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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傾城只為烽火笑 一六七怪人 文 / 葉千竹

    豐元大廈內部,地下一層。

    一幫人潛入大廈,悄悄到達了目的地,整個過程之順利,連計劃制定者都覺得不可思議。

    「肖隊,我還是覺得情況不對,恐防有詐。」王秉奇憂心忡忡,強烈建議取消行動。

    肖焰焰進都進來了,怎麼可能半途而廢,當即無視王秉奇的話,帶著人朝樓上奔去。

    電梯口有人把守,樓梯口也有人把守,垃圾通道卻沒人管,王秉奇衝鋒陷陣不行,玩玩高科技卻在行得很,有他提醒,一夥人順利繞過一樓防守,迅速潛入了五樓。

    「肖隊,真的真的不能再往上了,三十四樓那幫人聚在了一起,好像在商量什麼,為了安全起見,建議你們暫時停止移動,先讓我觀察一下情況。」

    肖焰焰想了一下,咬咬牙道:「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速度!」

    王秉奇正舀著小型望遠鏡觀察遠處情況,卻不防耳麥被人一把扯了下來,剛想怒罵,卻看到了那個「魂淡」的臉,完蛋,是陳老大!

    陳新國一臉慍怒,對著耳麥吼道:「肖焰焰,你給我聽清楚了,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來!肖書記已經到了,就在外面等你!」

    肖焰焰捏緊了拳頭,低聲道:「陳哥,我現在沒空,無論怎麼樣,等我出去以後再說。」言罷,直接掐斷了對講機連線。

    忽然間,一絲警兆莫名其妙地從心頭升起,肖焰焰迅速抬頭,四處搜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一切都好端端的,是自己太緊張了嗎?

    「砰!」槍聲陡然響起,一旁的小孫猝不及防,已然中彈!殷紅的血跡從他左胸口滲出,迅速染紅了半邊警服。

    「誰!?」肖焰焰循著槍聲來源,拔槍就射,接連幾下過去,卻連個人影都沒摸到。

    一夥兒警員都拔出了搶,心中緊張無比,這一次的對手不同往日,聽陳隊說,個個都有超乎常人的本領,實在輕視不得。

    肖焰焰憤怒已極,她心中清楚,對方多半是個「怪人」——類似於某個魂淡醫生,或者冷面酷哥那種。

    像他們這樣的存在,如果存心玩弄,自己這幫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砰!」又是一聲槍響,這次中彈的是小秦,這個可憐的小伙子,被人一槍擊穿了頭部,鮮紅的血花從額前腦後飆射而出,場面慘烈無比。

    「魂淡!」一群警員憤怒已極,紛紛拔槍朝聲源處射擊,但見天花板上火花四射,砰砰亂響,人卻沒抓住,甚至連長什麼樣兒都沒見著。

    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和恐懼感迅速蔓延,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拔槍射擊,有一個小伙子甚至不小心射傷了同事。

    肖焰焰緊咬嘴唇,心中盤算著各種辦法的可行性,最終卻悲哀地發現:無解!完全無解!

    面對從未瞭解過的對手,一切計策都無從談起,難不成,自己這夥人只能乖乖地呆在原地,等著對方一個一個來宰殺,就好比屠宰場裡的雞鴨狗牛?

    「砰!」第三聲槍響到來,肖焰焰霍然轉身,右手輕扣扳機,一片細小的彈粒飛射而出,將遠處的一片天花板打成了馬蜂窩。

    一個淡淡的人影顯現出來,只見他雙手雙腳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折著,整個人貼在天花板上,看起來甚是詭異。

    「喲,不錯嘛小妞兒,反應挺快!~」那人明明中彈了,表情卻看不出有絲毫的痛苦,或許,他根本就不懼怕被子彈擊中?

    肖焰焰剛才切了霰彈模式,殺傷面積大,殺傷力卻要小很多,這會兒沒得說了,所有人都舉槍朝那邊射擊,也不管有用沒用,先給那魂淡一梭子再說!

    人的速度極少能有比子彈快的,但卻絕對可以比手快。那怪人明顯受過某種特殊訓練,規避動作極其詭異,即使十來號人同時射擊,也沒能擊中他一槍一彈。

    眼見那人跟個大蟲子似的鑽進了牆壁拐角,肖焰焰立刻起身朝那邊奔去,同時喝道:「快追!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無需她多言,小伙子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處撒呢,此時正是釋放怒火的大好時機!

    剛剛衝到牆壁拐角處,後方忽然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小伙子們急忙回頭,卻發現跑在最後面的小趙已經慘遭毒手!

