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玲瓏反握著儀長公主的手,暗示母親不必擔心【重生之世族嫡女009陰謀暗湧章節】。
儀長公主扭頭飛快地看了女兒一眼,想說什麼,瞟到在前面帶路的福公公,她什麼也不再說。
母女倆跟著福公公很快就到了靜安宮。
皇上的皇輿停在靜安宮門前,不用問也知道他也在靜安宮裡看望太后,或許看望太后是虛,等著母女倆進宮是實。
儀長公主在靜安宮門口停頓了一下,臉上染上了一分猜不透的神色。
「長公主請,這會兒太后娘娘剛醒過來,又問起了玲瓏郡主的事呢。」從裡面迎出來一位太監,看到停頓腳步的儀長公主立即迎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說著。
隨即那位太監又朝裡面高聲喊著:「儀長公主到,玲瓏郡主到。」
福公公已經遣散那二十幾個太監,他也回到了皇上的身邊。儀長公主領著南宮玲瓏快步地走進宮門,穿過靜安宮的院落,步上了長廊,向太后的寢室走去。
一路上每五步便可以看到一名黃衣侍衛以及宮女太監,因為皇上在此,這裡的守衛便會顯得特別的森嚴。
看到母女倆,奴才們都無聲地福身,等到她們走過才站直身子。
太后雖說醒轉了,但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坐起來了。她的精神更加的差了,進食也少得每餐只能喝半碗湯水,其他什麼東西都不能再下嚥。
寒天運、寒曜以及幾位宗親王爺,皇子們都守在房裡,而後宮諸妃則以皇后為首,守在房外。
無論房裡還是房外,都安靜至極。
聽到太監的通報,眾人稍微有了些許的反應。
儀長公主帶著南宮玲瓏總算趕到了太后的寢室外面,看到後宮諸妃都在,儀長公主的心立即往下沉,大家都來了,證明太后快不行了。
「外皇祖母。」南宮玲瓏看到這個場面,心也沉進了谷底,顧不得禮節,推開了太后寢室的大門,匆匆走進去,撲到了太后的床前。急切地叫喚著:「外皇祖母,瓏兒回來了。」
太后看向她,費力地辯認了一會兒,才心憐地伸出手撫向了南宮玲瓏的頭,無力的聲音難以掩飾她的開心:「瓏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音落,太后的眼角都濕潤了。
「外皇祖母,是瓏兒不孝。」南宮玲瓏此刻同樣真情流露,轉而跪倒在太后的床榻前,杏眸裡也泛起了淚花。
儀長公主默默地站在一旁,並不打擾太后。
「瓏兒,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太后輕輕地抹去了自己眼裡的淚水,朝跪在床前的南宮玲瓏招手。
南宮玲瓏站了起來,在太后的床前坐下,伸出自己的手放到太后的手裡。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太后面露慈愛之色。這個小娃兒從出生起便在她的眼皮底下成長,現在都十六歲了,亭亭玉立了,既像儀長公主又像南宮浩,隱隱之中還可見她手帕交的模樣。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看到這個女娃兒嫁人生子,可惜……
老太后看到了久別一年回來的南宮玲瓏,似乎精神有所起色,在南宮玲瓏的扶持下,居然能坐起來了,眾人皆喜。
誰知這卻是太后的迴光返照。
因為南宮玲瓏讓太后精神有所好轉,皇上下令,儀長公主母女倆留宿皇宮。
就在當天晚上,丑時剛到,太后便撒手歸西了。
在太后撒手歸西之前,陪伴在太后身邊的只有皇上,其他人都是在太后歸西之後,宮裡敲起了喪鐘才知曉。
宮裡連夜就掛起了白幡。
上至皇上,下至奴才,都換上了一身素色,為太后戴孝。
滿朝文武都在清晨之時,自動換上喪服進宮祭拜太后,南宮浩身為駙馬,早在太后崩之時,便進宮了。
看到自己一家三口都進了宮,儀長公主更是擔心不已,可此刻她已經不能離宮了,因為作為女兒的她,必須在宮裡守孝至太后入土為安。
……
京城裡在太后離世當晚又下起了大雪,凜烈刺骨的寒風呼嘯著,捲著漫天的雪花在人間起舞。
京城裡到處一片銀白色,顯得有幾分的淒冷。
深冬裡的夜晚來得比往時要早,夜色也更濃。
相府裡,聞人初總是那襲不變的白衣,站在無名亭下,看著黑色的夜空下飄舞著白色的雪花,地面上早就堆積了厚厚的積雪【重生之世族嫡女009陰謀暗湧章節】。
這雪,下了一日一夜了,沒有停止過,也沒有減小。
夜梟沉默地站在聞人初的身後,看著他。
「儀長公主竟然非皇室公主。」冷不防聞人初低淡地吐出一句話來,如同雪花一般輕,聽不出他的心緒。
