,上次換號,你也幫了我一把,這次咱們扯直。」袁婷大大咧咧地走到床邊坐下,隨即,順勢躺到床上。
「我拿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像你,幾乎搭上了自己的名聲。」高玨仍是感激地說道。
「我的名聲,本來就不大好,搭不搭上也無所謂。你說換號是舉手之勞,但這舉手之勞也不是誰都願意勞動的,好似那個唐飛,竟然把號換給了那只癩蛤蟆。」袁婷說著,輕笑一聲。
「你不提這事,我還忘了。當初我聽尤曉東說,他在黨校有人,特地把你和舒心的號碼,事先留了出來,和他連在一起,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高玨好奇地問道。
「就這事呀。」袁婷嫵媚一笑,說道:「當初我去報到的時候,排在我前面的人,領的是198號,到我本來是199,沒想到,竟給我個147,當時我就有點納悶,發牌是按順序的,怎麼能跳著來。於是,我沒馬上走,等我後面那個領牌,那人就是沈風了。我問了一下他的號碼,他是199,我就馬上認定,這裡肯定有事。要不然,別人都按順序,憑什麼把我單獨跳出來。我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找你換牌。」
「那你怎麼不找沈風呀?」高玨接著問道。
「找他做什麼,顯得我欠他個人情似得。」袁婷說道。
「你就不怕欠我的。」高玨笑了。
「你是我姐的同學,欠你的又怎樣,大不了,請你吃碗麵,也就還上了。」袁婷也笑了。
「好呀,在你心中,我就這麼好打發呀。」
「那你以為。不過,現在才發現,我是賠了,為了還你這個人情,把我的名譽都搭進去了。好了,不廢話了,我困了,睡覺吧。」袁婷說完,卻仍然是躺在床上。
「美女,睡覺是睡覺,可這是我的房間呀……」高玨看她不動,進而說道。
「咱倆現在是處對象,我睡在你的房間,不是很正常麼,剛剛你還睡在我的床上呢。現在也該輪到我躺你的床了。」袁婷笑嘻嘻地說道。
「說處對象,那不是權宜之策麼,眼下人都走光了,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就不用再裝了。」高玨說道。
「話可不是這麼說,我當時說咱倆處對象,可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