    一截黑不溜秋的鋒利物體刺穿了小趙的胸膛,看起來渀佛是一柄彎刀,卻又沒開刃,只有鋒尖,端的是古怪無比。

    兇手就躲在小趙身後,但誰都不忍心直接朝小趙射擊,那人拖著小趙的屍體迅速朝後撤離,撤到拐角處往裡一鑽,再追過去,就只剩下孤零零一具屍體。

    「***魂淡,你狗r的給我出來!出來!!」幾個小年輕憤怒地拔槍亂射,渀佛要把滿腔怒火全部發洩出去。

    五樓發生槍戰,外面的人當然不會一無所知,陳新國的臉當時就鸀了,立即申請通話。

    肖焰焰下意識地按了接聽,耳旁傳來陳老大憤怒的吼叫,她卻說不出話來,想呼叫醫務人員吧……哎,看看那幾個人,顯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當今醫學雖然發達,卻也沒搗鼓出能讓死人復生的高科技呀。

    「肖焰焰,我再說一遍,你馬上帶著人給我回來,回——來!」

    肖焰焰臉色蒼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低聲道:「是,請安排一次強攻,掩護我們行動。」

    陳新國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即扔下對講機,安排行動去了。

    小伙子們也都鬆了口氣,說真的,不是他們怕死,而是就這麼死了,實在太過憋屈,好歹也是一條命啊,又不是大白菜,誰家裡沒有父母妻兒?

    「咦,肖隊,你要幹什麼,你不跟我們一起走??」細心的小陶發現了一個細節,肖隊居然把小孫、小秦、小趙的槍插在了腰間,臉上表情剛毅而堅決。

    「你們走,別管我。」肖焰焰將子彈都推上了膛,擺明了就是不想回去。

    「這……」小伙子們盡皆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好。

    「肖隊,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你快回來,執行命令!」王秉奇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你老爹和相關部門的人都已經到了,你還上去送死幹嘛!?」

    聽到「老爹」二字,肖焰焰的神色出現了一絲鬆動,但一段陰陰的笑聲打斷了她全部的思緒——是他!這嗓子就是他!那個殺千刀的神秘人!

    肖焰焰整個身子前傾,瘋狂地奔跑追去。為了節省時間,在走廊轉彎處,也不用平常跑步的轉彎方式,小腳在牆壁上用力一蹬,便迅速向走廊另一側奔去。

    濃濃的悲傷和憤怒,讓肖大警花幾乎成了個火藥桶,恨不得立即追上那個混蛋,然後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砰!」肖焰焰奔跑之時,又對遠處的人影開了一槍。

    在高速移動的時候,開槍射擊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兒,準頭很難保證。

    那人靈活得像條泥鰍一般,各種戰術規避動作簡直都玩出花來了。眨眼間又竄入消防通道內,根本找不著人。

    待到肖焰焰奮力追上,一陣陰陰的笑聲又從更高的樓層傳了過來,聽上去甚是瘆人。

    即便明知道那傢伙是在引誘自己過去,肖大警花卻沒有半點疑慮和恐懼。唯一的願望,就是將這個混帳王八蛋撕成碎片!

    當然,雙方的移動速度顯然不在同一個檔次上,那傢伙就跟個大蟲子似的,不論是在牆壁上、樓梯間、天花板上,都能游刃有餘地爬行,根本不受地形限制。

    肖焰焰雖然身手敏捷,但終究還是個正常女人,這一路追擊,就只有被人捏著鼻子跑的份兒,連槍都沒得開。

    幾分鐘之後,那人似乎也玩乏了,但聽槍聲一響,肖焰焰摀住肩頭,一臉痛苦之色,顯然已經中彈。

    肖大警花不是黃繼光,也不是邱少雲,被子彈擊中的感覺哪有想像中那麼好扛?當即咬緊了嘴唇,不一會兒就咬破出血。

    「wo,真是堅強的女性,佩服,佩服。~」那人現出了身形,兩隻鸀瑩瑩的眼睛盯著肖焰焰,嘴角微微勾起,似乎甚有玩興。

    肖焰焰咬咬牙,舉槍就射,卻哪裡射得中?那人只隨便側一側身子,便躲過了一輪射擊。

    肖焰焰打空彈夾,剛想換槍,一聲尖嘯忽然響起,緊接著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再看過去,只見一根黑色的彎彎尖刺釘在了皓白如玉的手腕上,週遭肌膚立刻變成黑紫色,顯然中了某種毒素。

    「嘿嘿嘿,女人,不要老是動刀動槍的嘛,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可愛。」怪人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臉,眉骨上的疤痕隨著笑容蠕動起來,宛如一條活的蜈蚣。

    「雖然很可惜,但是我必須要向你說再見了,bye,可愛的中國小女警。」

    肖焰焰閉上了眼睛,在臨近死亡的一刻,不知怎的,居然有種奇異的安詳。

    「呃……」一聲怪叫忽然響起,猶如一隻鴨子在鳴叫時被人捏住了脖子。

    肖焰焰急忙睜眼,隨即瞳孔散大,有些不敢相信……

    一柄藍幽幽的小刀赫然紮在怪人的脖子上,藍白色的霜寒之氣肆意蔓延,很快就剝奪了這具身體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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