太后一崩,宮中立即盛傳儀長公主並非先帝之女,而是先朝將軍之女,因為親生父母雙亡,由先帝和太后收養在宮中,和當今天子成為姐弟。皇上和儀長公主也默認了這個謠傳,宮中后妃想到皇上對儀長公主的關愛,瞬間就對儀長公主改變了態度,不再把儀長公主當成皇姐,而是當成了威脅。
「儀長公主並非皇室公主,對主子有什麼好處嗎?」夜梟深思地問著,聞人初的性格,是不會多管閒事的,於他無用的,連說,他也不會說。此刻說出這句話來,肯定於他有用處。
聞人初笑,低首,輕輕地拂了拂身上的白衣,想到南宮玲瓏此刻也是一身的白衣,與他剛好般配,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看到回來的南宮玲瓏那身衣裳,又聽得她身邊兩位侍女的稱呼,他便知曉她現在是什麼身份。
她的運氣呀,還不是一般的好。
「好處多著了。」聞人初轉身走到涼亭下的石桌前坐下,看著黑色的夜空,桃花眼裡掠過了一抹陰冷,他把一邊手臂搭放在石桌上,說著:「皇上對儀長公主的好絕非普通的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情。」最後一句,聞人初說得很低,也很沉。「二十幾年前的宮闈秘聞,我是聽到了些許的,皇上會放儀長公主嫁人,是因為兩個人的血緣關係,現在知曉儀長公主並非皇室公主,與皇上沒有了任何血緣關係,錯過了二十幾年,以皇上的心性怎麼可能再錯過?皇上必定有所行動,我也正好利用這一點,製造一些機會。」
他要藉著這個機會,讓南宮玲瓏和寒家反臉。
他要藉著這個機會,讓自己更加得到皇上的信任,然後……慢慢地剷除寒姓皇室。
「主子,皇上都四十幾了,後宮美女如雲,儀長公主雖然風韻猶存,畢竟也是四十幾的中年婦人了,皇上不至於吧?」夜梟提出了質疑。
聞人初笑得更深了,他瞟了夜梟一眼,問著:「夜梟,你可曾真正地,深深地愛過一個女人?」
夜梟搖了搖頭,他終生都追隨著聞人家母子,雖然也遇過無數的好女人,可他不曾愛過,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適合談情說愛的。
「你不曾愛過,是不會懂的。」別說儀長公主現在才四十出頭,就算儀長公主已經七老八十了,只要皇上還愛著她,皇上就會要她進宮。正如他一樣,不管南宮玲瓏對他態度如何,他也不會放開她的。
聞人初站了起來,一邊步出涼亭,一邊說著:「這會兒,皇上派來召我進宮的人估計在半路上了。」
他在朝中有笑面狐狸之稱,皇上要奪愛,自然要找一個幫手,而他,肯定是皇上首選的幫手。
「相爺,皇上身邊的福公公來了,在前院候著,說皇上宣相爺立即進宮,有重要的事情商議。」聞人初才剛走出涼亭,管家就快步而來,向他稟報。
聞言,聞人初笑意再深一層,夜梟則訝異於少主人的料事如神。
聞人初腳下一轉,便向前院走去,片刻後,兩匹快馬踏著夜色,迎著寒風大雪往皇宮而去。
皇宮,御書房。
寒天運一身喪服坐在案台前,深深地凝視著擺放在案台前那幅美人圖上的美人,而那個美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刻還在宮中守著孝的儀長公主。
「啟稟皇上,右相大人來了。」福公公帶著聞人初走進了御書房,恭恭敬敬地稟報著。
聞人初連忙向寒天運行禮。
「聞人愛卿不必多禮了,平身吧。」寒天運抬眸示意聞人初平身,在聞人初站起來的時候,他又看向了福公公,命令著:「你們都退下吧。」
「是。」
福公公連忙退出了御書房。
片刻間,倘大而嚴肅的御書房裡就只有寒天運和聞人初了。
「皇上深夜宣臣進宮,不知道有何要事?」聞人初主動開口,說話間,他的神情總是帶著對寒天運無比的恭敬,找不出半點異樣。他入朝為相也有數年之久了,寒天運對於這位少年便為相的愛卿挺信任的,覺得聞人初有計有謀,能替他分憂解愁,雖然聞人初並沒有站在太極宮或者雅親王府的一邊,有時還會整一下兩位皇子,寒天運並沒有因此而覺得他有問題,反倒覺得他是一心忠於自己,他也可以利用聞人初來調治太極宮和雅親王府。
寒天運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拿起了手裡的那幅美人圖畫,站了起來,繞出了案台,走下了殿,來到聞人初的面前,把儀長公主年輕時的畫像在聞人初面前鋪展開,一邊凝視著儀長公主的畫像,一邊問著聞人初:「聞人愛卿,你覺得這畫中之人可為美人?如是美人,有她相伴,人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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