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介夫自打離開米洲之後,就一切順遂了起來。
經過幾次轉機之後,他在鄭市的國際機場下了飛機,帶著一眾隨從,浩浩蕩蕩得開赴向了平原市。
作為現時全世界風頭最勁的人之一,他雖然是以假身份矇混過關,但是進入國內之後,還是很快就被發現,並被緊密監控了起來。
數以百計的便裝人員遠遠吊著他,隨時準備應變。
有鑒於此人殺傷力巨大,並且有著不為人知的能力,國內軍方也不敢過於涉險,只是緊密的監視、布控,做好了萬一的準備。
一開始,領導們還心存僥倖,覺得他未必就是要來國內找茬,說不定只是路過。
但是隨後沒多久,就有情報顯示,松本介夫的目標是很明確的,他曾經和米國人做了一項秘密交易,通過米國的cia和fbi的情報系統,調查了一些事情,矛頭直指平原市。
可以說,米州大變的導火索就是這件事。
而平原市本身,一直以來也都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現代以來,隨著技術的發展,國家對民眾的統治監察手段是愈發多樣化,一個人在社會中生活,不可能不留下種種印記。
一旦某時某地有著某種大規模的異常行為,都會第一時間受到相關部門的監控調查,以瞭解是否會影響社會的和平和穩定。
對於近段時間平原市內部的種種異常,有關部門並不是沒有發現,通過種種蛛絲馬跡,秘密機關的工作人員早已經確定平原市潛伏著一些隱藏很深的秘密組織,這些秘密組織行事縝密謹慎,已經形成了一張非常巨大的網絡,觸角遍及平原市的各個角落。
但是幾經調查,在損失了幾位秘密工作者的同時,工作卻始終沒能有大的進展。
這引發了有關領導的高度重視,表面上不動聲色,事實上當地的駐軍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隨地都可以應對作戰情況。
但是現在看來,在平原市的深處,有可能還隱藏著一個和拉塞爾、松本介夫同一檔次的非人強者,他們如果在平原市真得鬧將起來,還不知道會是怎麼一個結果呢。
這麼一聯想,領導們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來。
要不要疏散民眾,要不要立刻進入緊急戰備狀態,甚至要不要在平原市和鄭市之間的偏僻所在對松本介夫進行伏擊,這都成了軍方頭疼的焦點。
米州的一場大變,就是因為兩個非人強者的一個小小對峙引發的,由此而產生的影響,對於米州的國家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
而如果在華夏的國土上爆發一場非人強者間的惡戰,怕是整個華夏文明都要被一下子打回到石器時代了。
到底要怎麼做,這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終在一番考量後,軍方才最終作出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做好打一場惡仗的準備,全國各處的軍事機場都進入了緊急狀態,飛機隨時準備升空,而全國各地的軍事重地,士兵們也紛紛被動員起來,緊急集合,一場讓人感到窒息的全國保衛戰,就在普通百姓近乎於絲毫沒有感覺到的情況下悄然展開了。
絕大多數的士兵並不會投放在這次的戰鬥中,但他們的存在,就是維持穩定的基石,米州發生的一切,又怎會不讓人警醒?
在平原市的各個主要入口處,以最快的時間和速度,紛紛都被設下了臨時哨卡,平原市許出不許進,內松外緊,城市裡的人更是被緊急疏散了相當一部分,整個城市的氣氛都變得悄然凝肅了起來。
「教主大人,看來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金田美惠子盯著窗外的景色看了半天,忽然間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要緊,很正常!」
松本介夫閉目凝神,看起來絲毫不曾在意。
在現代的這個社會,信息監控是何等的周密,他能夠以最短的時間混進華夏國內,這就已經是他的勝利,至於妄想神不知鬼不覺,那就是笑話了,無論何時,不能夠高看了別人,可同時也不能小瞧了人家。
國家的力量,雖然笨重臃腫,但一旦調動起來,那就是排山倒海的力量,就算是他也不能夠忽視。
這個國家,有著億萬計的人口,雖然許多在他看來,都是螻蟻一樣的東西,但是一旦真的陷進去,他固然可以殺戮成山,但是想要全身而退,卻也依舊不是易事。
就算一不小心折在這裡,也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只要一顆核彈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挨不挨得下來。
「現在,距離平原市還有多遠?」
松本介夫隨口問道。
「還有三十公里就到平原市的邊界了,只要十幾分鐘!」
金田美惠子立刻回應,相關的準備工作都是她在做,在場的人就屬她對平原市瞭解最多了。
松本介夫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可以確定,那位無限空間的主宰者,定然就在這裡!
