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趕緊拉住她:「你別打,他……他沒欺負我。」她現在就想遠姓柏的遠遠的。
「真的?」喬顏不確定地再問一句,見小離鄭重地點頭,這才放下心,「那就好了,對了,你妹我已經幫你把她從警察局裡帶回來,安排她住在旅館裡,你不用擔心。」
「謝謝你,喬顏。」
「切,我們什麼關係,還用得著說一個謝字嗎?」喬顏笑呵呵地說道。
方曄一身疲倦回到家,剛進家門就被她媽媽叫住了:「阿曄,你到現在才回來?你這陣子老是不見人影,是在忙什麼嗎?」
「沒忙什麼,媽,我現在很累,我想去睡覺。」
「先說完再去。」王儀拉住他,一臉嚴肅,鄭重地問道:「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方曄沒說話,他現在才跟小離在一起,沒打算這麼早就告訴他父母,至少要等穩定點的時候再說。
不過他沒說話其實就是等於默認,王儀皺了皺眉:「我不問你,你還就不說了,要不是你們在一起被你小姨看見,我還被蒙在鼓裡呢……那女孩是什麼身份?」再大的身份只怕也不會越過柏家那去吧。
「是什麼身份重要嗎?我喜歡的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家庭。」方曄心裡頭有點不舒服,他不喜歡他媽媽這麼勢利。
王儀一聽就明白,估計就是一普通人家:「現在的女孩子可尖著很呢,她還不是看中你的家世,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傻啊。」
「我有什麼家世,我不覺得我們到底有什麼地方比別人高貴?」方曄惱道,「再說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家庭的情況,她不是那樣的女孩子。」說起小離,他的語氣不自覺變得柔軟,連眼睛都帶著一絲淺淺的暖意。
「你怎麼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方曄,你別忘了,你身上是有婚約在身,你必須得娶柏家小姐,要是讓她知道,我們怎麼跟柏家交待。」王儀一看兒子這模樣,就知道他已經陷進去了,身為父母,當然要拉他一把,不能眼睜睜看他走岔路。
方曄歎了一口氣:「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包辦婚姻,我跟柏雪根本就沒感情,我不可能會娶她。」
「哪由得你說不娶,那是兩家老爺子定下來的,就是我和你爸都不能說一個不字,你跟那女孩玩玩可以,但別玩真的,就是面上,也要給柏家過得去。」如果柏雪真嫁過來,那就是下嫁,能不多捧著點嗎?
方曄不喜歡聽這個,他對夏小離是真心的,掏心掏肺地愛,誰都不可以踐踏他們的情意:「我對她不是玩玩,這輩子我就只愛她一個,不管你們接不接受。」說完他就回去房門補眠。
留下王儀在客廳裡氣惱,她就知道她這個兒子死心眼,也不知道是哪個狐狸精把他迷成這樣,還好她發現得早,要是方曄說只是玩玩,她鐵定不會管,誰年輕的時候沒個風流韻事,可偏他說只要夏小離一個,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認定了就不會改,她能不趁早出手嗎?早斷早了。
小離本來醒了就可以出院,方曄強烈要求她留院觀察一天,她拗不過他,無聊地躺在床上看書。
病房門被打開,小離聽著腳步聲,頭都沒抬一下,自然而然地說道:「你來了?喬顏給我買了蘋果,幫我削個蘋果吃唄。」
來人沒動靜,小離這才發覺有點不對,抬頭一看,一個西裝筆挺,道貌岸然,看似成功人士的男人戴著一雙墨鏡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裡拿著束鮮花,另一隻拿著一個蘋果。
小離本是趴在床上的,一看到男人猛得從床上翻起來,一時不慎用力過猛,頭撞到後面的牆去。
男子悶笑了一聲,摘下墨鏡:「見到我不用這麼激動吧?」
「你來幹什麼?」小離一臉戒備地說道,手緊緊攥緊被單,大晚上的戴墨鏡,神經病!
「很明顯啊,看望病人,花插哪?」柏亦謙問道,也不等她回答,就把原本插在花瓶裡的花拿出來,放在自己的。
「那是……」小離急道,那是方曄給她買,她最喜歡的百合花,誰要什麼玫瑰啊。
「什麼?」柏亦謙好心地問道。
「沒什麼。」算了,這種人千萬別得罪他。小離不想惹他,但柏亦謙有得是時間,有得是興趣逗她:「是因為昨天淋了冷水?你說從了我不就好了嗎,也犯不著讓自己受這折磨。」
小離瞪著他:「我寧可生病。」
「就這麼討厭我?」柏亦謙湊上來,臉上是標準的紈褲笑容。
「是,所以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她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疾言厲色過,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最好從此不再相見。
柏亦謙笑了笑,一點兒也不覺得受挫:「那可真不幸,我發現,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以後只怕會經常出現在你面前,你要不就讓你的姘頭把我滅口了,要不就從了我……」
「你……」她的口才向來不好,何況還是柏亦謙這個無賴的。
靜寂的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柏亦謙聽著腳步聲,壞笑道:「告訴你件事,我剛在樓下看到方曄的車子,他好像是在接電話,這會電話大概也已經接完了。」
小離臉一變:「你是存心的?」明知道方曄在下面,他還敢上來?
「我不否認。」柏亦謙無所謂地聳聳肩。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小離從床上跳下來,推著柏亦謙往門邊去:「你趕緊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方曄看到了難保不會想歪了。
柏亦謙一點也不甩她,堂而皇之地坐在床上去:「憑什麼他來,我就得走,我和他也很久沒見,敘敘舊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