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頭,你趕緊給我走啊。」小離也不知為什麼柏亦謙總是輕易就能燃起她的怒火,連粗口都爆出來了。
「我走有什麼好處?」柏亦謙笑著,他笑的時候,嘴角有點咧偏向左邊一點點,看著就有點邪氣的樣子,跟柏亦翔的輕浮不一樣,那叫穩重的邪惡,按小離的話來說講,那就是斯文敗類,後來某一天,柏亦謙對著她脫完衣服後,她又給他重新下了個定義:衣冠禽獸!
柏亦謙那邊話還沒完呢:「要不,你親我一下?」他柏四少從來就沒給人騰地的先例,長這麼大,他怕過誰?一個方曄還不夠份量讓他走,不過嘛,他現在就希罕著夏小離,凡事都好商量。
「不可能。」小離直接就給拒絕,她是不會屈服惡勢力的,也不知哪來的力量,拽起柏亦謙,連拉帶踹地把他扔進浴室裡,然後把浴室的門給關起來,「我告訴你,不准出來。」
夏小離十幾年潛藏的暴力因子算是在柏亦謙這裡給爆發了。
柏亦謙看著褲子上的腳印,有點傻眼,也不是說他沒被打過,小時候在大院,他也是稱王稱霸的,沒少跟人幹架,只是到了十歲以後,基本上就沒有人敢往他身上招呼了,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女人給踹了,呵,看著是一朵弱不禁風的小白花,原來卻是霸王花。
不過想想還是有點不爽,她就那麼在意方曄,怕被他看到?你說方曄有什麼好的,說好聽點叫文藝青年,說難聽點那叫傻逼,要給他當妹夫,他都瞧不上眼,還敢跟他搶女人,他就是不出手,這兩人也早晚得散。
來人果然是方曄,當時小離就站在浴室邊上,看見方曄推門進來,眼神閃爍了一下,怎麼就覺得有點心虛呢?
「你站那幹嘛?」方曄臉色有點不好,微微泛著青。
「我,剛上完洗手間,你就來了。」小離坐回到床上,心裡顧著那個不定時炸彈,一時倒沒注意他的神情。
「你昨晚去了哪裡,為什麼會受涼?」方曄心裡藏不住,不問個清楚,他沒辦法安心。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她醒來的時候不問,怎麼挑這個時候問了?
「我想知道。」方曄的話有些冷硬。
小離印象中方曄從來沒對她紅過一次臉,就是有時候她任性,不講理,方曄也是一味寵著她,除了分手那一次,她知道方曄的底線在哪。
「我昨晚……」小離抬頭看向他,「方曄,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好了,我不喜歡猜測,也不想騙你。」
方曄把自己的手機扔到小離床上,但還是小心地沒砸到她。
小離拿起他的手機,就見超大屏幕上是她在喬家衣衫不整地從柏亦謙房間出來,樣子狼狽,小離心一驚,手往屏幕上劃去,見到下一張照片,是她走進酒店總統套房的照片,然後是早晨時候,穿著一身光鮮靚麗從房間裡出來,那一身衣服和她進去的時候是不一樣的,這一組照片看下來,能不讓人聯想到什麼嗎,幾乎就是鐵證如山了。
「你怎麼會有這照片?」小離心裡疑慮著是誰給他傳的照片,用意是什麼?小眼神瞟啊瞟的飛向浴室那邊去。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誰,我不想關心,我只想知道,裡面是不是真的?」放在褲袋裡的手猛然握緊,他心裡只願這是別人的惡作劇,ps出來的,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他都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人,怎麼可以……如果說他的底線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夏小離。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缺點,唯獨不能接受的是背叛。
小離咬咬唇,半晌才道:「是。」
方曄沒有如咆哮教主上身一樣衝過來抓著她的肩膀使勁地晃啊晃,更沒有瓊瑤式的為什麼,他只是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帶著沉痛。
沉痛的目光看得小離都覺得自個罪惡了,她一向不善言辭,從小到頭就是有委屈,她也從來沒解釋過什麼,說白了,她其實是不屑於解釋,她一向覺得如果是相信她的人,就算她不解釋,也會相信,如果不相信的,她解釋來也沒用。
方曄自嘲地笑了一下:「你還是這樣,連開口為自己辯解都覺得多餘,我有時在想,其實你根本就不在意是吧,我在你心裡根本沒那麼重要,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和我在一起?讓我以為我們可以重頭再來。」
「難道你不是跟以前一樣,一聽別人說,就在心裡判我死刑了嗎?我以為我們都長大了,同樣的錯誤不會犯一次,卻原來是我錯了,一切都沒變,以前存在的問題現在依然存在,你從來就不相信我,在你心裡,我是不是真的就這麼人賤可夫,可以這邊跟你交往,那邊與別人廝混?」小離淡淡地開口。
小離就沒說過這麼長的話,方曄覺得是不是自己傷到她的心了,動容道:「你可以解釋的,只要你說,我一定會相信你,可是你卻總一句話都沒有,當初你和你老師的事鬧得那麼大,我不是不願意相信你,我甚至那樣求你給我一個解釋,而你依然掉頭就走。」
「我一直有說我跟老師是清白的,可是你相信了嗎?你還不是聽大家說什麼信什麼。」
「如果是清白的,我讓你不要去見他,你為什麼不肯答應?」他就糾結這一點,在小離心裡,哪怕是一個老師都比他重要。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今日的事,如果你非要一個解釋的話……」小離話還沒說完,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柏亦謙大大咧咧從裡面走出來,他的外套已經脫下來,就穿著襯衫,樣子十分灑脫不羈。
他就像沒看見方曄一樣地說道:「裡面的味道難聞死了,你要我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