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雪:今天降溫了,親們注意加衣服,這個寒冬,必須保暖!!先上一更,吃個飯,晚點再來第二更~~眾親,麼麼個先~~~~~~
上元二年,七月中。
這一日,天氣還有些燥熱,婉兒同太平一道坐在御花園中的蓮池之上的涼亭中。
陽光下,團團荷葉矗立水中,亭亭玉立宛如嬌羞少女般,間插著時不時冒出來的花蕊,粉色的花瓣全部展開,鵝黃色的蕊在陽光下盈盈地閃著光,池子周圍的柳樹上更是熱鬧,也不知藏了多少只的知了在上面鳴叫。
風過處,荷葉便一片挨著一片的從南往北地倒去,荷葉那一側沒有曬到陽光呈現青白色的那一面此刻也被風翻了過來,遠遠地看去,就像是湖中的碧波湧動一般,那層層的荷葉便如一圈圈地漣漪,朝亭子的周圍湧去。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婉兒見此美景,有感而發,一個不留神,居然將宋朝楊萬里的詩句給詠了出來。
「好詩!真是好詩!」太平拍掌交好,「婉兒,你可真是我大唐的第一才女呢!」太平笑得燦爛,「若是沒有婉兒,光是裴先生佈置的詩文,我都沒法完成呢!」
婉兒俏臉一紅,低著頭,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小聲地回到,「公主啊,這「大唐第一才女」婉兒怎麼敢當?方才念的詩句,也是婉兒偶然在一本書中看到的,公主這樣誇婉兒,婉兒哪裡受得起?」
「又是!」太平的笑臉一下子變成了苦瓜,「每日裴先生、王先生總是讓我們要多讀房也只有婉兒你才聽他們的!」太平明明是個女娃,卻不愛詩文,反而是對騎射之術深感興趣,故而她的劍術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不過,詩文嘛,前幾年是怎樣,現在也還是怎樣。
「來,婉兒,你快嘗嘗冰鎮的酸梅湯!」織錦剛將托盤中的冰鎮酸梅湯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太平便親手為婉兒盛上一碗,嘴裡說道,「原先只道酸梅湯解暑降火,卻不曾想到用冰塊放在壺的周圍,這樣的吃法,還是弘哥哥想出來的呢!」說道李弘,太平的唇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弘哥哥將來做了皇帝,一定是一代明君!」
「呵呵,」婉兒輕聲笑道,心裡卻在想:太平對李弘這般迷戀,這種心態,放到現代算不算是戀兄情結呢?「對了,」太平呷上一口冰鎮酸梅汁,頓時覺得暑意即消,頭腦也是清醒了不少,她放下瓷碗,「這幾日渀佛都沒有看見太子了,不知殿下這幾日是在忙著什麼?」
「哎!別提了!」說到這裡,太平委屈地撅著嘴,「父皇和母后說這邊天熱,便要去合璧宮避暑,父皇硬說弘哥哥是監國,自然要跟著去,於是他們三人昨日便去了合璧宮!」說到這裡,太平哀怨地望了婉兒一眼,「我要跟著去,弘哥哥死活不肯,像是我真會惹出什麼大禍似的!」
「公主,你說什麼?」婉兒聽到合璧宮三個字,頓時一個激靈,直直地站了起來,「天皇、天後帶著太子去了哪裡?」
「合璧宮啊,」太平詫異地望著突然失態的婉兒,「婉兒,你怎麼了?」
天啦!婉兒拍拍自己的頭,她怎麼能忘記?她怎麼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
《新唐書·孝敬皇帝弘傳》中載,太子弘「上元二年,從幸合璧宮,遇鴆薨,年二十四,天下莫不痛之」。
上元二年!上元二年!就是今年,婉兒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能將這樣的事情忘記?