身為神器源池的執掌者,雖然他認為源池是偏向於資源後勤的戰略類神器,但是,這件神器的威能,依舊讓他的各方面能力都提升了無數倍。
在這個距離平原市還有幾十公里的地方,路上往來的行人,其中相當大一部分其精神本源的強大程度,在他的感知中都超過了普通人幾乎一半,而其中零星的幾個,其精神力量更是超出了幾倍的強度,而且這種趨勢隨著越發接近平原市,就越發變得明顯,這絕對不是一個偶然的事情。
他也是曾經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物,自然知道無限空間的發展也不是一蹴即就的事情,這是一個慢慢的過程,各階段有著不同的特徵,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總結出幾個調查方向,一下子就抓到了平原市的痛腳。
就在他的心情慢慢變得振奮,精神狀態越發接近頂點的時候,一股彌天蓋地的精神力場,就彷彿冥冥中的主宰一樣,忽的一下降臨在了他的身旁。
「是你!」
松本介夫霍得一下睜開了眼睛。
在他的感應之中,似乎有著一顆強大的彷彿一個太陽的精神體,正在不可知的某處默默地注視著自己,那股精神力籠罩著週遭幾十公里的距離,其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他的監控,而一股淡漠得近乎於無視的意味,更讓他有了一種自己就彷彿是聖人眼中的一隻芻狗感覺。
祂就那樣淡淡地注視著他,保持著一點微不足道的關注,除此之外,竟是再無其他的動作。
這簡直就是**裸的無視和羞辱。
在松本介夫看來,自己作為現階段地球上最為強大到一個個體,無論面對誰,都將給對方以無盡的壓力。
對於自己氣勢洶洶的來犯,無限空間的執掌者就算不嚇得屁滾尿流,也應定會如臨大敵一樣,盡起無限空間那弱小不堪的馬仔們,讓他們先消耗自己的力量。
除此之外,這個無限空間在初期又能有著什麼樣的威能?要知道,它可不是後期那個近乎於無所不能的無限空間。
「居然敢這樣輕視我?」
松本介夫在心中默默地冷笑著,「我可不會輕視你!」
「把車停下!」
轎車戛然而止。
松本介夫下了車,「既然已經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刻,也是你們這些肥豬該作出犧牲的時候了!」
他淡淡掃了一眼自己的一群隨從,這些人都是有天資有狠心的人,都曾為他貢獻過很多的犧牲,同時也得到了許多,養了這麼長時間,一個人蘊含的價值,超過了常人十倍都不止。
松本稍一揮手,一團接著一團的毀滅之炎就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毀滅的聖焰輕易就將一個個大活人化作了一團團的虛無,物質能量和靈魂一樣不落的被收割。
隨從們驚恐地四散,一個個發出了痛不欲生的恐怖尖叫,「教主,教主,饒了我們吧!」
「我們是您最忠心耿耿的隨從啊!」
任憑他們怎樣叫聲淒涼,松本介夫嘴角始終帶著一絲淺笑,「來吧,來到神的榮光之中,你們將和神同在!」
竟是毫不留情的將一眾隨從殺得一個不留。
只剩下金田美惠子一個!
她是侍女,倒不算是隨從。
不過松本介夫本來也是要一併清理的,卻不知為何,他手微得一抖,原本想要給金田美惠子的一朵毀滅之炎,竟然沒有被扔出來。
「或許,我對這個女人還有著一點眷戀吧?也罷,就留她一條小命吧!」
松本介夫微微得一歎,渾身冒出朵朵聖焰,就那樣義無反顧得撲向了平原市。
而在原地上,看到幾十個隨從都在聖焰中被灼燒成了虛無,金田美惠子花容慘淡渾身瑟瑟發抖,臉上露出了淒然的笑容:我終於也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了許久,那想像中的火焰並沒有降臨,一抬頭,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松本君,你一定要記得回來找我啊,我會等著你的!」
她大聲叫了幾聲,知道松本介夫肯定聽得到,隨後驅車就駛離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聽著,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關注我!」
松本一面快如疾風的邁著悠閒的步伐,不緊不慢的活動著手腳,一邊嘴裡不屑的說道,「你無非是想要選擇一個合適的距離,既能發揮你的精神力,又能保護你脆弱的本體,不過你的算盤打錯了。我的聖焰將會把遇到的每一個人灼成虛無,為我提供不竭的力量,你應該是華夏人吧,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同胞死在我的手上?或許你也不介意,那正好,就讓我們玩一場好玩的毀滅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