「公主,我要出宮!」婉兒拉著太平的手,向她要求道。
「婉兒,你……」太平被婉兒突然緊張起來的神色嚇到,怔怔地問,「婉兒,你要去哪裡?」
「事關緊急,公主,我回來在給你說,現在請公主幫婉兒尋找一匹良駒,我有要事!」
太平深知婉兒的秉性,便也不再遲疑,拉著婉兒就朝飛黃閒跑去。
一會兒,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停在飛黃閒的馬廄前,管理飛黃閒的官員親自牽了一匹駿馬來。
這馬兒通身雪白無暇,體格健碩,一看便是匹良駒,而馬兒見了婉兒,竟還像是記得她一般,朝著婉兒打了一個響鼻,此馬,便是當日婉兒在校場上馴服的高昌良駒——追風!
「婉兒,一路小心!」太平緊緊地攥著婉兒的手。
「嗯,」婉兒重重點頭,「公主,聽婉兒一句話,若是婉兒沒有回來,就算是合璧宮傳來任何的消息,公主和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也千萬好生呆在府中,決不能離開!」
「婉兒,你……何出此言?」太平不解地看著婉兒,聽婉兒的話,她像是知道合璧宮一定會發生什麼似的,「婉兒,到底會出什麼事?」終於,太平還是問出口了。
「公主,相信婉兒,等婉兒回來,一定給你們一個解釋!」說罷,婉兒不再遲疑,翻身上馬,追風長嘯一聲,撒開腿,朝宮外奔去。
武府
「孫少爺,你可是做好決定了?」武忠焦急地看著武三思,迫切地瞪著他的決定。
「忠伯,我……」武三思有些懊惱地搖搖頭,他,下不了手,雖然他知道,這是他坐大武家的最好機會。
「哎呀……」武忠長歎口氣,走到武三思的面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孫少爺,若是太子真的登基為皇,你認為,這天下可還有我武家的容身之地?」
「可是,」武三思搖頭,「太子怎麼說,也與武家算是血親,即便是太子登基為皇,只要天後還在,他必定不會對武家痛下殺手的。」武三思到底年輕,還顧念這一分血肉之情。
「血親?」武忠冷笑一聲,說道,「孫少爺,想當初天後以大少爺、二少爺不孝夫人為由將二位少爺貶謫異鄉之時,可曾想過血親?後來將賀蘭那小子賜姓武,並封官加爵,讓他繼承武家時,又可曾想過血親?」武忠質問著。
「這……」他的一席話,讓武三思無法招架,怔怔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孫少爺……」說到這裡,武忠突然涕淚縱橫,跪在了地上,「孫少爺,若不是老奴這麼多年來忍辱負重,暗中搜集賀蘭那小子的把柄,天後又怎麼會在這關鍵的時刻從龍州召你回來,賀蘭那小子又怎麼會在一息之間被貶出了長安,收回了賜姓?孫少爺,天地可鑒,老奴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地守著武家,就是為了等你這個武家正宗的繼承人回來呀!孫少爺……」
「忠伯……」武三思單膝跪地,扶著就要朝自己叩首的武忠,柔聲安慰道,「忠伯,這些三思都明白!三思明白的!」
「不……」武忠卻猛搖頭,「孫少爺你不明白,成大事者,必須絕情斷義,孫少爺,若要振興武家,太子李弘就萬萬留不得!孫少爺……」
「忠伯,我……」武三思仍是猶豫。
唰——
武忠突然從袖中舀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喉嚨上,「忠伯,你要做什麼?」武三思大驚,想要伸手去舀下他的匕首。
武忠卻一把躲開,右手將匕首緊抵住自己的脖子,「孫少爺,若是優柔寡斷、當斷不斷,那我武家必定危矣!那老奴哪裡有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老爺、少爺,若如此,還不如老奴現在就瞭解自己,以免看到武家衰敗的場景!」
「忠伯……」
「孫少爺,老奴去矣!」說罷,揚起手,匕首就要刺下。
「忠伯,我……我答應你!」終於,武三思妥協了,他還是不忍心看著忠心的老僕人含恨死去。
「孫少爺,您……」
「我答應你!」武三思頹然地點頭,「忠伯,你可以下令了!」
「孫少爺!」武忠聞言一個激靈,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此話當真!」
「當真!」武三思重重地點頭,「下令,毒殺李弘!」
「是,老奴遵命!」武忠得了命令,便一個箭步邁出書房,隨即,侯在外面的人從角落中走出,得了武忠的命令,便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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